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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仰头看刘安,脸刷的一下寒了,下意识想起身就跑。
可我没跑,逼着自己站起来和刘安对视不退缩分毫。
对视两秒找回三分胆量,我磨牙问出,“刘安,你问我的,正是我想问你的。这两张图片,是从哪里来的!”
刘安一把握住我后脑向前,唇明明紧贴在一起却不是接吻,而是厮杀。
“发到你手机里的东西,你问我从哪里来的?”刘安手用力,指节咯咯做响,“赵乔!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
“好?”我挣开刘安,心中明明怕的不行,却先发至人的把红烧鱼扫落在地。噼里啪啦的碎瓷声中,我大吼,“刘安,你就是这样对我好的?!我收到莫名其妙的东西,你不仅不帮我查来处,还质问我怎么来的?我怎么会知道哪里来的!我人际关系简单到什么样子你不清楚吗?自打和你结婚,我几乎不和所有同学朋友联系……”
“你别给我作!”刘安死死抓住我手腕,脸色铁青,“今天这事你打不过去马虎眼!赵乔,你告诉我,东西谁给你发来的,你为什么调查我!”
“我调查你,哈,我调查你!”我不顾痛的往出抽手,“刘安,如果我想调查你早在婚前就调查了,我何必闹到现在这个地步上……”
“调查了就不会嫁给我了?嗯?”刘安一脚踹向餐桌,本就坏了的桌腿一歪,桌面上的盆盆碗碗稀里哗啦的全砸落在地,“因为我是你所有追求者中最没用最无能的?可赵乔,这么多人中只有我爱你如生命!我恨不得把心把肺掏出来给你!”
“爱我?”我气笑,抽出不出手来气的乱蹦,“放开我,刘安你他妈的放开我……刘安,是不是我是所有爱慕你的女生中最没脑的一个,所以你才会选择对我下手对我连瞒带骗?你爱我如命,那小雨悠悠又是怎么回事?她是怎么回事!哈,我知道了。”我不再蹦,看着刘安道,“这图片是小雨悠悠发给我的,是不是!她一点点揭露你这个人给我看,让我看清你对她的爱是有多坦诚而对我的爱是有多虚假!”
刘安脸色刷的一下就变白了,抓着我手腕的手再用力几分,“虚假?”
我痛的浑身冒冷汗,却倔强的不喊一声痛,只冷冷看着他,“怎么,戳到你心肺了?刘安,如果小雨悠悠肯嫁你,你不会娶我吧?”
“赵乔,没有小雨悠悠?”刘安咬牙,“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小雨悠悠!”
“骗我有意思?其实现在离婚不晚,你马上出手续我马上签!”没有小雨悠悠我的孩子怎么没的,没有小雨悠悠躺在我电脑里那些资料是什么?
刘安突然甩开我手,抚着额头回身走了几步,回过身来抢我手机,“……别把话题岔开,胡搅蛮缠没用,把手机拿来,你不是不知道谁发的图片吗?来,来,我帮你查,看到底是谁发来的。”
我把手一背不给,“除了小雨悠悠还会有谁!”
我不能给他。
“给我!”刘安大步一跨,冲过来抢,“赵乔,给我。”
“我才不会让你有机会删了它!”我背对着刘安把手机死死抱在怀里,怎么办,我要怎么才能把周朗给删除了,上面我们很多聊天记录。
刘安从后面抱住我,环我在墙角抢手机。
我用力守,他用力攻,眼揪着他要掰开我手把手机抽走,我支起后肘狠狠撞了他胸口一下。刘安缓力的空,我扬起手,将手机狠狠砸在地上。
啪的一下,手机四分五裂。
“赵乔!”
刘安拉过我面对他,高高扬起手。
我看看他手,偏头对上他目光,“你打,刘安你动手,你打的我再住院,然后再消失的无影无踪半个月不着家。不,刘安,你再消失就不用回来了!”
此时我心中一片凄凉,眼中浮起雾气,眼前人变的越加陌生。
刘安牙关狠狠磨了几下,回手拖住我往客厅去。我挣不开,在他身后磕磕拌拌。刚要大骂,他坐在沙发上把我拉倒摔在他腿上——拔裤子。
腰间一凉,我破口大骂,“刘安你他妈放开我,别拔我衣服……”这种情况下我不会和他做爱,滚他妈的床头打架床尾合,他敢对我性暴力我他妈起来就剁了他!
我用力往起爬,却被刘安死死按住了后背。
随后,屁股上狠狠挨了一巴掌。
痛!
我一抖,身体和脑子同时僵住。
直到第二下落下,大脑才接收到实时信息——刘安在打我屁股!
“刘安你混蛋!”从小到大只有我爸打过我屁股,还是七岁前。
“知道错了吗?”刘安第三下抽下,气怒的问,“知不知道错。”
“我错你奶奶个腿!”我气的乱叫,“我说多少遍了我不知道图片是谁发来的!我有什么错!”
我这么大的人了,我宁愿刘安给我一耳光彻底结束我们之间的关系,而不是像打孩子一样打我屁股。
“不知道你摔手机!不知道你和我胡搅蛮缠!”
“你去查你去查!”反正手机坏了,我大声道,“明明是小雨悠悠发来的你却打我,还非说我是调查你。”
一连挨了六七下后我憋在眼中的泪和屁股挨打的屈辱汹涌而出。
“你敢说你没调查我?没调查我图片从哪里来的!”刘安手下没停,道,“今天你哭没用。”
我哭的没力气,任他宰割去打,说话东一句西一句不讲逻辑。一会指责他不爱我,一会又咬定就是小雨悠悠发来的。仅存的理智让我咬死牙关不提周朗,也不提我暗中所查到关于他的一些东西还有芯片。
反正,我就是不知道图片从哪来的。
哭的昏沉沉,被逼问的几番没有退路后,我脚蹬手刨的撒泼,“……刘,刘安你他妈的就是个混蛋……别说我没,没调查你,你就是调查你……那,那两张图片能,能说明什么?高大丽是你亲妈还是养母有什么关系?反,反倒是你,你为什么瞒了我这么多年……从来不说你是养子……刘安,你为什么要瞒我,我嫁的是你这个人又不是你这个家!”
最后一句吼完,刘安的手顿住了,没再落下来,死死按住我后背的右手也缓了力道。
我马上往起爬,左手却按偏,大头朝下的往地上栽。
刘安一把搂住我腰把我抱了回去,让我坐在他怀里,脸色缓和不少,已经没有打我屁股前那样黑了。
我抬起胳膊恶狠狠的擦了满脸的泪,看他,“你为什么瞒我!”
结婚时他的户口是大学集中户口,后来直接迁到了我家。如果不是这次的事,是不是要一辈子不说?
刘安看我良久,缓缓吐出一口气,脸色又缓和几分,“……不是瞒,是没有什么好说的。”
我哽咽,看他不说话。
刘安抽出纸巾给我擦眼泪,“别哭了……你想知道我告诉你。我和小妹的亲妈和她是表姐妹关系,她先后收养了我和小妹。”
我躲开他手,“……亲,亲的呢。”高大丽是养母,那刘安亲生父母呢?
“收养小妹那年,死在大火里了。”刘安按住我给我擦眼泪,“我对他们没记忆,别哭了。”
“这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
这样一来,我能明白刘安对高大丽那样容忍了。生恩不如养恩大,他被刘家长大,背负的东西经亲子更多。可这有什么不能说的?说不说我们不都得养着高大丽?
刘安揉我屁股,眼皮一垂掩住眸中神色,“你还没说那人是谁。”
“什么谁?”我懵了下,满脑子迷茫。哭的有点厉害,脑子里空空如也,他话题也转的太快。
待到刘安抬头,我和他对视,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给我发图片的人是谁。
何着吵也吵了,摔也摔了,骂也骂了,打也打了。气氛好不容易缓和到能和我坦白的程度上,这事还没翻篇?
“忘了?”刘安抚上我脸,皱起眉头不可思议的问,“刚刚的事就不记得了?”
我眨眨眼,连连抽噎,“什么事?”
对,不记得了!当初给我催眠时的设定不就是记性不好吗,我就不记得了,就不记得了!
“……屁股为什么痛?”他垫下腿,不轻不重的捏我屁股。
屈辱感瞬间回归,我刚止住的眼泪又掉了下来,看着他声泪控诉,“你打我!”
“为什么打你?”刘安挑起一边眉毛,徐徐善诱。
我张张嘴结舌,“……”是因为图片的事,可这不能说。
刘安长叹一口气,回手一指乱糟糟的餐厅,给我答案,“因为你闹脾气摔了手机掀了桌子,你说你该不该打?”
我目瞪口呆的看那一地狼藉,脑中深思掀了桌子这个锅我要不要背。
刘安突然笑了,他抱住我脸埋在我肩窝笑的浑身都抖。好一会儿,抬头看我,“小乔,给我点时间……”
我偏头看他,“什么?”
“……我会把烂摊子收拾干净。”他抱起我,笑着往浴室走,“收拾前先给你洗澡。”
“滚!”我跳下来,自己跑进浴室把门重重摔上,“你打我,我才不用你洗!”
“这事你倒是记得很清楚。”
门外,刘安收拾餐厅,喊,“小乔,你要不要和爸妈告个状,说我打你屁股了?”
我对着镜子看屁股上红红的一片直翻白眼。
刘安甩我一巴掌,我能和我爸妈说他家暴我。可打我屁股……只怕说了我爸妈会往死里笑吧。
其实不痛,就是屈辱感太强。
不过,今天这事总算是翻篇了。只是我要更加小心,刘安今天没再追问不代表他暗中不提高警惕。
还有手机……摔坏了我倒不心疼,只是上面有好多监视刘安的软件。这个,得找时间让周朗再帮我弄下才行……
我洗完澡出来,餐厅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我没插手,直接回屋钻进床里。
听到刘安倒垃圾,擦地,洗澡……
睡的迷糊时,感觉被子被掀起,他带着一身水气贴进来。
我往外推他,“滚地上睡去。”
“以后都不睡地了。”刘安道,“不然你都要忘记谁是你老公了……晚安。”
晚个屁安,有他缠着腰我一夜没睡。他倒是睡的安稳,七点准时睁开眼睛,我一偏头,马上装睡。
刘安起床做好饭,贴我耳边道,“老婆,我去找小妹了……顺便把你手机送修。你今天就不要出门了,和你联系不上我会担心。”
我埋埋头,嗯了声。
片刻,门口传来关门声。我长松一口气,睁开眼翻身坐起,翻出另一机手机给周朗打过电话去。对方一接通,我马上道,“我和刘安打了一架把手机摔了,现在他出去找小妹,连带着修手机,你看怎么把我那支手机黑了,不然他肯定要查到我和你的聊天记录。”
周朗嗯了声,道,“这是小事,现在大事是刘小妹情绪一直没稳定下来,你马上到医院来一下,吴医生控制不住她了……她凌晨时差点从五楼跳下去,你快来。”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我立刻起床,“我马上去。”
可十分钟后,我站在门口傻眼。
刘安,竟然把我反锁在屋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