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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慕白!”她立即爬了起来,气愤低喝,摸索着开了床头柜上的台灯,身子后退,防备地看着立在床沿的男人,果真是他!还真以为他变成正人君子了,表面一副放手了的深情模样!
她后退着,以锦被裹着身子,只露出一颗脑袋,一双大眼瞪得圆圆的。
立在床沿的男人,皱着眉。
“伪君子!你再不出去,我这便走!”她板着脸,冷声喝。
她又误会他了!
“你看清楚!我这是给你送热水瓶来的!”他沉声道,一脸愤慨,满心委屈。将手上用毛巾裹着的两只热水瓶朝床上一丢,转身便要走。
槿兮傻眼,锦被上,确确实实放着以白毛巾裹着的热水瓶,瓶子是打吊水用的白玻璃瓶。
是她误会他了……
她看向他,他快走到门口了,顿住身子,背对着她,“还有,我现在叫萧正则,甭再叫那个名字了!”
他的声音传来,教她一怔,鼻头一下便酸了……因防备而紧绷的身子也一下松垮下来,像泄了气的皮球。
萧慕白亦不是滋味,当初,她刚刚知道自己是替身,又知,他的名字都与初恋有关,心里得有多苦?!
四下里,静悄悄的,氛围僵凝,她坐在床上失神着,他站在门空的位置发愣。此时此刻,两人就在一间屋子里,他仍然有种做梦的感觉,遵从内心的渴望,他转了身。
一步一步,走到床沿。
就一盏台灯亮着,欧式风格的五尺宽的床上,她裹着被子,靠着床头,呆愣地坐着,耷拉着眼皮,一动不动。
说是忘了,平静了,怎么只提起这名字,她都会心酸、悲愤呢?
他的目光一瞬不瞬地锁着她,那是他魂牵梦萦的女人!想起来,抓狂着,心痒难耐的!
“是不是还在恨我?”他打破沉寂,沉声问。
槿兮听到他的声音,猛然抬头,而他就站在那!
“萧司令,你怎么还不走?”她竖起了防备,冷眼看着他,平静道。
“回答我!你若还恨我,我任你打任你骂,别憋着!”宁愿被她恨着,亦不想是这副相敬如冰的境地。
槿兮扬唇,垂下眼皮,不看他,“我不恨你,以前那些事,都过去了!我现在有未婚夫,有了新的开始!我不愿意想以前的事,那对我来说,是我这一生最大的耻辱!”
被人当替身看待,任谁都觉得是羞辱、耻辱吧?
哪怕说,他后来爱上她了,那又如何?还不是一句道歉就完事了!
她的话,狠狠戳着他的心,被心尖上的人儿如此嫌弃,他的心狠狠地绞着,扯着,十分不是滋味!
不再说什么,将热水瓶往她被窝里塞去,知道她怕冷,虽然,他们只过过一个冬天,但,她怕冷的事,他一直记着。
“快躺下吧,我给你再加床被子!”他又沉声道,槿兮滑了下去,她背过身,侧躺着,脚头的位置,有点暖意,是热水瓶。
他果真又拿了一床被子来,为她盖着,大手在被子上四下拍了拍,这样更贴身。
一股暖意划过心头,她闭着眼,并不贪恋那一丝丝的暖意,同样的温暖,顾先生也能给她,甚至更多更贴心……
他紧握着拳头,隐忍着拥她入怀的冲动,后退着,朝着门口走去。
听到关门声,槿兮松了一口气,他总算出去了……
摸着中指上的订婚戒指,即使与萧慕白什么都没发生,她也有点愧疚,愧对顾先生。
此时此刻,他一定满沪上地找她吧?
又害他担心了!
与萧慕白多说一句话,对他们的过去,哪怕有一丁点的回忆,都觉得是对不起顾倾城……
——
两名保镖和丫鬟都只是被迷晕,人没事,顾倾城便猜出是萧慕白掳走了他!连夜,赶去江城。总统府门口,警卫重重,深更半夜,他进不得。
坐在车内,望着路灯下,那森严的大门,想着她可能正在被萧慕白……
紧紧咬牙,攥紧拳头,忍着钻心的痛!
巡逻的警察见他的车停在这很久,正要上前来询问,顾倾城吩咐司机开走。
却在下一个路口,被三辆轿车堵截,车上下来的人,各个持着手枪,他们上前来,打开车门,命令顾倾城下车。
顾倾城掏出手枪,对准外头的人便是一枪,关上车门,命令司机开车。
这时,一帮警察不知从哪冒了出来,他们手持长枪,将他的车包围住,顾倾城这下才明白过来,这似乎是个圈套!
当夜,他以持枪杀人的罪名被警察抓走了!
——
这一夜,她几乎没睡,被窝一直是凉的,早早便起了,想着早点出这总统官邸,兴许,顾先生已在外头等自己了。却不想,刚出房间,便看到了那个人。
他比她起得还早,怕她早起跑了,还是碰巧?
“起这么早……”他上前来,轻声道,她的那点小心思,他岂会不知?!
“我得早点走,顾先生该担心了。”她很平静地说道,与他保持距离。
开口闭口离不开那个姓顾的,他心口堵着,却只能认了!
“先去吃饭!吃过早饭我让人送你走!”他沉声说完,带头下楼去。
昨夜,晚饭都吃了,也不在乎这顿早饭了,也都是她爱吃的早点,清粥小菜配小笼包子,他坐主位,她坐客位。
想着吃过早饭,她便要离开,他食不知味,“你和顾倾城,啥时候结婚?”
问这话时,心在滴血。
槿兮愣了下,看了眼中指上的戒指,嘴角露出淡淡的浅笑,“回美国去,注册结婚。”
萧慕白倏地放下筷子,拍在桌上,发出清脆声,他的脸色黑得吓人,槿兮瑟缩了下,也放下筷子就想逃走,怕他那土匪脾气上来,强硬地关着她,她也没辙的。
“时槿兮!我和唐紫萱没结婚!她死的时候,我是登报以爱妻名义藏了她,但那是情势所迫!那是给她的部下一个交代,不然,他们不让我!”他还坐在那,沉声道,她已经快走到门口的身影顿住。
“你不用解释,过去的,没什么好说的了!”现在才对她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她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