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我想请你帮个忙

初雨后情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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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几天,我们三个人在李楠的带领下来到他们厂家这边转了一圈。厂房设备什么的还都齐全。锅炉房门口还堆着上一家老板用剩下的十几吨煤炭。我们采了个样品放到车上,跟老板金安和金路见了个面,感觉不出来有什么异样。他们说先发几车烧下试试再签合同。我们觉得还算符合行业内规定吧,毕竟我们以前也没接触过这些东西,就在他们办公室抽了一支烟,喝了杯茶,告辞出来了。

    回到家里一个人的时候,还是不能从伤春悲秋里走出来啊。

    毕竟失恋就像是一个大堤一样,哪怕有了一个蚁穴,都要面临崩溃。虽然这几天跑的很累,回去倒头便睡,但是在每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还是会怀念几天前和唯唯肉搏的情形。那一身淡蓝色的透明内衣,和若隐若现的黑色倒三角形,始终萦绕在我的心里,我的梦里,我的脑海里!

    这几天忙着发货的事情,我们也都开始上班了。

    这天在小峰家阁楼的阳台上,我们聊起了发货的事情,“会不会是你朋友领导那个老王八旦想玩我们啊?”我望着愁眉不展的小峰,“你们那边走货量那么大,这好几天了怎么还凑不来两车货。”

    “我昨天问过了,貌似那天弄出了百十吨货,被他亲戚拉走了一半。”

    “尼玛东西收了,还想用我们的点子啊!”我气愤地熄灭手中的烟头,“我们去找那个狗东西!”

    “直接去他办公室,”小智也气愤的说,“去他家里他就没有压力了!”

    “我自己去跑一趟吧。”小峰踌躇着,“毕竟人家以后还得在他手底下混呢!”

    是啊,现在想起来非常佩服以前看过郑渊洁大师的一句话:人混到不用见人渣了,才算是混出来了。

    从小峰的叙述中,我们大体得知了他这一趟机智的周旋,终于给我们要出了几车货。大体情况是这样的。“领导,那天那个班清扫的地脚煤,怎么听说让别人转走了。”小峰一进去就开门见山。

    “这个事情吧,”货场王经理腆着笑脸,“我说了又不算,我就是说帮你问问看,可是还得慢慢来啊。”

    “这些东西以前又没有过问的,”小峰还是很客气的说,“怎么我一来找你就有人过来拉货,他们拉的货难道也入到公司账上么?”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说话啊?”王经理板起脸来,“原来那些场地不都不用清理,直接放货吗,你那天过来提醒我了,我把这些地脚煤清理起来,为咱们整个货场谋点福利。”王经理满脸正气的说。

    最后,小峰迫于无奈,播放了那天的手机录音,王经理这才从满脸正气转到笑容可掬。这家伙不去联系川剧真的是浪费人才啊!“你放心吧,我这两天想办法帮你弄一部分。”王经理站起来送客,

    “那谢谢领导了,您多费心。”小峰也见好就收。

    最后的结果是,他们货场的地脚货有七八成继续被那个变脸比翻书还快的领导收归己有,但还是留给了我们一小部分。呵呵,总算是聊胜于无吧,毕竟我们只是仰人鼻息的屌丝啊!这已经很不错了。屌丝怎么能奢求太多呢?我们取了个样品送去化验,基本符合那个建材厂的要求吧,只是个别指标差了一星半点,应该问题不大。大不了那边再活动一下,于是我们联系了两辆卡车,把货送到那边场地去了。

    这天忙活完这些事情天已经快黑了,我们三个人找了个狗肉馆刚坐下,还没开始吃饭呢,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是那个我以为永远不会再打给我的号码。还是犹豫着接了起来。“有什么事情么?”我的声音自己听起来都蛮憔悴。

    “想找你帮个忙。”唯唯在电话那头犹豫这说。

    原来她的第一个男人小卓要结婚了,而他结婚的对象居然就是唯唯的好朋友琳琳。真的是好有传奇色彩啊!这次过来想到以前学校拍一段DV,不知道为什么联系了唯唯。唯唯不知道什么心态,说自己也有男朋友了,准备结婚。想让我过去帮她演好这出戏。虽然这对我来说有点屈辱吧,可是我这几天真的是欲火焚身啊!说不定可以再销魂一次呢?精虫上脑的我最终还是答应了她的无理要求。

    吃晚饭后,一个人到了酒吧。说不清楚为什么自己每次都来这里,在外边走着走着腿就自动的拐进这里来了。

    要了一打啤酒慢慢喝着。酒吧里闹哄哄的,激光灯四处乱窜。一张张迷醉的面孔在灯光的照映下时而妩媚动人,时而惊心动魄。舞池中间舞台的钢管上正粘着一个三点式的女人在那里做各式各样的万分痛苦状。喝着喝着自己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醒来时,酒吧的一个看起来是服务员的小伙子正在使劲摇着我的肩膀,真的要佩服你,这种地方你也能睡着。

    人都已经散了,酒吧里显得空荡荡的,只有几个服务员在收拾着桌子与满地的酒瓶。我摇晃着从里面出来,城市此时已经进入了梦乡。我掏出手机,已经是凌晨三点了。晃到家,把自己扔到床上,在身体与床垫结合的那一刹那,我的脑子猛然清醒过来,整个大脑开始象瑞士钟表一样精确的运转着。

    既然睡不着,我只好爬起来,拿起拖把,开始搞卫生:擦地板,抹家具,从卧室到客厅到厨房,再到洗手间,又把所有堆积下来的衣服统统扔进洗衣机,把书柜好好清理了一番,甚至连玻璃窗都擦了一遍,再次躺在床上已经是筋疲力尽了,可是我的大脑还是无比清醒,我又开始实验各种各样的催眠的法子,无数次的努力失败后,我把自己平放在床上,双眼看着头顶的吸顶灯一直到天亮。

    警察朋友的电话在我正与小峰商量做事的细节的关口响了起来,我一看是警察朋友的号顺手就按掉了,可是马上手机又尖叫起来,我刚一接通,警察朋友道:莫柒柒出车祸了!

    我合上手机就往外跑,小峰一声叫住我,你等等,我先问清楚在哪里,说完马上给警察朋友电话。

    赶到医院的时候,警察朋友的女朋友也是莫柒柒的朋友一身红衣正站门诊部大楼前向望大门口看着。

    车驶到大楼前,我打开车门跳了下来,冲上去抓住她朋友,我脸色一定惨白得难看,我出手一定也很重,她朋友呲着牙,掉头就望住院部跑。我几乎是被她拖着进入了电梯。

    电梯在五楼停下,我觉得我的双脚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每迈出一步都觉得象是向恐惧又前进了一些。我情愿永远不知道结果。出了电梯,我站不住了,我对她朋友说,你告诉我在哪个房间。

    她朋友也蹲了下来,因为拖着我的关系,脸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我们推开病房的门的时候,莫柒柒象一个婴儿神态安详,静静的躺在中间,额头上的一小片红色的擦伤显得非常的刺眼。她已经睡着了,不时的皱着眉头,嘴唇使劲的闭着。

    她朋友让出床边的凳子,我坐下,双手摸索着,终于抓住了她的手,暖暖的被单下的小手清凉清凉的。我轻轻的把她的手放在嘴边。

    她朋友已经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了。

    屋子里静得可怕,甚至能听见输液管液体掉下来的声音。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朋友进来了,轻轻的唤我出去。

    在病房外的过道里,她朋友告诉我发生的一切。

    昨天晚上莫柒柒下班回来打的,在回来的路上为了闪避一辆刹车失控的货柜车,他们的车撞上了路边的防护栏,司机因为伤势过重已经在事发当晚被送到省人民医院了。莫柒柒的伤势主要是头部撞击,问题不是很大,事发后还清醒,大约过上几天就能出院了。

    司机的伤势很严重,据莫柒柒回忆,司机当时神志已经模糊了,意识很微弱。听到这里,我的心稍微的轻松了一点。我走进病房,刚好碰上医生查房,一位大约四十来岁负责莫柒柒治疗的医生又讲了讲莫柒柒的情况,大致与她朋友说的差不多。并嘱咐我们在病房呆的时间还是不要过长,病人还是需要好好休息几天的。我连声道谢。医生好象想起什么事情似的问我是莫柒柒什么人?我停顿一下,说是她公司的同事。医生又嘱咐了我们几句就出去了。

    小峰和莫柒柒朋友因为各自有事先走了,我在病房又呆了大概一把小时,一位护士小姐进来告诉我要我先回去,病人需要静养。我只好离开。

    在出医院大门的时候,我……遇到了莫柒柒和那有一腿的中年男人一脸焦急开着一部奔驰进来,傻子也知道他一定是来探望莫柒柒的。

    随后的几天,不断的从警察朋友那里听到关于莫柒柒治疗的情况,还好,莫柒柒不是很严重,在医院呆了几天就出院了。

    我因为忙,也因为去过了看她不是很严重,就没再去了,如果我们在乎的是结果,那么人生就简单成生与死了。在自己与别人的哭声中我们瞬捷飞驰而过,难道不是残忍。如果死对我们来说只是生命或者存在的另一种形式,我们还会恐惧如斯吗?如果死亡只是生命形式的一道关口,是连接灵魂两种形式的一道门,是凤凰涅磐的一把火,那么存在的跨越之后一定是极其美妙的世界,因为我们从来没有看见过退票而返的人。

    在宣布公司正式进行薪酬改革的会议后,女神经来到我办公室,我一边整理着文件资料,一边斜眼瞅瞅她: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吧,是不是今天的会议很成功,你在想晚上怎么好好犒赏我呢?要不你就直接以你身体犒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