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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30%的比例,12小时 这般离奇的经历,自然引起了大家的好奇心。
有人说他是因为看上了本校的校花、高三的胡婷婷,所以不惜转校来追胡婷婷。
有人说他是因为和教导主任是亲戚, 教导主任想让十中出一个清华北大的标杆,所以让自己的亲侄子进入了十中。
还有人扒出来:他是坐保时捷豪车上学的、接送的司机都是同一位、用的是德国的派克笔,穿的一身都是名牌。肯定家里特别有钱……
总之,薄瑾亭、薄瑾亭、到处都在议论着薄瑾亭, 反而没人再关注楚瑟了。
但是这天, 薄瑾亭刚刚踏进了班上, 放下了书包。王雪诗就跑到了薄瑾亭的身边,说有什么数学题目不懂要请教,一双粉嫩的小手晃来晃去的, 黄色连衣裙贴合着曼妙的身材,百褶样式的裙摆下面, 露出一双白白嫩嫩的腿儿。
——周围的男生都在眼馋, 看这新来的小子,真的是艳福不浅, 王雪诗可是三班的班花。
但薄瑾亭根本没理会王雪诗,只蹙起了眉头:“楚瑟,你的脸怎么肿了?”
王雪诗继续厚脸皮地捧着作业:“薄同学,我这道方程题不太懂……”
薄瑾亭瞪了她一眼:“不懂去问课代表, 没看到我有事吗?”
王小公主哭唧唧地走了。围观的群众全部愣住, 薄瑾亭这厮够不解风情的。
没了王雪诗的干扰, 薄瑾亭继续重复了他的问题。楚瑟敷衍道:“昨儿发烧挂了青霉素,今天还有点过敏。”
薄瑾亭打量了她一眼,眼神不自觉落在了她的袖口里,只见肌肤上隐隐约约有一道鲜红……楚瑟还没来得及缩回手,薄瑾亭已经一把抓起了她的手腕,秀气好看的眉毛几乎蹙成了一团,声音也无比严肃:“这又是怎么回事?”
“开水烫的。”
被挑破的脓包留下了结痂的伤口,楚瑟不想让他看到这么丑陋的伤疤,于是努力挣扎缩回。但是薄瑾亭紧抓她的手腕不放,周围有女生看到了,都瞪大了眼睛窃窃私语。
而楚瑟也窘迫了,她瞪了他一眼:“小薄!”
薄瑾亭这才放开了她的手,楚瑟放下了袖子,掩盖了烫伤的部位。
上课的时候,薄瑾亭写了一张小纸条:【楚瑟,下课以后,我们去操场好好谈谈。】
【也好,我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薄瑾亭看到这张纸条,难得露出了笑容:【你终于有事拜托我了。】
【你这么希望我拜托你吗?】
【当然,很久之前我就希望可以帮到你点什么。】
上辈子的那个薄瑾亭,真的欠了楚医生太多太多的救命之恩。
还记得,那是个倾盆大雨的天。
他的保时捷和一辆路虎相撞,送到医院的时候,人还清醒着,全身却痛的无法言喻。值班的外科女医生拿了一个听诊器放在了他的胸前,沉着冷静地报数:“血压五十、三十、血氧饱和度五十、心律一百三十……病人多处肋骨骨折,胸骨断裂,应该是心包损伤和血气胸。”
陪伴的师兄几乎哭了出来:“他会死吗?”
“通知外科手术室,患者胸腔积液严重,马上准备抽吸!”女医生又看了一眼心电图,沉声道:“护士,去药房拿强心针!”
有个小护士匆匆赶了过来:“楚医生,病人的家属马上到了,他们要求转去北京协和医院……”
女医生火了,嗓门格外大:“北京协和医院离这里一千多公里!就是飞机都要飞两个小时!两个小时这个人早就没救了……就跟家属说,转院就必死无疑,交给我们医院还有一条生路!”
胖胖的女医生看起来很和蔼,但是发起火来的时候,却格外的可爱。当时啊,他就在想:就算是死,死在这么负责的好医生手上也不太够意思。而事后的结果证明,楚医生的决定是十分正确的,再晚一步,他就坚持不住了。
后来清醒了过来,他的身上就多了一道缝合伤疤,从胸部一直延伸到小腹。主刀的女医生丝毫不避讳男女之别,每天都要来看光他的身体,说说每处伤口的愈合形势。
“楚医生,你叫什么名字?”他问道。
“楚瑟。”
从那天开始,他就希望自己可以报答这个可爱的女医生。
直到今天,他等到了这个机会,站在操场上,对面是十五岁的楚瑟,小姑娘脸红到了耳根上。薄瑾亭知道,无论她拜托自己什么,哪怕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的。更何况,她露出了这种娇羞的表情,更是让他无法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说吧,你有什么要我帮的?”薄瑾亭好整以暇地期待着。
楚瑟真的是窘迫:“……可以借我两百块钱么?”
“……还有呢?”
“没有了,我就需要两百块钱。”
楚小姑娘很诚实,两百块钱,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薄瑾亭有些郁闷,他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结果就这么点小事?!就从口袋里数了两张毛爷爷给她。
楚瑟松了一口气:“谢谢谢谢,等我赚钱了一定还给你!”
“还倒是不必了,你只需要告诉我,手上和脸上的伤怎么来的?”
楚瑟愣了愣,手不自觉地抚摸上肿胀的脸庞。想到昨晚的那一切,不自觉有些酸涩。但她人比较要强,就只有付之一叹:“家里那点破事。”
但简单一句,薄瑾亭就明白了。
毕竟同为天涯沦落人,他也清楚寄人篱下的感受。于是意味深长道:“那别太逞强。”
“嗯,我明白。”
***
周末,楚瑟就一个人去医院做了检查。
化验单下来的时候,她清楚看到了一行行的数据。
——血ACTH水平增高、肾上腺皮质功能减退、血皮质醇失去正常节律。
医生也是倒吸一口凉气:“你得的是库欣综合征,这种病,是因为肾上腺皮质长期分泌过多糖皮质激素所产生的临床症候群,也称为内源性库欣综合征。高发年龄在20~40岁,主要表现为满月脸、多血质外貌、向心性肥胖、痤疮……你才15岁,肯定是糖皮质激素摄入过度,才会导致这种情况。”
“那医生,什么药中多含这种激素?”
“那多了,很多激素和抗生素都有,比方舒利迭、口服氨茶碱片,沙腚胺醇喷雾剂……”
“我明白了,谢谢医生。”
拿着化验单,楚瑟就回到了家中。
弟弟楚畅正在门口和小黄玩儿,看到她来了,小孩就得意地叉着腰:“狮王,给我咬她!”
小狗却跑到了她的跟前,乖乖坐下了。
楚瑟也很喜欢小狗,就蹲下身,摸了摸性格温顺的小金毛。
楚畅却炸开锅了,他气愤地奔了过来,一把将她推了开来:“别靠近我的金毛狮王,脏东西!”
“畅畅!”张淑琴这时候牵着楚蕾走了出来,看到她也在,眼神只是一瞥就绕了过去。她打从心底厌恶这个养女,也认为她以后肯定是个弱智儿死胖子,所以根本没把楚瑟放在眼中,只是过来唤儿子道:“收拾一下,马上妈妈送你们去少年宫。”
楚畅“哦”了一声:“妈,今天我们去上什么课啊?”
“你爸给你订了欧文老师的口语课,小蕾她要去学舞蹈。”
楚蕾的声音甜甜的:“是那位法国女舞蹈家Mathilde的课吗?”
“是,Mathilde老师说,再过几年,她就把你收为她的关门弟子,你可不能让老师失望。”
楚蕾嘟起了嘴:“可是比起芭蕾舞,我更喜欢弹钢琴哎!上次爸爸说只要我钢琴考过了十级,他就要给我买一架雅马哈YU的钢琴。”
“乖,我们家小蕾以后又能弹钢琴又能跳舞,这才是妈妈的好女儿,对不对?”
“嗯!”
楚蕾忽然想起了什么,回头朝楚瑟做了一个鬼脸。
她才是楚家的女儿,聪明伶俐,能弹琴能跳舞,哪里像这个猪猡似的姐姐!
而楚瑟什么都没说,她只是冷眼看着这三个人。仿佛有一把邪火充满了心头,就慢慢拽紧了拳头——医者不自医,医者不自救,只因为这世界上算不尽、道不明的不平事有那么多啊!
——你看,恶人活的很好呢,谁说苍天有眼呢?
到了晚饭时间,楚瑟照样把自己的晚饭和弟妹的对调了。
吃完了饭,她站在体重秤上称了称,居然什么都没做就瘦了两斤!
出门看电视的时候,又听到张淑琴对女儿的抱怨:“蕾蕾,你最近是不是吃多了?Mathilde说你长胖了,可跳芭蕾舞的人是不能发胖的哦。”
“妈妈,我真的没有多吃啊……”
楚瑟冷笑着关上了房门,张淑琴到底在饭里面下了什么药,就让她的亲生儿女自己尝尝吧!
到了高一(3)班的教室,楚瑟还没踏进班级的大门,已经有男生在门口吹口哨——
“肥婆来了!”
在第十中学,楚瑟是没有名字的,只有无数个代号:肥婆、肥猪。因为她是整个学校最胖的女孩,整个人看起来像个球似的。熊孩子们当然不知道这是激素的作用,熊孩子们只负责嘲笑,因为他们只会这么无聊的勾当。
楚瑟不和这些小孩子一般理论,坐在了座位上,拿出了课本。
同桌位叫李建阳,属于那种仗着有点小帅就很坏的男孩,今天的李建阳也不忘了重画了三八线,还狠狠瞪了她一眼:
“肥猪!你敢过这条线我就用圆规戳你!”
楚瑟白了他一眼:“你骂谁呢?!”
李建阳呵呵笑:“当然是骂你肥猪啊!你爸妈是不是给你喂的猪伺料长这么胖啊?!”
她冷冷怼道:“我中午吃的是食堂里大家吃的饭菜。这么说来,全校学生吃的都是猪伺料喽?”
李建阳的脸都红了:“你才吃猪伺料呢!全校这么多女的,就你长得跟一头猪似的!”
“哦,我长得是一个头两只手两只脚,摆明了是个人。这么说来,你认为人长得像猪吗?还是你自己长得像一头猪啊?!”
“哈哈哈!”旁边围观的学生都笑了起来,李建阳被噎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你!死肥婆你等着瞧!”
“哦,我对一头自称像猪的男生不感兴趣。”
“哈哈哈哈!”旁边围观的学生笑得更夸张了,有的还竖起了大拇指。
今天的楚瑟战斗力太强悍了,这个李建阳其实从开学开始就欺负她了,一周下来各种难听的绰号,都是从他的嘴巴里面出来的。之前楚瑟听到了只能忍着,今天她爆发了,三言两语就把李建阳打发了个干净,灰溜溜地走了。
不一会儿开课了,老师却迟迟才赶来:
“……省中转来一名学生要来我们班,李建阳,你坐去郭安安旁边!”
——开学以后才转学,的确有些不常见,但楚瑟没当一回事,李建阳搬就搬吧,正好眼不见为净。但刚逃离了“猪婆”的李建阳也不开心,因为他的新同桌叫郭安安,班上有名的“臭臭女”,身上总是有一股汗味。
全班同学都在窃笑:这倒霉催的转校生居然要和猪婆当同桌,真真是太可怜了!还有李建阳,居然和臭臭女坐在一起了,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忽然一阵掌声响起。
班主任陆老师带头鼓掌:“让我们一起欢迎薄同学!”
话音刚落,走进来一个人。
满室的阳光和煦,台上的少年穿着圆领衫,戴着一副大圆眼镜,五官逆着阳光看不太真切。
有女生在底下小声地说:“你看,他长得好高哦,我们班没有男的比他还高了吧?”
另外一个女生道:“你看他的鞋子,Base London的,我哥哥说要几万块钱一双呢!”
楚瑟瞥了一眼这小鬼,也没在意。直到男孩开了口,是低沉好听的嗓音:“我叫薄瑾亭。”
楚瑟蓦然抬起头,就在这一刻、这一秒,脑海中仿佛有千百遍烟花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