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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死神的微笑
我晕晕乎乎地从地上爬起来,摇摇头,驱走脑中的眩晕感。腿上和后背上传来强烈的痛感,顾不得检查伤势,我飞快地蹿进树丛深处,躲进一条地沟中,然后回头向天上打量,看来直升机发现我了!不一会儿,从我后面的方向传来一阵直升机的轰鸣声,一架“雌鹿”出现在我的视线中。它悬停在空中,开始用螺旋桨的强大风力吹开树冠,搜索我的身影。
我学过开直升机,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动,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暴露我的行踪,一旦被发现,迎接我的便是能把楼打塌的弹雨。
低下头,尽量地伏低身子,趴在沟里。背上传来的胀痛催动我的双手去触摸,但理智告诉我要压抑伸手的欲望,忍受痛苦那种感觉只能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来形容。我甚至能感觉到我的血水从背上流到腰侧,蓄存在衣服内。
“不能动,我是一块石头,我没有感觉!我是一块石头,我没有感觉!”我拼命地说服自己相信这些“屁话”。
腰侧的血水越蓄越多,现在最折磨我的反而不是疼痛,而是从心底泛起的一种将死的感觉。那种感觉让我毛骨悚然,让我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变凉了!从没有感觉死亡离我这么近,我似乎能看到死神的刀锋!
头上传来一阵火箭弹的轰鸣,身边的树木不断地倒下,看来飞机上的家伙已经不耐烦了,这是个好现象!12.7毫米的子弹不断从我头上带着哨声飞过,可在我听来就像是敌人收兵的号角一样让人高兴!
十多分钟后,头上螺旋桨的声音渐行渐远,飞机走了!我慢慢地抬起头,头顶却撞到硬物,一根合抱的树干横在沟顶,我连自己差点儿被树砸死都没发觉!
从树下探出头,看了一眼,确定飞机已经消失,我才慢慢地爬起来,打开衣服,血水像瀑布一样倾泻而出,吓了我一跳。
不好!是不是伤到动脉了?那我就铁定完蛋了!可是后背伤处有什么动脉啊?我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轻轻地用手背碰了碰背后,传来的触感告诉我都是些树木被炸后飞射的细小的碎木刺,最大的一根在我的屁股上,足有铅笔那么长,那么多血水是由伤口众多所致。
赶紧掏出止血粉内服,整理好衣服,没敢多动伤口,爬起来赶紧跑。我知道,我现在把身上的木刺拔出来会引起伤口大出血,让木刺留在里面反而能起到阻止血水流出的作用,所以我只拔出了屁股上影响活动的几根大一点儿的木刺。
飞机虽然走了,但现在这个空域已经被锁定,不一会儿就会有替补的战机过来,我要赶紧离开。
越过一根根倒下的树干,一阵猛烈的眩晕袭击着我的神经。看来,持续低烧加上过度失血,我的身体快到极限了。我掏出医药袋中最后的“法宝”——兴奋剂。这东西是医生那小子给我们的,他说这叫“最后的挣扎”,用了这个东西,痛觉会降低,神经会亢奋,让我们有机会在死亡线上多挣扎一会儿。如果能有及时的救助就活,没有就死。
虽然我不确定我现在是否算得上最后的挣扎,但我知道如果我不用这个东西,我就不可能回到叛军基地。
把装有金黄色药水的注射器刺入颈侧,看着药水进入体内,起初并没有什么感觉,可没过两秒,我就有了点儿身轻如燕的感觉,身上的疼痛快速地消失了,眩晕感也没有了,看来还挺有效!
冲上山坡,山脚下就是交火线了,过了这个谷地就是叛军的地盘。近在眼前的希望让我充满了生存下去的动力。
可还没等我冲下山坡,右侧远处的山谷中就传来了一阵飞机引擎那该死的声音,我迅速地趴到一块大石头后面。那架“雌鹿”又从山谷中升起,没想到,这个王八蛋还给我杀了个回马枪。
不知是兴奋剂的作用还是出于被死亡纠缠的恼怒,我萌生了干掉他们的念头,快速地给狙击枪换上穿甲燃烧弹的弹匣,压好子弹。我躲在石头后面听着渐近的螺旋桨的声音,一边诅咒一边等待。
“婊子养的!我让你跟着我,来爸爸这儿,爸爸有礼物给你!”我在等待飞机越过峰线向下俯冲的瞬间。
飞机的噪声似乎就在我脸侧,刮着我的皮肤,我已经看到冲过峰线的机头里面的两名驾驶员!
咬咬牙一横心,我跳出石头的遮掩,冲到了这个庞然大物的前面。直升机刚刚爬升上来,正压低机头准备俯冲,驾驶员和炮手赫然出现在我的面前。
举起枪,瞄准镜中出现了驾驶员惊恐的眼睛。我扣下扳机,子弹穿透防弹玻璃,正中驾驶员的左眼,脑袋爆出的血浆将驾驶室的玻璃喷成了血红。退出弹壳,上膛,瞄准,还没等我击毙炮手,飞机忽然一头撞向我,螺旋桨像大电扇一样冲我脑袋削来。
我赶紧向后躺倒,等后背触地我才想起背上还扎着一大堆木刺。我“嗷”的一声翻滚到一边痛叫起来,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一脸。
没有了驾驶员的飞机直直地冲向地面,在50米外的山坡下坠毁,巨大的气浪告诉我省了一发子弹。
“靠!让你追,有本事你起来!”我对着山脚下的火团吐了口痰,比了比中指,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骂完后,我捂着腰跑下山坡冲进树林,奔向叛军的基地。现在希望就像触手可及的苹果一样容易实现。
我一边在山林中奔跑,一边在心中骂:“快慢机,你等我回去,我非再在你肚子上开个口不可!妈的差点儿要了你爷爷的小命!我不能放过你!靠!”
不停地奔跑,越过火线,正在我奔向希望的时候,忽然触地的左脚一软,我一下跪在地上,接着身子就像虚脱一样。我一头栽在泥中,狙击枪摔出老远。仿佛全身的力量一下子被抽走了一样,眼前一黑,我差点儿昏死过去。
怎么回事?我怎么了?怎么动不了了?我脑中闪过一连串的问号。身体就像不是我的一样,不受指挥。我一下子明白过来,药力过了,透支的身体已经无法再行动了。
“我不甘心死在这里,我不甘心!”我绝望地在心中喊着。
使劲儿咬了一下舌尖,痛感传遍全身,我这才有了一点儿拥有身体的感觉。看着近在眼前的村庄,我努力地张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没想到,我竟然会死在自己的基地边上,真够讽刺的!
看着近在咫尺的基地,我咬咬嘴唇,想做最后的努力。我使劲儿咬了一下舌头,借着痛觉找到了手的位置,然后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在手上,希望能摸到腰上的手枪,鸣枪示意!可是当我的手指触摸到枪套的时候,平时像拉链一样能够轻松打开的卡夹却像一道保险门一样难弄。
捏着的卡夹,我鼓了三次劲儿也没能打开,憋在胸口的气堵得我眼前一阵发黑。我真的不行了,我产生了强烈的无力感!
也许就要死在这里了,我眼前浮现出人生的回忆片段,听说只有将死的人才能看到这些。看来我的生命已经走到尽头,死神并没有离我而去。尽管我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可就是不愿闭上眼睛。我知道如果我闭上眼那就永远也睁不开了,也许我还抱着什么希望吧。
耳边传来了沙沙声,我昏沉的脑袋竟然还能分辨出这是军靴摩擦草叶的声音。叛军根本没有军靴,敌人!我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救命,与此同时,我感觉腰部竟然传来一阵阵炙热感,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丝丝力量。我打开了卡夹,拖出了手枪!
往日轻巧的MK23现在在我手中像一座山一样重,我根本无法将枪口抬起,扳机也像锈死了一样无法扣动。我只能把枪口朝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拼命试图扣动扳机,我根本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做这种无谓的垂死抵抗。
就在我拼尽全力扣动扳机的同时,一只大手摁住了我的手腕,“靠!是我,屠夫!”一个天使一样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然后黑暗便吞噬了我……德拉贡诺夫SVD狙击枪
口径7.62mm×54mm Rimmed(华约标准)全长1220mm(49.8英寸)
含PSO 1瞄准镜全宽88mm
含PSO 1瞄准镜全高230mm
枪管长620mm(24.4英寸)
初速830m/s
枪口动能3303J
最大杀伤射程3800m[4158 yards(码)]瞄准具射程机械瞄准具1200m(1313 yards)光学瞄准镜1300m(1422 yards)
夜视瞄准镜300m(328 yards)
容弹量10rds
含PSO 1瞄准镜和空弹匣重4.3kg(9.4lb)不含瞄准镜重3.7kg
趴在草丛中,躲过搜索的飞机,擦擦脸上的血迹,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耳边就传来一阵轻轻的沙沙的脚步声。我拔出手枪猛地转过身,向着模糊的人影扣动扳机,啪!空枪,没子弹了!我左手向胸前摸去,却摸了个空。军刀呢?冷汗哗地流了下来。腰间的备用刀、脚上的备用枪全不见了,我的武器呢?看着越来越近的人影,我在身边摸索起来,突然在草丛中摸到一根铁条。我把铁条抓在手里,趴在地上,准备在他检查我死活的时候偷袭他。
人影慢慢地靠近了我,弯下身开始摸我的颈动脉。我猛地翻过身,一只手搂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握紧铁条拼命扎向他的肺部,就在我以为大功告成的时候,人影忽然抓住了我拿铁条的右手,并一把将我摁在了地上,抢走了铁条。
四周的丛林中忽然又冲出几个人影,死死地把我摁在地上。带头的那个家伙冲我大叫起来,可是我什么也听不清。另一个大汉看我还在挣扎,上来照着我的脸就是一拳。一阵剧痛传入脑中,我的耳朵也慢慢地变得灵敏,开始听清那个带头的大汉叫的什么:“刑天,醒醒!刑天,是我!我是罗杰,我是队长!刑天……”
慢慢地,模糊的人脸变得清晰,队长那张长满络腮胡子的脸出现在我眼前,他一边死死地摁着我,一边焦急地叫着我的名字。边上的大汉们也变得清晰起来,原来是屠夫、恶魔和狼人他们,屠夫揉着拳头,其他人则一脸焦急地盯着我。
原来是个梦!
队长看我没有反应,安静下来一动也不动,吓坏了,一边在我身上摸来摸去,一边大声地喊叫。忙了半天我也没有反应,屠夫不耐烦了,推开队长说:“瞎忙什么啊,看我的,保证让他马上醒过来。”挥起拳头就要再给我来一下。
“你要是敢打下来,这辈子你就只能用左手自慰了。”我冷冷地说。
大家听见我的话,先是一愣,过了一会儿忽然哄堂大笑起来,屠夫也一脸贱笑地缩回了拳头。这时我才意识到我已经回到了基地,打量一下周围的环境,我躺的地方竟然是以前军官们开会的地方,偌大的木屋现在空荡荡的,只有我这一张病床。打量了一下手里的手枪和队长手里的手术刀,我一点点地回想昏迷前的一切,直到想起屠夫那令人恶心的声音。
“我回来多久了?你怎么发现我的?”我一边问屠夫,一边趴回床上,刚才一折腾,背上的伤口又裂开了。
“你昏迷三天了。我背你回来的。我们一直都知道你在哪儿。”屠夫慢条斯理地回答我。
我腾地从床上跳了起来:“什么?你们一直都知道我在哪儿?你们怎么找到我的?我怎么没发现你们?”听屠夫一说我吓了一跳,没想到,我被跟踪,自己竟然没发现,这太让我丢面子了。
“别急别急,急什么?呵呵!我们不用找,我们有你的坐标。”说着屠夫拿出我戴的军用手表,然后打开GPS系统终端,输入一组密码后递给我,“狼群中每个人的手表都有一个定位器,只有我们自己的加密终端能发现,我们就是用这个东西发现你的。你以为,快慢机会让一个毫无野外潜伏经验的新手去执行这种送死任务吗?”
我把玩了一会儿手中的设备,然后还给屠夫,没想到,这东西还有这功能。“怎么没有人告诉我这东西还有这功能?你们什么时候跟上我的?”虽然这东西说明我被跟踪是因为有迹可循,可是被跟了这么长时间竟然没有发现,还是觉得很悲哀!
“快慢机回来就让我们跟着你,在你伏击那辆吉普的时候,我们就发现你了!你不用沮丧。我们刚开始想离你近一点儿,没想到,你在睡梦中还差点儿发现我们。我们就一直在三公里外远远地看着你,不要小看我们哟!要是这么远的距离还被你发现,我们就不用活了。”刺客接话说道。
“你们跟着我,那我差点儿被搜索队抓住,你们怎么不帮忙?”我气不打一处来。
“屠夫说,如果帮你就违背了训练的初衷。而且我们也不知道你是怎么逃过搜索队的,你逃过去了,搜索队就开始跟我们,差点儿抓住我们!”刺客一边指了指屠夫,一边挠头说。
而屠夫一脸“就是我的主意,你能把我怎么样”的表情,看得我一肚子气又无可奈何。打不过人家就是无奈,我要加把劲儿!什么时候把他搬翻,我一定要和他算算总账,这一笔先记着。
“你们又是什么时候找到我的?”我扭过头,不看一脸贱笑的屠夫。
“在你从061基地附近撤回的时候,我们才躲开第二搜索队,再一次接近你。不好意思,直升机的事我们也无能为力,你知道的!”刺客一脸愧疚。
“没什么,你们的判断是正确的,不能为了我让更多的队员陷入险境。”
“我就说他不会在意的!”屠夫拍了拍刺客,一脸“我很英明”的表情。
妈的!又是这家伙,坏了人家帮忙的机会!可恶!
“别一醒过来就说这些!刑天,你感觉怎么样?”队长看到我的脸越来越黑,连忙岔开话题。
“感觉像堆屎!不过死不了!”我趴在床上,摸着手里的枪,“我的刀呢?”
“在这儿。你在昏迷中有三次差点儿把给你换药的人杀了,我们只好把它抢走了,给你换了把空枪,要不我们估计都挂了。”队长把我的军刀递给我。
“不好意思,我发神经了?”我一脸尴尬。我只记得在昏迷中做了个逃亡的梦。
“没有,呵呵,只是发了点儿烧。”队长笑了笑,一副“我了解”的神情。
我拾起地上的军服,从衣袋中掏出那个弹壳,在上面补上两道划痕,然后递给快慢机:“我没有完成任务,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你留下吧。”快慢机没有接弹壳,挠了挠头说,“这已经不是训练了,让屠夫去保护你是我的失误!我不知道他竟然让你身陷那种险境,而且你还打下了一架武装直升机,这完全可以证明你完成了一次极其出色的任务,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
没想到,出来跟踪保护我还是屠夫自愿的!靠!没有天理啊。
就在我怨天怨地、队长他们准备出去好让我休息的时候,门帘突然被挑了起来。一大群叛军的高层兴奋地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眉飞色舞地叫着:“呵呵,他们撤军了,他们撤军了!大撤退啊,连基地都不要了!”
我们都看着这群家伙,听他们说什么。“听说,前两天061基地的重要人物被狙击手干掉了!这两天我们一进攻他们就被打散了,好像无头苍蝇一样!”
队长皱了皱眉说:“不应该啊!就算死了个指挥官,最多也只是停止进攻,不可能如此大规模地撤退,你们不要冒进!”说完拍了拍我的头。
“我们已经攻下了061基地和周围所有的军事设施,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叛军司令说。
“真奇怪!刑天,你干掉的是什么大人物,竟然会让政府军一落千丈?”刺客打趣我。
“哦?是刑天朋友干掉了他们的指挥吗?那可真是感谢啊!只是不知道你干掉的是什么人?”司令既兴奋又激动地叫道。
“我不太清楚他是不是指挥,我只知道他叫泰德尔,是个国防次长!”我想了想说道,然后把我在061基地的事情简略地说了一遍。
“什么?你说什么?”司令一个箭步冲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肩膀摇晃着问道。
我忍着背上的剧痛,龇着牙说道:“国防次长,泰德尔!你松手,再不松手,我揍你啦!”
“噢,不好意思!泰德尔,泰德尔!哈哈哈哈!”司令松开我,像疯了一样抱着队长跳了起来。
队长慢慢地推开热情的司令,后退一步,保持距离,然后才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没问题!太感谢你了,刑天,你可是立了大功了!你知道你杀的泰德尔是什么人吗?”看见我摇头,他又接着说道,“他可是总统的侄子,是政府军最大的刽子手,政府军手中的武器都是他从美国和中国台湾买进来的,军权都掌握在他的手里。没了他,总统就像少了一条腿一样,残废了,哈哈!估计部队里的指挥是不知该如何向总统交代才撤退的吧。”
说完他又要过来拥抱我,被队长一把拦住了。我感激地看了队长一眼,队长苦笑了一下。
“刑天累了,我们出去吧,让他休息一下。”队长赶紧下逐客令。
“好的,好的,是应该休息,是应该休息!”那个司令被这个消息震撼得有点儿发晕。
一群人都走了之后,屋子里只剩下我和快慢机两个人。我又趴回床上,快慢机开始给我换药。
“你命真大,这都能活着回来!”快慢机一边给我换药一边说,“虽然伤不重,可是低烧中失血过多,简直就是噩梦。”
“不是命大,是我不想死!”我慢慢地说,“昏迷中我给你们添了很多麻烦吗?”
“没有,只是不能靠近你而已,一靠近,你就会突袭我们。刚才是第七次了!我就不明白,你明明没有体力了,可是一有人靠近你,你总能迅速地做出反应。”快慢机换好药,开始重新给我包扎伤口。
“那说明我不是一般地怕死!”我自嘲地笑了笑。我哥就说,我对危险的敏感来自我超常的怕死感。
“只要能在战场上活下来,怕死又如何?”快慢机换好药后,在我屁股上拍了一记,“这是为了我的莉拉(他的SSG69)!”
靠!正拍在我屁股的伤口上,他是故意的!我竖起中指,送走了快慢机,然后把脸埋在枕头里,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事,心头一阵阵地发热。靠!在死亡线上逛了一回,杀了一个总统的侄子,真过瘾!
握着刀子和手枪,我又慢慢地进入梦乡。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外面竟然传来了阵阵直升机的声音。我好奇地想要爬起来。换上军衣,刚坐直身体就感到一阵头晕,看来失血过多,还没有缓过来。
门外的狼人看见我一瘸一拐地出来十分吃惊,笑着递给我一碗营养糊,我接过来一边喝一边看着不远处的直升机。
“队长叫来的?”我问狼人,“我们要回去了吗?”
“不是队长叫来的,是采购血腥钻石的珠宝商的飞机,我们搭顺风机!”狼人指着一个穿西装的家伙说道。
我看见队长和一个家伙正在交谈,没有再说话,专心地喝我的营养糊。真难喝!不一会儿,队长和那个家伙达成了协议,然后向我们走来,看到我站在门口也意外地一愣。我翻翻白眼儿,心想,拜托,我又不是断手断脚,干吗一副我十天半个月下不来床的样子?
“刑天,你能下床了?不错!那狼人去帮他准备一下,我们要离开了!”队长说完便自己去收拾东西了。不一会儿,大家便全副武装地集合在停机坪上。我背上有伤,狼人帮我背着装备,我自己无事一身轻。上机前,快慢机对着我指了指狙击枪上的磕痕,靠!不就是几个小坑嘛,有必要弄得跟我杀了你老婆一样吗?
就在大家准备登机时,那个司令突然拦住我,递给我一个小包,说道:“谢谢你,你可是立了大功!这是额外给你的酬谢。”
我接过小包,谢了他,然后登上飞机,摆好给我准备的软垫子。还没坐下,快刀他们就忍不住了:“嘿,刑天,他给你的是什么东西?让我们也看看!”一群人开始起哄,珠宝公司的人也看过来。就在这时,飞机起飞了。
等飞机平稳后,我打开小包,二十几颗初步加工过的巨大原钻跳入大家的眼帘。“哇!”大家一齐惊叫道。
“这可是极品啊!最小的也有40克拉!”珠宝公司的两个家伙流着口水说道,“这一袋卖给我们吧,我们出1500万美元!”
“你们以为我们是白痴吗?这里随便一颗都值这个数!”快刀叫道。
两个人尴尬地笑了笑,不敢说话了。我看了看他们,没想到非洲人用来换米换面的东西在欧洲竟然暴利至此。怪不得珠宝商替他们请佣兵打仗,几万美元的军火换几百几千万的钻石,如果不打仗了,哪儿还有这种暴利呢?这是不让卖象牙了,否则埋在地下的大象骨头都要被刨出来洗洗换可口可乐了。
我笑了笑,抓了一把,然后全队每人分了一颗。看着大家惊讶的表情,我笑道:“中国有句话叫‘见者有份’,一人一颗,我能活着回来,大家都有功劳,谢谢你们!”
“靠!刑天,挺大方的,不过,别以为这样回去你就不用请客了!”恶魔一边把钻石装起来一边说。
“……”
大家都笑了起来,只有那两个珠宝商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和我手中的钻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