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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叔下了车,宁松涛才松开了勒着我脖子的手,我下颌被硌得生疼,回过身子狠狠瞪着他,张大眼睛,不让眼睛流下来。
宁松涛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唐小麦,我宠坏你了,现在立即回去带着佳曦回家,别再跟我提陆一鸣怎么好,怎么正人君子,我不同意!我也不信他!”
我揉着被他弄疼的下巴,嘲讽道,“我为什么要你同意?你是谁呀?你是我的什么人?”
“你!”宁松涛立时便怒了,手已经高高举起来,眼看就要落在我脸上。
我连都没闪,就直勾勾瞪着他,当时我就在想,如果他这一巴掌落下来,我们就完了。
结果,宁松涛的眼睛在对上我挑衅的眼神后,居然犹豫了,他咬着牙,最终把手落下,轻哼道,“你行,啊,唐小麦,你行!”说完,他拉开车门下了车,落下中控锁,凭我怎么发疯也打不开车门。
我看到他站在车子旁边打电话,不知道是在打给谁。打完电话,又拉开车门,一言不发地把我扯下车,然后自己驾着车子扬长而去。
简直像个神精病!我气都气饱了,又拦了一辆出租车自己赶到公司。今天的商务部终于恢复了平静,没了警方的调查人员。原来封存的高学奇和冯广媛的电脑也送回来了,还有商务部的文件,一切都恢复正常了。
果然如陆一鸣所说,对宁远的调查终止了。
大家依然是按部就搬的样子,跟之前没有任何变化。可是我总觉得何梅看我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别样的笑意,也许是我的心理作用。
好像随着警方调查的结束,逝去的两位同事就这样淡出了所有人的视线,商务部的人都像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件事一样,重新开始了工作。
何梅让吴佳琪开始教我做商务报关单,负责原来冯广媛负责的那条产品线,而报关这工作,除了在办公室完成的内容,还需要跟海关还有边防部门打交道。
吴佳琪说那些人脉她并不熟,要等何姐带我去认识。不过,她也安慰我不用紧张,公司是国家免检单位,好多年了,跟那边关系非常深,完全不用担心。
何姐到时候会带我去认一认人,主要是下面工作接洽方便点,至于关系疏通方面,完全没有问题。
她说的这些我当然明白,宁远这么大的企业,如果没有过硬的关系,交什么产品怎么可能一直稳居这个领域的老大位置。
忙忙碌碌到中午,我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是何洛诗。我正奇怪她从哪里搞到我的电话,她上来就说,“唐小麦,我刚刚在医院看见宁松涛了,满脸是血……”
她后面说了什么,我根本就听不到了,立马就蒙了。脑子里全是宁松涛出车祸那次,混身是血的样子,我什么也顾不上,腾的起起来,冲着电话吼道,“在哪个医院?”
我的吼声,让办公室里的人通通向我望过来,我却顾不得那么多了,抓起包包,跑到何梅那说了一声家里有急事,要请假,就一阵风一样离开了办公室。
何梅好像嘱咐我让我别着急,我也没听清楚,跑下楼拦了车就赶到何洛诗说的那家医院。
下车时,何洛诗就站在门口等我,她还是那样风姿绰约,身上穿得极其考究,搭配得一丝不苟。用她的话讲,这也是情妇这行的职业操守。
她看见我就笑眯眯地冲我招手,“小麦,在这儿呢。”
我匆匆赶过去,“他人呢?你在哪看见的?”
何洛诗笑眯眯看着我,不紧不慢道,“你还真动了真情啊,急成这样。”
“别废话,他人呢?”我急切地瞪着她,没一点跟她废话的心思。
“别急,在急诊室呢……”
没等她说完,我已经往急诊那边过去了,何洛诗一路小跑地跟上来,娇喘道,“没事,就是打架,下巴缝了两针,你至于急成这样吗?”
听清楚她的话后,我猛地停下脚步,是呀,我至于急成这样吗?早晨他还想动手打我呢……
见我终于停下脚步,何洛诗才平复了一下呼吸,笑吟吟道,“他现在应该在病房休息呢,伤口已经处理完了。”
我瞪了她一眼,说话大喘气,不说重点。
我平复了呼吸,推开病房门时,我平静如常,一点看不出刚刚急切。
宁松涛半卧在舒服的大床上,下巴上缠着纱布,看不到血迹,看来是已经清理过了。但衣服上,还是有斑斑点点的血。
我没有说话,走过去,坐在他床边,瞪着他。说不心疼是假的,毕竟他这一把年纪,还学年青人去打架,还挂了彩,也不容易。可是想起早晨他的恶劣,我又不想开口。索性便坐在他身边一言不发。
“你怎么来了?”宁松涛的语气也不怎么好。
我不理他,瞟了一眼他的手,手上也缠着厚厚的纱布,看来打架用的力气不不小。
“陆一鸣告诉你的?”宁松涛一脸的挑衅,“懦夫,男人打架,关你什么事,看来他是嫌教训不够,光封他眼不行,下次得连他嘴一块儿封。”
“你跟陆一鸣动手了?”我这才明白,原来跟他打架的不是别人,是陆一鸣!
我顿时有点头晕,是气的。早上起来他那通电话原来是跟陆一鸣约架,我真是无语了。
一个警察,一个大企业总裁,他们当自己是古惑仔?还是觉得自己年轻?
“你没看见陆一鸣?”宁松涛这才一脸疑惑,再看我身后,何洛诗才笑吟吟的走过来,“宁总好!我是何洛诗,咱们在千鹤见过,你肯定忘了……”何洛诗跟男人讲话的时候,总是一副娇媚又羞怯的模样。
她告诉过我,就算是夜场的小姐做出羞涩的样子,明知是假的,男人也会动心,因为他们就吃这一套。
可看她在宁松涛面前这副羞答答的样子,我却从心里不舒服。
“你老老实实在这躺着吧。”我没好气地说了一句,就转身出了病房,身后的宁松涛不满地喊我,我连头也没回。
在医院走廊拔通了陆一鸣的电话,没等他接通,我就听到隔壁一间病房里手机在响铃,接着电话通了,陆一鸣高亢的声音传来,“小麦,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今天局里有事加班,我这几天都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