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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云动星不动, 水流船行岸不移 “你觉得这时候把睿睿拉扯进来有意思吗?”
“有意思!”徐文珊觉得卫研新这不阴不阳的态度特别刺激人, 她有些炸毛,“他是你们卫家唯一的孙子, 将来给你们卫家传宗接代, 给你养老送终的。老爷子真要是这么偏心,一点不考虑孩子的将来,你信不信我不让睿睿去祭拜他!”
听到这话卫研新忍不住笑了起来,很是无奈的笑, “爸是党员, 去世之后直接火化,连头七什么的我们都没去陵园拜祭, 你觉得他缺睿睿那一个响头吗?”他看着徐文珊, 也许是因为生活太过于安逸,所以徐文珊比他们谈恋爱那会儿胖了不少。倒也是整日里嚷嚷着减肥, 还嫌自己做饭太好吃, 实际上除了嘴上埋怨也没什么实际行动,买来的跑步机在那里放着,积了不少的灰。
“至于养老送终, 我有工作,将来退休后也有退休金, 实在不行就去养老院呆着,用不着他给我养老送终。”其实那都是几十年后的事情了, 将来社会发展到什么地步, 谁知道呢?走一步看一步, 他也犯不着把人生最后十几年都压在孩子身上,那样对孩子不公平。
他不像是老爷子那么有作为,可也不会给孩子增添麻烦负担,这些年来在老爷子身边呆着,卫研新还是获益良多的。
徐文珊被他的态度激怒了,她觉得卫研新就是故意的,“那你要这么说,行,我明天就去给睿睿改名,让他跟我姓徐,跟你们卫家断了关系。”她就不信了,卫研新还能一直这么风轻云淡。
凭什么,她这是为他们小家庭争取利益!可卫研新呢,就知道跟自己斗嘴,胳膊肘可着劲儿往外拐。
“孩子不是你的玩物,你也得尊重睿睿的意见,不然同学问起来他为什么改名字,你让他怎么说?”小孩子单纯,可越是单纯的孩子说出来的无心之言却越是刺痛人心,卫研新是再清楚不过了。真要是改了名字,同学们会怎么说?能听得进去大人的解释吗?卫研新有一点点生气,这本身不是什么复杂的事情,可徐文珊恨不得把所有人都牵扯进来。
他生气,徐文珊更是气结,“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还这么能说会道?”从跟卫研新谈恋爱到现在,就算是当初给自己告白说情话,卫研新也没说过这么多。
“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卫研新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情,现在他的心情就像是夕阳下的湖水,连涟漪都没有的那种。“从法律上讲我跟刘瑜、卫瑾没什么区别,都有继承权。从情理上讲刘瑜和卫瑾在病床前照顾,我没有,我爸就算是偏心也无可厚非。”
“我就是说……”
徐文珊话还没说完就是被打断了,“人心都是肉长的,我爸偏心他们不是正常的很吗?要是你那段时间天天去医院陪着他说话,说不定爸还会给你留下点东西。”卫研新觉得自己很是残忍,因为他知道这话说出来徐文珊怕是悔得肠子都要绿了。
“咱们小家跟爸还有陈姨没什么关系,也就是我和离有点血缘关系。可人总分这么清有意思吗?咱们现在住的房子是他们给买的,你娘家拿的那二十万也是他们给的,其实这些你都知道。”到底还是戳破了他们夫妻间的那层窗户纸,卫研新其实本来不想提的,可是徐文珊太贪心了。
他们俩的工资都很稳定,工作将近十年,现在两人的加起来也就是一万七,对于没有房贷车贷的两人而言,这些年存下一笔钱也不是那么复杂的事情。不过徐文珊掌握着家里的财政大权却并不是一个善于理财的人,她又是喜欢买奢侈品,所以这些年来两个人虽然没经济压力,却也没有攒下钱来。
她娘家兄弟买房的时候,徐文珊找自己要钱。卫研新能怎么办?他就算是有那么一点私房钱,可也不够二十万的零头。这找自己要钱,其实就是希望自己跟老爷子开口。
卫研新知道自己没出息,老爷子也没为难他,把钱给了他,甚至于没有多说一句话。
他老人家是花钱买自己这个当儿子的清净,卫研新觉得自己不孝顺,是真的不孝顺,“就算是为了那二十万,为了我,你那些天多去医院看看不应该的吗?”
徐文珊被戳中了痛处,她声音都是弱了下来,“可我又得上班,还要接送睿睿,我不是超人没三头六臂天天去医院里,再说了我不是怕睿睿小,总是去医院的话生病,你也知道那些天流感……”在卫研新的注视下,她实在是说不下去了。
“那些天流感很严重,所以你就不让睿睿去医院。人心都是肉长的,你担心睿睿感冒生病,爸他担心刘瑜小瑾他们的前程,这些都无可厚非,难道不是吗?为什么你担心儿子是对的,爸担心刘瑜小瑾就不对?”不知道为什么,卫研新想起了自己刚被那人送过来时,陈姨跟自己说过的一段话,“你既然来了这个家,那就是这家里的一员,他们有的你都会有,要是他们俩欺负了你你跟我说我教训他们,要是你欺负了他们俩,那我也会教训你。”
人都是平等的,严以律己宽以待人那是道德要求,不一定人人都能做到。他不强求,可却也不想自己孩子的妈妈是一个严以待人宽以律己的人。
用通俗点的话来说,那就是一个标准办事,别双重标准。
他从小到大经历了四种生活环境,爸和那人离婚前后,回到爸和陈姨的家中,还有就是结婚后。有些生活实在不想再回忆起来,所以他就尽可能的念着人的好。
其实爸去世前也跟自己说过,想要活得顺心点,那就尽可能的记住人的好,别老是挂念着那些不好的事情。卫研新也一直是这么做的,他并不怪徐文珊婚后还一直贴补娘家兄弟,也不怪她跟爸还有陈姨他们冷淡。可现在,泥人也有了三分土性子,做人不能这样啊。
卫研新并没有发脾气,他一直在克制着,手头上的书是去年他生日的时候老爷子送的礼物,卫研新也不舍得摔,怕毁了老爷子留给他的为数不多的念想。
轻轻抚摸着书皮,卫研新神色温柔,“陈姨把爸留给她的钱划给了咱们,说是要咱们再按揭个房子,这房子留给睿睿。”他站起身来,手里拿着书,“当然你要是不同意,我就把钱给睿睿存起来,等他大了愿意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多少钱?”徐文珊有些着急,她算是明白了,卫研新跟自己根本就不一条心,她现在就算是跟卫研新撕破了脸皮也无济于事。所以她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老太太究竟划拉给他们多少钱。
卫研新看了妻子一眼,“一百万。”
“这么点……”看着卫研新那神色,徐文珊把吐出来的半个字给咽了回去,她现在总算是明白了,卫研新平日里不声不响,可脾气一点都不小。
“这一百万是陈姨给的,她要是不给咱们一分也没有,她要是收回了这话,你也别埋怨。”卫研新还是尽可能的心平气和,其实他想要发火,却发现自己真的没有这个心气了。
“我知道。”徐文珊现在脑子里是一团浆糊,她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可要真是跟卫研新吵架,她觉得老太太真能办出把钱收回去的事情,所以她还是服软认输了,“我好好想想,等,等明天我再跟你说怎么处置。”
卫研新其实也不想再说,“睿睿呢?”他回来后没看到儿子,还以为是妻子带着他出去玩了,现在看来,是自己把事情想简单了。
“他去隔壁找琳琳玩,我……”她觉得卫研新出去的太过于古怪,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所以就是偷偷跟了出去。心里头的担忧成为了现实,徐文珊真是气得牙痒痒,两个老东西都是偏心的过分,偏生卫研新还不跟自己一处使劲,她真是有苦说不出!
看着离开了的人,徐文珊气得直拍桌子,红木桌面震得她手心生疼,以至于电话接通的时候她都还没缓过来,“怎么了怎么了?”
听到这关切的声音,徐文珊忍不住眼泪都是要流出来,“妈,你给我评评理……”
卫研新和徐文珊肯定是吵架了的,最起码也是起了争执。陈敏看着厨房里忙活的人,“小……”萝卜头三个字险些脱口而出,陈敏改了说辞,“小睿呢?他们娘俩晚饭怎么吃?”
“她报了健身班,睿睿跟着她一块过去玩了,您就别操心了。”卫研新笑了笑,只是那神色带着疲惫,是骗不了人的。
“嗯,我得学小明爷爷活九十九岁。”陈敏感慨了一句。
卫研新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起来,“您还挺时髦的。”这些网络梗还都知道。
一不小心露出了马脚,陈敏假装没听见卫研新这话,刚巧门铃响了,她过去开门。
只是看着站在这门口的人,她有点发懵,“你……”你是谁呀?
卫子睿已经百米冲刺往车那边跑了,“慢点,小心车。”徐文珊喊了一句,只是这话卫子睿显然没往心里去。
他很是麻溜地上了车,“爸爸,你今天给奶奶做的什么好吃的?我吃了炸鸡。”小朋友有点兴奋。
卫研新倒是清楚缘由,平日里他很少带儿子吃这些快餐食品,“炸鸡好吃吗?”
卫子睿认真思考了下,看着正在开车门的妈妈,小声说道:“没有爸爸你做的好吃。”他说完就是坐在了自己的阵地上——后排那是他的一方天地。
徐文珊小心看了眼丈夫,好像不是很生气,是晓芸没有过去,还是怎么着?
怎么早不打电话,晚不打电话,偏偏刚才那节骨眼上打电话过来,弄得她现在这么被动。
“练得怎么样?”卫研新关心地问了句,之前陈姨刚健身,他也是没少打搅段老师。
这像是一个安全讯号,让徐文珊松了口气,她语气中都带着几分娇嗔,“累死了都快,不过这教练还挺好的。”她的确是来这个健身馆了,不过教练没有选段贝贝。
“我现在呀,你给我个金山我都能吃得下。”
卫研新听到这话只是敷衍地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说什么。
因为健身后挺累的,徐文珊回去后早早就是躺下睡觉了。她半夜有点口渴,迷迷糊糊推旁边的人,“研新,我渴得慌,你去帮我倒杯水。”
只是推了个空,卫研新并没有在床上躺着!
徐文珊脑子瞬间清醒,她连忙打开床头灯,起床去找人。
卫研新在书房里坐着,看着他这些年来跟徐文珊的合影,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这一晃十多年就是过去了,照片里曾经还有些清瘦的年轻人现在也人到中年,眼看着就是要发福成为大叔的节奏。
那时候笑容甜美的徐文珊,如今也变了模样,不止是变了模样,连人都变了。
是自己一开始就没看出来,还是这些年自己不上进委屈她,所以让她变了性情?心里隐约有了答案,只是卫研新还不想承认。
“怎么好端端地来看这个?”徐文珊找到人后松了口气,她刚才开门进来的时候看到卫研新擦了下眼睛,他这是哭了?
想想她还真没怎么见卫研新哭过,即便是头些天老爷子过世,也没见这人流眼泪。
看到卫研新刚巧翻到了他们结婚蜜月旅行拍得照片,徐文珊都有些认不出自己了,“我报这个健身班是报对了,说不定过两个月就像是那时候这么苗条,研新你要不也去报个班?”
婚后的卫研新并没有像是大部分男人一样发福有了啤酒肚将军肚,他身材保持的还算可以,这一点徐文珊颇是引以为傲。起码公司里组织的活动中,她带卫研新出去那绝对是收获赞美一片,极大的满足了她的虚荣心。不过人往往是贪心不足蛇吞象,她想拉着卫研新一起,也算是做个伴儿。
“睡不着。”卫研新往旁边侧了下身子,有些下意识地拉开了他跟徐文珊的距离,这让伸手想要揽着卫研新脖子挨着坐下的徐文珊扑了个空,好一会儿这才是反应过来。
她这是真的老了吗?所以对卫研新的吸引力不够了?
想想,好像他们是有一个多月没怎么过夫妻生活了。
这个念头让徐文珊一下紧张起来,她有些慌乱了,声音都有些发颤,“你是不是有心事,要不跟我说说?”有那么一瞬间,徐文珊觉得她好像没办法再掌控这个男人了,这个认知让她害怕起来。
书房的门刚才就是被带上了,卫研新看着神色中有几分慌乱的妻子,他叹了口气,“文珊,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吗?我以为我昨天跟你说的很清楚了,为什么还要让你家里人去打扰陈姨的清净?”
该说的总是要说,卫研新踌躇了一晚上,想着明天送妻子上班的时候跟她好好说这件事,他甚至都忽略了徐文珊并没有践约——关于如何处置那一百万的事情她还没给自己一个说法。
可心里头存着事的卫研新睡不着,现在说开了也好,毕竟总是这么藏着掖着,心里头就像是扎着一根刺,对大家都不好。
徐文珊没想到会引起这个话题,她有些后悔了,“这事回头再说,明天还要上班呢,我困死了。”她捂着嘴装打哈欠站起来要走,只是卫研新并不打算就这么被糊弄过去,他没有伸手拦人,只是说出来的话远比动手有用,“那钱我还没拿,要是你现在不能给我一个妥善的处置办法,我觉得那钱还是在陈姨那里比较好。”
打蛇七寸,他很清楚徐文珊的软肋在哪里,所以一击即中。
果然,瞌睡虫顿时就没了影子,徐文珊一下子站在那里,“凭什么,你问过我的意思了吗?”说完这话徐文珊就后悔了,她不该这么激动,更不该大声说话,万一吵醒了睿睿怎么办?
确定书房的门是锁着的,窗户是管着的,徐文珊检查了一遍这才是坐下,坐在了卫研新对面,“我就是觉得你昨天说我说的在理,所以我这才让晓芸去看望陈姨。卫研新你现在什么意思,是不管我说什么做什么都不对,是吗?”
这个节骨眼上,她还是在跟自己虚与委蛇,卫研新越发的心凉,“她跟你弟弟还没结婚,用什么身份去看望陈姨?好,我算你这是好心,那我倒是想要问问你,徐文德为什么不去?只让甘晓芸自己去,这就是你所谓的看望?”
徐文珊脸上讪讪,她根本管不住弟弟,还能压着他去看老太太不成?“你又不是不知道,文德不会说话,我这不是怕他……”
“他不会说话,人过去了那就是诚意,别跟我说他连脚都迈不开,是不是还得让我出钱给他买辆车,他才能屈尊去看看陈姨?”
“卫研新,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徐文珊觉得这是在侮辱人,只是卫研新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他有的没的话都是说了出来,“他的工作我清楚,月初月末单休,平日里双休,爸开追悼会的时候不凑巧,没赶上周末,可我老领导都过去参加了,我就不信他要是请假能请不下来!”
那工作是自己帮忙找的,当初老领导自己创业,卫研新帮着给介绍了几个人过去,其中一个就是徐文德。
“是,死人是晦气的事情,可他住的房子,他的工作我都帮忙了。咱们两家怎么说也是亲家,他过去鞠个躬行个礼不算多吧?你爸妈在老家过不来我没意见,他就在省城,难道还堵车堵得他来不了?那是你弟弟,我管不着,我也不会再管了。再退一万步说,爸生病住院的事情他知不知道我不知道,可是你总是知道的,你说自己忙还要看睿睿,没有三头六臂去照看爸,那我想问一句你这一个月去了医院几次?你朝九晚五的工作比陈姨,比刘瑜还要忙是吧?我知道现在说这些话都晚了,你不爱听我也不想说,可我还是得跟你说清楚,往后你的工资你愿意怎么花那是你的事情,我的你别再打一分钱的主意,我负责睿睿的开销,至于陈姨给的钱付首付还贷款,名字写我的,等睿睿成年了,就给他。”
徐文珊被这长篇大论给吓着了,她好一会儿这才是回过神来,“你不能这样……”这样的话,她跟离婚有什么区别?
“你别跟我说婚后都是夫妻共同财产,我无权处置。你要是不同意我的提议那没问题,咱们离婚。我毕业后虽然没有当律师,可大学同学还有不少做老本行,请他们帮我打官司也不是什么麻烦事。”离婚是一个很沉重的词,可卫研新还是说了出去。
他想,自己当初之所以一步步退让,就是因为他来自重组家庭,家庭关系复杂,难得徐文珊对自己好,所以他便是容忍些也没什么。可是十年来他的容忍最终收获了什么?
卫研新觉得自己可笑,怎么会觉得自己退让就能换来家庭美满吗?从来,都不是这个道理呀!
“我明天会找人做一个声明,你要是同意那就签字,不同意那就离婚。”他站起身来,没有回主卧,而是去了卫子睿的小房间。
他的童年就是在那人歇斯底里的叫喊声中度过的,所以卫研新一直想要给儿子一个无忧的快乐的童年,只是如今这样简单的愿望都成了奢侈,这让卫研新多少有些无力。
他就坐在卫子睿的小房间里,一晚上都没怎么合眼。
徐文珊也一夜无眠,她怎么可能睡得着?向来惯着她宠着她的卫研新竟然跟她说起了离婚,她坐在床上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不敢再跟家里人打电话,徐文珊这一晚上是格外煎熬。
听到外面的动静时,她连忙从床上起来。
因为一个姿势久了,她小腿都没了知觉,这么一番小跑差点没把自己摔地上。
卫研新看着扶着门框,满脸写着“可怜巴巴”几个字的人,他努力让自己不心软。
“我往后再也不胡说八道了,你,你别再跟我生气了。”她强忍着那股难受劲儿一瘸一拐走到了卫研新身边,“咱往后好好过日子,再也不吵了。”
徐文珊说的很真诚,卫研新也是点了点头,只是她承诺的,能做得到吗?
她刚才在书房里特意查了下,那两处房产就是价值千万,至于那个科技公司,好像最近又是有什么技术获奖,还把专利卖到了国外,简单来说就是卫大钧留下的那百分之七的股份现在也作价近千万。
都是钱呀!
陈敏想想就有些激动,好在这种激动不是负向的,她这身体能承受得住。
“我现在有房有车,工资够养家糊口,用不着这些东西的。这些还是留给刘瑜,他回头结婚的时候用得着,还有就是小瑾,她万一将来出国,那得需要不少钱。就算是不出国,回头留在北京也好回来也好,总是得谈婚论嫁的,这些给她当嫁妆。”卫研新难得的长篇大论。
而这么一番话让陈敏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卫大钧本身留给卫研新的东西就少,只有那么一幅曾老的字画。
而卫研新呢,似乎对于这遗产又根本不在乎。
是因为有私房钱所以不在乎?
这根本就站不住脚。卫研新工作稳定,相应的工资也比较稳定,养家糊口可以,再有成百上千万的存款是不可能的。他跟徐文珊是双职工家庭又如何?两口子加卫子睿,并不见得能存下钱。要是自己没记错的话,徐文珊这几天可是换了两个包,爱马仕的早春手拿款女包,香奈儿的羊皮菱格单肩挎包,都是大几万的价格,当初陈敏咬了好几次牙都没舍得买的那种。
卫大钧留给卫研新的遗产不算多,但是那也绝对比没有强。曾老的字画,绝对不会贬值就是了。
陈敏一时间沉默,她看了眼往嘴里扒米饭的人——刘瑜像是没事人似的正就着青菜下饭。
胶着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迟迟没有收回去,刘瑜放下了手里的碗筷,“卫叔怎么说的?”他伸手要拿那文件夹,只是被卫研新拦住了。
刘瑜看着神色中带着不赞同的人,他咧嘴笑了下,舌头一卷没有浪费嘴角的米饭,“既然特意让咱们来,那就说清楚呗,要不我给卫瑾打个电话,让她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