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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沈浚齐问:“你想让我坦白什么?”
陆桓说:“所有。”
沈浚齐说:“坦白从宽, 那抗拒从严吗?”
陆桓说:“你可以试试。”
沈浚齐对陆桓说:“那我真试试了?”
陆桓忍住把沈浚齐摁在后座教训的冲动:“你信不信我把你关在家里。”
沈浚齐说:“信, 你关吧,反正我是你的人, 你喜欢对我怎么样就怎样, 我也不能反抗啊。”
这人还真是油盐不进, 陆桓冷冷看了他一眼, 沈浚齐挪过来, 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问他:“所以你到底要不要关我?”
沈浚齐的睫毛很长, 侧过头的时候,睫毛就如燕子的尾羽一般,轻轻扫过陆桓的脸,陆桓伸出手揽住他的腰,四个字结束了这场露馅的骗局:“没有下次。”
沈浚齐终于放下心来。
和袁桥不一样,沈浚齐经历过更多人间冷暖, 临危不惧是基本素质,但要说不怕陆桓, 那是不可能的。他心里也紧张, 甚至担心陆桓一句话结束了他们的关系, 幸好陆桓没有过多追究。
至于陆桓猜出了多少,沈浚齐并不愿意去细想,他们之间有层窗户纸, 双方都在窗户纸的两面互相试探着, 猜测着。现在他还需求着陆桓的钱, 陆桓还贪念着他的色,窗户纸两侧保持着微妙的平衡,而任何一个人过多的询问和调查,都会让这种关系失衡,从而导致窗户纸的破裂。
那天晚上回去,沈浚齐格外地乖,跟脚小狗似的,陆桓走到哪里就跟到哪里。他的脚扭了,穿着拖鞋走不利索,拖鞋踩在地上踢踏踢踏地响,陆桓开始没发现沈浚齐是跟着他,自己先去衣帽间换了衣服,出来后差点和沈浚齐撞上,这才发现他跟着自己。
“跟着我做什么?”
沈浚齐说:“我担心你生气,想和你说会儿话。”
陆桓问:”你刚在车上不是要试试抗拒从严吗?”
沈浚齐说:“我后悔了。”
不论沈浚齐是怎么想的,他的脸上,明明白白就写着,我很后悔,我不想你生气。
在车上被沈浚齐顶撞后,陆桓心里是憋了股火气的,即使是温香软玉在怀,都没能让那股火气散去,但是他又舍不得对沈浚齐怎么样,只有把那股怒火窝在心里。沈浚齐聪明,回来后就发现了不对劲,不声不响地跟着陆桓,抓准时机哄一哄,陆桓心里的怒火瞬间就散了。
陆桓也知道沈浚齐又在耍小聪明,可他就是吃这一套,粘人聪明又美貌的情人,谁不喜欢。
因为沈浚齐的脚不方便,陆桓让家里的阿姨把晚饭布置在卧室的小套间里,那里一般是陆桓在家里办公的地方,连家里的阿姨都不怎么进去,现在却成了小餐厅,办公桌上摆着炖盅菜盘,垃圾桶里扔的是骨头鱼刺。
沈浚齐看着一桌子油汪汪的菜有点发愁。
他在国外多年,习惯了清淡饮食,住进了陆桓家里后,张阿姨也照顾着他的口味,清淡小菜和香辣油荤各一半一半。今天的菜却明明白白告诉沈浚齐,这是一桌子补品。
陆桓看他一直在啃绿豆芽,忍不住伸筷子给他夹了一根筒子骨:“又不是兔子,吃什么素。”
张阿姨在一边一直催沈浚齐:“多吃点,浚齐,伤筋动骨一百天,吃啥补啥好得快,以后也不会平地摔了。”
沈浚齐盯着占了整个饭碗的筒子骨叹了口气:“我伤的不是骨头啊——”
陆桓指了指筒子骨的头部:“这里有筋肉。”
沈浚齐只有卷起袖子,手拿起筒子骨开始啃。
他吃得慢,一根骨头还没啃完,陆桓两碗饭都吃完了,和张阿姨两人一起盯着沈浚齐吃饭。
陆桓说:“还敢有下次,我让张姨做一百个猪蹄给你吃,不吃完不准睡觉,我看你还敢不敢自己把脚弄伤。“
沈浚齐抽出纸巾擦了擦嘴:“不敢了,真心不敢了。”
他终于把一根筒子骨啃完,刚准备扔了,阿姨说:“诶,还有骨髓呢,别忘了啊,我用电压力锅煮了好久的,这个特别补。”
“……”
看到沈浚齐完全不知道怎么吃,陆桓把张阿姨叫过去,低声说了句什么。张阿姨会意,过了会儿,拿了根吸管过来:“浚齐,用这个试试。”
沈浚齐吸了一嘴的油脂。
张阿姨开始收拾桌子了,沈浚齐嘴一抹,对陆桓说:“晚上我给你咬吧,让你体验一下猪油味的服务。”
陆桓抱着胳膊:“我不介意。”
沈浚齐刚一说完,看到陆桓的眼神就觉得后悔了,他们上一次的服务还是在金悦酒店那天,他虽然生涩,陆桓却异常满意,后来的几次接触,都因为外在因素没有实践第二次,今晚倒是给了陆桓一个好机会。
行吧,沈浚齐认了。他本来就是陆桓的情人,床上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从来不是他说了算。
陈芸目瞪口呆。
沈浚齐这句话带给她的冲击,就好比她前几年亲眼见到一个野鸡公司没借壳,就凭着一整套作假的资料顺利拿到挂牌批文。
这世界疯了。
不对,沈浚齐疯了。
虽然这种事情她一个外人不好掺和,看到沈浚齐明显不是开玩笑的表情,她还是多嘴问了一句:“你确定?”
沈浚齐撑着脸,手指在桌上无聊地点着:“为什么不行?我好像听说,他以前经常提到我?”
“……”
陈芸无言以对。
如果沈浚齐的问题是陆桓是否喜欢他,她还能回答一句别做梦,但他问的却是陆桓是不是经常提他,陈芸再怎么昧着良心,都不能说出一个不字。
金沙市是南方的中心,本地美人多,外来的美人更多,就算是以沈浚齐这样的顶级相貌,也不可能在长居国外的情况下,在金沙市这么有名。
他的出名,正是因为陆桓。
陆桓从不对外谈论自己的私生活甚至是爱好,唯一一次,便是沈浚齐。那次他接受杂志采访,被问到最美妙的一次出差体验,毫不犹豫地提到了那次在飞机上遇到了沈浚齐。
他用了一个词,可惜。
这个词后来被大作文章,有人说是陆桓可惜在机场时没能约上沈浚齐一起吃饭,有人说陆桓可惜这旅途没能更长一点,还有人说,陆桓在可惜没能和沈浚齐有进一步发展。
再后来,沈浚齐有一次回国,被人拍到照片发到了网上,人们才意识到,陆桓念念不忘原来是有理由的。
“你别想多了。”
陈芸虽然骂了陆桓一句昏君,但以她对陆桓的了解,沈浚齐这就是痴人说梦,陆家在金沙市盘踞百年,是金沙市的影子政府,这一代陆家的子弟都有出息,然而论才智论魄力,陆桓是翘楚,更是这一代的中心人物。
正是因为身份地位,那些年陆桓的恋爱对象和他在一起时都带着些不纯的目的,陆桓又不是一个受人摆布和控制的人,两次恋爱都不欢而散,后来干脆每次交往一个身份背景单纯又不生事的美貌情人,纯粹利益交换,乐得清净。
沈浚齐平白无顾地冒出来,陈芸已经大跌眼镜了,现在竟然还想着上位,看起来竟然还胸有成竹?
沈浚齐说:“他很喜欢我的脸,我需要他的钱,足够奠定感情基础了,他们陆家结婚,又有几个是真爱的?”
“……”
陈芸回去后,对沈浚齐的印象从绝顶漂亮又绝顶惨的青年,变成了绝顶漂亮又绝顶惨的神经病。
“他真的是神经病啊!他家里人刚去世,还有一堆破事等着我擦屁股,就这种火烧眉毛的时候了,还在给我说他要想办法从备胎情人变合法伴侣!还说的那么认真?认真就算了,心里这么想的,也别说出来啊!”
程葛听到也是一愣,随即叹了口气:“行吧,他的身世已经很惨了,你也别太暴躁了,就算他是神经病,你也对漂亮的神经病宽容一点吧,而且还不知道他是真病还是假病。”
陈芸说:“总之心理状态肯定有问题……哎,陆总这真是被美色迷了眼,在自己身边放了这么大颗定、时、炸、弹。他家里的事蹊跷得很,那个骗钱的人又逃得无影无踪,我就怕他迁怒到陆总身上,哎。”
程葛说:“这倒还好,沈浚齐现在没钱没势,最多就是行凶了……他干不过陆总的。我担心的是那些借他家里钱的高利贷,如果是单纯的想圈钱还好说,如果和金沙市的地下钱庄有关系,是看准了陆总以前就对沈浚齐有意思,故意使了套,然后和他合作从陆总身上谋取什么利益,那可就不妙了啊——”
两人对望一眼,双方都想起来前不久那个让金沙市满城风雨的港口项目,这里有金沙市大佬们的博弈,还有北方的势力,据说金沙市的地下钱庄也蠢蠢欲动。
陈芸问:“高利贷和沈浚齐合作?怎么可能?那可是逼死他家人的凶手啊!”
程葛说:“你也说了,他是个漂亮的神经病,家都被毁了,说不定就斯德哥尔摩了。”
陈芸皱起眉:“过几天我去见催债公司,我会留意的,这事陆总也交代过。”
程葛说:“最主要的还是要留意沈浚齐。”
陈芸翻了个白眼:“我已经不让他插手他家里的事情了,剩下的,你还是去劝陆总吧。”
其实并不需要程葛去劝陆桓,在金悦酒店的顶层套房和陆桓荒唐了五天之后,沈浚齐就像是被遗忘了。
他从出租屋搬了出来,却也没搬到金悦酒店的顶层套房,那套套房依然是陆桓现在那位“名正言顺”的情人的居所,沈浚齐就住在金悦酒店的普通套房里,每天看书看电视健身游泳,早晚下楼散步。
是冤家总得见面的,沈浚齐也没故意避嫌,但某天晚上下楼散步时就刚好遇见了陆桓的情人。
这个情人以前是小明星,叫袁桥,后来退了圈,安心当金丝雀。
沈浚齐那天没看清楚他的样貌,这回在大厅里看见,就特意多看了两眼。
越看越觉得自己和他有点像——
是耳朵有点像,都是轮飞廓反,据说是不算好看的耳相。
相经上说轮飞廓反的人叛逆,沈浚齐觉得自己是够叛逆了的,也不知道袁桥的性格是不是随了耳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