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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的经验来看, 这玩意儿越多越容易打中，但越多, 也越不容易全部打中。即便是他，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够每片叶子都中。
然而唐晚枫脸色却丝毫未变, 见他做如此决定, 也只是挑了挑眉, 从背后抽出武器，低喝一声：“天女散花！”
“名儿不错啊。”陆小凤还有心思笑, 边笑边看向暗器所落的位置, “就是不知道威力怎么……”
“哎……”唐晚枫装模作样的叹着气, “生疏了生疏了。居然有几根针掉到了地上，师傅知道会揍我了。”
陆小凤眼睛还圆着, 闻言也无法继续放大了，只能气呼呼的说：“你说什么？你生疏了？”
花满楼用扇子掩面轻笑：“陆小凤, 你似乎还不知道阿晚的身份吧？现在给你介绍一下，她是唐门长老。”
陆小凤更加诧异了：“唐门什么时候新冒出来一个长老？我怎么不知道？”
花满楼道：“就前些日子, 阿晚刚刚认了唐门大长老为义兄, 别看她年龄不大，但辈分可不低。”
陆小凤：“……你谦虚了, 这何止是不低啊……”
唐门的唐大长老，在江湖上辈分都算数一数二的人了, 而这位居然是他的义弟, 那辈分之高可想而知。
还好这是在花家遇见的, 若是在唐门遇到, 陆小凤就是再不羁，怕不是也要低头叫一声前辈了。
等等……
陆小凤缓缓转过头看着唐晚枫，话却是对花满楼说的：“你怎么没告诉我，他是唐门的人？”
花满楼满脸无辜：“你也没问我啊。”
陆小凤气得要死。
要是早就知道唐晚枫的身份，他是疯了才会去和她打这个赌！
打赌打赌，就是胜率未知才好玩。而唐门弟子出了名的暗器高手，练的就是手准，有多不合格才能输这个？
陆小凤有种被骗了的感觉。
唐晚枫笑眯眯的说：“怎么，陆大侠是要翻脸不认账吗？”
陆小凤：“……”他是最受不了激将法的，闻言想都没想，“怎么可能？不就是你喝一杯我喝一壶吗？奉陪便是！”
唐晚枫诡计得逞，笑的开心，道：“那就要见识一下陆大侠的海量了。”
*
然而陆小凤很快就发现了花满楼和唐晚枫给他下的套是一套又一套，根本没个完。
他沉默的看着眼前足有半人高的酒坛子，道：“花满楼，你这是什么意思？”
花满楼无辜的说：“什么了？”
陆小凤道：“你看看这个酒坛子，有多高！就算我酒量好，但最多喝上三坛，也就倒了。”
花满楼道：“我看不到。”
陆小凤：“……”
花满楼：“而且这酒你不是肖想很久了吗？这次要不是我侄子满月，有新的酒放进酒窖，我也拿不出来这么多。”
在江南，有人家生了女儿之后就要酿三坛酒埋起来，等到女儿嫁人的时候出窖，当做陪嫁的礼物，谓之女儿红。花家虽然没有闺女，但架不住花老爷喜欢，每添新丁，都会命人酿数量不菲的酒放入酒窖。谁的酒谁可以喝，不过花家人大多都会等到成亲当日宴请宾客。
花满楼是兄弟七人中最小的一个，那时候花家已经成了天下第一首富，用来酿酒的材料，比其他的六位哥哥更是豪华，酒香醇厚，每次开窖，都能闻到，陆小凤眼馋许久，却都没机会喝得上。
他抱着酒坛子笑道：“花满楼果然够朋友！你的诞生酒，我怕不是第一个喝到的。”
花满楼但笑不语。
但唐晚枫是识货的，她看了一眼，道：“这不是吧……”
花满楼生辰年酿的酒因为名贵，所以数量不多，而且都是用精致的白玉小坛装着。这家伙小气得很，谁都没给，只每年她生日的时候拿一坛出来夫妻两个人喝，这个这么大分量，一看就不是。
只不过酒香也很浓郁，品质想来差不了。
她奇怪的拉过花满楼的手，在他掌心写道：这是谁的酒？
花满楼心中有些奇怪她怎么会知道花家特殊的传统的，不过也没有问出来，只是写了回去：我大侄子。
唐晚枫：“……噗。”果然。
陆小凤正沉醉在酒香里，闻声道：“你笑什么？”
唐晚枫道：“没什么，只是看你馋的像是几辈子没喝过酒一样，觉得好玩。”
陆小凤唉声叹气：“你这就不懂了，我虽好酒，但好酒却是可欲而不可得，我每次遇到好酒，就如同几辈子没有喝过酒一样。”
唐晚枫真想看看他知道自己喝了假酒的模样。
不过如果当真说了，陆小凤搅不出个天翻地覆怕是不会罢休的，唐晚枫恹恹的管好嘴。
“不过虽然馋，现在也不是喝酒的时候。”陆小凤遗憾的掀开封口，闻了闻那浓郁的酒香气，“原本若是普通的好酒，我喝开了也还收的住，这个……我还真没什么信心，花满楼，我现在都怀疑，你是不是想破坏你侄子的满月酒宴了，不然为什么要把这么好的酒提前拿出来？”
花满楼：“那你喝还是不喝呢？”
“当然要喝！”陆小凤抱紧了酒坛子，一副谁要和他抢就和谁拼命的模样，“我们现在就走吧！再待一会儿，我怕我真的忍不住诱惑了。对了，你是不是还没把唐兄介绍给你家人？”
花满楼：“……”
唐晚枫：“……”
不知道陆小凤有没有自觉，他这话说的，就像是花满楼和唐晚枫是一对一样，让两人都有点不自在。
不过唐晚枫也只是羞涩了那么一会儿，很快便调整过来，笑道：“陆兄叫我阿晚吧，唐兄唐兄的，还以为我占你便宜呢。”
陆小凤先是愣了一下，没回过神来为什么就占便宜了，过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
唐兄，堂兄。这两个是谐音，听起来一模一样，还真的是占便宜了。
陆小凤哈哈大笑：“阿晚，你这个朋友，我陆小凤交定了！”
“……”就因为个称呼？陆小凤这人真的是很难懂。
一旁的花满楼忍不住笑了一声。
唐天仪努力地瞪过去。
被嘲笑就算了，但是怎么能被其他门派的人嘲笑呢？
唐晚枫看傻子似的看着唐天仪：“唐大公子，你也是行走江湖的人，既然知道他是花家七公子花满楼，你觉得你瞪他他知道吗？”
唐天仪瞬间蔫了。在前辈面前这么丢脸，真的是……太……太丢人了QAQ。是的，现在的唐天仪虽然还不能确定唐晚枫的身份，但却认准了这是唐门不出世的前辈高人了。
否则他怎么会有失传已久的武器呢？
花满楼看不见都觉得唐天仪有点惨了。
他道：“阿晚，你别为难他了。”
唐晚枫正色道：“花满楼，你不懂，我这是在调教后辈。现在的唐家堡，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啊……”
唐天仪听着这话，却并不生气，反而愈发恭敬道：“不知前辈是第几辈的高人？”
即便一周目唐晚枫一直在当唐门的老祖宗，她也没研究过这个事。不过她有她的办法：“我的授业恩师，乃是药堂唐怀礼。”
花满楼心中瞬间明白了为什么唐天仪会对唐晚枫态度如此变化。唐门分药力御敏四堂，每堂堂主皆是唐门长老，但唐门长老却未必能成为四堂堂主，由此可见唐晚枫师父在唐门地位的高贵。
不过他还明白的不透彻。
“唐怀礼长老？”唐天仪整个人都傻了，“那可是……大唐时期唐门的长老啊！”时间都过去了那么多年，唐怀礼死的骨头都变成渣了，怎么跑出来一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徒弟？
长老成精了吗？
唐晚枫气笑了：“你想象力可真丰富啊。”
唐天仪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把脑子里想的事给说出来了，瞬间羞红了脸。
唐晚枫道：“没你想的那么复杂，我是幼年时候有所奇遇，在一座山谷里找到了一本泛黄的秘籍以及孔雀羽的。那本秘籍就是唐怀礼长老所著，上面写着武功秘籍和暗器制作的方法。”
唐天仪追问道：“那书呢？”
“书上还写着一句话。”唐晚枫道，“有缘得到这本秘籍的人，便是他的徒弟，而学会之后，要将秘籍烧毁。”
她说的是武侠世界小人物一举变身大高手的成功标配，一旁的花满楼听得心惊胆战的。
这漏洞百出的说法，真的能蒙混过去吗？那可是绝世武功秘籍和暗器制作方法啊……江湖上多少人求而不得，真就能一把火烧了？
事实证明，能！
唐天仪闻言满脸失望：“既然如此，那也没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