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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悟
这突发的一幕，让楚天也觉得恐惧。
他只感觉到，一股枯寂的气息，在不断的侵入他的身体，他的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焉下去。
大惊之下，楚天意念一动，立即调动所有元力、剑意前去抵挡那股古怪的气息。
但是，毫无用处。那古怪枯寂的气息无孔不入，浸透了楚天全身每一根血脉，每一寸肌肤。
唯一的一点，楚天对此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怎么办？”
情急之下，楚天意念再动，试着去吞噬那古怪的气息。
让他绝望的是，失败了。
楚天成功吞噬过天赋，吞噬过兽核，甚至吞噬过剑意，唯独这一次失败了，脑海中那神秘石头，对这枯寂的气息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雪儿你也……”
正当楚天心底已经绝望的时候，他看见公孙雪儿也发生了同样的变化。
此刻，他们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味道，仿佛眼里看见了时光流逝，任生命的痕迹划过心间。
“就这样老去，死去吗？”
楚天觉得有些不甘心，可是那种力量实在无法抗拒。
“法修的力量……唉”楚天暗叹一声。
楚天和公孙雪儿的身体继续干焉着，眼看就要成为一具枯骨。
“法修的力量？”楚天想着，“法修的力量来自哪里？不正是这天地之间么？感悟，我可以试着去感悟。”
同时，他回想起了画卷上，那一个个黑袍人集结的奇怪的手势，以他的记忆力，已经将那手势完全记在心里。
这样想着，楚天意识沉寂，双手开始按照画卷上，那一个个奇异的手势动起来，半晌之后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了。
黑暗里，亮起无数的光点，五颜六色，在空中飞舞着。
楚天仿佛一个旁观者，看着这些光点欢快地跳跃，也看到他和公孙雪儿身上，一个个绿色的光点被一根根细如发丝的灰线牵引着，拉出体外。
“那就是生命气息，我们的生命气息被牵引走了，但那丝线？那是规则，跟分身规则的银色丝线一般！”
楚天心里豁然开朗，心念电转，去沟通他那天赋神通，因为从那里他可以尝试沟通规则丝线。
嗡嗡嗡。
楚天脑中一片轰鸣，他睁开眼，世界变了。
满世界除了银色丝线之外，还多了一根根灰色的丝线，牵引着绿色光点。
“似乎有些不一样。”
看到那一根根灰色丝线，楚天试着去领悟沟通，但是与银色丝线不一样，他根本无法触碰，就像虚无一般。
“法修的力量与天赋神通一般，和规则有关，但是法修和武修肯定有所不同。”
到底哪里不同？
楚天苦思冥想，但是他感觉留给自己和雪儿的时间不多了，他身体已经完全干焉，死亡的气息已经到来。
是什么？到底有什么不同？
“武修演化天赋神通，需要沟通规则的细枝末节，哪怕是一丝，那样武修就算拥有规则之力了。”
“但是法修呢？万前辈似乎没有任何武修实力，但是到了他那层次一定是接触了规则之力，才会制出威力如此大的神符。”
“明白了！”两者一比较，楚天抓住了其中的关键，心里大喜。
……
禁地之外，自从楚天进入禁地以来，龙山圣主的意识一直就笼罩在这边，探查着有什么异常。
平静了二十多天，龙山圣主的意识稍微松懈了，并无什么值得留意的情况。
那巨大的龙影里，熬无言睁开眼眸，身形化作一道虚无的龙影冲天而起，他打算将这方情况告知各方圣主，毕竟世代祖训交代各方圣主，任何情况下都不得让活人进入其中，只有做到这一条，才能登临这圣主之位。
但是，他刚飞身出去，大殿那方就传来了异动。
那大殿先是轻颤一下，接着一股奇异的力量从那之间散发出来，让熬无言立即警惕起来。
“那是……那种力量，好多年没感受到过了。”熬无言眉目冷峻。
每隔十来年，他都会感受到一次那种奇异的力量，但是距离上次感应到那力量过了才不到三年，来得太不寻常。
这一次，一定是与进入了活人有关。
当即，他又回到那龙影之中，心中挣扎要不要把这异动的消息传出去，思量片刻他决定还是先观察着。
“这气息比往常弱了许多，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熬无言死死地盯着那大殿，可是之后的几个时辰再无异动。
……
大殿之中，楚天还沉寂在那一片灰色和银色的规则世界。
只不过，不同的是，那从他体内牵引着绿色光点的丝线已经开始一根一根地断掉，灰色丝线断掉之后，那绿色光点又重新回到了楚天体内，他感觉生命活力又回来了。
当那些被拉扯走，飞舞在空中的绿点，其中一小部分回到楚天体内的时候，楚天就停止了割裂那些灰色丝线，而是将意念转移道公孙雪儿的身上。
此刻的公孙雪儿已经完全失去了神采，变得像枯木一般，意识也快消散了。
仿佛来自天际的呼唤，一点点肉眼不可见的绿光开始往回飞，一个一个钻入她的身体。
时间流逝，公孙雪儿的肌肤渐渐地充盈起来，直到最后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楚天这才收回意念，开始为自己补充生命力。
“咦~”
那大殿黑暗的尽头，传来一声干涩的惊疑。
他抬头，黑袍笼罩下的脸，干枯苍老，没有一丝血肉，能看见一条条绿色的经脉。他的眼窝深陷，眼里只有一小点绿光算是眼珠。
他步履蹒跚，枯枝般的手掌住着拐杖，往外前行。
“你触碰了规则。”
他抬头，看见那年轻人，眼里绿光像野火一样飘动，若是他能有表情此时一定是惊讶的。
楚天睁开眼，黑暗处那笼罩在黑袍下的人影，露出半个干枯的面庞让他大吃一惊。
“前辈，您可是镇守在此的法修？”
楚天万万没想到，这里边真的有人。
但是当楚天意念探去的时候，他又感受不到任何生命的气息，他又疑惑了。
那黑袍人没有答话，干枯的手掌在空中一划，黑铁链条上一道道灰色的丝线就爆发出来，像蝉蛹一样将楚天包裹。
楚天再次感到他的生命力，如同江河奔腾一样在流失。
“前辈！”楚天急喊一声，因为他感觉到这次这些灰色的丝线太强大了，以他的意念根本割裂不断。
“他怎么会触碰到规则？”那黑袍人的声音直接从喉咙里散发，自言自语。
“前辈，晚辈误打误撞，想明白武修乃是夺天地之力，法修乃是御天地之力，所以才破了那灰色丝线，请前辈开恩。”
“夺天地之力，御天地之力……”那黑袍老者眼窝中的绿光再一闪，干涩道：“跟我来。”
包裹在楚天与公孙雪儿身上的灰色丝线，才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