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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芝淡然一笑,道:“每个人的人生轨迹不一样,你当然也不可能复制萍姐的人生。但如果你肯改变的话,我起码会让你比现在滋润,不再像一条快干死的鱼。”
女子定定看着灵芝,眼中渐渐燃起了光芒。她抿了抿干燥的嘴唇,轻声道:“好……我愿意改变……”
灵芝站起身,笑着道:“好,那你明天再过来吧!我在这等你。”
女子点点头也站了起来。
“对了,我该怎么称呼你呢?”灵芝问道,“当然,你不愿意说真实的姓名也可以。给我一个可以称呼你的代号就好。”
灵芝发现这个女子警惕性有些强,于是补充了后面那句。
女子想了想,道:“我姓俞,嗯……我说了,我现在就是一条快干死的鱼。那你就叫我鱼干好了……”
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的调侃。
灵芝笑了,道:“这名字还真特别。希望你最后从我这里走出去的时候,不再是鱼干。”
“我也希望。”鱼干从灵芝点了下头,便往门口走去。
“等一下。”灵芝叫住了她。
鱼干转身问道:“还有什么事?”
灵芝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道:“我希望,你明天来的时候好好打扮一下,换一套鲜艳一点的衣服,头发也好好梳一梳。”
鱼干瞪着灵芝,道:“我穿什么,这也要你管?”
灵芝笑笑,道:“从你答应让我改变你开始,你的一切就都归我管了。如果,你不想继续做鱼干,那就听我的。”
鱼干站在原地想了想,最后点点头,走了。其实,灵芝在现代也遇到过很多类似鱼干这样的女性。她们不在乎穿着打扮,认为很多事情很麻烦,不喜欢和人交流,基本上不出家门,日子能凑合过一天算一天。自然对于恋爱、婚姻也没有什么渴望。
网络上给这一类女性起了个名字叫“干物女”,源自日本的一部漫画。而鱼干说自己是“一条快要干死的鱼”,这个状态和干物女非常接近。而对于这种“干”了的女性,最主要治疗方法的就是给她“水分”,让她找到人生的乐趣,从而热爱生活。灵芝决定从几个方法入手:首先,为她树立一个“有水分”的榜样,让她知道幸福长什么样子。其实,她自己已经找到了一个。那便是张翠萍。灵芝完全可以用张翠萍的激励她。其次,让她自身靓丽起来,那么周围的一切也就跟着靓丽起来了。所以,灵芝让她第二天来的时候好好打扮一下。最后,也是最
重要的一步,那就是激活她的“心跳”,让她拥有爱情,找到心跳的感觉。这个就要靠灵芝推出的新业务,为鱼干找个称心如意的郎君了。
而灵芝在跟鱼干聊天的时候,杜衡这边也来了个特殊的病人。那是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妇人。
杜衡给她把过脉后,和声细语道:“肝气郁结,虚火上浮……婆婆,你可是遇到什么烦心的事了?凡事需想开些,这心里头烦躁啊,身体肯定也跟着出毛病。”
那妇人叹了口气,道:“我这是心病,好不了了……”一听到心病,杜衡乐了,伸手一指里间的门,道:“婆婆,咱们这正有一位医心病的大夫。您若是有什么烦心的事,便进去跟她说说。实不相瞒,那是我娘子。她可厉害着呢!这街坊四邻啊,都知道她。她
这医心之术,治好过不少人呢!”
小郎中此刻又是炫妻狂魔附体了。
“我听说了……”妇人无奈道,“没用的,我这个病啊,好不了了……”
杜衡皱了皱眉,却仍不死心,道:“婆婆,你都没试一下,怎么就知道不行呢?我娘子之前看诊的人,也都道没人能帮得了他。可最后,都被我娘子治好啦!”
妇人看了杜衡一会儿,笑着道:“杜大夫啊,你的心思可真简单。我这么跟你说吧!我这病啊,病根不在我身上。所以,我进去治也是白治!”
“哦?病根儿不在您身上?”杜衡瞪大了眼睛,“这话怎么说?我倒是听不懂了……”
妇人又笑了笑,道:“杜大夫,你若是不着急给别人看病啊,我就跟你唠唠。反正啊,我心里头难受,有人愿意听我唠叨唠叨,也能纾解一下。”
杜衡点点头,道:“婆婆,你跟我说说吧!我就当是给您治病了。”妇女又轻轻谈了口气,道:“我啊,有三个儿子。他爹去世得早,我一个人把他们拉扯大,就想着啊,他们都长大成人了,娶了媳妇儿啊,我也就能享享清福了。这老大、老二呢,还都不错,都娶了媳妇,生了娃。只有这老三啊,真是让我操心……前些年啊,给他订了一门亲事,那女孩是我们前街裁缝店的女儿。老三自己也很中意。只可惜,三年前那女孩儿突然得了疾病,没几天就死了。打那以后啊,这老三便不爱说话了,就天天拿着木头雕小人。我看那小人儿的模样啊,跟那裁缝店的女孩儿一模一样。我知道他心里放不下,可怎么劝他也就是不说话。这都多少年了,我张罗着再给他寻一门亲事,可他愣
是不要。杜大夫啊……你说,他难道是要和那些个木头人儿过一辈子?这可多愁人啊!”
“想必……是他忘不了那女孩儿。”杜衡道,“这人啊,有时候就是如此痴情。”
妇女说着红了眼圈,道:“他倒是痴情了……可我这当娘的心里难受,他怎么就不想想?哪个当娘的不盼儿女成亲生子,一辈子和和美美的?可他……真真是不让我省心啊……”
杜衡琢磨了一下,道:“婆婆,其实……您可以把您这三儿子带过来,让我娘子跟他好好谈谈。他这也算是心病了。我娘子一定有办法给他治。”妇人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可随后又暗淡了下去,叹了口气道:“杜大夫啊,你的好意我知道了。可是……他是不会来的……他啊,成天就在那雕木头,哪里也不去。我可叫不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