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鸡毛掸子

桦阳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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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画对这个冒出来,很可能在陆锦年面前,跟自己争宠的小男孩很忐忑,但还是如与沐书约定好的那样,在四月初,搬去了沐书那里,进行他早该开始的学习。

    和小姐的宠爱比起来,果然还是小姐的安危更重要,他一定要成长起来,成为一个能保护小姐,对小姐有用的人!

    春闱举试已然开始,待七天后,学子们才能从考场出来,应试的不光有平民书生,也有生在权贵家,却想靠自己打拼的有为青年,梁京城里缺失了这些青年后,陆锦年的相亲计划就只剩下那些依凭家世的青年了。

    其中少数还是很有头脑心有城府的,但多数还是纨绔子弟,有春闱困守住别人,他们倒是也知道抓住机会。

    当然是机会还是风险,只有暗中观察的掖雄才知道,在将这段时间跟陆锦年相亲时所有的见闻,整理成文字。

    并且把每个人不自觉表示与谁家亲近,谁家交恶,谁谁谁祖上和谁谁联姻,有亲戚或是邻居关系,未来或可联手,或可为敌,或可利用……诸如此类等等,在纸上撸吧清楚后,陆锦年对掖雄表示了崇高的敬意。

    这密密麻麻好多些,掖雄大叔其实有强迫症对吧!

    陆锦年对这些兴趣不大,明轩国与其他国相比足够选贤举能,但封建制度下的为官体系,靠关系,由权贵世家直接保送的官员不少,例如……顾言允。

    蓝楚的药对萧夙很有效,冰琼雪酿的刺激已经修复,这次毒发的时间已经恢复了规律,但这并不代表,陆锦年会放过伤害过萧夙的人。

    既然没从顾言允口中套出,是谁指使他逼萧夙喝下冰琼雪酿的,但他既然做了,就该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陆锦年特地派人在礼部打探情况,礼部最近在准备科举过后,仪式所需的各种礼制规划,又要负责四月半清明节的祭礼和周章,可以说繁忙非常。

    而顾言允因为顾尚书带进礼部的关系,别人说没用说辞,是不可能的,不过顾言允是个聪明的,什么话都不说,任劳任怨,让别人就算有看法,也只能憋着,直到时间久了,让人把他看顺眼。

    但是憋太久是会憋出问题的,对顾言允的抱怨宣泄出来,需要的仅仅是一个,顾言允突然出错掉线的突破口,陆锦年打算给礼部的人解解压。

    某日顾言允偷闲上街买酒和点心回去,打算与同僚拉近关系,却惹了一个同样来买酒的,疯疯癫癫的醉汉,产生口角后被醉汉拖到深巷里揍了个全身青紫,肌肉酸疼,虽没有伤到骨头,却必须卧床静养的地步。

    礼部正是忙乱缺人手的地步,顾言允的缺席,手头的工作自然分布到了别人手里,加重了工作负担,暗骂顾言允的人不少,什么若不是他纨绔习气未改,当值期间偷跑和人争执,也不至于此云云。

    顾尚书实在缺人,自己儿子又不能带伤当值,只能上奏皇上让吏部安排人手给他,顶替掉顾言允空降的职位。

    顾言允被打不说,还无端丢了工作,怎一个郁闷了得,可揍他的人是一个疯子酒鬼,在京兆府关了两天就放了出来,之后再也找不见,更有人说是他气不过,找人把疯子灭口了……顾言允委屈无辜得能下六月飞雪,可只能认栽。

    听说了这样的结果,一手安排此事的陆锦年露出了恶魔般的围笑,疯子酒鬼自然是她找人易容假扮的啦,从京兆府溜达一圈出来卸掉易容,再找不到是必须的!

    敢伤害她重要的人,这点程度已经算轻的了。

    转眼就到春闱笔试散场的时候,陆飞渊头重脚轻虚虚浮浮的回到大将军府,无视了所有人的探望和关怀,一头扎到床上,睡了个三天三夜。

    陆大将军为了等儿子应试回来,难得在家,结果儿子连理他都不理,单和陆锦年点头打了个招呼就去睡觉了,气到跳脚,呆在陆锦年院子里的蓝楚知道后狠狠吐槽,“那家伙都没有好好尽为人父的责任,倒是指责起飞渊枉为人子了。”

    然而等陆飞渊爬起来后,是先去跟陆墨亭请安,过后才来见蓝楚,身为舅舅和师父的蓝楚先生,从不知名的地方抽出一根鸡毛掸子,就朝陆飞渊身上招呼。

    “没良心的臭小子,就记得你那个便宜爹,不记得老子我了嘛!”

    众人一致无语,原来温文尔雅的神医先生也会爆粗口啊!

    陆飞渊边躲边讪讪,“先生,他毕竟是我爹啊。”

    但好像更惹怒了蓝楚,陆锦年对自己哥哥被打没意见,却对蓝楚的态度很好奇。

    “蓝楚先生,请稍等。”

    蓝楚听陆锦年叫他,停下手上挥舞的鸡毛掸子,陆飞渊连忙跳起来躲到陆锦年身后。

    “怎么?”

    陆锦年歪头,“蓝楚先生对我爹爹有意见?”虽然师长如父,但先拜见亲生父亲也是应该的,蓝楚平时知礼随和,不是会在这种事上计较的人,除了和她爹有矛盾偏见外,她想不出其它理由。

    意见?意见大了去了!

    拐走他姐姐,却对他姐姐不好,在他姐姐离家出走回到云隐山庄后,连找都不找,对外甥女也不好,任由那什么姨娘沈氏欺负压榨!

    想到这里,蓝楚重重的哼了一声,“没有!”

    陆锦年抽抽嘴角,这可不像没有的样子,不过想到蓝楚对魔尊莫名的敌意,也就不再多问,说不定是听到什么关于她爹的传言,惹到了蓝楚。

    “蓝楚先生。”

    不是蓝楚先生是舅舅啊!

    蓝楚看着陆锦年,却知这话没法直接说,竖起眉毛,叉腰道,“什么事啊,你要为这臭小子求情的话,免谈!”

    陆锦年端着笑,把陆飞渊从背后抓过,扔到蓝楚面前,“晚辈是想说,先生好好打,打累了晚辈给您按摩。”然后……继续打!

    谁让自家哥哥任性不靠谱呢?该好好教训。

    陆飞渊被陆锦年猝不及防卖队友,目瞪口呆的看着即将落在身上的鸡毛掸子……那天陆飞渊终于回想起来,来自鸡毛掸子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