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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完啦!我解脱啦!”
考完试的店员姑娘真是高兴的不得了, 站在书吧门口神气得像是个凯旋而归的将军。
沈小运竟然还记得她, “呱唧呱唧”给她鼓掌。
书吧里立刻欢快了起来。
按说上班的回来了,代班的就该走了,代班姑娘站在吧台后面, 提笔写着各种配料还剩多少, 什么东西该买了。
店员姑娘跟沈小运叽叽喳喳说完她这次考试一定能过, 又跑过来跟代班姑娘道谢。
“这几天真辛苦你了。”
“还行, 不累的。”
沈小运从她们身后路过,店员姑娘对着代班姑娘眨了眨眼睛。
代班姑娘没说话, 垂下眼睛继续写清单。
交接是要时间的,到了沈小运下午吃点心的时间,代班姑娘还没走。
“哎?”拿着手里的糖心糯米饼,店员姑娘看着沈小运手里的小蛋糕。
“今天你还带了两种点心?”
沈小运把小蛋糕外面的纸仔仔细细地放在塑料袋里,才说:“糯米饼是我带来的, ”
那这个看起来很好吃的小蛋糕呢?
店员姑娘歪着脑袋凑过去看, 有点馋。
“你说蛋糕呀?是蛋挞姑娘给我的呀。”
代班姑娘正要给咖啡拉奶油花, 差点把小心心拉成一坨。
“那蛋挞姑娘是谁啊?”
顺着沈小运的目光,店员姑娘看过去, 然后捂着嘴笑了出来。
“蛋挞好吃、肉松蛋糕好吃, 小蛋糕也特别好吃!”
沈小运完全不吝惜溢美之词,在她的眼睛里,这几天吃到的点心都是世界上最好吃的。
左眼写着嘻嘻, 右眼写着哈哈, 店员姑娘就这么嘻嘻哈哈地看着代班姑娘, 一直看到沈小运被沈牧平接走了。
“师父,你不是说你烦店里有这么一个人么?”
在店员姑娘的眼里,沈小运千好万好,可她也知道,别人的想法不可逆转。
代班姑娘低头想了想说:
“也没我想象中那么糟,她挺好的。”
“当然挺好的,我都说了,你不是不信么?还说自己不是养老院打杂的,结果这才几天,还给人做蛋糕。师父啊,我都没吃过几回你做的蛋糕。”
店员姑娘戳了戳她师父的腰。
“别闹。”
眺望窗外,看见沈小运的背影,代班姑娘叹了一口气。
“行了,我交接完了,走了。”
“啊,不等我下班啊?”
“不了,我今天,嗯,回家看看。”
她穿上外套,骑着自己的公路自行车走了。
转头一看书吧里就剩了自己和几个客人,店员姑娘双手插在围裙兜里。
“今天下班我也给爸妈打个电话吧。”
回家路上,沈小运走在沈牧平的身后,小声说:
“蛋挞姑娘明天就不来了。”
沈牧平说:“她要是继续在这儿工作下去,你都要胖了。”
“才不会!”
十五岁的女孩子还是很注重身材的。
“我一点都不胖!”
“恩,不胖。”
沈小运确实不胖,单说起来,清蒸鲈鱼阿姨也不算是壮实的,可比她还要胖一圈儿,单看背影的话,跟店员小姑娘一样薄。
只是总穿得很厚实。
因为有个总是想尽办法让她多穿的沈牧平。
这一天的晚饭是在家里吃的,很大一块的酱肘子,沈牧平煮了面,把肘子切了薄片码在面上。
又做了一个海鲜汤,放了蛤蜊、贝丁和虾仁。
端汤上桌的时候,沈牧平看着自己面碗里的葱花,深吸了一口气。
沈小运又把葱花放进了海鲜汤里。
拿了一个小碗,挑拣了一下葱花,沈牧平招呼着沈小运吃饭。
沈小运站在桌子边上,傻乎乎地说:
“我怎么忘了你不爱吃葱花呢?”
沈牧平抬头看她说:“就因为我说你会胖,你就往我碗里放葱花啊,心眼儿真小。”
“是么?”
沈小运攥着手里的葱花问沈牧平。
沈牧平无比坚定地点头。
他也不急着吃饭了,站起来走过去,推着沈小运把手里的葱花都扔进垃圾桶里,再送她去洗手。
洗完了手,沈牧平再推她去吃饭。
“再不吃面就坨了。”
“哦。”
饭吃到一半,沈小运又开心了起来,肘子卤得香而不腻,切成薄片和面条一起入嘴真的好吃。
除了自己吃面之外,沈小运还偷偷拿了一张餐巾纸放在桌边,海鲜汤里捞出来的虾仁摆了一个在上面。
一会儿,再摆一个。
又摆一个。
小小姐明明已经吃了晚饭,却还是围着餐桌打转儿,没一会儿,一只略有些灰的毛爪探到了沈小运的碗变,捞住了那块纸巾。
“呀!”
沈小运大惊小怪地说:“小小姐抢我的虾仁!”
她很愤慨。
小小姐吃得可香了。
沈牧平决定不理会沈小运的“钓猫执法”。
吃过了晚饭,沈小运站起来要去沙发那看电视了,却又转了回来:
“沈牧平,这个肘子真好吃,是哪里买的呀?”
“不是买的,是别人送的,快过年了,有人送年货的。”
“哦!快过年了!”
沈小运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原来是忘了这个。
“沈牧平,过年我们怎么过呀?”
沈牧平说:
“你想怎么过,我们得好好想想。”
沈小运在沙发上坐好,又探头看沈牧平:
“过年的时候还是只有我们两个人?”
哗啦啦的洗碗声传过来,沈牧平大概没听见。
晚上九点多,沈牧平接了一个电话,他在自己的记事本上记了一笔,又翻起了自己的通讯录。
两个人过年该怎么过呢?
想起上一个春节自己跟一群同样没家没落的年轻人一起在KTV过了个新年,第二天一早又挨个给客户打电话拜年,然后捧着手机写了半小时短信,还是没发给该受到的人。
他恍惚觉得那些都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早饭是很简单的清粥和黄瓜鸡蛋饼。
沈牧平做鸡蛋饼的样子有点笨,摊出来的饼都不圆的,沈小运拎起来比划了一会儿,觉得那块饼更像是个地图。
“沈牧平,我觉得这块饼我们不能吃呀。”
她一本正经地说,
沈牧平正在解腰上的围裙,转头看她。
“为什么不能吃?”
沈小运说:“拿着去地图上对一下,我们说不定能找到藏着宝贝的地方。”
沈牧平突地笑了一声。
“你把它吃了,你不就是那个宝贝了?”
“哇!还能这么说!”
沈小运觉得沈牧平瞎编的本事比自己高多了。
于是她把黄瓜鸡蛋饼上抹了一点腐乳,配着白粥吃了下去。
上班之前,沈牧平给沈小运切了一些肘子片放在一个小饭盒里,让她午饭的时候拿出来分给别人吃。足足四个肘子,他们两个人是怎么也吃不完的。
除了肘子之外,沈小运今天的点心是一小盒手指饼,上面撒了黑色的碎芝麻。
“我今天下午有点事情,估计还是要七八点才能来接你,我已经跟老板说了,她会替你订饭的。”
沈小运点点头:“晓得啦。”
沈牧平觉得很抱歉,过了一会儿又说:
“年末的时候我很多事情都比较杂,我要是疏忽了什么,你要记得告诉我。”
“没有呀。”沈小运站在桥上,看着下面的河水,老城里再冷的时候,河水都不会被冻上,有人摇着小船从下面缓缓过去。
再抬头,天上有阴云,看样子又要下雪了。
“你要好好工作呀。”
沈小运拍拍沈牧平的肩膀说。
养家糊口是很辛苦的。
沈牧平看着沈小运的脸,笑了。
蛋挞姑娘不在的第一天想她。
沈小运还特意问店员姑娘蛋挞姑娘还会不会再来了。
店员姑娘有点伤心,她离开了一个周,沈小运都没说想她,她师父才几天就用点心把她给收买了。
沈小运虽然很心虚地解释说自己也想过店员姑娘来着,可是真的让人一眼就看出来了她的口是心非。没办法,沈小运不仅没有问到蛋挞姑娘的消息,为了安慰伤心的店员姑娘,她还付出了三根手指饼的代价。
吃着手指饼,店员姑娘才笑着说她过两天还会看见那个蛋挞姑娘。
说完那四个字她捶着吧台爆笑,幸好没有客人在。
就这样,今天没有出门的老板也瞪了她一眼。
“我昨天给我爸妈打了个电话,本来今年过年说好了不回去,想想还是回去吧,明年毕业了可就没这么长的假了。”
店员姑娘挽着沈小运的手臂跟她说:“我跟你讲,我运气特别好,开了软件,才一晚上就刷到回家的票了。”
“哇!”
沈小运替店员姑娘高兴。
“所以我后天就不来了,我师父,就是你说的蛋挞姑娘,过年的时候替我上班。”
她还嘱咐沈小运说:“你记得跟她多要蛋糕吃啊,她可会做了。”
就是脾气不太好,从前是个咖啡馆的手艺担当,店员姑娘就是跟她学的做咖啡,也没少挨了训。
后来她自己开了个咖啡馆,刚做起来就跟合伙人吵拆伙了,才会让店员姑娘请来替班。
十八九岁就在社会上上漂着的孩子,都是年纪轻轻背后就有了一堆的故事。
酸的甜的,掺着不肯服输的苦。
店员姑娘一直没说的是,她最初找师父来的时候她是很不愿意的,因为店里有个沈小运,她师父打心眼儿里觉得沈小运这样根本就不该出来工作,给人麻烦,给自己也是麻烦。好在沈小运的魅力惊人,昨晚她跟师父一提过年替班的事儿,师父就答应了。
“我师父只是看起来凶,其实人挺好的……”
这一点,沈小运万分同意,用力点头,头点完了,她的手指饼也又被店员姑娘吃了两根。
午饭之后,老板又骑着小电驴出门了,沈小运擦完地坐在椅子上,腿上摆了一本书。
书上都是一幅幅的画。
有客人来了,她就会合上书站起来说欢迎光临。
每一幅画她都看得很慢,蓝天,绿树,和水上的行船。
快到五点的时候,沈小运急急忙忙把书放好,穿上了外套,还戴好了帽子和围巾。
可是等啊等啊,快六点了,沈牧平还是没有来。
沈小运掏出手机,给沈牧平打电话。
“喂,我是沈牧平。”
沈小运听见沈牧平周围吵吵嚷嚷的。
“你还在忙啊。”
“嗯……”沈牧平压低了声音说,“我还在帮客户处理事情。”
沈小运听见沈牧平身后有一个女人用很洪亮的声音说:
“明年孩子们就要上初三了,中考是他们人生中一个重要的阶段,希望各位家长……”
“哦,那你忙吧。”
沈小运把电话挂掉了。
房间里有点热,热得沈小运都有点迷迷糊糊的了。
有外卖送了过来,店员姑娘招呼沈小运来吃饭。
“哦,好的呀。”
她站起来,又坐了回去。
吓得店员姑娘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来。
“怎么了?”
“我没事。”
沈小运解开围巾,慢慢地说:“太热了。”
外卖是鳗鱼饭,还有海草小菜,沈牧平直接给书吧老板打了一百块,这样刚好花了个差不多。
鳗鱼应该挺好吃的,米饭上面撒了黑芝麻,也很好吃。
沈小运却吃得很慢,好像一点都不饿。
吃完之后她自己收了还半满的饭盒,没有再坐着,而是蹭到了店员姑娘旁边问她:
“你知不知道,要租一个房子,得多少钱呀?”
“租房子啊?得看租什么样的,像我们这种穷学生,有一个月八百的,只有一张床,房间里睡两三个人,要是租一整套房子,怎么也得两千吧。”
“两千啊。”
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沈小运觉得那是好多钱。
她的小包包里只有五百。
好像连最普通的一张床都睡不起。
七点半,沈牧平身披一身细雪匆匆赶来,凉风把他的脸颊和鼻子头儿都吹红了。
“我们回家了。”
沈小运“哦”了一声,站起来跟着沈牧平往外走。
碎雪细细地落着,沈牧平时不时回头看看沈小运的帽子和围巾时不时都戴好了,走了一会儿,他突然觉得少了什么。
今天的沈小运好像格外安静。
“晚饭吃的什么?”
“鳗鱼饭。”
“你们老板真大方,居然给你叫鳗鱼饭吃。”
沈小运低低“嗯”了一声。
沈牧平又说:“那个会做点心的姑娘今天没来么?”
“嗯。”
想到那个电话,沈牧平又问她:
“今天上班有没有不开心?”
“没有。”
可是明明很不开心的样子啊。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沈小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鼓足勇气了。
“沈牧平,我想一个人住。”
男人的脚步停住了。
“怎么了?怎么突然就想要一个人住?”
沈小运委屈巴巴地,她凑不住能租房子的钱可怎么办呀,天气暖和点还能住在桥底下,现在这么冷,她会不会住在外面就冻死了?
沈牧平的脸色已经变了,压着心里的惊慌,他小心地问:
“是不是别人说什么了?”
“不是,我听见了,我听见你有孩子啦。”
从挂了电话到现在,沈小运想了很多,沈牧平不是她爸爸,却一直在照顾她,连自己的孩子都见不到,实在是太辛苦了,她应该一个人住的。
“你不用为了照顾我就什么都不要了。”
说着说着,沈小运的嘴边已经扁了。
沈牧平又气又急又想笑:“我什么时候有孩子了?我今天是替我客户开家长会。”
沈小鸭子“啊”了一声。
从大衣兜里掏出手机,给沈小运看自己的信息往来。
“李先生,您女儿的家长会我已经开完了,学校一共发下了如下材料……”
沈牧平指着自己的手机说:“看见了吧,是我的一个客户,他今天公司开年会走不开,让我替他把家长会开了。”
卖保险就是这个样子的,能做的不能做到,赚了别人的提成,有些事情就不能计较。
沈小运眨巴眨巴眼睛。
沈牧平已经笑了起来。
“你每天也想得太多了。”
沈小运有点尴尬地揪了揪自己的衣摆。
然后也笑着说:“原来是我想多了呀。”
晚上,沈牧平整理着表格,突然想起了今天沈小运的话。
此时,他好像明白了。
她为什么想得多,因为她知道的实在太少了。
男人抬起右手揉了揉额头,心里的酸涩和无力比外面的雪还要密。
寒假开始了,年味也真切了起来。
站在书吧里,都能听见外面有小孩子欢快地说:“妈妈明天带我去买新衣服。”
于是沈小运也惦记起了自己的新衣服。
蛋挞姑娘果然又出现在了书吧里,沈小运笑眯眯地分给她香蕉,她也给沈小运带了自己烤的小泡芙。有来有往,俨然一对关系很好的吃友了。
书吧里的客人比平时多,沈小运除了每天两次擦地之外,还让蛋挞姑娘安排了别的工作。
“这样折对不对呀?”
举着纸玫瑰,她一脸求肯定地问蛋挞姑娘。
“折得不错。”寡言的蛋挞姑娘点头夸奖她。
过年之前还有个重要的日子就是情人节,老板想在店里弄一点节日气氛,又怕过头了让书吧显得不那么安静,又或者刺了别人的眼和心。
毕竟情人节还一个人泡在书吧里的,不是单身,也是异地。
沈小运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单身的年轻人要被称为单身狗,单身就单身吧,为什么物种都变了?
不过这也不关她的事儿,她要做的就是按照泡芙姑娘教的用皱纹纸折出玫瑰花,再做拼成一个个花球。
这是蛋挞姑娘出的主意,窗边挂上两个纸玫瑰花球,看着简单雅致,又有气氛。
更重要的是让沈小运有事做,不要再夸蛋挞姑娘做的泡芙好吃了。
忙着这个,沈小运十分开心,可以坐着一直不动地折一两个小时,下班的时候都有些恋恋不舍,觉得自己的工作比从前有意义多了。
“给你。”
看着自己面前绿色的纸玫瑰,沈牧平愣了一下。
“情人节快乐啊,单身……狗。”
狗?
沈牧平接过玫瑰花,小心地捧在手里。
“我亲手做,好好保护呀。”
沈牧平决定回家放在小小姐够不着的地方。
回家之后,沈牧平又眼睁睁看着沈小运给了小小姐一朵粉色的纸玫瑰。
小小姐闻了闻,看了看,肉呼呼的爪子就摁了上去。
“啪。”玫瑰花瘪了。
沈牧平还是把自己的那朵花带回了卧室好好放了起来。
他,不跟单身猫一般见识。
放好了花,他扎上围裙开始做晚饭。
肘花还是没吃完,被他冻上了,拿出来洗一下,在碗底放些切碎的白菜,摆上肉一起上锅蒸。
蒸架上还摆了几个洗干净的芋艿。
沈小运用那朵已经被摧残过的纸玫瑰逗得小小姐跟着她一路跑,跑来了厨房。
“你要做什么啊?”
看见沈牧平往调好的肉馅儿里倒打好的蛋液,沈小运的脑袋凑了过去。
“虎皮辣椒塞肉。”
沈小运的脑袋又缩了回去。
“这个我喜欢。”
说完,她从已经趴在她腿上的小小姐嘴里把纸玫瑰抽出来,带着它又跑回了客厅。
晚饭的时候沈小运充分地表现了自己对辣椒塞肉的喜欢,伴着米饭吃了两个,连菜汤都浇了一点在饭上。
蒸过的肘子肉她不是很喜欢,倒是对下面吸饱了肉汁的白菜频频下手,蒸芋艿当是饭后点心,她蘸着糖吃了一个大的一个小的。
吃饱喝足,沈小运有点撑,站在沙发前面看电视。
倒是小小姐坐在她一贯坐的地方,藏起了前爪爪蹲在那儿,破烂的玫瑰花在它白滚滚的肚皮底下压着,沈小运怎么看她都像是一只烧鸡。
沈小运很爱看的《英雄无悔》已经演了大半,电视里,高天评价舒月:“但是她从来不怨天尤人,不憎恨人生,也不放纵自己……”
沈小运很喜欢这段话,可还没等她品味完,脑子又被轰轰烈烈的剧情给带着跑了。
沈牧平戴着眼镜坐在电脑前面写文件,突然扬声对沈小运说:
“明天晚上我们出去逛街吧,买点过年的东西。”
沈小运一听,立刻顾不上去想胡副局长是不是坏蛋了,转过头来眼睛亮晶晶地说:
“好的呀。”
过了一会儿,沈牧平抬起头看见沈小运站在客厅数东西。
“怎么了?”
沈小运在数她包包里的钱。
数来数去,也就只有五百。
“五百块钱能买什么呢?”
沈小运为过年的事情忧伤了起来。
沈牧平带着沈小运走进她自己的房间,拉开一个抽屉,拿出了一个大钱包。
让沈小运失望的是,大钱包里并没有很多钱,只有一些卡片。
“这个是每个月你赚来的钱,你有很多钱。”沈牧平挑拣出一张卡和一个存折给她看,
沈小运打开存折看了一眼,存折最后一次的记录是在去年六月,看着上面的存款余额,她揉了揉眼睛。
“我这么有钱啊?!”她问沈牧平。
沈牧平没说话,只点头。
“明天买东西,我掏钱!”
财大气粗的沈小运很用力地拍了拍沈牧平的肩膀。
“你想买什么都跟我说,晓得伐?”
沈牧平仰头看看她,又低下头笑了,手指轻轻擦过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