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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堂哥是刑警的缘故,一惠或多或少都能得知关于案件的信息。尽管横沟重悟秉持着刑警的责任,对于事件守口如瓶,但是最终,还是被一惠套话套得差不多了。
浅野寿花是单亲家庭,母亲在几年前死于意外车祸。自从她的母亲去世之后,浅野健治就性情大变。有时候会把浅野寿花当做自己的妻子,曾经几度,浅野寿花差一点就被侵犯。
遭到拒绝的浅野健治恼羞成怒,因此对浅野寿花产生了暴力倾向。
浅野的邻居也表示,经常听见浅野殴打女儿的声音。
因为无法忍受父亲,因而痛下杀手,这怎么看都是毫无瑕疵的动机。
横沟重悟说浅野健治的死有些蹊跷,他是被人用刀直接刺穿心脏当场死亡。刀柄上的指纹得到了验证,属于浅野寿花没错。
可是,浅野健治的尸体没有任何反抗的痕迹。就像是坐在地上,心甘情愿地被人刺死一样。
照理来说,如果有人用刀刃相向,人的本能反应绝对会伸手去抵挡,可是浅野健治的手上完全没有伤。为什么会这样呢?他是因为什么缘故无法反抗吗?
被网球砸到之后,一惠倒是想起了一个关键人物——神山美纱。
她也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了这个人,警方都没有对这位长相清秀的少女持以关注。
神山在上周对幸村告白失败之后,就突然消失,连着几天都没有来学校。
警方的调查重点是在浅野健治的人际网上下了功夫,加上后来浅野寿花的“自杀”,案情似乎一下就被顺好了。
为了提高检举率,尽管案件存在一丝丝违和感。但是对于怎么看都像能够结案了的事件,没有人愿意花更多的功夫去管。毕竟警察不是闲人,还有无数的时间等着这群人去处理。
一惠问过堂哥,浅野寿花的人际网并没有得到重视,虽然有做过简单的调查,但是那些零零散散的线索看起来和案件并没有什么联系。
终于在浅野寿花尸体被发现后的第三天,一惠去还学生证的时候见到了好多天没有出现过的神山美纱。
在看到一惠的时候,神山美纱露出了在楼梯间撞到一惠时一模一样的惊恐表情。
“我说,你那么怕我干什么?”一惠拉住了收回学生证马上就要转身离开的神山的手腕。
“接近幸村前辈是我不对!请你放过我吧。”神山恳求的语调微微颤抖。
一惠:???
是她想错了吗,眼前的少女看起来和案件丝毫没有关系的样子,脑回路都不在一个频道。
一惠眯着眼睛,以审视的目光细致的打量着神山。后者被那双浅茶色的漂亮眸子盯得有些心虚,因此避开了一惠的眼神。
“你和浅野寿花是什么关系?”
开门见山的质问,利落的音调再加上一惠的身高压力,神山直接被吓得噤了声。
一惠叹了口气,把语调稍稍放得缓和了一些:“你们明明就认识,为什么要隐瞒呢?”因为神山的关系,一惠还被浅野寿花扯了头发。
想到这里一惠也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惋惜,毕竟浅野寿花已经不在了。
神山沉默了一会,终于吭了声:“我们是认识又如何?寿花自杀的事,我也很难过啊!”
“我还没说浅野是自杀的呢。”
神山的脸色一变,把手猛地抽了回来。她不想再和一惠继续交谈,转身就跑开了。
一惠:emmm……是不是自己太直接了些把人吓走了?
说起来,一惠不得不开始在意,为什么妹子接近幸村反倒会害怕她这件事了。
原本想从邻桌切原的嘴里套出点什么关于幸村的话,可是自从那天切原失手把球打到自己头上之后,这位天天嚷嚷着要打爆网球部三巨头的热血少年突然像焉了一样,甚至还因为觉得趴桌子上睡觉不舒服而逃课跑去保健室睡。
是网球部的训练太累了吗?
下午结束了田径部的训练以后,一惠绕到了网球场,正好她想去问问幸村那天在天台上到底和神山美纱说了什么,导致对方如此害怕自己。
这还没走到铁丝网内,她就远远看见了幸村居然亲自上场打比赛,而和他对局的另一方,正是自己的邻桌切原赤也同学。
局势一边倒,毋庸置疑的是切原被幸村实力吊打。
众正选站在场边看着神之子虐海带,想要救一救这只可怜虫,却又不敢出手。毕竟切原之前不小心打中了一惠,也不知道幸村还要这样惩罚他多久。
一惠走上前去,和正选们就隔着铁丝网的距离。她几乎快把脸都贴到铁丝网上,开口就说:“哇塞幸村居然亲自上场?他是不是吃错药了,赤也明显不是他的对手啊。”也只有一惠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吐槽幸村了。
还不是因为你!——来自众人内心的吼声。
幸村护短,在护妻(?)方面更是执着得恐怖。大概只有当事人一惠不懂这件事吧,该说她迟钝呢?还是说她没有情商呢?
“横沟,你要不要考虑救一下赤也?”一连几天都目睹了同样场合的柳多少还是有些心疼自己这位后辈,他这么向一惠提议。因为要把切原从这种状况解救出来,除了一惠没有人能做到了。
“好啊,怎么救?”
“一会训练结束以后,你去找精市说要约会。随便约去做什么都行。”
一惠思索了半秒,答道:“可我周末要去东京看一树,要叫幸村和我一起去吗?”
emmmm……
算了算了,柳收回自己的想法,还是不要指望这个弟控能为切原做点什么了。
对不起了赤也,前辈们能做的只有到这了……
傍晚一惠邀请了幸村一起吃晚饭,后者自然欣然接受。
“那来我家吧,晚饭我来做。”
一惠突然这么主动稍稍让幸村有些意外,他试探性地问了句:“晚上一树要回家?”他能想到的最大可能,也只有这个了。
“没有啊,怎么了?”
“你突然这么主动,我有点不习惯呢。”
“什么主动不主动的,是有些事情想问你啦。”
这么说的话,幸村便了然了。
依照着一惠的性格,她发出这样的邀请倒也不是有事相求的献殷勤。性格太过直率的一惠只是单纯想要两个人坐下来,详细认真地谈一谈她想说的事。
说到需要献殷勤,幸村倒是从来没见过一惠求过什么人。因为从小就受她的堂哥影响,再加上保护弟弟的责任心,一惠从来就不需要求人,她看起来已经足够强大了。
如果可以,幸村还是希望一惠能够对自己露出柔软的一面,他愿意担起守护女孩的责任。
一惠的父母很忙,回家的时间少的可怜。也是因此,一惠受她的刑警堂哥照顾比较多。
这晚也一样,一惠的父母不在家。
“叔叔阿姨又不在家啊。”
“嗯,习惯了。不在其实也好,自由自由。就是不知道一树在秀德那边一个人,会不会不懂得照顾自己呢……”
嗯,很好,三句话不离弟弟。
幸村还是无奈,安抚道:“一树他也不是小孩子了,放心吧。”
在一树转学以前,家里好歹还有两姐弟会稍微热闹点,现如今多数情况是只有一惠一个人。
幸村早前还会担心一惠一个人会不会觉得很孤独,但是看着一惠像个步入中年的人一样,悠哉地打开电视,围上围裙,手法娴熟地开始做晚饭,和平常没有什么区别。
这样幸村就放心了。
“幸村你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
“没有哦。”
“那我就随便做点。”
“嗯。”
看着厨房里女孩忙碌的身影,幸村不自觉的嘴角上扬。
他想到了在未来的某一天,也会有同样的场景出现,而那个时候的横沟一惠,身份已经不再是他的青梅了。
某种角度而言,一惠可以说是几乎全能了,且不说是做饭这种小事,就算是普通女生不擅长的运动方面,她也非常优秀。
比如篮球。
她的弟弟一树曾经是篮球部的,一次比赛因为吃坏了肚子而没法上场。于是一惠戴了顶假发代替上场,甚至还帮立海大篮球部打进了地区预选的决赛。
结果决赛的时候,一惠的假发掉了导致被发现是个女生,于是那年立海大被取消了比赛资格。如果没有被发现,说不定立海大的篮球部就真的打进全国大赛了。
这些有关一惠的全部,光是回想起来,幸村都觉得女孩可爱得过分。他甚至不清楚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自家青梅的,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当幸村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在对一惠的心意上深陷不拔了。
彼时一惠做好了晚饭,说是随便做做,但成果依然是十分精致的蛋包饭。
她把盛着包裹完美的蛋包饭的碟子放在幸村面前,然后拿来了番茄酱,打开瓶盖,问道:“你要番茄酱吗?”
“好。”
像是什么在蛋包饭上画上爱心的画面,在一惠身上发生的可能性不大,幸村也知道这一点。但看着娇美的少女在离自己很近的地方,倾下|身,正欲为他挤上爱心(?)料理的最后一个步骤,幸村潜意识里还是有一点点期待。
然而接下来,一惠相当粗鲁地在蛋包饭上挤了一大坨番茄酱的行为,打破了幸村心底最后的那点幻想。
算了算了,如果像个软妹一样娇滴滴地画个爱心,那也不是横沟一惠了。
“一惠,你可以温柔一些的。”这是幸村随口的一句建议。
“挤个番茄酱而已,难道还要用什么特殊的姿势才对吗?”
幸村从一惠手里接过番茄酱,然后站起身,在一惠的那碟蛋包饭上,画了一个笑脸。
一惠皱眉,“这就是温柔的表现?”恕她不是很懂。
幸村没有回答,只是眼底满含宠溺地看着一惠微笑。
没有得到回应,一惠转头朝幸村看去。
目光一瞬交汇,她直接陷进了幸村的眼底,“你、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一惠竟然觉得有些心跳加速,眼前的少年明明就是自己早已熟识了十几年的竹马啊,为什么会这样呢?
女孩眼神有些闪躲的细微表情全然被幸村捕捉,他原本想说些什么,却又憋在了心口。
算了,他还是找个合适的时机,再来对女孩倾诉他一直以来的心意吧。
幸村重新坐回原位,恢复了以往一贯的温和模样:“我们先吃饭吧。”
“唔……嗯。”
少有的,一惠觉得自己思维有些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