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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中的小栓子被叫醒,揉着惺忪的眼睛坐起身来,还没等开口问,就听见南宫泽笑道:“睡的还真死,快起来,给爷弄几个小菜,烫几壶好酒以后你再回来睡。”
小栓子急忙爬起来,顾不得披外衣,瑟瑟发抖的说道:“爷,你怎么回来了,天亮了吗?”说着,小栓子朝窗外看去,外面一片漆黑。
“爷,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在宫中守岁呢,所以就先睡下了。”
“呵呵,行了,别废话了,快去准备吧,穿上衣服,冻病了,爷可没银子给你看病!”
南宫泽转身走了出去,小栓子一边穿衣服,一边嘟囔着,“爷是怎么了?这么高兴,还有兴致和我开玩笑,奇了个怪了……”
送进酒菜去,小栓子才恍然大悟,原来是田洛秋来了,怪不得王爷这么高兴。难得王爷这么高兴,小栓子可不想扫了他的兴,不用吩咐,立刻点上火盆放在了洛秋的身旁。
“谢谢了,小栓子。”洛秋说着,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扭头问南宫泽,“有红纸吗?大过年的,包个红包送给小栓子,辛苦他大晚上的为我们准备这么多东西。”
“有,这就给你拿。”
见南宫泽去书房找红纸,小栓子向洛秋竖起了大拇指,“田公子,瞧见了没,我们家爷这模样哪像是王爷啊,也就是你能把我们家爷指使的像个跑腿的下人。”
“小栓子,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洛秋掂着手里的银子好笑的看着小栓子。
“嘿嘿,夸你呢,夸你呢……”小栓子嬉皮笑脸的盯着洛秋手里一上一下的银子讨好道。
“切,言不由心,我知道你心疼你们家主子,见我使唤他不乐意了是不是,你想想啊,我这是在替你报仇呢。”
“报仇?”
“对啊,报仇!你想想,你们家爷平时对你呼来喝去的,做错了事还要挨骂挨打,我现在也让他尝尝被人使唤的滋味,痛快吧?”
“啊……”小栓子一时糊涂了,摸着后脑勺嘟囔,“我是下人,伺候主子是应该的,主子平时很疼我的,我可不恨主子!”
看着小栓子忠心耿耿的样,洛秋扑哧一笑,“呵呵,瞧你那认真的样,我是逗你玩呢。”
正说真呢,南宫泽拿着大红纸推门走了进来,递给了洛秋。洛秋仔细的包起银子塞到小栓子手里,“新年快乐,大吉大利!”
小栓子正要施礼致谢,岂料洛秋将手又伸向了南宫泽,“拿来?”
“什么?”南宫泽一头雾水。
“给小栓子的红包啊,大半夜的把他吵醒,你还不得给个红包慰劳一下啊。”
“呵呵,原来是这样啊,给,当然得给了。”
南宫泽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整整一百两,包进了红纸里递给小栓子。小栓子惊的下巴都快掉了下来,“爷,这,这也太多了吧。”
“给你你就拿着,过了这个村可就没了这个店,这人越有钱了越小气,你还不趁着你们家爷难得大方一回,就赶紧的揣起来,否则他要是后悔了,这一百两还没热乎过来呢,就没了。”
“哎哎,谢谢爷,谢谢田公子,嘿嘿……”
“去睡吧,不用陪我们了,让你们家爷感受一下没人伺候的滋味。”洛秋调皮的冲着小栓子一眨眼,小栓子立刻明白了,将银子银票揣进怀里,喜滋滋的走了出去。
回到房中,小栓子小心翼翼的将银票银子收好,自语道:“嘿嘿,这个田公子还真是我的财神,你可要多来几次啊,嘿嘿……”
屋里只剩洛秋两个人,没了小栓子,两个人都沉默下来,一个憋了一肚子的话要说,一个不知道说什么,都在等着对方的开口。
倒是南宫泽忍不住了,将热乎乎的酒壶拿在手中,欠身给洛秋斟满酒杯,又给自己倒满酒,轻轻端起酒杯,“洛秋,新年快乐,干了这杯迎接新的一年。”
“是啊,一年又过去了。干了这杯,祝新年新气象!”洛秋轻轻碰了一下南宫泽的酒杯,一仰脖将酒倒进了嘴里。
“洛秋好酒量啊。”南宫泽放下酒杯,夹了一些菜放入洛秋面前的碟子中。
“我可没有什么酒量,平日里也没怎么喝过酒。”
“没事,今日高兴,多饮几杯无妨,来,再干一杯!”
几杯酒下肚,洛秋的脸烧了起来,嫩白的脸上添上几份红润,让他更加的光彩照人,南宫泽贪婪的看着洛秋的容颜,一时呆住了。
人已微醺,洛秋眯起双眼,看着南宫泽痴呆的样子,呵呵笑起来,“南宫泽,你傻了吗?干嘛盯着我看?”
“你知道你有多美吗?”南宫泽目不转睛的盯着洛秋迷离的眼睛柔声说道。
“嗤……又来了!南宫泽,你不要老是色迷迷的看着我好不好?”
洛秋真的是不胜酒力,这会已经开始胡言乱语,霎时让南宫泽觉得他更加的可爱。
“洛秋,我不能控制我自己,我就是喜欢看你,不管是你生气的样子,还是开心的样子,或者是哭泣的样子,我的心都会跟着你的情绪走,你生气我自责,你开心我就开心,你哭泣我就心疼……”
“少来,我和你有什么关系,谁要你多事,谁要你跟着我的情绪走!”
“我喜欢你,我爱你……”
“住嘴!”洛秋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指着南宫泽含糊不清的说道:“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南宫泽生怕洛秋摔倒,上前一步扶住洛秋,谁知洛秋不领情,一把甩开了他。
“我知道什么是爱,爱是一种思念,一种渴望,一种牵挂,一种难以言表的情感,总之,爱就是我要和你在一起。”
“嘿嘿,南宫泽,你不知道爱是什么,爱是一种承诺,一种承诺你懂吗?”
“承诺?”
“对,承诺一生,付出一生,相守一生,一种至死不渝的爱恋……”
“我可以给你承诺,为你付出一生,和你相守一生,至死不渝。”
“哈哈哈,骗人的,南宫泽,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我来京城干什么吗?你知道我爹娘是谁吗?你都不知道,你还说爱我?”
“是,这些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试着靠近你,了解你的内心,可是你却总是拒我于千里之外。”
“南宫泽,如果你知道我内心的仇恨,知道我的仇人是谁,你还能说出爱我的话吗?你不会,你会毫不犹豫的杀了我!”
“我,我怎么会杀了你……”
醉了,真的是醉了,洛秋跌跌撞撞的走了几步,站立不稳跌坐地上,抬起头来,脸上已经挂满了泪水,“人世间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南宫泽跪下身去,将洛秋抱在怀里,抚摸着他烧红的脸,“洛秋,你在说什么?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你也爱我?”
“呵呵,这是《情癫大圣》里的台词,你听不明白,真是秀逗!”
“什么情癫大圣,什么秀逗?”
“什么都不明白,呵呵,懒得和你说,喝酒!”
洛秋一把推开南宫泽,费力的爬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到酒桌旁,拿起酒壶就往嘴里灌。南宫泽吓得急忙跑过来,夺过酒壶,哀求道:“洛秋,别喝了,你醉了,我扶你去休息好不好?”
“才不要你扶,你是个大色狼,会趁机轻薄我,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呵呵,家在哪?家不在了,他被那个坏人给封了,坏人,杀了我爹娘,让我在外漂零,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报仇?”南宫泽诧异的看着洛秋,他从来没想过在洛秋心里藏着这么多事情,看着洛秋痛苦的样子,南宫泽急切的问道:“洛秋,你告诉我,是谁杀了你爹娘,你要找谁报仇,你告诉我,我替你报仇!”
“呵呵,胡说,你替我报仇?鬼扯,你不会的,你会维护他,你会保护他……”
“到底是谁?”
可惜,洛秋听不到南宫泽的话了,他已经醉倒了。南宫泽叹息一声,小心翼翼的抱起洛秋,走进自己的卧房,将他轻轻的放在床上。
看着洛秋挂满泪水的脸庞,南宫泽疼惜的伸手拭去他的泪水。拉开被子,想要盖在洛秋的身上,却迟疑一下,他想要给洛秋宽衣,这样洛秋会睡得舒服一些。
打定主意刚要动手,却忽然想起了洛秋说的话,不由得尴尬一笑,“呵呵,还是不要给他宽衣的好,免得他说会趁机轻薄他。”
轻轻的将被子盖在洛秋的身上,心疼的看着洛秋酣睡的模样,心里不由的恨自己,“南宫泽啊南宫泽,你口口声声说爱他,可是你竟然不知道他心里的苦楚,如果他不是喝醉了,恐怕你一辈子都不知道他的痛苦。”
“爹,娘,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洛秋在梦中呓语。
这一声呢喃让南宫泽心酸不已,俯身在洛秋的额头上印下深深一吻,“洛秋,别怕,有我在,我会守着你。”
掀开枕头,南宫泽拿出那对龙凤配,轻轻一碰,龙凤配分为两半。这是宫中匠人专门设计的,能一分为二的玉佩。南宫泽审视了一下,将龙形的一半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凤形的一半挂在了洛秋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