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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稳住李耀祖,也是为了进一步取得他的信任,麦穗儿在席间说出了一句让他大吃一惊的话,话中直指李宝儿。
李耀祖在听到‘令公子在牢中还住的惯吗?’这句话后,脸色大变,手忍不住的抖了几下,以至于杯中美酒洒了出来他都没有察觉。
“大人……”麦穗儿冷眼看着李耀祖的反应,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想必你正为此事苦恼着吧?”
回过神来的李耀祖警惕的看了一下麦穗儿,嘴角微微抽动几下,讪笑道:“呵呵,这……你……”
“你是想问我怎么知道的吧?”没等李耀祖回答,麦穗儿接着说道:“很简单,我养伤这几日专门去了一趟王府,当然是偷偷去的。”
“你去王府做什么?”杜义知道李耀祖被麦穗儿惊着了,一时难以镇定下来问明白原因,所以他开口替他发问。
“呵呵,杜先生,你这话问的真是奇怪,我在皇宫差一点落入南宫泽手中,而且我还被自己人放冷箭,我当时是绝望的,觉得大仇难报,所以,我想趁尚有一丝力气去宰了他,岂料,人我没杀成,却听到了他抓令公子的目的,于是我改变了主意,觉得大人还是可以跟我合作的……”
“他想利用小儿做什么?”李耀祖终于镇定下来,咬牙切齿的问道。
“令公子锒铛入狱,想必大人拼死也会救他出来,他就等着你去救人,然后定你个劫狱的罪名,再利用这件事为楔子把你这些年做的事一件件一桩桩的全挖出来,如此一来,大人,你还有翻身的机会吗?”
麦穗儿无视李耀祖越来越铁青的脸,接着说下去,“令公子是你的软肋,他们以此为突破口,不得不说他们找对了地方,也说明他们想除去你的念头不是一天两天了,不管他们想给你扣的罪名到底成不成立,我想只要他们有这个念头,那么子虚乌有的事也会变成真的,所以,田某不得不回来给大人提个醒,当然这里面有我的私欲,放眼看整个朝廷,能与皇室抗衡的也只有大人你了,我不得不依靠你,而大人也需要我,毕竟我是个见不得光的杀手,放冷箭,暗地里杀人,刺探情报是我拿手的事,我们的目标一致,所以,大人用起我来也顺手放心,不是吗?”
麦穗儿的话字字敲在了李耀祖的心坎上。李耀祖表面上很是镇定,但是从他看已经醉醺醺的展俊眼神上就能看出,他有话说,但是碍于展俊在,所以,他端起酒杯岔开话题,“好了,咱们不说这些了,咱们坐在这里是庆祝你劫后余生,恼人的话不说了,我李耀祖行的正坐得端,我想皇上也不会随便给我这个忠心耿耿的老臣身上扣罪名,他一定是听到了什么谗言,所以才会如此对老夫,俗话说清者自清,相信皇上也一定会想明白,不会难为老夫的,来,喝酒。”
“嘿嘿,是啊,是啊,皇上还是很信任李大人的,他一定是受了小人的蛊惑。大人不用理会,只有群臣为您作保,到时候皇上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难为李大人的,绝对是这样……”展俊眯着泛红的双眼,颤巍巍的举起酒杯,“喝酒,喝酒,今早有酒今朝醉,不必理会那些乌七八糟的事。”说完,他一杨脖,把满杯的酒灌进嘴里。
李耀祖看着他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熊样,心里那个气,心说,“你他娘的懂个屁,老子要不是用的上你,还轮到你在这里喝酒,早他娘的把你赶出去了。”
杜义向李耀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动怒,然后呵呵一笑,“展大统领说的对,烦心的事暂时放下,难得咱们聚在一起,那就来个不醉不归,干杯。”
既然碍于展俊在此,李耀祖有些话不能说,所以麦穗儿也不强求,她知道,只要展俊一走,李耀祖必定会找她商量,所以,她也配合的举起酒杯。四只酒杯砰在一起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像是一个霹雳一般砸在了李耀祖的心上,让他痛的皱起了眉头,美酒在他的嘴里也变的无比的辛辣,苦涩……
夜深了,酒宴终于散去,李耀祖派人将醉的像只死猫的展俊送回府便满脸阴云的回到卧房。杜义悄声对麦穗儿说,“田老弟,你也知道大人为宝少爷的事发愁,加之喝了点酒,所谓举杯浇愁愁更愁,大人心烦的不行,何况你的伤刚刚好,也许要好好休息,所以,有些话只能留到明日再跟你详谈,希望你别误会……”
“我误会什么?”麦穗儿轻蔑的一笑。
“啊……”杜义眨巴着眼看着麦穗儿,尴尬的说道:“是啊是啊,田老弟胸襟广阔,既然话都说开了,心中自然不会存有芥蒂,是杜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杜先生,言重了。我明白大人的意思,也感念大人的体谅之心。夜深了,杜先生也喝了不少酒,不如咱们暂时把所有的事情先放下,各自回房休息,等清醒了再商谈可好?”
“是啊是啊,今晚这酒越喝越上头,是该好好睡一觉了。”杜义皱着眉揉着太阳穴,歉意的一笑,“那杜某就告辞了,田老弟好生休息。”
麦穗儿点点头,微微一躬身送走杜义后,眼神凛厉的向房顶上一瞥,略微思忖了一下便转身往自己的卧房走去。
待麦穗儿一走,房顶上出现了一个黑影,警惕的环视了一下周围后,轻纵几下便落在了麦穗儿的房檐下。借着黑夜的掩饰,黑影悠闲的靠在门前的廊柱上,只等麦穗儿由远及近的走过来。
也许麦穗儿早就料到来人是谁,所以她并没有表现出紧张戒备之色,反而是微微勾起了嘴角,低声唤了一声,“师父……”
“唉……”熊道宽叹了口气,“望着满桌的美食不能吃,闻着满屋的酒香却不能品,你说我苦不苦?”
“你是想让徒儿去给你搬坛好酒来吗?我想以师父的身手,这李府的美酒还有你喝不到的吗?”
“说的也是,今日为师来还真不是喝酒的,走,咱们进屋说话。”说完,熊道宽不等麦穗儿开门,自己伸手推开了房门,脚步轻盈的走了进去。
毕竟这不是麦穗儿以前的栖身之所,所以,两人不敢太过放松,蜡烛都没点,借着透进来的月光坐了下来。
“穗儿,你的伤不要紧吧?”熊道宽首先开口,“毒已经彻底清了吗?”
“师父放心,没伤到要害,至于毒嘛,并不是什么见血封喉之毒,也不是难解之毒,已经顺利的清了。”
“那就好,知道你受伤,为师很是担心,现在看到你神气活现的,师父也就放心了。”
“徒儿一直没发现,原来师父也是演戏的好手。”麦穗儿眼神炯炯的望着熊道宽,像是要一眼看到他的内心。
熊道宽一怔,有些心虚的问道:“何出此言?”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当日陷害李宝儿的计划简直是一气呵成,没有半点破绽,不像是第一次做这件事,所以,我才说师父演戏演的好。”
熊道宽心虚紧张的神情丝毫没有逃出麦穗儿的眼睛,她在王府的这些日子一直在想当年父亲遭人陷害的事情,她一点点的回忆血洗麦府时候的情景,想着最后与自己交手的人,想着在自己倒地昏迷前的那一刻,那个黑影一步步走向自己的瞬间,她越来越觉得,那个人影好熟悉,她甚至将那个人影与师父相重叠。这个念头把自己吓坏了,她不敢不停的说服自己,对自己有养育之恩,授业之恩的师父不会牵扯其中,可是如今看到师父,还有以前每次提起父亲时,提起报仇时,师父那不自然的表情,让她越来越觉得,当年之事,师父肯定牵扯其中。她不止一次的问,是师父陷害的父亲吗?是师父血洗的麦府吗?此刻面对熊道宽,她差一点就冲口而出这些质问的话,可是她还是忍住了,她愿意相信,当年之事,师父没有参与其中。
熊道宽在听到麦穗儿的话时,内心是慌乱的,他竭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犀利的眼神在麦穗儿的脸上打量着,他想从她的神色中看出一丝端倪,可是,麦穗儿的脸始终是平静的,似乎刚才的话只是随口而出,并没有什么深意。
“呵呵……”熊道宽不自然的笑了一声,语气中带着抱怨说道:“你当那出戏那么好演,你知道师父之前演练了多少遍,辛苦也就罢了,如今还让你来取笑,早知道如此还不如不接你这苦差事。”
“师父,徒儿只是说笑的,你可别当真生气,这样,改天徒儿孝顺你一坛好酒算是向你赔罪可好?”
“嗯,这还差不多。”既然麦穗儿的话语中,神情上并无异样,熊道宽也就放松了下来,“我这次来不只是要看看你,还有就是想问问你,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对付李耀祖,有需要师父做的事吗?”
“师父,是不是好久不活动一下筋骨,闲的骨头都快散架了,所以跑到徒儿这要事做啊。”
“嗯,知我者你也。”熊道宽点点头,忍不住摩拳擦掌起来,冲口说出,“师父想亲自了结李耀祖和杜义!”
“噢?师父和他们有深仇大恨吗?”麦穗儿抓住了那句话,没等熊道宽懊悔便开口问道。
“啊……”熊道宽表面上不露声色,心里却拧成了个疙瘩,暗骂自己,“怎么年纪大了,说话也不经过脑子了,明知道麦穗儿聪明机智,我却还说出让她起疑的话,真是越老越糊涂!”
“师父,你怎么了?难道是被徒儿说中了?”麦穗儿仔细观察着熊道宽面部表情的变化,适时的又补上一句。
“啊,哦,不是,是因为,那个,噢,你十四岁就跟随师父闯荡,咱们早就亲如父女,所以,你的仇家便是师父的仇家,师父想手刃他们有错吗?”
“好一个巧妙的回答!”麦穗儿忍不住在心里叹道,眼神却闪出了更多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