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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长时间的四目相对,路小旭感觉到自己的喉结正在上下滑动,他最后终于有些招架不住邱琳琳深情似火的目光,深吸一口气说:“我当然敢追你,可我怕你不敢答应。”
虽然路小旭鼓足了很大勇气才说出这样一句话,但是邱琳琳却没有听清路小旭说的是什么,因为他的话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夜风给吹散了,只剩下一声颤悠悠的尾音。
“你刚才说什么?我不敢什么?”邱琳琳用手撩了一下头发,“都怪那阵该死的邪风,居然能吹进帐篷里面,我没听清你说什么。”
路小旭苦笑一声,没有说话。毕竟刚才的那番话,他还真是很难鼓起勇气说第二次。
“你再讲一次好不好?”邱琳琳的目光里满满都是期待,这让路小旭怎么能够拒绝。
他墨黑的眸子里映着点点灯光,声音平稳地说:“我说我敢追你,可我怕你不敢答应。”
路小旭说完就沉默了,他甚至不敢继续看邱琳琳的眼睛,而邱琳琳居然也在对他的勇敢感到意外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作为回应。
邱琳琳垂下眼,跟随路小旭一同沉默了一会儿,跟着又扬起视线,笔直地望进他的眼睛,“路医生,你有女朋友吗?”
路小旭短暂地楞了一下,“没有,你呢?”
“我有女朋友吗?”邱琳琳用手托着腮看他,“当然没有。”
“不,我的意思是你有男朋友吗?”他的语气里带有一丝期待。
邱琳琳把头探到他的面前,媚声媚气地问道:“如果我有的话,路医生你会感到更兴奋吗?”
“如果你有的话,我想我还是不要追你了。”虽然路小旭这么说,但就算邱琳琳说她没有男朋友,其实路小旭也不知道自己要怎样做才是正确的选择。因为他根本就不了解邱琳琳这个人,如果说他喜欢邱琳琳,那根本只是喜欢她的美貌和好身材,又或者可以再加上一项她对他很热情且具有足够诱惑力。
邱琳琳伸出一只手,缓慢的试探性地触碰在路小旭的脸上,“我没有男朋友,路医生,你想做我的男朋友吗?”
其实这个“想”字已经快要从路小旭的口中冲出去了,可是他却忍不住了。因为路小旭不想很草率地和哪个女孩子在一起,这不是对方漂不漂亮优不优秀的问题,而是他对谈恋爱这件事的原则问题。他希望彼此了解以后,再绝对要不要在一起谈恋爱这件事,这样的爱情,才会更加稳定和持久。
邱琳琳见路小旭犹犹豫豫没有开口答应,脸上并没有露出不悦的神色,她甚至在问他的同时,已经想到会发展到现在这样的局面,“你不想只是因为我的漂亮而和我在一起,我说的对吗?”
路小旭在一瞬间瞪大了眼睛,他难以置信地望着邱琳琳,“你怎么会猜到我的想法?”
邱琳琳把手收回去,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笑意十足地说:“已经很晚了,今天就到这里,送我回家吧。”
路小旭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好,我来收帐篷。”
把来时带着的东西全部收拾完毕,重新装到背包里面以后,这一次路小旭主动背起包,在开车前,把包帮助郝依人放到后座里面。只是郝依人似乎又不想和他说话了,连句谢谢也没有说。不过路小旭已经习惯郝依人想说话就说话,不想说话就沉默的态度了,只是笑了笑,然后坐上了驾驶席。
邱琳琳帮路小旭再次导航好路线以后,凯迪拉克从郊外向老城区驶去。因为天已经很晚了,路上的车少之又少,路小旭把车速稍微比来时开得快了些,而且,也播放了一首较为舒缓的轻音乐给大家她们听。
车窗外的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从黑压压的云彩后面钻了出来,仿佛正在望着车里的人儿偷笑。
“路医生,其实我今天是故意约你陪我一起来的。”回去的路上,邱琳琳坦白道,“你这个人,让我觉得和别人很不一样。”
路小旭不知道要如何接话,索性也就什么都没有说。邱琳琳见他不说话,便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你好像很特别,可是又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我自己也感觉很奇怪,但我就是忍不住想要见你,想要和你呆在一起。”
前面路口刚刚转成红灯,路小旭把车缓缓停下,转过头去看她。邱琳琳也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一点儿也没有害羞的意思,“路医生,我以后会想尽一切办法来俘虏你的心。”
路小旭被她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给震住了,目光闪躲起来,不知道作何回应才是正确的。邱琳琳是何等聪明的人,她一眼就看出路小旭内心的犹豫和挣扎,非常善解人意地一笑,说道:“你不用有负担,今天,只是我们之间的开始。”
路小旭看着她的眼睛,邱琳琳也回望着他,“未来还长着呢,你说呢?”
“是啊。”路小旭看了一眼邱琳琳头顶的数字91,轻声地说,“未来的路,还有很长很长呢。”说完,他重新目视前方,红灯正好转绿,凯迪拉克又重新向前方的道路开去。
余下的路程,邱琳琳和路小旭都没有再说话,郝依人自然更不会说话,就这样安静地一路开到了老城区。不过当凯迪拉克开到四合院的门口以后,踩下刹车后的路小旭却仍然维持着原有的姿势不敢乱动。因为邱琳琳居然把头靠在他的肩上,睡着了。
月亮这时候又偷偷地钻进到云层后面,仿佛不好意思偷看这暧昧却温暖的一幕。
邱琳琳就这样靠在路小旭的肩上,不知道已经睡了多久,路小旭不敢随便乱动,因为她睡的是那样香,还轻声地呢喃着梦话,“路医生……路医生……”
难道是梦到他了吗?
“路医生……我喜欢你,你不要走,不要走……”
“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路小旭的脑子里炸裂开来,耳朵内有寺庙里的大钟表被敲过以后从底部发出的“嗡”的一声回音,整个人感觉天旋地转,简直要晕过去了。
而邱琳琳的梦话还在继续,声音依然是那样的微不可闻,“不要……不要离开我。”
路小旭一动都不敢动,他吞了一口口水,侧过头去看邱琳琳的睡颜,甚至开始怀疑她是真的睡着了在说梦话,还是根本没有睡着在故意讲这些话给他听。
而车里的一切,除了坐在后座上面无表情的郝依人以外,还被一个浑身裹在黑色风衣里面的男人,用一种特殊材质的望远镜,完全捕捉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