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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姚的话一出,顿时所有人面色都变了。
安逸郡主的脾气,众所皆知。
说出来了,当真是会去做的。
一时间,在场的人,有尴尬的,有难堪的,有看笑话的,有事不关己的,还有……
如惠袅袅一样如被雷劈的。
她呆立着,让人更加觉得她傻了。
而此时,她已经无心去想别人这局势要如何发展,只在原主的记忆里拼命的搜寻着关于婚事的记忆。
竟真的有一个婚约!
宁王府的世子宁泽,据说芝兰玉树,少年中的翘楚,却心甘情愿地娶原主。
原主没胆子抬眼看过宁泽的模样,只是听说……
不是惠袅袅瞧不起原主,而是真心觉得原主在耽误人家宁泽,霸占他妻子位置。
宁王妃曾经见过原主一次。
拉着她的手,说要替原主的母亲好好地照顾她,而后,便有了他们之间的婚事。
原主是个任人拿捏的,自然没有任何异议,反而觉得,是自己的和善给自己积了福,宁王妃也喜欢她的性子……
惠袅袅从原主记忆中几次遇到宁泽短暂的相处中感觉到,宁泽对原主没有爱意,原主也只是顺从的嫁给宁泽,没有别的感情……
是以,原主死后,都没有一丝半点对宁泽的怀念。
此时的惠袅袅很想把在槐木簪子里睡大觉的厉厉拖出来用柳条抽一顿,为他了愿的事情也是个大坑!
不行!
她要找机会和宁王妃以及宁泽把话说明,这种毫无感情的婚,不能成。
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宁姚给吸引了过去,鲜少有人注意呆呆傻傻的惠袅袅。
惠老太太胸膛起伏了几下,“安逸郡主,这是惠府后宅的事情。”
宁姚天不怕地不怕的,哪里会被她这句话给堵住?
“老太太错了。这件事情牵扯的可多了,不仅仅是惠府后宅的事情,还牵扯到了我的庶妹宁梅,景宁公主,太子妃。”
苏氏不解,“这和太子妃有什么关系?”
宁姚睨了苏氏一眼,“你是什么东西?一个姨娘也敢直视本郡主说话?就是你惠府的大小姐,也从来不直视本郡主。”
看了一眼呆傻地站在那里的惠袅袅,宁姚磨了磨牙,又开始恨铁不成钢了。
苏氏眼眶顿时红了。
这些年,她在惠府顺风顺水,完全是把自己当成当家主母来看的。
老太太也气苏氏不长教训,刚被惠袅袅指出,又犯了同样的毛病。
不过,苏氏毕竟是她亲自调~教出来的人,当下只是叫她退到一边,对宁姚道:“老身同有此一问。”
太子妃由丫环扶着,道:“番椒是本宫送给老太太的寿礼。本宫曾说,这可观可食,贵府的二小姐却道有毒。还拿番椒行此恶毒之事,自然与本宫有关。本宫这就命人把番椒都抬回去。”
她语气不重,却让大家都感觉到了她的不快。
她看了一眼惠袅袅,“还好惠大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不然,这杀人凶手的名单里,岂不是也有本宫一份?”
太子和太子妃身份尊贵,原本这种臣子母亲的寿辰,他们是不必要过来的。
但大楚皇帝要表达自己对臣子的关怀,便让太子和太子妃来了。
太子站在男客中,闻言冷哼一声,惠逸立时便感觉到了不妙。
老太太有点懵,而后眼白一翻,直直地晕了过去。
苏氏尖叫一声,忙扶住老太太。
惠逸道:“快扶老太太回房,请大夫!”
神志回归的惠萧萧看到老太太晕了,白眼一翻,也晕了过去。
场上混乱,太子妃的脸色变了又变,当真让人把送来的寿礼给抬了回去。
惠逸向太子拱手,“臣一定妥善处理此事,只是景宁公主和宁二小姐……”
他面露为难之色。
宁泽轻笑了一声,“相爷不必为难。宁梅自有本世子带回去处置,景宁公主亦有太子殿下处罚。倒是经此一事,本世子觉得,还是要早些迎娶袅袅为好。放到身边由自己保护才放心。明日便会有人来重定婚期。”
惠逸淡笑着看向宁泽,无法拒绝。
惠袅袅听到这话,僵着脖子转过去看向宁泽。
那个说要早些把她娶回去的男子。
当真如听说的那般芝兰玉树,站在夜色下,似笼了一层清辉,就算是有无数的灯火照着,也不能掩盖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光芒。
他含笑对她微微颔首,目光似有似无地从她的右手背上扫过。
惠袅袅的余光却看到了他身边站着的另一人,再次僵了僵,复垂下头,不让人看出她眼中的异样。
站在宁泽身边的一个人,竟有着与厉厉一样的容貌。
成鬼的时间长了,会用自己生前的面容掩盖自己临死的模样。
可如厉厉这般的厉鬼,还能化成自己生前记忆最深的人的模样。
或是朋友,或是仇人。
厉厉的唯一记得的便是死得不甘心,那他的面容,十有八~九是仇人的……
周围热闹了起来,有说笑声,有哭闹声,还有什么声音,惠袅袅都没有在意,只由着春兰拉着自己走。
被春兰推了推,才回过神来,疑惑地看向春兰。
“小姐,安逸郡主来了。”
惠袅袅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见宁姚正恨铁不成钢地瞪着自己。
宁姚长得很美,是那种带着英气的美,眉眼灵动,把她的心情都展示了出来。
“……”惠袅袅扯了扯嘴角,就要垂眉顺目地向她行礼。
宁姚却将一个什么东西丢进了她怀里,让她忙着护住东西不跌出来,止了行礼。
“你听着,我现在还是很讨厌你。要是你还这样被人欺负不知道反抗,我是不会帮你的!”说完便气冲冲地走了。
惠袅袅看到手中的小瓶,打开瓶塞闻了闻,轻轻地笑了。
春兰不解:“小姐,你笑什么?”
惠袅袅道:“她说得凶,心是好的。不会不管我。”
刚才宁姚说过的话,原主也曾听她说起过。
宁姚转过拐角处,在一棵树下停了停,树后走出一个芝兰玉树的人来。
“哥哥,她这么不争气,你为什么还要给她送药?就该让吃点苦头,分清楚谁好谁坏!”
宁泽看了她一眼,“那你呢?说不管她了,又为何还要管她?”
“我看不过!”宁姚气呼呼地道,“那些人都欺负她!”
“嗯,我也看不过。”
“她是我为来的嫂子。”
“嗯,她是我未来的妻子。”
“……哥哥!”宁姚反应过来宁泽在忽悠她了,一跺脚,顿住不走了。
宁泽失笑,“我与阿姚的理由是一样的。”
宁姚闻言,气散了,“那当然,我们是从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兄妹!”
宁泽笑着点头,抬腿继续向前走。
宁姚看向四周,确定左右无人,才拢着宁泽的袖摆,低声道:“哥哥,我觉得今天的袅袅有些不同了。”
宁泽“嗯”了一声,眉目间多了思量之色。
“你知道吗?刚才我去给她送药的时候,她竟然抬头看我了诶!还直视了好一会!我在她的眼里,没有看到害怕。”
“嗯……”她也抬头看他了,还短暂地对视了片刻。
他也没有在她的眼里看到害怕,只有惊讶和怔愣。
宁姚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些什么,宁泽没有留意,只在最后的时候,听到一句,“她怎么突然就变了?”
宁泽敛着眉目,“生死之际,必是会有些不同地感触的。”
宁姚沉默了。
两兄妹将宁梅带回王府,立时便向宁王妃禀报了宁梅在惠府所为,自是得了惩罚。
而惠袅袅刚踏进院门,便被惠逸派来的人叫了去。
她低眉垂眼地站在惠逸面前,听到惠逸带着怒意的声音:“你可知错?”
惠袅袅摇了摇头。
不知!
“那便去祠堂跪着,不许吃饭!等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再出来。”
惠袅袅原想逞几句口舌之快的,听以祠堂,垂着头掩饰着自己的喜色,一语不发地乖巧跟去了祠堂。
路上,她忽地拉了拉春兰,在其耳边低语了几句,朝春兰笑了笑,便不理会愣在原地的春兰,紧几步跟上了惠逸的人。
惠袅袅不是第一次被罚跪祠堂。
但以前的惠袅袅一定是认真地跪在那里反思的,春兰给她送来防寒的棉被和填肚子的吃食,她都不会吃,不会理。久而久之,春兰就不送了。
这一次,她主动让春兰准备这些东西,一定把春兰惊诧到了吧。
带她过来的人,在她进入祠堂后,便退了出去,在门上上了锁。
他一点也不担心惠袅袅会不乖乖受罚,因为她从来就没有不乖乖过。
惠袅袅看了眼点满白烛的祠堂,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慵懒而随意地在蒲团上坐下,拔下发簪,将睡得正香的厉厉揪了出来。
原本想将他好好地教训一顿,却发现,他虚弱得似随时要散开似的。
尚未醒,却本能地循着香火的气息飘了去。
祠堂里的香火进入他的鼻息,他看起来,便不如之前那般虚弱了。
惠袅袅盯着他看了片刻,看来以后还得多来祠堂了,不然,厉厉一直睡着,何时才能把愿给了完?
正思量着,墙边传来沉闷却极轻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