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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过敏吗?”
纪泊臣问。
连其如实道:“看着不像,反而像是......”
说着,连其有些吞吞吐吐的犹豫起来,纪泊臣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明了。
“你说。”
“像是药里被掺杂了硫酸性药物。”
“哦?”
纪泊臣俊眉微挑,嘴角闪过一丝玩味。
“有意思。”
连其的额头开始冒冷汗了,纪少的性子他一直捉摸不透,人命关天的事情竟然变成了有意思。
“其实,药没问题,就是伤口溃烂的症状有些像,所以我只是猜测,明天我还会过来看一下。”
“嗯。”
纪泊臣微点了下头。
“辛苦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连其憨笑,随后便向纪泊臣道别。
纪泊臣刚上二楼,便遇见同时出门的年冰颜,年冰颜先是愣了一下,但很快收住了自己的情绪,面无表情的和纪泊臣错身而过。
就在那刹那,年冰颜感觉手腕上传来一阵拉力,她再回头,正对上纪泊臣幽如深潭般的眼眸。
年冰颜柳眉皱了皱,她看向纪泊臣,语气上绝不输人。
“有事吗?”
纪泊臣看了她眼,随后冷笑了一声:“真是个蠢货。”
年冰颜被骂的有些愣,纪泊臣是又犯神经了吗?
随后她压着火气,看着那人怪里怪气的开口:“我是蠢货,纪少不早都知道了吗?”
纪泊臣看着年冰颜的样子,半响嗤笑了一声,然后放手,走进方蝶雨的房间。
年冰颜看着那人消失的身影,冷冷一哼。
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腹诽着来了一句:真丫是个神经病,有事没事犯犯病!
而在方蝶雨的房里,方蝶雨听到门把转动的声音,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她连忙躺下,装作在睡觉的样子。
纪泊臣进来时看见方蝶雨在睡觉,走到方蝶雨的床边,一双眼眸盯着方蝶雨深不可测。
而床上躺着微眯眼睛的方蝶雨,眼睫毛扑闪了两下,眼眸缓缓睁开,与此同时,纪泊臣收敛了眼底的所有情绪,脸上扬起一抹淡笑。
“怎么起来了?是我吵到你了吗?”
方蝶雨摇摇头,声音娇柔的不像话:“不是,是我睡够了。”
方蝶雨在纪泊臣的搀扶下慢慢起身,纪泊臣看着她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好似在扑捉一些想要的信息。
“你在上药时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吗?”
突然,纪泊臣开口。
方蝶雨有些茫然的摇头。
“没有啊,怎么了?”
“今天年冰颜上药时出了些问题,我怕你也出问题,所以过来问一下。”
方蝶雨听到这话,有些惊讶的睁大眼睛。
“真的?我腿出了毛病,每天都是在床上躺着,饭都是在床上吃,没想到,两天没出门,家里就出这种事。”
纪泊臣淡淡的“嗯”了声。
“你没事儿就好,我们不说这了,你这两天在家里待的可好?”
方蝶雨点头又摇头。
“衣食起居自然是没问题,就是在家闲的,觉得好无聊,真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
说着,方蝶雨把自己的身子往纪泊臣的领口处蹭,好似在有意的挑|逗男人。
只是,纪泊臣并没有理会这些,他起身,淡淡的看了方蝶雨一眼。
“你的身子还没有好,我不想让你的身子吃不消。”
“我可以的...”
方蝶雨连忙反驳,恨不得把自己贴到男人的身上,毕竟,这个人是自己最向往的男人。
“乖!”
纪泊臣的手伏在了方蝶雨的肩膀上,轻拍了几下,然后提着步子毫不犹豫的从她房间里离开了。
方蝶雨看着那个背影,手下紧抓的被子被揉成了一片褶皱。
年冰颜走到后花园里坐着,她看着满天繁星,心里却平静不下来。
她总觉的那药有人动过手脚,如果要怀疑,她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方蝶雨。
可方蝶雨这两天因为腿伤问题,连她的房门都没迈出过,她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据。
到底是什么呢?
“这么晚了,少奶奶还没睡?”
突然,身后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年冰颜转头,一眼就看到了何嫂。
“嗯。”年冰颜无奈道,“今天上药的事情弄的我心里很不踏实。”
“少奶奶放宽心吧,您吉人自有天相,而且,少爷一定会在你身后帮你的。”
年冰颜听到何嫂的话笑了笑没接,她若真是吉人有天护,就不会嫁给纪泊臣了,况且纪泊臣在她身后,那人肯定是拿刀捅她的。
“少奶奶我先走了,您也早点回房间休息吧。”
何嫂告退。
年冰颜点头,兀自又坐回花架。
此时已是深夜,寒露微起,冷意一阵一阵向她袭来。
年冰颜坐了会儿便也回房间睡觉了。
第二天,她一如既往的上班,宋可归依旧不在,很快一天过去。
傍晚下班,年冰颜路过市中心的商业街时,看着街道繁华,人来人往,吵吵闹闹,年冰颜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倘若她没有遇见宋可归,怕每天就是这样,两点一线,医院、纪家。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就这样度过一生,生活也是如此苍白,没有过多的欢乐和色彩。
可是,命运让她遇到了那个人,那个劫。
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想着,纪宅大门默默的出现在了眼前。
她停好车,往屋子里走去,但突然吃了一惊。
客厅里站的满满当当的全是下人。
年冰颜走进,发现连其正拿着一个卫生袋在手,里边装了很多白色粉末,而纪泊臣正沉着一张脸坐在沙发上,双臂环抱,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了?”
年冰颜开口,诧异的看着这些人。
连其严肃着转头过来,看着年冰颜,神色有些严肃。
“少奶奶,昨天你涂抹过药后是不是有发热症状,随后越来越热,然后发疼,接着伤口开始溃烂?”
年冰颜有些惊讶。
“你怎么知道?”
她记得昨天她并没有给连其说症状啊,连其并未回答,而是将桌上的粉末递给纪泊臣,并道:“怕是昨天的药里掺杂了这粉末。”
“这是什么?”纪泊臣看着眼前的面状药物。
“硫酸。”
这话一出年冰颜脸色有些微变,硫酸的腐蚀性人尽皆知,倘若浓度够高,直接可以当化尸水用!
现在她明白纪泊臣为什么骂自己蠢了,她一个学医的,竟然没发现这些?
确实,够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