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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大殿站满了文武大臣,今天的早朝有些不一样,百官个个面色凝重,三五成群的低声议论着,“听说了吗?九王爷遇刺了,听说伤势严重,皇上在王府陪了一夜呢。”
“嗯,听说了,不知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连王爷也敢刺杀!皇上都亲自去了,看来王爷此次凶多吉少啊。”
“谁知道呢,不知道皇上今日还能不能上朝,他若不来,说明王爷……”
“嘘,别瞎说,这要是让皇上听到了,你还活不活……”
李耀祖竖着耳朵听着群臣的议论,心里打起了鼓,“不知道传言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那么那个刺客可是帮了老夫一个大忙,南宫泽处处跟老夫作对,死了也好,老夫也少了一个对手,没了南宫泽,皇上就等于断其一臂,就算元气恢复了,也是个残废!”
正想着呢,高虎高公公一脸阴沉的从后殿走出来,“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南宫润一脸的疲倦,眼圈都有些发黑的站在龙椅前,“众爱卿免礼平身!”
“谢陛下!”
听着皇上的声音是那样的悲愤,完全没有以往的意气风发,底气十足,大臣们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九王爷真的遇刺了。
南宫润的悲伤写在了脸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是没心思坐在龙椅上主持朝政,却都不敢吭声,只等他开口。
在龙椅前左右走了几圈,南宫润终于开口了,“众爱卿,想必你们也听说了,老九他,唉,他昨日在庆丰茶楼遇刺了,伤势严重,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太医也是束手无策。朕人虽然在这,心却一直留在老九身边,要不是记挂着国事,朕恐怕此刻还留在王府。诸位爱卿,有什么事要奏于朕的就赶紧说,要是没有就退朝吧。”
南宫润的话音一落,地下一片哗然,“皇上,行凶的刺客抓住了吗?此等歹人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给王爷报仇啊。”
“皇上,太医院的太医个个妙手回春,怎么会束手无策?”
“皇上,光天化日之下,堂堂王爷竟被刺杀,京畿衙门负有重要责任,还请皇上严惩崔崇文!”
“皇上……”
“好了!”南宫润重重的一拍龙案,“你们还嫌朕不够心烦吗?一点忙都帮不上,就会在这里瞎嚷嚷,抓刺客是吧,你们去给朕抓,抓到刺客,朕给他官升三级!太医院,你们治不了老九的伤,你们就给朕请个神医,治好了老九朕也给他升官,严惩崔崇文是吧,杀了他,你们谁去顶他的缺?”
“哼,恐怕这些你们谁都做不到吧,既然做不到就别给朕添乱,该怎么做,朕自有主张,退朝!”
南宫润的火药味十足,大殿内顿时鸦雀无声,跪下身去恭送他离去后才站起来,都心有余悸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敢吭声。
李耀祖心里这个乐,看皇上的刚刚的表现,南宫泽遇刺,性命垂危的事看来是真的了,否则南宫润也不会如此的焦头烂额。想想就觉得心情舒畅,回去后一定开一坛三十年的女儿红庆祝一下。
心里高兴,脸上却不能表现出来。李耀祖叹了一口气,耷拉着脑袋挥挥手,“回吧,回吧,各位同僚,都回去吧,看皇上的样子,不光今日不会上朝,恐怕在九王爷醒过来之前,皇上都不会有心情上朝了。皇上不朝,咱们可不能偷懒,该做的事情得做,该办的事情要办,免得皇上问起来,咱们什么也答不上来,岂不是正撞在枪口上,都小心着点吧。“
“是是是,李大人说的是,皇上现如今这个样子,你就是我们的主心骨,你说咱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
这话让李耀祖听得心里颇为舒坦,心里得意的很,嘴上却说,“话可不能这么说,本官何德何能敢号令众同僚,自古以来,皇上不在宫中自然有太子监国,现如今咱们的太子尚且年幼,可是还有众位王爷呢,在九王爷醒来之前,朝政该如何处理,皇上自会有交代,不是咱们该操心的事。”
“嗐,李大人,此言差矣,谁不知道众位王爷中也就是九王爷还参与朝政,其他的都闲云野鹤惯了,军国大事可不是儿戏,这要是交到外行手里,恐怕会出大事,所以,这重担还得挑在你的肩上不是?”
“是啊是啊……”
文臣们纷纷附和,这让李耀祖更加的得意起来,“如果皇上有旨意,本官自然不会推辞,并且会竭尽全力帮皇上分忧。接下来会怎么样,还都是个未知数,咱们就别在这瞎猜了,都回去吧,明日早朝再听消息吧。”
一出宫,李耀祖迫不及待的钻进轿子里,催促着轿夫小跑的回到府中,来不及跟夫人打声招呼就钻进了书房。
杜义很是诧异,“大人,今日怎么这么早回来,是不是朝中出了什么事?”
“呵呵,是出了事,而且还是好事!”
杜义眉头微皱,“难道九王爷遇刺的消息是真的?”
“对,千真万确,你没看到皇上的脸,都绿了,早朝都没心思主持了。”
“难道真的是他?”杜义缓缓的坐了下来,脑子里想起了田洛秋那日说的话。
“谁啊?”
“噢……”杜义站起身来,“大人,那****跟你说起在翠红楼发生的事情……”
“对,宝儿那日幸亏提前出来,否则难保不会伤到他!唉,给你找的那几个高手也真是没用,害的你险些遭了暗算,索性有那个田公子出手相救。咱们一直不是分析那个田公子救你的用意吗,难道你想出来了?”
杜义摇摇头,“当日他和在下说过一些关于九王爷的话,不知道大人用心听了没有?”
“嗯,你说那个田洛秋跟南宫泽有仇,至于什么仇他没说。”
“嗯,在下是想,难道这事是田洛秋所为?”
“他?他会有这么大的胆子?会有那么好的身手?”
“田公子确实是位高手,当日在翠红楼,他不费吹灰之力杀了两个杀手,这是在下亲眼看到的,不容怀疑。至于有没有那个胆子,以在下的判断,他处事谨慎,心思缜密,果敢决绝,刺杀九王爷对于他来说,不是胆量的问题,而是机会的问题。是不是他处心积虑的接近南宫泽,目的就是为了清楚的了解九王爷的一举一动,好伺机下手?”
李耀祖沉默半晌,思索着杜义的话,杜义的分析不无道理,且以他的阅人眼光和对事情的分析能力,应该不会有错,否则自己也不会将他留在身边这么多年,成为自己的心腹。
“杜先生,如果你的分析是正确的,咱们要是把田洛秋拉拢到身边,无疑是如虎添翼,是再好不过的了。”
“大人所说,在下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此事不能操之过急,在下还得好好的观察他一番,免得招进来一个细作,咱们可就得不偿失了。”
“对,此事需的谨慎小心,老夫也再打听打听,听皇上说,九王爷的伤势就连太医也束手无策,至于是不是真的,谁也没亲眼看到,老夫先探探太医的口风,然后亲自去王府走一趟,亲眼看看,如果事情真的如皇上所说,那么此事的可信度就不容置疑了,到时候你再跟田洛秋联系一下,证实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他做的,如果是,你就探探他的口风,是不是可以为我们效力。”
“大人思虑周全,在下全凭大人吩咐。只不过,田公子的行踪一直很神秘,在下也不知道他身在何处,不过他曾说过,会联系在下的,在下也只能安心等待,等着他找上门来。”
“高手行事多诡秘,找不到他也在情理之中,事不能急,免得一个不小心坏了咱们的大计。”
南宫泽那一剑虽然力道拿捏得很准,没有伤到田洛秋的筋骨,但也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大口子,此刻他正忍痛好药,仔细的包扎着伤口。
一团带血的白布仍在桌子上,洛秋盯着上面殷红的血冷笑道:“李耀祖啊李耀祖,我的血,我父母家人的血不会白流,到时候一定让你加倍偿还!李耀祖,只要我得到了杜义的信任,就是你的死期快到了!”
“砰砰砰”一阵剧烈的敲门声让洛秋回过神来,他赶紧将桌上的东西收拾了起来,快步走出去,打开了大门。
赵德气喘吁吁的走了进来,“洛秋,你猜我看到谁了?”
“谁啊?”
“哼,李耀祖的儿子李宝儿!”
“你怎么会认识他?”
“他化成灰我都能认出他来,他就是五年前抢我梨子还打我的那个混蛋,五年过去了,他还是那个德行,我怎么会认不出来。”
洛秋以为时隔五年,李宝儿在赵德的印象中已经模糊了,就像他站在赵德面前,赵德认不出他来一样,没想到,当年被李宝儿欺负的事已经成了赵德心中的阴影,想忘记都难。
李宝儿的出现让洛秋有了主意,他正愁没有机会将自己受伤的消息传递给杜义的,接过来了一个这么好的送信人,不利用岂不浪费,于是开口问道:“你在哪碰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