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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知她不会无缘无故的这般慌张,花百灵丝毫没有多想,立即使用瞬移术追了出去。
直到花百灵消失了片刻,北堂胜与李文允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异口同声的询问道:“怎么了?”
“他不是散修!”意简言骇的回答了一句,夜泠兮脸色说不出的难看,紧蹙着黛眉,心里只期盼花百灵能顺利的将丰道清给拦截住。
然而片刻之后,花百灵却两手空空的回来了,心有不甘的吼道:“该死!我都将他打伤了,结果还是让他给跑掉。”
“罢了!该来的总归要来!”无奈的摇摇头,夜泠兮略微有些失望,却也不怪花百灵,只怨自己太过大意,竟然轻信了他。
“泠兮,他到底是什么人?你为什么这么紧张?”收起不甘的心情,花百灵好奇的出声询问。
“他是玄机城的弟子,我与玄机城有过节,这次让他跑掉,想必司空烈很快就能找到我,到时……”不愿再往下说,夜泠兮若有所思的低下头,脸色越发的难看。
听她说到玄机城的弟子,花百灵的脸色也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想了想说:“你现在不能再动用任何术法,不如我带你回圣灵山,量他也不敢动你。”
“不行!我与李璟临之间的承诺还没有兑现,绝不能离开,再说万一他醒来还没有恢复理智,谁来制止他?”夜泠兮想也不想的断然拒绝她的主意。
“他都把你伤成这样了,还兑现什么承诺?就算他没有恢复理智,以你现在的样子,能制止得了他吗?保命要紧啊!”气恼的跺着脚,花百灵真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倔强。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不休,旁边的李文允却是眉头紧锁,忍俊不住的插嘴问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泠兮,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你就不能对我说实话吗?”
忽然听见李文允的声音,夜泠兮这才想起来,身边还有两个人存在,当即变得哑口无言。
她把他们当做至交好友,理应对他们实话实说,可她也是好面子的人,想她毕竟是高高在上的神王,玄宗第一门派圣灵山掌教的师叔,如今却如此的落魄,叫她如何说得出口,这也是她一直隐瞒身份的主要原因。
犹豫的看了看两人,夜泠兮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毅然决定对他们坦白,遂缓缓开口对他们讲述了有关自己的一切,这一次她不再有半点的隐瞒,就连她小罗刹的称号由来都告诉了他们,直听得两人目瞪口呆。
“我感觉自己真的做了件不得了的事情,我竟然和神王结拜了!”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北堂胜内心震撼不已,僵硬的扭过头看向花百灵,艰难的出声问道:“那你……你也是神王?”
“我……”花百灵欲言又止,她不想隐瞒他,想要告诉他其实她只是一只修炼万年的花妖,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她在害怕,害怕他知道实情之后就会嫌弃她,更怕他会憎恨她一早没有坦诚的告诉他。
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花百灵朝夜泠兮投去询问的目光,似乎想要她告诉自己究竟该不该实话实说,夜泠兮心领神会,可她也不知该不该说,遂只是摇了摇头,表示她也不知该怎么办。
花百灵心知纸包不住火,他迟早有一天他会知道,与其隐瞒太久被他发现憎恨,倒不如趁着坦白,让他自己选择,于是反问道:“你还记得先前我问你的问题吗?”
闻言,北堂胜浑身一僵,颤抖着声音说道:“你……你是说……难道你真的……”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花百灵表现得很无所谓一般,可心里却无比的失落,神色瞬间变得的黯然起来。
如此回答已然承认她就是妖,北堂胜只感到脑中嗡嗡作响,所有的思绪都变得一片混乱,像是失了魂似的,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浑身无力的跌坐在了地上。
“呵呵!什么绝不负我,都是骗人的。”冷笑着一声,花百灵即难过又怨恨,回头对夜泠兮说道:“既然你不肯回圣灵山,那我就去找辰羽来保护你。”
不给任何人说话的机会,花百灵立即使用瞬移之术,从原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等等!”北堂胜猛然从地上爬起来飞奔过去,然而却抓了个空,一颗心瞬间跌落到了谷底,失魂落魄的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掌。
与李文允对视了一眼,夜泠兮也知此刻他必定心乱如麻,但还是忍不住的出声询问道:“大哥,你真的介意百灵是妖吗?”
“我不知道!”摇摇头,北堂胜心里早已经乱作一团。
第一眼看见花百灵时,她清丽脱俗,就像美丽的精灵般吸引着他的目光,令他一见倾心,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真的是妖。
所谓人妖殊途,即使他上一刻还信誓旦旦的对她保证绝不负她,可知道真相后,他的心还是犹豫了,当他看见她怨恨的眼神,随后消失不见时,心里又是那样的失落与害怕,害怕真的再也见不到她。
“我想冷静一下!”淡淡说了一句,北堂胜神色黯然的转身走出了房间。
“百灵她真的是妖?那你与她怎么会成为好友?”听了这么多,李文允已经有些麻木,并没有感到太多的惊讶,只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不明白花百灵既然是妖,而夜泠兮则是玄宗,她们又怎么会成为好友?
“嗯!”点点头,夜泠兮解释道:“有些事情并不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们将修士当做拯救苍生的神,可你知道吗?在修士之中也有心术不正之人,伤天害理、强取豪夺之事他们也会做。虽然妖族给你们的印象很坏,可也不是每一个妖都是生性残暴的,就好像百灵一样,也有善良的一面。”
“我明白!就好像我们凡人一样,有些人为了权势富贵,可以不择手段,甚至连亲情也不屑一顾。”神色忧郁的低下头,李文允明显是在说李崇炎。
自然听得出他意有所指,夜泠兮不想他太难过,遂安慰道:“丰道清的话能有几句是真的?你别放在心上,兴许根本就不是你二哥呢!”
“谢谢你安慰我!”欣慰的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李文允随后又有些气愤的说:“其实你我心里都很清楚,上次派人刺杀五哥的也是他,只是我没有想到,他还是不死心。”
多此一举的安慰让夜泠兮多少有些尴尬,不好意思的冲他笑了笑,随后又好奇的问道:“那李璟临知道吗?”
“五哥那么聪明的人,又怎会想不出是谁要害他?”露出一抹苦笑,李文允满脸愁容的继续说道:“五哥虽有些不苟言笑,但绝不是无情之人,所以即使他早就知道二哥想要谋害他,也一直没有揭发他。”
“原来如此!难怪上次我告诉他,李崇炎承认自己杀了夏侯月的时候,他一点儿也不惊讶。”恍悟般点点头,夜泠兮心里莫名的窃喜,她果然没有看错,李璟临并没有她所想的那样冷酷无情,至少他的心里还念及着亲情。
见她露出一抹浅笑,李文允却不由得皱了皱眉,稍稍犹豫片刻问道:“泠兮,你……你是不是喜欢五哥?”
“没没有啊!我不过是欠他一份恩情,还债罢了。”突然被问到此事,夜泠兮的心猛地跳慢了半拍,回答时更有几分心虚。
“那我呢?”轻轻掰过她的脸,让她与自己对视,李文允眼中充满了期待。
看着他那张像极了李璟临的脸庞,用如此温柔深情的目光凝视着她,夜泠兮的心忽然有些乱了,有那么一瞬间竟冒出让他代替李璟临的想法,但立即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飞快地收起那些胡思乱想,夜泠兮神色认真的说:“我们是朋友!”
她的回答,让李文允心底的期待瞬间破灭,从她宁愿自己受伤也不忍对李璟临下手时,他就已经看出她心里系着的是谁,但他宁可自欺欺人,也不愿听到事实,更何况她是那么的高高在上,他自卑的觉得自己根本就配不上她。
尽管如此,可是他依旧不甘心,他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欲望,自私的想要将一个人永远留在自己的身边,哪怕只是小小的一点希望,他也不愿放弃。
“泠兮你记住,无论多久我都会等着你,我对你的心也永远不会改变。”认真的对她许下承诺,李文允倏然起身离开。
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夜泠兮忽然感觉胸口发闷,心里亦是说不出的难受,但她没有叫住他,只是心情复杂的低下头来。
短短的时间里,所有人都变得心事重重,就连平日里总表现得没心没肺的夜泠兮,此刻也是紧蹙着眉头,心乱如麻。
夜渐渐深了,没有人再来探望她,夜泠兮长长的叹息一声,收起所有不愉快的情绪,想着还不知李璟临醒来没有,于是慢慢的走出房间,跟小二打听了一番之后,朝着李璟临所在的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