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逗猫遛狗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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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应战下颌紧了紧,想将人推开,但她足下踉跄, 不用他推便要仰倒而去,来不及多想揽住了她的腰,正如梦中那般, 不盈一握,她的腰宽似还不及他手掌长,着实脆弱。

    她太小了。

    难怪……难怪梦中她会哭成那般……

    知她仍旧醉着, 虞应战垂眸看去, 她诚然是个美艳惑人的女子, 他是个男人, 对她升起欲望并非奇事,可他不会因为这身体之欲娶她, 他想要娶的女子始终是……剑眉皱起, 虞应战努力回忆着自己脑海中应属于妻子的轮廓,然而越发模糊不清,甚至下一刻便被那娇艳的脸所取代。

    再要仔细回想时,脸忽然被细腻的双手抚上,回过神,看到的却是她越凑越近的红唇。

    肌肉紧绷, 虞应战缓缓屏住呼吸, 哪知那凑过来的小脸突然停住, 一脸懊恼的撅了撅红唇:“表哥,你太高了,我够不到。”

    虞应战一惊,想立刻将人推开,然而那脆弱的腰身却浮现在脑海,顿住了手,沙哑开口:“放开。”

    他的拒绝李言蹊即便酒醉也感受的到,想到他宁愿抱郑雨眠也不愿抱她,心里一怒,她哪里不及那她了?

    亲不到他的唇,点着脚尖,顺势咬住了他的喉结。

    喝酒后的李言蹊浑身软绵,哪有力道?现在的咬合力如初生婴儿一般无力,不疼,却让人根骨酥麻。

    “表哥,你娶了我好不好。”

    脖颈间一瞬间触碰到了潮湿柔软,喉咙瘙痒,喉结攒动。

    然而片刻虞应战的僵硬却因着李言蹊的话而松弛下来。

    黑眸凝视面前的女子。

    他并不是看不起这个出身小门小户的女子,而是他自幼的观念里,门当户对尤为重要,侯门淑女自小以礼教制,重视礼数,娶那样的人府中才能安宁,他才能心无旁骛的驰骋疆场。

    况且他的生母便是这样的人,温柔贤淑不喜张扬,他是要娶像他生母那样端庄内敛的女子。

    想清楚了,神思也归了位,不得不承认,李氏所寻的这个女子确实有些本事。

    将人推开,虞应战眼眸恢复往日的漠然,居高临下的看着那笑看他的艳丽女子,冷声道:“我不能娶你……”

    “锵——”的一声巨响,打断虞应战的话,闻风回身,兵刃破空而来,黑眸凌厉,迅速抽出腰间金镶玉的腰带,反手迎上。

    腰带上的金扣与袭来的剑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

    目不暇接,院中迅速涌入几个黑衣人。

    虞应战冷哼,这一次的刺杀似乎比上一次简陋了些,一目过去寥寥数人。

    虞应战不知道,此时的另一处小径上,虞应朗面对的却是数十手执寒光剑的刺客。

    想要留下活口,虞应战手上的招式并不狠厉,腰带伸出一掷一拉间,便将其中几个黑衣人的剑抽走,锋利的剑就着那力道‘登登’两声没入不远的树干,几个黑衣人对视一眼,手作钩状飞身攻来。

    眼眸森黑,虞应战一手握拳,指骨猛地击中其中一人的胸口,在那黑衣人大吐一口血,连连后退时,另一只手则迅速卸掉一人的下巴,翻手握住黑衣人的脖颈:“说!受何人差遣?”

    剩下的几个黑衣人见状不敢上前,可现在这状况不死你死就是我活,犹豫片刻,几人提剑,再次攻来,自知不是对手,几人腾空之时对视一眼,一人踏着一人肩膀越空转身,身下的人攻向虞应战,腾空的人借力翻身落到一直站在角落里的女子跟前。

    一剑击出,刺向李言蹊的胸口。

    虞应战黑眸骤然紧缩,手下未收力道,“咔”一声,手中的黑衣人瞠目咽气,猛地一推,将手中之人扔向袭来的黑衣人,自己则迅速回身,掷出腰带,勒住那拿剑黑衣人的脖颈。

    自此手下再不留情,不过片刻,院中已经尸横在地。

    李言蹊眼中仍旧因着酒醉而迷离,分不清状况,踉跄时又被人抱入了怀中。

    虞应战微微喘息,刚刚那心头颤动的感觉让他手有些发凉,心中只有一幕幕黑衣人出剑的画面。

    醉酒的李言蹊显然不知道面前的男人经历了何等的心潮起伏,人都看不清的抬头一笑,凤眸慵懒娇憨,口中的吐着属于女子的馨兰芬芳。

    她与他离得很近,鼻间竟都是她的气息……

    “表哥……唔。”

    他手上还有鲜血,随着他手握住她脸颊,鲜血蹭到了她洁白的脸上,他顾不得去在意,喘息着吻上那一整晚都让他难以移开眼眸的红唇。

    他以为他与旁的男人不一样,他不会被情·欲所操控,但现在才发现,自己骨子里同样有着男人的劣根,面对女色也有把持不住的时候,第一次放纵自己的体内的热火,想尝尝那红唇的滋味。

    滑腻异常,混着酒香甜软美妙,许是第一次亲吻,他不懂章法,只顾着啃食舔吮,他身量高大九尺有余,李言蹊虽比同龄女子高些但在他怀中却极为娇小,唇腔被那粗粝的舌头全部占满,鼻间都是属于男子的粗犷气息。

    虞应战像一座大山将盛放摇曳着的桃花树紧紧的揽在胸前,一片花瓣都飘不出去。

    “唔……”难以呼吸,李言蹊推着他的肩,推不动人便扭动身子,妄图摆脱他的桎梏。

    坚硬的手臂死死的握着那纤细的腰肢,直到……直到怀中不再挣扎。

    胸膛起伏,虞应战喘息着抬起头,怀中的人已经面泛不同于醉酒的红晕,眼眸紧闭,陷入昏厥。

    慢慢恢复了神智,后悔在胸中涌起。

    他不该招惹她。

    *

    宫宴快结束了,始终不见那两人回来,吴岚不住的回身去看身后的小径。

    衣摆摩擦着树叶的声音响起,吴岚再次回身,是虞应战抱着人走来。

    好在这处席宴隐蔽,虞应战将人抱过,除了同在一桌的吴岚,并未惊动其他女眷。

    将人放下,虞应战神色严肃的看着吴岚:“劳烦吴三小姐带她先行回府。”

    实在有些好奇,吴岚抬眸探究的看过去,但在对上那与往日无异的寒眸后却突然怯喏了,只点了点头,她平日可以与男子打作一团,可却对这个西远将军却总莫名的心怯,唔,大概和她自小怕夫子一样。

    看着那人如来时一样悄无声息的离开,吴岚才收回视线去看怀中昏睡过去的人。

    这一看不由大骇,李家小姐的嘴唇怎么肿成这副模样!

    后知后觉,鄙夷的看向那早已没人的小径,刚刚她还觉着以那西远将军的性子,带着姑娘离开估摸也不过是喝喝茶说说话,现在她只觉人不可貌相,任平日多正经的男人总有如狼似虎的一面。

    *

    虞应战重新走回男席,隐在暗处的侍卫上前耳语:“刚刚二爷花园遇袭重伤,国公爷怕惊动圣驾已将二爷送回府中。”

    侍卫说完,见自家将军面色发白,额头似有薄汗,微微一怔:“将军可是头疾发作了?”

    头有越来越痛的趋势,虞应战沉声:“备轿回府。”

    郑雨眠手下一顿,眼眸里困着泪水的抬头:“听你解释什么?她要摔倒你出手相助本没有错,更何况她是你自小定下婚约的人,她比我貌美,性格定也比我好,家底又殷实,你喜欢上她我也不怪你,是我配不上你,我爹爹早亡,家族落寞,不能给你任何帮助……”

    话说一半,郑雨眠已经泪流满面,看到往日素雅端庄的女子因为自己变得如此狼狈,虞应朗有些不忍,犹豫半晌,轻声道:“我与你在一起这么久了,在乎的是什么你岂能不知?”

    郑雨眠依然抽泣,她本也不想在他面前这般失礼,但听到李家表小姐进京时她就慌了。

    这门亲事因着女方身份低而少有人知晓,旁人不知她却知道,那位表小姐是知微未过门的妻子,没看到人时她还能安慰自己,她即便家世没落也好歹曾是官家贵女,容貌气度绝不是那个乡下来的表小姐可比的,昨夜知道今日能见到她,她盛装打扮,如今见了人,唯一能让她引以为傲的东西没了她便慌了。

    那表小姐生的容貌艳丽,一颦一笑她身为女子都难以移眸,何况是男子,她身上的用度首饰无一不是精致罕见足见家底丰厚,叫她如何比?她不安了,所以只能孤注一掷。

    她想问他要下承诺。

    仍旧哽咽,郑雨眠轻轻推开虞应朗转过身去:“你我志趣相投又如何,在她面前我始终是那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对不起,今日是我失礼了,我们日后莫要再见面了。”

    看着她轻颤的背影,再想到她平日里的恬静,虞应朗有些不忍:“眠儿,再给我点时间,我会与表妹退亲的,但表妹刚刚出孝入京需得些时日,眠儿,我……我……会娶你的。”

    轻柔的声音让郑雨眠的抽泣渐渐平复,两人在一起时通常是克己守礼,他对她温柔却从不越矩,今日他能哄她,给她承诺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那心中的不安稍稍缓解,红着眼眸,咬唇道:“真的?”

    “真的。”

    这厢郎情妾意,那厢却迎风颤抖。

    实在太冷,本着太阳光在哪她在哪的原则,李言蹊亦步亦趋的跟着光芒走,俨然成了蔷薇花丛中的一朵娇艳的向阳花。

    手脚恢复了些温度,李言蹊垂头随意沿着地上的光芒移动,身上暖和些了,心中却凉个透彻,正如她先前所言,出了孝期她现在已经十六了,为了守住爹爹留下的家业及日后照顾小刀,虞应朗都是她心目中夫婿的不二人选,因为他是姑姑的儿子,因为他性子温润,因为他……在她小时对她甚好。

    轻轻叹了口气,李言蹊眼眸有些暗淡,原来不止她变了,表哥也变了。

    素白的小手摸了摸脖颈前的小金牌摸到了上面四个小字时,李言蹊喃喃:“事在人为。”

    “喃喃乖,不要怕,事在人为,爹爹当初还一贫如洗呢现在不也能为喃喃攒下了嫁妆?”

    因为想到爹爹,李言蹊眼眸有些发红,一向没心肺的人第一次真正的委屈了,嬷嬷管事们待她很好,可那个最惯着她宠着她的爹爹再也找不见了,那个在家能让她坐脖颈将她举高高,在外能为她遮风挡雨的爹爹不见了,再也回不来了,爹爹明明说过,她长得漂亮大家都会喜欢她的。

    爹爹骗她。

    擦了擦眼睛,李言蹊深吐一口气,她脆弱怎么行,她还有小刀呢,为了小刀她也要试着挽回表哥!

    刚刚振作精神,身上那道随着太阳而移动的光束再次移走,李言蹊正准备重新做回向阳花时,猛的听到一声肃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