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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睡觉前祁夕烽原本想要给弟弟打个电话, 毕竟明天就要结婚了,说不定弟弟心里也会有些茫然不安需要人安慰呢。
结果打了五六次全都是占线中, 最后还是打的那边客厅座机响了好久才有人接到。
“喂, 哥你干啥啊?我跟我家荀荀打电话聊天呢。”
最后一天晚上过完就能娶到媳妇摆脱单身了,祁朝玉那边还在跟一群朋友在新房聚会。
说是聚会不如说就是闲玩,明天一早祁朝玉还要拜托这些哥们儿跟他一起去秦家接新娘子的时候给力点,那群人在吃喝玩闹, 祁朝玉却是躲在一边抱着手机跟新娘子美滋滋的聊天。
感谢电话的发明者, 虽然结婚前不能见面,但是至少能用电话聊天啊。
祁夕烽:“......”
总感觉一分钟前还在担心弟弟会茫然会不安会需要人安慰开解的自己就是个瓜娃子。
“好吧, 那你早点休息,明天早上我会跟爸妈一起过来。”
忙着要回去继续跟媳妇聊天的祁朝玉百忙之中抽空笑了一声, “怎么, 被爸嫌弃所以需要帅气可爱的弟弟我来安慰开解你?”
祁夕烽不想跟这样帅气可爱的弟弟继续说话,于是简单的说了句明早见就立马挂断了电话。
靠坐在床头的祁夕烽默默收好原本翻开准备继续看的书, 放了手机关了床头灯而后默默躺下,双手交叠放在腹部, 闭眼平稳呼吸。
算了, 光棍如我, 还是早睡早起吧。
这些年祁朝玉虽然才二十二岁尚在大学校园里, 但是因为天赋确实惊人,在音乐方面的造诣也不局限于华国古乐器, 祁朝玉在大学里的专业就是钢琴。
前几年就代表华国参加了一些国际比赛, 华国举办什么国际兴致的交流会, 需要表演的时候也必定会有祁朝玉在,年纪不大却已经很有一番名气,在制琴圈里更是有不少人再也不会独独盼望得到何师傅亲手制作的乐器,祁朝玉的手艺也得到了认可,成为了最年轻的制琴大师。
相对而言祁夕烽就比较低调了,当然,这所谓的低调也只是在外界不明真相的普通吃瓜群众看来,作为三十岁不到就已经拥有了自己的研究室的生物界大触,祁夕烽除了在生物学上面的天赋让同行羡慕嫉妒以外却是根本恨不起来。
没办法,像是别人做项目研究还要去拉资金,可祁夕烽却从来不会缺资金。
不是说他家里有钱,而是他本人有钱,祁夕烽不仅是在生物这一行上面有天赋,在金融上大脑也是十分强悍,几年前多次股市起伏最是凶险的那几回,祁夕烽都趁机去捞了一点作为自己的研究室建设基金。
祁夕烽无疑是个做事很有计划的人,当初决定要往生物研究方面发展之后就一直在尝试接触这个圈子,而后十几岁的时候祁夕烽有了自己建设属于自己的研究室的想法。
有了想法祁夕烽也不找爸妈要钱,反而回房间扒拉了自己的小金库,然后在九一年十五岁初中毕业那会儿跑去深市呆了一个多月,回来的时候就抱了百来万。
那会儿的百来万可真是一大笔巨款,索性祁夕烽年纪小却早有成算,借用十几个人的账户将资金分散购入卖出,后期感觉钱差不多了就见好就收,不动声色的捞了钱就走。
那一年深市股市可以说是最动荡的一年,大起大落的人很多,祁夕烽本金没多少,他自己十来年里攒下的接近十万,再加上借了弟弟的,总共十五万左右。
回来之后祁夕烽把钱跟弟弟平分了,祁朝玉知道哥哥是个什么打算,没要,大手一挥十分有他爸败家的豪爽气概,让他哥留着继续做本金,无论是再去搞啥,投资也好炒股也罢,赔本儿了也无所谓。
后来又折腾了几次,有亏损,却都是小零头,更多的还是翻倍的赚,最后祁夕烽不仅在大学期间就组建了自己的研究团队,甚至还开了家药物公司,作为他们研究室对外的盈利周转部分。
不过在后来祁夕烽的团队研究上有了大进展之后祁夕烽主动上报了政fu,因为如今国内对这些方面还是控制得很严格的。
索性祁夕烽并不介意为国家效力,即便研究室是他自己搞资金弄出来的,国家部门入驻掌握大方向,平时研究方向决策上并不会介入,同时还能给予他们实验室最好的帮助,让他们能够在技术上跟国际尽快接轨,也算是双赢,祁夕烽并没有抵触反感甚至像别人劝他更改国籍转到更“自由民主”的国度去。
顺带一说,当初那么劝他的人祁夕烽二话没说就直接把人给开了,无论对方技术上如何,祁夕烽自己性子严谨,就容不得自己的核心团队里有这样的人存在。
哪怕是自己的祖国雾霾弥补污水成河,祁夕烽会做的只是全力以赴的去研究能够改变这一切的方法,外国的月亮更圆某某国的空气更甜,这种说法在祁夕烽看来是莫名其妙是智商波动太大。
不可否认的,两兄弟如今年纪轻轻就取得了这样的成就,少不得会有人会说,噢,那两兄弟啊,还不是因为会投胎,有了个军、政、文三界都颇有人脉的爸,还有个华国女首富的妈。
祁朝玉跟他哥祁夕烽差不多,在外的时候从来不会介意被人说成是“云深先生的儿子”或者“江老总的儿子”。
无论是祁夕烽还是祁朝玉,两人也从来都不会生气,更不会介意,因为他们都知道,他们能长成如今的模样,确实是因为有对好爸妈。
虽说现在两兄弟都长大了搬出来自己住了,爸爸一般情况下也不大乐意他们两人回去打扰两老的二人世界,但是祁夕烽跟祁朝玉也没有怀疑过父母对他们两兄弟的爱。
两人脑子好使,记忆力也没有弱智,所以始终记得这二十多年爸妈是如何细心的引导他们教导他们,他们生病的时候爸妈能半夜慌张的跑医院,他们获得成就的时候,笑得最开心的走上来给他们拥抱的永远是爸妈。
而在外,特别是国家对他们两人很多方面大开方便之门甚至会十分友善的给予帮助,这其中也确确实实是多亏了他们爸妈。
父亲是将华国文化推向了国际,在很多外国人心目中成为了华国的一个形象代表,更是代表华国在申遗的舞台上奔波坚持了二十来年,未来还将继续坚持下去。
母亲是华国有名的大商人,同时也是慈善家,每当哪里有什么天灾的时候总是第一时间大手笔捐物资,每年缴纳的税也是十分惊人。
有这样一对父母,显然确实是让很多人在认识他们的第一时间就拥有格外高的初始好感度以及信任度。
他们不会将这一切当做是甩不开的包袱,反而会将父母当做自己的指路明灯,让自己在人生中不断出现的岔路口中头脑始终清明的选择自己要走的道路。
祁朝玉的婚礼办得十分盛大,可以说不单单是平城的上流社会,便是南边的上流社会都被惊动了一大半,因为是在自家的青玉华庭办的,又在安保方面有华国最优秀的安保公司合作,安保措施做得十分到位。
顺带说一句,这家安保公司是祁云的侄子小名壮壮大名祁安畅开的,一开始原本只是想要让那些受伤退役的叔叔伯伯有个能够养家糊口的工作,倒是没想到之后越办越大。
不过后来挂名的就成了祁夕烽,因为祁安畅自己也跟着考入军校,准备以后走父亲的路子。
祁丰虽然自己愿意为国家奉显自己,可对唯一的儿子并不做硬性要求,只希望祁安畅能够做自己想做的事,开开心心的过一辈子。
这都是祁安畅自己的决定,虽然余安安担心孩子的安全,毕竟自己嫁了位军人,最是了解其中种种。
别看现在国际上下一片和、谐,战火似乎已经远离华国,但是军人们却在民众看不见的地方流血流汗,即便是做任务牺牲了也无法被更多人知晓,默默无闻的记录在一册存放于某部门的花名册中。
可正如祁丰对孩子的期盼,余安安也不是那种为了孩子安全就要强迫截断孩子理想的人,只能在担心丈夫安危之后,又多了一个要让她总是提心吊胆甚至半夜惊醒的儿子。
“平安啊,你看你弟弟都当爸了,你还没有喜欢的姑娘?”
......
“平安啊,你表弟媳妇都怀二胎了,你要不要试试看相亲?”
.......
“平安啊,你弟家的狗子都能打酱油了,老实告诉妈,你是不是不喜欢女孩儿?”
狗子就是当初弟弟祁朝玉跟秦荀结婚第二年就火急火燎生下来的那个小子,大名祁秦,原本的小名是荀子,取了母亲秦荀的一个字再加一个“子”。
结果小孩儿初初学字,“荀”字写成了“苟”,被他那个无良老爹拿出去哈哈哈哈一番宣扬,最后荀子就变成了狗子,祁夕烽觉得长大之后他侄子估计会想要弑父。
这回祁夕烽沉默良久,抬手抹了一把脸,“妈,你给我安排相亲吧。”
他、妈高高兴兴的应了一声,然后美滋滋的去安排去了。
祁夕烽挂了电话犹豫了一下,转而给爸打了个电话过去,“爸,最近妈都看了些什么,怎么突然问我是不是不喜欢女孩儿?”
正在跟范洋喝茶吹牛侃大山的祁云翘着二郎腿想了想,“还不是你三十好几的人了姑娘的手都没拉一下,你妈去咨询了一位心理专业的朋友,对方就劝你妈确定一下你性向。”
说来说去还是怪祁夕烽这个当儿子的,害得最近他家媳妇特别紧张,买了许多相关的书去了解不说,知道性向跟基因有关的时候还盯着他问他是不是双,可把祁云给郁闷坏了,没主动打电话来教训这不成器的大儿子就已经是他父爱如山了。
祁夕烽琢磨了一下,然后沉默的把老爸扔过来的这口锅给背好了,“爸,我这不是忙吗。”
“再忙也不能忘了这事儿啊,你看你,从小到大三十几年了一次恋爱都没谈,能不让人担心吗?你那项目是一个接一个的没完没了,还真能有忙完的时候?我看八成是你七老八十患了老年痴呆头脑不好用的时候才能算是忙完了。”
已经头发花白的范洋在一旁听老兄弟怼儿子的话,听得直接喷了一口茶,嗤嗤笑个不停。
祁云抬脚要去踹人,“莫名其妙总笑个不停,小心得老年痴呆症,到时候我可不会来陪你唠嗑。”
玉封在一旁指点自己儿子刚才弹琴有几个地方不到位的,假装没看见这两个老头儿发癫。
祁夕烽也听见范叔的笑声,想了想,他爸说的话也很有道理,所以祁夕烽乖乖听了训,并且表示回去之后一定好好研究谈恋爱相亲等事宜,保证到时候一定好好表现。
相亲这天,祁夕烽早早的打理好自己,十月的天儿平城已经比较凉爽了,祁夕烽穿了白衬衣黑西装黑西裤黑皮鞋,打理得一丝不苟。
临到出门的时候想了想,又换了一对袖口换了手表。
江画眉原本是要陪儿子一起来相亲的,不过临时公司那边打电话过来有事,再加上祁夕烽这边语气沉稳的表示自己一个人没问题,所以最后去约好的咖啡厅的就祁夕烽一个人。
半途中弟弟祁朝玉发来贺电,表示老光棍终于要跟异性进行深一步接触交流了,可喜可贺,祁夕烽直接挂断了电话,拒绝这个早婚·亲·已做父亲的弟弟继续以此对他进行接下来的调侃炫耀得瑟秀老婆秀儿子等一系列行为。
为什么当初他会觉得这个弟弟可爱需要他保护?而且还是一宠二十多年?
祁夕烽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距离弟弟结婚已经过去五年了,今年祁夕烽上半年刚满了三十,之前老爸说他三十好几,也就祁夕烽不在乎这些,所以才没有反驳老爸的“偷换概念”。
虽然三十了,可祁夕烽一点没显老,当初跟着弟弟一起每年夏天暑假都会去军营训练,后来事业忙了没去了,但是日常锻炼却依旧作为一种生活习惯保留了下来,祁夕烽也就成了他们研究所里唯一一个拥有一身肌肉的博士。
又因为每天都是呆在研究室里,所以皮肤十分白皙,又有运动加持,眼角一点皱纹都没有不说,看起来还十分健康紧绷,说是二十四五也没人会怀疑。
原本跟女方约的是上午十点,祁夕烽九点半准时出门,路上时间控制在二十分钟之内,提前十分钟抵达约好的地点等待,算是对女士的一种礼貌。
然而时间一点点过去了,祁夕烽抬手看了看时间,决定再多等八分钟就离开,现在已经十点零二分了,祁夕烽认为一个不认识的相亲对象用十分钟去等待浪费已经足够表达他的绅士风度以及对对方的尊重了。
十点十分,秒钟滴答跳到十二的位置,祁夕烽分毫不差的起身准备买单走人,这时咖啡厅门口的玻璃门被人匆匆推开,一个头发有些凌乱的女孩儿拎着包冲了进来。
祁夕烽长得高大,一身西装更是显得格外笔挺,站在那里几乎就是最醒目的存在。
女孩儿转眼看到祁夕烽,然后脸一寸寸的红了,顾不上腿上的疼痛感,女孩儿小跑着到了祁夕烽面前,十分抱歉的向祁夕烽小幅度的鞠了个躬,“抱歉我迟到了十分一分钟,下次我提前到十一分钟作为补偿,希望您能原谅我不要生我的气。”
虽然十分匆忙,但是女孩儿显然很有教养,鞠躬的幅度真诚而又矜持,一双黑溜溜的猫儿眼里全都是歉疚。
祁夕烽垂眸跟对方的双眸对上,眼眸轻微一颤,而后抿唇,视线往下,落在了对方膝盖上。
因为女孩儿穿的是刚刚到膝盖的裙子,光着腿,所以很容易就能看到那里破碎的皮肉上还沾着些细沙。
祁夕烽没有坐下,只是将单子重新放回桌上,“你先坐下。”
说完转身准备离开,女孩儿以为祁夕烽是生气要走,鼓起勇气伸手拽住了祁夕烽衣袖,“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不要走好不好?”
一双黑眸里颤巍巍的带着湿润,声线里带着颤音,似乎极其害怕他会生气走人。
祁夕烽不大明白对方为什么会害怕他走,难道是对方母亲逼着她一定要来好好跟他相亲处对象?
想想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就冲着他的家世,很多人也是盼望着能够跟祁家结亲的。
“我一会儿再回来,现在有点事要出去,你在这里等我。”
祁夕烽难得软了嗓音安抚对方,虽然他这种软和的态度在外人看来依旧是板着脸特别严肃。
女孩儿却好像感受到了他的软和,惴惴不安的小脸上好歹有了点笑,似乎是怕祁夕烽嫌弃她麻烦,女孩儿乖乖巧巧的“嗯”了一声,还点了点头,看起来就像一只等着主人带小鱼干回来的小猫。
祁夕烽垂在身侧的手指尖微动,而后点点头转身干脆利落的大步离开。
女孩儿一直目送祁夕烽拉开玻璃门走了出去,身影一直消失在街道上,这才回过神来,感觉到膝盖上的疼,刚才还能毫无痛觉小跑的腿好像就痛觉瞬间恢复了似的,痛得女孩儿眼泪水都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小心的转头看了看咖啡厅外面,见祁夕烽没回来,女孩儿这才松了口气,连忙抬手擦了眼眶,然后瘸着腿小心的坐到了座位上。
抬眼看见对面喝了一半的咖啡,女孩儿抿唇露出个笑,看见桌上刚才祁夕烽拿起又放下的买单条,女孩儿眼睛一亮,伸手把纸条拿了过来,就像看见什么宝贝似的美滋滋的看了好半晌。
扭头看了看周围,这个角落比较安静,工作日的上午也没什么客人,女孩儿犹豫再三,然后把纸条凑到鼻尖下嗅了嗅,似乎被某人指尖捏过,上面就能有了什么让她迷醉的气息似的。
估计是闻过了才发现自己很傻,女孩儿看着纸条傻兮兮的笑了出来,跟只偷了小鱼干的猫似的。
可惜一会儿祁博士要回来,要不然那杯咖啡就可以尝一尝,咖啡杯也能买下来带回去。
女孩儿想完又皱眉想要打自己额头,怎么能这样想,祁博士一会儿要回来才好呢,至少可以多看看本人,要是能表现好一点,说不定祁博士还愿意跟她多约会几次......
祁夕烽回来得很快,然后他就发现他的相亲对象跟打了兴奋、剂一样精神饱满眼神清亮,看见他回来的时候还特别激动的唰一下站了起来。
“祁博士你回来了!”
就跟在家期待丈夫回家的贤惠小妻子似的。
祁夕烽总觉得女孩儿的目光让人有点不自在,捏着药盒的手手指动了动,干咳两声,然后走到女孩儿落座的走道旁。
“你坐下,我给你简单处理一下伤口。”
“伤、伤口?”
女孩儿茫然了一下,而后反应过来自己膝盖上确实受伤了,没办法,看见这个男人女孩儿就什么都忘了,要是祁夕烽再做点什么亲密的动作,女孩儿怕是真要把自己姓什么叫什么都给忘得一干二净。
想到自己居然这么蠢,女孩儿顿时脸上爆红,呐呐的按照祁夕烽的吩咐乖乖坐下,祁夕烽让她伸腿她就伸腿,乖得不行,就希望自己能够乖巧温柔贤惠一点,让自己能在祁博士那里加一点分。
早上明明很早就起来准备了,可是今天就是超级倒霉,出门被堵车,帮她搭线的小姑也临时接到消息说那边是祁博士一个人出来相亲的,所以小姑也让她一个人过来。
本来就紧张得要死,昨晚几乎是闭着眼迷迷糊糊一晚上没能睡着,好在她年纪还小平时肤质也不错,一晚上没休息好也没熬出黑眼圈什么的。
而且祁博士就是她的精神、亢、奋、剂,只要想一想祁博士,女孩儿根本就不需要担心精神不振之类的问题。
想到祁博士不喜欢女人化妆,她也就没有化妆,就是用了些护肤的东西,临出门的时候原本是准备让家里司机送的,不过想想提前准备的小心机,女孩儿红着脸让司机把她放在别墅小区外沿打了车过来。
一会儿祁博士即便对她没有产生继续交往的想法,可至少还能厚着脸皮拜托祁博士送她回家,到时候路上她还能有机会再争取一下。
可惜千算万算,半路上却遇到意外堵了车,眼看着时间一点点跑掉,女孩儿只能下车一路跑了过来,路上还撞到了自行车,膝盖摔得蹭烂了。
想到自己迟到的十一分钟,女孩儿神情有些沮丧,祁博士最讨厌别人浪费他时间了。
“祁博士,我、还是我自己来吧,也不严重,随便包一下就好了。”
一定不能让祁博士觉得她太麻烦了。
祁夕烽半蹲在旁边,闻言抬头看了女孩儿一眼,而后垂头默默帮女孩儿快速的处理了一下伤口,下面用托盘接着替对方冲洗了一下伤口,洒上药粉,最后剪下纱布叠成正方形,用贴带绑好,全程手指指尖都没有直接接触到对方的皮肤。
摔得这么狠,里面还有小颗粒砂石居然也能面色如常的小跑,祁夕烽有点佩服这个小姑娘。
处理好伤口,祁夕烽抬手叫了服务员过来,谢过了对方店里提供的一些工具,而后重新叫了两杯咖啡,祁夕烽在对方对面坐下,相亲这才正式开始。
“你是颜夕颜小姐本人?”
来之前祁夕烽看过对方照片,也了解一些情况,对方今年二十四,也是生物系的毕业生,去国外进修过两年,目前已经在某研究所工作两年,算是比较有天赋的人。
也正是对方的这份天赋,祁夕烽才愿意给予十分钟的尊重时间。
不过现在看见本人,祁夕烽强烈怀疑对方是否已经成、年。
巴掌大的脸蛋,大眼睛小鼻子小嘴巴,脸颊上还有婴儿肥,睫毛长长翘翘的,再加上娇小的个子,跟个洋娃娃似的,换上校服背上书包去高中别人都会以为她是高一新生。
颜夕紧张的在桌子下偷偷捏着手指,然后点头,努力抿嘴露出个乖巧的笑,“我、咳,是的,我今年二十四,可以扯证、不是,可以结...处对象了,我妈怕我成老姑娘......”
颜夕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对语言系统的自我控制能力,胡乱说了些什么连她自己都搞不懂了,最后有些泄气的干脆停了声儿,她怕她再说下去祁博士会觉得她恨嫁了一点也不矜持。
虽然在面对祁博士的时候这些都是事实,可好歹也不能真表现出来啊,万一把人吓跑了才真是哭都没地方哭了。
好不容易抓住了祁博士相亲的第一个位置,颜夕暗暗给自己打气,千万不能错失良机。
祁夕烽沉默的垂眸盯着自己面前氤氲着热气的咖啡,看不出他到底想的什么,是对她有好感还是决定分开就不再考虑跟她再约。
颜夕暗暗给自己鼓劲儿半晌,觉得这么沉默下去不是好事,连忙转动脑筋,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两人绝对会有共同点的话题。
“我其实很多年前就知道祁博士了,那时候我才高中,无意中看见了一篇关于您关于视皮质细胞进一步研究解析的文章,虽然那时候很多都看不懂,但是就是莫名觉得很奇妙。”
也是因为祁夕烽,颜夕才决定改报生物专业,在那之后颜夕一直在收集一切能找到的关于祁夕烽的一切。
关注久了,难免那种崇拜就会变质,颜夕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对方的,只知道从她情窦初开时,暗恋的对象就始终都是祁夕烽。
眼看着祁夕烽越来越优秀,颜夕对自己的要求也越来越严格,为了能够努力追上这个人的脚步,颜夕远离自己的家人自己的祖国,远赴海外留学深造。
顺带一说,颜夕选择留学深造的国家学校也是当初祁夕烽去过的那里,还试图拜入祁夕烽当年在国外的那位导师名下。
可惜颜夕努力了很久,那位导师却并不愿意再收学生,直言有了祁作为他最后一个学生就足够了。
这样拒绝的理由让颜夕一点也不难过,反而心里美滋滋的学习越发努力,还时不时的就去找那位导师闲聊,就盼着能从对方口中再多听一点夸奖自己心上人的话。
这些话颜夕当然不好意思说出来,但是颜夕不说,祁夕烽此时也多少有了种异样感。
祁夕烽的研究所虽然说是主生物研究,但是另外也拨了一块儿去进行医学研究,主要是一些药物的研究与实验,主要是祁夕烽当初有结交到这方面天赋不错的朋友。
不是每个人都能有祁夕烽这样的赚钱天赋,有天赋却没有资金进行研究的人多不胜数,祁夕烽也是一时想法转变,这才将研究领域扩展了一下。
医学方面的研究其实对于普通百姓意义更重大,生物领域很多就是在国际上进行的一种竞争,不过生物研究一旦在某一方面有了突破性进展,拓展延伸出来的用处却是划时代的。
就像如今几乎每个有条件的国家都在进行的人类基因研究,这其实算是在从科学的角度追溯人类生命的根源,而在这个过程中,在医学方面甚至养护皮肤头发方面都获得了一些相关理论,这些将会从主干中剥离出来,形成一个个分支,而后在不同领域为不同人群进行服务。
颜夕这个灵光一闪显然是十分正确的,在这方面祁夕烽显然也不再没话说于是保持沉默,虽然大部分都是颜夕在说祁夕烽在听,但是偶尔祁夕烽也会给予一些回应。
等到颜夕提议祁夕烽的那位导师,祁夕烽的话头算是打开了,两人最后聊得还算愉快。
“我们要不然去吃个午餐?”
吃完午餐再一起去公园走走,然后晚上继续吃饭,最好能够看场电影。
虽然知道不大可能,但是颜夕就是忍不住想得美滋滋,没办法,这么多年的暗恋已经让颜夕习惯性的去做一切跟祁夕烽有关的白日梦了。
虽然这些白日梦大部分美妙得堪称荒谬,但是好歹也能让她自我安慰一下自己嘛。
“抱歉今天恐怕不行,我先送你回去吧。”
祁夕烽抬手看了下时间,觉得这么长时间已经足够跟家里的长辈交代了,所以决定结束这场相亲。
刚才聊天的时候颜夕就一笔带过的透露了一下自己是打车过来的,膝盖受伤的事儿倒是没说,主要是颜夕不希望对方觉得她太不稳重了。
颜夕抬眸看了一眼祁夕烽,正好看见对方皱起的眉头以及看手表的动作,心里沉得厉害,勉强扯了扯嘴角,好歹忍住了没失态。
“没关系,你忙的话就先走吧,我一会儿打车回去就好了。”
原本还算计着想要拖延时间让对方送自己回去的,可现在颜夕就想找个没有祁夕烽的地方哭一哭。
祁夕烽站起身,抬手招来服务员买单,将刚才使用了店里工具的费用也一起支付,回头看见颜夕还坐着,祁夕烽迟疑了一下,“你是膝盖痛得站不起来了吗?”
颜夕埋着头没吭声,怕再开腔就会失态了。
祁夕烽站在那里沉默了片刻,想了想,弯腰伸手要去扶对方,结果他动作大了,惊得颜夕抬头,红红的眼眶就暴露在了祁夕烽视线内。
“我、你很疼吗?”
祁夕烽有些手足无措,睫毛颤了颤,垂眸盯着颜夕膝盖那里,眉头微微皱起。
颜夕吸了吸鼻子,摇了摇头,垂眸想了想,颜夕还是希望能够再争取一下,抬手小心的拽住祁夕烽衣袖,“祁博士,我、我其实很好的,我很温柔乖巧,还会做饭,以后我们结了婚你的工作我也会体谅你绝对不会跟你吵架。”
祁夕烽不明白为什么话题突然跳到了这里,但是对方好像都要哭了,这让祁夕烽很不自在,心里很躁动不安,比研究项目出了问题都还让他烦躁。
至少研究项目是他熟悉的领域,他知道如何去处理,但是颜夕这里他却是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祁夕烽抿唇,沉默半晌,颜夕松开衣袖,站起身轻声说了句抱歉,然后乖乖跟着祁夕烽出了咖啡厅,祁夕烽打开车门让她上车她也乖乖进去了,不声不响,好像瞬间被抽干了精气神似的。
一路上祁夕烽抽空看了好几次后视镜,最后在颜家别墅外停下的时候想了想,没有回头的安抚颜夕,“回去以后你别怕,如果你不喜欢我,我会跟我母亲说是我的问题。”
正在推门想要下车的颜夕动作顿了顿,垂眸自嘲的笑了笑,又关了车门坐好,颇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架势,“我其实暗恋你好久了,为了你我才去学的生物,当初原本是想要进你们那个研究所的,但是我怕自己经验不够给你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就先去别的研究室实习锻炼......”
“......今天我真的不是故意迟到的,我昨晚一晚上没睡,今天早上八点半就出门了,结果为了让你回来的时候能送我回来,所以没让家里的车送......”
“......半路车就堵死了,我边跑边想要打车,结果遇上上班高峰期根本就没有车,手机也忘记带了.....”
“我是不是很差劲,又不守时又麻烦,还爱哭。”
越说越觉得自己差劲,说不定在祁夕烽那里她已经是负分了,颜夕想到这里悲从中来,直接在后座趴在膝盖上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哭完了不算还开始耍赖,“反正我现在不要下车,下车了你以后都不会见我了,还要去跟别的姑娘相亲,然后遇见一个你喜欢的人牵手交往结婚。”
祁夕烽坐在驾驶座那里目光直视前方,沉默许久,等后面那姑娘哭够了耍赖也耍完了有点心虚的抬头想要去看他时,祁夕烽准确的在后视镜上与对方视线相对。
看着对方眼睛红红满脸小心的偷偷观察他,祁夕烽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原因,总之是突然就想笑,最后也笑了出来。
颜夕瞪圆了眼,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明显是想要问他为什么笑,又或者更想要问他既然笑了是不是突然对她又有一点点喜欢了。
“我没有不喜欢你,我觉得你挺好的,希望能够跟你继续交往,我以为你是被家里人逼着来相亲的,刚才那些小心翼翼都是因为害怕回家之后长辈会怪罪你。”
“我、我嗝,我没有被逼,我自愿的,特别自愿!”
怕祁夕烽不能感受到她自愿的程度,还特别添加了后面那个强调词。
祁夕烽搭在方向盘上的手动了动,最终还是没再继续忍耐,侧身伸手去拍了拍颜夕脑袋,“别哭了,一会儿伯父伯母还以为我欺负了你。我这个人很无趣,在这方面也没有经验,希望以后哪里惹你误会或者不高兴了你能够直接跟我说,能改的我都会改,不能改的那我们就彼此商量一下,如果能够接受就继续,不能接受就和平分开做朋友。”
颜夕咬着唇角直摇头,“我一定可以接受的,什么都可以接受,真的!”
祁夕烽抬眼从后视镜上看见小姑娘的表情忍不住笑了笑,傻兮兮的,真看不出来在生物方面有那样的天赋跟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