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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挠痒痒就有用的话,我也不用这么大费周章了。
柯九重的脖子被咬得鲜血直冒,我帮他捂住了伤口,他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胖爷跳下炕朝那个女孩儿扑去,那女孩儿身手很敏捷,一下子躲开了。
我怕胖爷没睡醒,提醒道:“这女孩儿也是这村里的!在我们来这屋子之前就一直在这里!”
胖爷搓了搓手说道:“不就是个小鬼儿么?看胖爷我怎么收拾她!奶奶的,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昨晚上受的窝囊气够多了,老子不忍了!”
我还以为他会害怕,看来是我想多了。
那女孩儿手呈爪子状,死死的咬着牙,还是那副要把我们生吞活剥了的样子。胖爷再次扑了上去,这次那女孩儿没能躲开,被胖爷扑倒在了地上。明明那么小的身子,胖爷这么大个人似乎还摁不住,看得人心慌。
柯九重脖子上的伤口还在冒血,之前他就流了那么多血,我怕他会一命呜呼。他突然看着一个方向伸手指了指。我顺着他视线的方向看了过去,是一瓶被喝了只剩下一半的白酒。
我这才反应过来,要帮他消毒止血,以前在村子里我见过有人把白酒往伤口上倒。
我急忙过去那那半瓶白酒,但是手上沾满了鲜血,有些滑,加上慌慌张张的,酒瓶一下子落在了地上,摔碎了!
我看着洒了一地的酒都快急哭了,回头看了眼柯九重,他闭上了眼,估计也是觉得我太蠢了,他不抱任何希望了。
我让他等着,我出去找,说不定这村子里还有其他地方有酒。
我跑出去挨家挨户的找,终于在找到第三家的时候拿到了一瓶白酒,还是没开封的,是很廉价的那种酒,农村人怕花钱,都是喝这种酒,牌子我很熟悉,以前在我住的村子里也很常见。
我拿着白酒回去,拧开盖子说道:“柯九重,你忍住,会很痛……”
胖爷还在一旁跟那女孩儿厮打,胖爷脸上都被抓花了。我也顾不上他那边,柯九重听了我的话之后点了点头,我把白酒当他脖子上的伤口上倒去,他疼得脸色煞白,再没力气还是哼哼了几声。
完了之后,我把身上的衣服撕成了条状,沾了白酒帮他把脖子上的伤口包扎了起来。他疼得好半晌都说不出话来,牙咬得紧紧的。我看着特别揪心,看着他那痛不欲生的样子,我身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过了一会儿他才说道:“把剩下的……倒在……我身上……”
他身上也有大大小小的许多伤口,衣服上都全是血。我把他上衣解开,他身上的伤口远比我想象的要吓人,腹部一道接近两指长的伤口,要是再深那么一点,说不定都能看见内脏了……
我倒酒的时候都不太敢看,柯九重直接痛晕了过去,折腾了半天帮他把伤口处理好,我身上的外套几乎都被撕成条拿来给他包扎了,厚外套里的棉花落了一地。
我看了看秦风,他身上也有伤口,瓶子里还剩了点白酒,我都倒在了秦风伤口上。即便这样剧烈的疼痛,他硬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倒是希望他哼哼几声,证明他还活着……
我看着秦风发愣的时候,胖爷叫了起来:“苏月!快来帮忙!”
胖爷一般不叫我名字的,都是叫我小月月儿,他叫我名字肯定就是有什么大事儿。我转过头看去,那女孩儿骑在他身上,一双手直朝他脖子上抓。
我操起手上的酒瓶就朝那女孩儿砸去,虽然她是恶鬼怨灵,但是受肉身的束缚,她动作什么的都没那么灵敏,本事自然也没那么大了。这一酒瓶结结实实的砸在了她的后脑勺上,她倒了下去。
胖爷推开她从地上爬了起来:“小兔崽子,力气挺大,要不是胖爷我累了,早就弄死她了!”
我之前随手放在炕头的封魂册翻动了起来,从那女孩儿身体里飞出了一道黑影,进入了封魂册里。
我跟胖爷都松了口气,胖爷还逗我:“看你砸人脑袋的时候挺上手哈,以前是不是干过这种事儿?”
我想到了被我砸了脑袋的那个臭道士,想到了人生崩塌的那一夜……我没好气的说道:“是砸过,怎么了?”
胖爷楞了一下:“我不就开个玩笑么?你生气了?哎哟,小家子气,一般人我还不开玩笑呢。”
我没说话,看了眼床上的秦风,恨我最初遇到的不是他。其实细细想来,我要是没被继父卖掉,没经历过那一切,没有遇到白玉,也就遇不到秦风,如果遇到秦风需要付出这样的代价的话,我想我愿意。
“他们俩怎么样了?”过了一会儿胖爷问道。
我长长的舒了口气说道:“柯九重还有口气吊着,秦风……我不知道……”
胖爷脸上挤出了一抹笑容说道:“嗨,怕啥啊,秦风哪回不是这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管他呢,他会醒来的,他都会变神龙,还能死在这鬼地方吗?”
我笑了笑没说话,胖爷跟秦风还有我之间,是没有秘密的,我知道的关于秦风的事,胖爷也知道。
一抹阳光刺痛了我的眼,我伸手挡在了眼前,太阳终于出来了,我站起身走到了门口,那些倒在地上的尸体都化成了黑色的粉末,这个村子,什么都没了。
为了防止意外,我跟胖爷找了辆木板推车,把秦风和柯九重放了上去,然后跟胖爷推着他们俩离开了这个村子。在走之前,我们回到小寡妇村妇的家里拿好了我们随身的背包。
路并不平坦,我跟胖爷的手被磨出了血泡,明明是大冬天,我们两人却大汗淋漓。胖爷从背包里拿出了一瓶白酒喝了一口递给了我。我接过白酒问道:“哪里来的?”我想的是,早知道他包里有,之前我就不用那么费劲的去找了。
胖爷说道:“之前找推车的时候顺来的,不是什么好酒,不过能将就着喝,我现在就怕没那股子干劲把他们俩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