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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陆飞宇走出医院, 陆飞宇开着自己车,临走前很不放心,告诉宋潇有事要及时给他打电话。
宋潇点头答应着, 和他挥手告别。
她站在医院的大门口,看着陆飞宇的车走远。
宋潇的司机一直跟着她, 但是一直不敢上前说话, 宋潇最后注意到司机, 疲惫的说, “回去吧, 你下班了。”
司机为难的说,“宋总, 我还是陪着您吧。”
“不用。快走吧。”她之后便很少说话, 静静踱回医院走廊,最后坐在走廊的长座椅上。望着之前ICU病房那张空荡荡的床。
季云司刚才下去和助理一起给她买了些吃的, 现在他带了很大的一袋食物,在走廊上找到她。
季云司之后就陪她坐在座椅上, 吩咐助理把东西放下后,也让助理回家休息了。
季云司拆开这些食物里的一颗糯米糕点,放到她嘴边。
她没看,只是撇撇嘴, 转过头冷冰冰的,“我不饿。”
“那先吃点山楂, 开胃。”他也很平静的又拿出一袋山楂条。
“不饿, 不想吃, ”她抓住椅子的扶手,手指很用力,像在自言自语,又像在对季云司说话,“我还是想再去太平间看看我爸。问问他们殡仪馆人员是今天来还是明天来…如果是明天,我想给他买身新衣服换上,那身病号服穿了太长时间了…该买身新的,对了,等会儿陪我去买新衣服吧…”
他手里还拿着食物,沉默的看着她,过了将近一分钟,才点头说好。
季云司从大袋子里挑出几颗补充能量的糖和巧克力,又拿了些能扛饿的糕点,放到自己大衣的口袋里,把剩下的那一大袋零食直接留在走廊长椅上。陪着她去了太平间。
在太平间入口处,工作人员询问他们姓名,然后查看登记的资料,“八点四十入库,可能殡仪馆排号要等到明天了,你们不要着急,今天是不会拉走的。”
“那我能给他换身新衣服吗?”她急切的问。
“不好意思小姐,尸体已经进入冷藏室,现在换衣服是不可取的,请您理解。”
“……我觉得没什么不行,换身衣服而已,有什么不可以…”她突然气势汹汹的想冲进去看看,工作人员被她吓得警戒起来,拿起传呼机准备喊人。
季云司很快拦腰抱住她,同时长臂按下工作人员的传呼机阻止,解释着,“不好意思,请不要惊动更多人,她只是情绪激动,我会安抚她的,抱歉。”
然后他很快带着她离开负二层太平间,来到之前的医院走廊。
季云司之前留下的那袋零食已经不见了,人来人往的,可能被谁顺手拿走了。
他并没怎么在意,只是把她放在长座椅上,让她靠在自己肩上,撑着她的肩膀,轻声问,“你喜欢奶油味的还是水果味的?”
他指的是他放在自己口袋里的那些糖果,
“什么都不想吃。”她还在怪医院的不近人情。
他不动声色的剥开一颗,刚喂到她嘴边,她只是不情愿舔了一下,皱着眉,“好苦。”
“……有吗?”他亲自放嘴里尝了尝,“不苦。”最后他全部嚼碎了咽下。
季云司又剥开一颗糖,“是你心里太苦了宝宝。”
她无声的沉默。
季云司又往她口中塞了一颗糖,紧紧抱住她,“不要怕,你以后有我的。”
她含住那颗糖,脸贴近他胸口,抓住他胸前的衣服蹭了蹭,“其实我有些后悔。如果我当时听你的话,不把我爸接回来,让他在那里安静养老,他不用再面对这么多事,就不会走的这么快……”
“不用后悔,也不要再想这些事了。”他的手掌穿梭在她的发丝间,“累了就睡,这样睡会舒服吗?殡仪馆的人今晚不会来,要不然我们回家睡?”
“我不想回家睡,”宋潇声音微弱,“就在这里等着,最后一晚上了。”
她很困,脑袋一直从他肩膀上滑落,他不断的将她扶正。最后干脆把她抱在自己腿上,搂在怀里,无视别人的目光,让她睡的更舒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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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五点多,她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发现季云司几乎一直保持不变的姿势,为了让她靠的舒服些,手臂一直托着她。
她不好意思的坐起来,主动帮他捏捏手臂和腿,“手麻吗?腿累吗?”
他摇摇头,微笑的温柔摸摸她头发,“醒了,我们先去吃个早饭?”
“嗯。”她站起来,和他一起走到医院外面,在一家快餐店里匆匆吃过早饭,又回到医院。
太平间的人员是24小时值班制,工作人员看见宋潇他们又过来,知道是要问,便直接把殡仪馆那边的联系方式给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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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小时后,殡仪馆的人到达医院。
宋潇紧紧抓着季云司的手,紧张看着他们将宋天明冷冰冰的尸体移出,运送到殡仪车上,穿的依旧是那套病号服,她忍不住想上前看看,季云司把她拉回来,遮住她的眼睛。
过了几秒,他感到手心一片潮湿,汹涌的热意袭来,顺着指缝流下一些泪水。
江沐阳第二天也出院了,宋潇打电话礼貌的感谢过他,之后就开始忙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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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后,陆飞宇和陆钧兴也到达殡仪馆,迎接他们的是宋潇和季云司。
“陆叔叔,追悼会就定在明天吧。”
为了赶项目进程,不能耽误太久时间,追悼会一切从简的原则,她想时间就定在明天。
陆钧兴也同意了,开始着手联系宋天明生前的好友,生意人,地点就定在殡仪馆大厅,通知他们出席追悼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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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后,宋潇穿着一身黑衣,站在大厅前,大厅正中央的冰棺里摆放着宋天明的遗体。
不少人送来花圈和吊唁,她一一鞠躬收下。
下面有很多她没见过的人,男人,女人,中年人,老人,还有年轻人,他们中有些人情绪激动哭着,有些只是隔着冰棺淡淡看一眼。
主持人介绍完宋天明的生平事迹,开始念追悼词。她始终站在一旁,安静听着。
宾客们很快注意到了,宋潇身边一直有一位男士陪着,那位男士一表人材,长相过人气质过人,身材高大,紧紧揽着宋潇的肩膀,脸上表情虽少,举动之间却也能看出是很关心她的。
流程进行到尾声,宾客陆续散去,陆钧兴上前劝慰宋潇几句。
宋潇木木的问,“这次来了多少人?”
陆钧兴说这还没来全,只是来三分之二,有些人很势利,见宋家有颓败之势不再如以往,就不再来往了,以后可能都不会再有往来交情。
她心里有了数,沉默的点头。
一个小时后,殡仪馆火化遗体。
宋潇手里捧着一个黑色的四方盒子。是宋天明的骨灰盒。
车辆开往墓地,一行人站在墓碑前,宋潇亲手将骨灰盒放入挖好的坑中。
之后人们开始往坑里填土,她一点点看着泥土将一切都掩埋,之后竖立好墓碑。
她站在墓碑前许久,天空开始慢慢飘起小雪花,后来的宾客们都陆陆续续走光,最后只剩下宋潇和季云司两人。
季云司拿着提前准备的伞,撑在她头顶,“冷吗?”
她眼前一片迷蒙,忽的又一片清亮,她慢慢转身,伤心的靠在他肩膀上,“我真的无依无靠了?”
季云司单手把伞合上,任漫天的雪花越下越大,落在他们的身上很快又消失不见。
他紧紧抱住宋潇,声音在她耳边清晰可见,“谁说你无依无靠,你把我这么大的金靠山当成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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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墓地返回后,她情绪低落的很,公司也不想去了,季云司陪着她在她家的别墅里整理遗物。
她把宋天明的一些书和衣服全部整理到一间房间里。
整理完,她有些疲惫,“以后家里只剩我一个人了。“
“来我和一起住吧。”季云司向她发出邀请,“我们能一起吃早餐,一起看夜景,能一起开车去任何地方,你想要的,我都能给。”
她有些惊讶,这完全不是金主在朝她提要求,而是金主在向她允诺未来的期望。
其实在医院里她向陆飞宇提了两人同居,但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同居,她感觉自己更像随叫随到随时待命的那种…
但是以后如果和他住一起,就是完全进入他的生活?所以她犹犹豫豫的说,“有时候人和人需要距离感,太近了反而不好…”
“无所谓,”他说,“我确实喜欢独处,不喜欢热闹,人太多会影响心情。但是你是难得的,能治愈我的人,还能助眠。”
她梗住了,恰巧看到王姨走来,连忙站起来,转移话题,“王姨,您来了。”
“小姐,我想辞职,这是辞职信。”王姨慢慢走来,手里捏着几张纸。
“为什么?其实我爸走了,您也能继续在这里工作…我照开工资……”她纳闷的收到辞职信把它打开。
“谢谢小姐,您和先生一直对我很好,我一直记在心里。”王姨有些哽咽,“先生走了,您回来的也少,我年纪也大了……是我私人原因,我也该回老家了,最近儿子结婚,又添了个孙子,我回家帮忙看孙子。”
宋潇打开辞职信,上面也是这么写的。她只能表示理解,对王姨说了几句道别保重的话。
王姨老早就把行李收拾清了,临别前还不舍的看着宋潇,又探究的看向季云司,心疼的说,“小姐,您以后别一个人担着,太累了,早点找个依靠……”
“嗯,我知道,您回去之后也注意身体。”宋潇把她送出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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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这下没人给我做饭了。”她郁闷的返回别墅里,自言自语着,“再找个靠谱的长期家政…要多长时间?”
进屋后季云司一把抱住她,笑着在脸上轻啄几下,“不用找,就在眼前。”
“这位哥哥你矜持一点,”她拿着手机诚惶诚恐,“其实我要找的不是你这样的,我要找外表憨厚,做事稳妥,细心耐心……喂,你等我说完啊,”
“我知道你的要求,”他不由分说的扛起她,砰的关上别墅门,霸道塞上了车,“我除了长相不符合,其他百分之九十九符合,你不该再错失这样的好机会。”
“我拒绝行不行……不想和你每天住在一起,”她发出抗议,“我会紧张死,吃个饭都要得胃溃疡的。”
“总比你自己在这里饿的营养不良好,”他已经踩下油门,把一串钥匙抛给她,“我另一个家的钥匙,你家钥匙在我这里,没有我的同意是拿不走的。”
“小瞧我,我家的钥匙我还能没有备用的?”她无语的看着自以为掌控了一切的男人。
“那你跑回去,”季云司的声音突然变的低沉暗哑,“我还会把你抓回来,在XX,XXX,XXX上狠狠惩罚你。”
“……是不是有病啊,”宋潇在跑车上本来就晕眩,现在差点背过气,“你这样的人,最适合孤独终老了!”
说完这句话,她突然意识到惹他生气可怕的那天,她也是说了同样的话。她开始瑟瑟发抖,季云司一定要生气了…
她都有想跳车窗的冲动。在这个想法付诸行动的前几秒。季云司突然猛刹车,灼灼的注视她,把她压在暗色车窗上,不安分的手掀起她的上衣下摆,揉捏着她的细腰,最后抬起桃花眼,“我怎么可能孤独终老,不是还有你吗?”
这句话特别暗黑,她听的起了一身冷汗,她于是嘴硬道,“我又不是要跟你一辈子的,以后谁知道。”
“那我就成为你一辈子都不想离开的人。”季云司情不自禁抚着她的脸,深深吻了上去。
她被吻的喘不过气了,最后推开他,“我知道了,别这样……好好开车。”
季云司坐好,把她也摆正,系好安全带,“先去我公司一趟,我把今天的资料拿回家里办公。”
“那我也回一趟我公司?”她跟着问。
“你不用了,”他说,“你的明天再做也不迟。我的工作这几天积压的较多。老爷子还催我下周回香港,我要提前做完工作,才好回去交差。”
宋潇只好点点头,又想到他爸那个暴脾气,仍旧心有余悸的后怕。
真怕他爸哪天心情不好,万一把季云司关在香港回不来了……北京不就乱成一锅粥了吗。
季云司似乎看出她在想什么,他口吻很轻的说,“别怕我爸,他就是脾气大了些,对我严格了些,其实从不打骂,对朋友和下属也很好。”
“那你妈妈…”她试探的问,“她也在香港吗?”
“她不在,”季云司很快的回答,“她和我爸三观不合,前几年去了荷兰,现在已经在那边定居了,但离婚手续还没办,我也不清楚她是否还打算回来。”
“哦…”她没想到随口一问,就问到了他的秘密家事。但她是不想掺合他的家事的,也就索性闭嘴不再说话。
季云司很快开车抵达他的公司,两人一起下车。
宋潇来到这个地方感触很深,尤其记得第一次来的时候,她在楼外驻足观看了好久,还把它比作沧海遗珠,也记得她第一次踏入这里,这里的员工对她的态度,她在电梯里的忐忑,进入顶层后的慌张,见到季云司之后的错愕,一幕幕,都在眼前仿佛昨日重演。她也记得最后从办公楼里跑出来的时候,双腿发软,但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现在她是第二次来到这里,心里的恐惧缓缓升起,内心在自我抗争,双腿退缩着止步不前。
季云司看出她的紧张,包裹住她冰凉的手,牵着她,向她道着歉,同时又鼓励她,“对不起,那次请你来这里太唐突,吓到了你,那次的无礼举动也完全是我的错,你可以打我。”
宋潇转过头,心想打你能解决问题早就打了。
他继续说,“回家后你想怎么拿我出气都可以。现在放心交给我,这里欢迎你,无须害怕,没人对你有恶意,员工们很好说话,我…也很好说话。”
她总算有了些勇气,跟着他共进同出,员工们依旧和第一次一模一样,都礼貌尊敬的喊他们,“季总好,宋小姐好。”
他微点头,带她乘坐私人电梯,解释着,“员工们乘坐的电梯在右侧,这台电梯只用于董事会高层的,直达顶层。一般员工要有批准才可乘坐。”
“……那我第一次来,为什么前台把我带到这个电梯?你们是不是算计好了?”她脸色有些苍白,被他握着的手想极力抽回来。
他没松手,没给她这个机会,“那次确实是我通知前台口信,把你直接带上来。”
“……我第一次到这里时,”她气呼呼的正说着,电梯门刚好在她眼前打开,她又看到了相似的情景,羊毛厚地毯,华丽装修,她立刻跑到前面,指着方方面面上上下下,委屈的控诉,“就是这儿,我一出来看见的就是这种画风,这种地毯,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你突然出现,吓了我一跳!”
“这样吗?”他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身后,温柔的轻轻的抱住她,他说,“我错了,不该用一些自以为是的手段……如果当时能好好和你聊聊就好了…”
她拆开他的手臂,“好了,反正你现在也不比以前好多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