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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小娟说完这些,我不由的长长的叹一口气,然后问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去深圳找我弟弟,听说他跟朋友在那里开了一家发型屋。”小娟用怯怯的声音回答。
“我觉得你还要是去警局说清楚,否则你这一辈子都得东躲西藏。还有胡勇,既然你跟他过不下去了,就干脆离婚,一刀两断好了。”出于朋友的立场,我好心的提醒小娟道。
可是小娟并不领情,她惊恐的推开我,恐惧的说:“不行,我不能去警局,他们会把我抓起来的,妮妮……妮妮的事情我说不清楚!”
小娟一边说着,一边眼泪吧哒吧哒的掉下来,看得出来,妮妮虽然死了,小娟依旧是对自己的女儿心怀愧疚。
“小娟,冷静一点儿!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你要是就这样走了,那真的一辈子也说不清楚了,妮妮是得病死的,不是你直接害死的,你也是无辜者,你跟警察说清楚,我相信警察不会抓你的,可是你要是就这样走了,只怕所有人都认为妮妮是被你害死的!”
我的话似乎提醒了小娟,她有点儿神经兮兮的重复着我的话:“妮妮是病死的,不是我害死的。对,妮妮是病死的,不是我害死的!就算我没有断她的药,她也活不了很久,我没有害死她,我没有害死她!……”
接下来,小娟就跟疯了似的重复这几句话,我看到她原本黯淡的眼神突然闪发出少许光泽:“你说得对,我没有害死妮妮,妮妮不是我害死的!我这就去警局,我这就找警察说清楚……”
见小娟这样神志不清,我怎么放心让她就这样走,拉着小娟,先让她清醒一下,要是她就这个样子到警察局,警察不把她关进疯人院才怪。
“小娟,这几天你住在哪里?”在得知小娟没有在家里面住之后,我头一个想知道的就这个。
“住在宾馆里。”小娟用手指一指前方马路的右上方。
我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不由的有些心酸,小娟果然心里面还放不下我,连住的宾馆都离我住的地方不远,居然就在我的小区附近。
跟着她回到了宾馆,211号房,接过小娟口袋里面的房卡,我就带着她进了房间。
这里面乱糟糟的,就见小娟的拉杆箱开着,里头的衣服在床上、箱子上乱放着,我帮小娟找了一件合适的衣服,叫她到洗澡间里换上,又问她:“你吃过晚饭了吗?”
小娟摇了摇头,不过也难怪,她现在神志不清的样子,能照顾好自己才怪。
“我去给你买一点儿吃的。”我说完就要出门。
可是小娟拉住了我,像个小孩子一样不让我出门,还央求道:“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我的心痛了那么一下,只能像哄小孩子一样哄着她:“我不走,我不走,就是出去买一点吃的,我马上就回来,你先去换衣服,等换好衣服我就回来了。”
小娟这才半信半疑的松开了手,拿起我为她挑好的衣服进了洗澡间。
看到这一幕,我未免有些心酸,好好的一个姑娘,没想到走到这一步,这算不算是我间接造成的呢?
暂时不想这么多,我出了门就径直走到宾馆外面的大街上,这里有许多的小卖部,我进到一个火锅店,点了一份冒菜,又打包了一碗凉粉,这些都是小娟曾经最爱吃的,既然我温暖不了她的内心,只希望能用这些食物温暖她的胃。
等我回到宾馆房间时,小娟已经换好了衣服,还顺便洗了一个澡,头发上、身上还带着淡淡的洗发水和香皂的味道,闻着挺好闻的,小娟似乎是为了讨我的欢心,特意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的。而这个样子的小娟,曾经是我最喜欢的,谁不喜欢干干净净的女孩?
我打量了小娟一眼,朝她微微一笑,把买来的食物放在桌子上,然后对她说:“你饿了吧?先吃一点吧。”
洗过澡的小娟似乎也恢复了一点儿神声,柔声柔气的问我:“你也一块来吃吗?”
“不,我吃过了,你一个人吃吧。”
小娟也没有跟我客气,她坐下来,掰开一双一次性筷子,便开始吃起来,我买的这些东西确实挺适合她的胃口,小娟居然一点儿没有剩下,全部吃得精光。
我一想,小娟这些天担惊受怕,恐怕今天一天都没有好好吃饭,所以才吃得这样狼狈,看到这些我又不由有些心酸。
“小娟,你还有你弟弟或者你父母的电话吗?”趁着小娟这会儿功夫还比较清醒,我得把这件事情得搞定,否则等小娟神志不清的时候,只怕我想问什么都问不到了。
小娟擦了擦嘴,低声说:“我不想找我的父母,我的事情你别让他们知道。”
说到底,小娟还是一个善良的女人,她不想自己的父母为自己操心,如果让小娟的爸妈知道自己的孙女死了,还要跟丈夫离婚,只怕生活在农村的父母怎么也不会同意,即便回家也会被同村的人指指点点。
“那你弟弟的电话,你有吗?”我想跟小娟的家人联系上,她这样子时好时坏,一个人上路我不放心。
小娟点了点头,拿出自己的手机,解锁之后找到联系人的界面,十分信任的交到我的手中。
“你跟你弟打了电话吗?”我问小娟。
她摇了摇头,又说:“我想直接去深圳找他。”
如果搁以前,我一定放心小娟一个人上路,但是现在她这样的情况,我真怕她路上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所以我想事先跟他弟弟联系上,免得到时候出什么意外状况。
我接过电话,找到小娟弟弟的名字,刚想拔过去,可就在我按拔出键之前的那一刻,我却还是犹豫起来。
就算打通了电话,我又怎么说呢?或者以什么样的身份去说呢?我只不过是小娟的前男友,她现在的丈夫不是我,也不知道当初小娟的家人对胡勇是什么样的看法,我突然冷 不丁的插一脚,人家会不会真以为我在破坏别人的家庭?
既然之前的选择错了,那么接下来我就不能犯错,我拿过电话,想了一想,最终还是决定以小娟的口气发一条短信给她弟弟,就说自己要很重要的事情,要他来川城见自己,我想等他弟弟来的时候,一切应该就可以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