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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蓅连忙点头,“没事,就是问了几个例行问题,告诫了几句。小姐,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舒语默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高大的白杨树,整个世界,都是蝉鸣,“蓅叔。”
“在。”边蓅坐得笔直,手微微握紧。
又是一阵清晰的蝉鸣,聒噪地如同罗燿的话,边蓅一阵心慌,想解释却又无法说出口,心跳急的越来越快。
想说他这次做得过火了,但是边蓅知道的、想到的事比她还多,舒语默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回去吧,在宅里多歇几天。”
说了,也无用。边宅的人,哪是容易被说动的。如果他不坚定,外婆去世这七年,也不会一次次顶住梁家人的压力,让边宅尽量完整的等到下一任主人的出现了。
边蓅的腰杆微微弯曲,“是。”
挂断电话后,车内又是压抑的沉默,叶阔河也配合地不打呼噜,开始磨牙了。
又过去半小时,边蓅才吩咐,“回去。”
司机和边夜终于松了一口气。
一路上,从车水马龙到车尘全无的边宅,几个人的心也静了。
大门缓分左右,门内是两排焦急等待的,相处了一辈子的人。
边蓅依旧是一张木头脸,训说道,“都过来干什么,不用做事了?边晴留下,其他人立即回位。”
众人微愣,面面相觑,散开。
边晴上前亲切地挽住边蓅,语气欢脱,“蓅叔,三年不见,您还是一样硬朗。”
边蓅的嘴角也微微翘起,“小姐那边的情况,你仔细讲一遍。”
边晴跟他回屋,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后,边蓅低着头,不再说话。
“李止月一看就不是个安生的,有她在小姐肯定休息不好。还有,学校发的寝具都太粗糙了,我拍了照片,你看。”边晴一一展示。
宿舍,很干净,但太简陋了,边蓅认真地从头看到尾,目光也沉了。
“让人做两套同色系的东西给小姐换了吧?”边晴继续翻动图片,“布料和人我都想好了,您看这家......”
边蓅却摇头,“暂时不用。下次我问过小姐再说。”
“可是,小姐她怎么能用那样的东西呢。”边晴没想到边蓅会反对这么理所当然的事,“她可是咱们家的主子啊!”
边蓅目光坚定,“凡事以小姐感受为第一位。既然李止月是个不安生的,小姐换了学校统一的床单被罩,定会引起口舌,让人以为小姐娇惯,小姐不想这样。”
边晴挑起秀眉,很是不解,“小姐有咱们在,吃穿用住都该是最好的,如果不这样,咱们存在还有什么价值?”
边蓅站起身,再次强调,“咱们的存在,是为了让小姐生活得更舒服,凡事以小姐的意愿为主。”
边晴心中委屈,两眼含泪,“小姐她不需要我!您把我赶出去吧!”
说完,边晴哭着跑出去,差点撞到边蒗怀里。
边蒗心疼得看着她的背影,以掌压住破碎的心脏,“美人儿泪,英雄冢......蓅叔,你居然让美人儿伤心,是不是男人啊!”
说完他顺手关了门,边蓅站起来,伸开双手。
边蒗上前,用专用仪器把他从头查到脚,然后放松,直直地向后仰倒在边蓅办公室的沙发上,“军方是正统,不会用这么低端的窃听方法。蓅叔,你这次,真得有点过头了。”
边蓅颓然地低下头,“日期越来越近,我急于取得小姐的信任,有些急,小姐,似乎生气了。”
“还有三个月呢。”边蒗无奈地说,“咱们现在已经是最坏的地步,不会再差了,你急什么。”
“梁氏集团现在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如果它倒了,咱们就断了经济来源,那才是最坏的时候。”边蓅一身颓败,“小姐一个星期才能出来一次,她该学的东西,还差太多。万一那些人提前来了,怎么办!”
“你知道他们的标准是什么?”边蒗依旧躺着反问。
边蓅摇头,“但让小姐多会一些东西,总是好的,她现在离淑女的标准差太远了。比老主人和若楠小姐、秋枫小姐差得更多。”
边蒗站起来,“那是因为,老主人和若楠小姐从未想过让小姐走到这一步。蓅叔,她们二位是淑女又怎么样,不也没入主么!那边是认主,选的是能力,不是美貌花瓶,你拿小姐和梁秋枫比什么?小姐这样就挺好。”
“我知道小姐很好,所以才想让她更好,多几分把握。艺多不压身,多会点总没坏处。”边蓅认真解释,“不如你入军校吧,有你在小姐身边,我就放心了。”
边蒗一听,立马跳起来,“我不去,那种都是男人汗臭味儿的地方得把我熏死!除非小姐转去女子军校,否则免谈!”
边蓅看着边蒗宁死不屈的死样,眉头蹙出深深的川字。
“停!”边蒗大喊一声,“你别开口,你想说的我都知道。但是,第一,那些人认不认可小姐,我不在乎;第二,就算梁氏集团倒了,那也是小姐弄倒的,她绝对有能力赚钱养宅子;第三,就算我进去了,小姐也不会让我跟在她身边,这么做,只是让她更反感而已。所以我坚决不去,打死我你也别想让我离开边宅,离开我的美人、我的温泉!”
边蓅叹口气,“你这样混下去,我什么时候才能退休。”
边蒗邪笑,“蓅叔,干到老吧。你退休了去哪?你没老婆,没儿子,一旦退休,就只剩枯坐等死了。以你的身体再干三十年也不多,我还有的是时间,不急,不急。”
边蓅气得咳嗽起来,边蒗赶紧收住,给他倒水,“在里边受刑了?现在不流行这个了啊。”
边蓅懒得回答这么白痴的问题。
边蒗继续笑嘻嘻地问,“不是昨天晚上就该回来么,怎么拖到现在?”
边蓅又想起了罗燿那双透视眼,叹口气,“山上有人偷看军方训练,我几个被他牵连了。”
“什么人?”边蒗追问。
边蓅摇头,“不知道,但是身手很熟悉,似乎是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