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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予起身走到一旁去打电话，但是刚刚打开手机屏幕，就有一个电话拨了进来。
她手快按了接听键，按下之后才反应过来，是江云琛打过来的。
他怎么打她电话打地这么勤？昨晚不是刚刚打过？
她本是不想接听的，她想着江云琛也不会有什么大事，但是接听键已经按下，再挂断好像显得有些不礼貌。有求于人就要事事克制……
“喂。”
“晚上柏悦中餐厅，同计仲秋一起吃饭。”江云琛单刀直入，这一次是真的有事。而不像是昨晚一样，单纯只是睡不着无聊。
柏悦中餐厅？宋予略微觉得这个地点好像刚刚被提起过，仔细一想，忽然想起是傅其深通知她，跟他老师碰面的地点……
也是今天晚上。
时间撞上了，宋予恼地皱紧了眉心，无论是计仲秋还是傅其深的老师，都是她急需要见到的人。见计仲秋是为了利益，见那位老师是为了免受牢狱之灾。
“今晚我有约了。”宋予还是将实情同江云琛说了，她潜意识里面，希望江云琛能够帮她做一个决定。
江云琛那边沉默了一些，她猜想他应该有所不悦吧？原本他跟计仲秋吃饭是不需要搭上她的，他只是顺手帮她再一次牵个线而已。
“谁？”
“傅律师的老师，帮我打官司的那位。”宋予特意强调了一下，是傅其深介绍的那位。
“我会跟傅其深说，让他改时间。”江云琛果然帮她做了一个极其霸道的决定。也没有过问她的意见。
但是面对这种霸道的话，宋予倒并不生气，她反倒是觉得江云琛帮她解决了一件她难以抉择的事情。是好事。
“那麻烦了。”
“五点吃饭，你在哪儿？”江云琛问她，宋予听到他那边声音好像有些嘈杂，不像是在医院。
她低头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是下午三点多。不知不觉她在警局已经呆了两个多小时了。
“我在南城警局。”她老实回答，回答地很快。
“二十分钟，我来接你。”
“不用了，萧瀚会来接我。”宋予连忙开口，她不想被江云琛看到她被扇了巴掌的样子，她现在手头上没有遮瑕和粉饼，没有办法用化妆来掩饰脸上的红痕，她想先回家去遮瑕再去赴宴。
她急促的回答让江云琛起了疑心，他向来多疑，她又回答地太过仓促，一听就听出她有情况。
“你助理应该很乐意不过去接你。接了你，你也不会给他加工资。”
“……”宋予很服气江云琛的逻辑，让她没有办法反驳他的话。
纵然如此，宋予还是不希望被江云琛看到她的脸……
“不用了……”她这句话刚刚说完，江云琛已经挂断了电话，不给她继续说下去的机会。
宋予盯着黑掉的手机屏幕，有些哭笑不得。
江云琛要是看到她这幅样子，指不定怎么冷嘲热讽。她现在发现江云琛极其喜欢嘲讽她，一点点事情都能够被他讥讽。
她转过身，重新回到了椅子前面坐下，看到薄淮安正在拿着钢笔写东西。
她注意到他的钢笔已经有些老旧，看得出是用了很多年的珍品，这人看上去挺守旧的，估摸着，同老古董差不多。
在等江云琛来的这段时间内，宋予全程没有同薄淮安说话，她也不敢问她可不可以出去了，担心宋宋还在外面。
直到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宋予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她没有想到推门进来的人竟然是江云琛。
他怎么没有打她电话让她出去，而是直接进来了？
江云琛穿着一身正装，比在医院时要精神了很多，只要他一穿西装，宋予总会觉得他身上的气质会凛冽几分，可能有些人天生就是适合穿西装，单是穿在身上，就有一股气场。
“走了。”江云琛见到宋予后，走到她面前。
宋予起身，下意识地用头发将脸上的红痕遮住，低声问江云琛：“外面还有没有一个戴着鸭舌帽口罩和墨镜的女孩？”
“有。”江云琛回答地极其淡定，他今天的西装外面套了一件深蓝色的呢大衣，他从外面来，身上夹带着一丝寒意。
宋予有些心累，宋宋和徐媛的母亲就不累吗？为什么还不走？难道她们还打算等到她出去之后再扇她一巴掌？
宋予刚准备离开，忽然想到没有跟薄淮安道谢，她转过身，看向薄淮安：“薄队，今天谢谢你了。再见。”
宋予说完“再见”的时候总觉得有些奇怪，跟一个刑警队长说再见，未免有些太奇怪了……
好像上赶着去犯罪似的。
“你最好还是不要见到我。”薄淮安开了句玩笑，但是英朗的脸上没有半点笑意。活脱脱像个军人。
江云琛看了薄淮安一眼，很快就收回了目光：“还不走？”
他又催了她一句，好像赶鸭子上架。
宋予很想瞪他一眼，催什么催……
她一边朝薄淮安轻笑了一下，一边伸手刻意地用头发盖住脸颊，还在转过身去的时候不被江云琛看到。
她同江云琛一道出了办公室的门，一出去就看到了宋宋和徐媛母亲仍旧坐在那儿。
徐媛母亲像是一尊佛一样一动不动，就像是在等着她出来。
宋予心想，幸好江云琛来接她了，否则的话，她难以想象自己该怎么穿过这道屏障……
“哟，你终于出来了？当缩头乌龟？”徐媛母亲挑眉，身旁的宋宋已经摘下了墨镜，看着宋予的眼神带着很深的恨意。
宋予其实很想单独地跟宋宋谈谈，但是又很怕宋宋伤害她。在宋宋身上，她很矛盾。
她没有理会徐媛母亲，紧紧跟在江云琛身侧，江云琛在身边，她总觉得很安定。大抵是江云琛身上的气场足够强，强到让她觉得他能够震慑住所有人。
“就这么想走了？杀人犯？”徐媛母亲起身，走到了宋予面前，盯着宋予的眼，宋予没有逃避开眼神，她问心无愧并不害怕对视，但是她是真的不想多说话。
下一秒，她听到江云琛凉薄地开口：“狗年了，是只狗，都要出来遛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