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高举高打

月满朝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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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防盗章,不懂的小读者抬头看文案说明, 么么哒!(*  ̄3)  “呜——!”滚粗, 老子的鸡腿!

    “嗷呜!”不想活了,这条街都是我撒了尿的地盘!

    “汪汪汪——”老子管你!

    “嗷, 嗷嗷嗷——”不服?别怪我欺负你个儿小!

    它们旁边, 不断有巨大的人腿来回行走,有人嘲笑——“呀老公,你看那小奶狗儿, 敢跟大狗抢骨头耶!”“哟西,小奶狗儿!看它那白白的小圆屁股,真可爱……”

    周宸蓦地就被那小青年一皮鞋踹在屁股蛋子上。

    他圆滚滚的小身子翻了几跟斗才重新站稳,下半-身一阵剧痛, 他硬是咬牙一声没吭,狠狠瞪了小青年一眼。小青年缩了缩,“狗小脾气还挺大”,“算了算了, 流浪狗怕有狂犬病”。小情侣不敢招惹赶紧走了。

    然而那赖利狗早趁机抢了骨头绝尘而去。

    “操!”周宸骂了一句。今天一整天,他都没吃到口像样的粮食。

    两个月前, 他从母狗(……或许该叫它“妈”?)的肚子里生出来, 13天后,他睁开了眼睛。

    他惊呆了,他知道怎么管理企业、怎么和人玩心计、怎么让钱变更多钱, 但他不知道死后的世界竟然是这样, 垃圾桶, 电线杆,房屋,巨大得可怕!连他脚下的卫生巾,都大得像床垫!

    然后,他看见了自己的脚——脚们?

    雅达!他居然有四只脚!还都毛茸茸的。

    旁边挨挨挤挤的,有五个巨型奶狗,它们都蠢蠢的样子,使劲儿往他身上蹭!有怪兽,周宸第一个想法是,然后他发现自己也是奶狗的一员。

    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周宸才勉强接受了他转世成奶狗的现实。

    本来,他和狗兄弟、狗妈在垃圾堆过着还算平静的生活,毕竟长了一身毛不用担心穿衣,睡觉就兄弟姐妹挤在一堆,互相借毛暖暖还算凑合,吃饭也有他狗妈的奶-头,他一天天胖起来,身子骨儿也慢慢硬朗,一切都很顺利。

    直到有一天,来了两个捕狗的男人。

    “哟!大生意,成哥,看这一窝哈士奇。咱们得发一笔了。”

    “嘿嘿,真是的。谁家的哈士奇母狗走丢了,生这大窝。”

    “一只怎么也得一千,我数数……六只呢!”

    然后,周宸就和兄弟姐妹狗娘一起被捉到了狗厂,里面的狗琳琅满目,都关在圈里,屎尿糊一地,臭气熏天。

    他周宸不是不能吃苦的人。

    但这破地儿、这破玩意儿是“苦”吗?

    这是shi!

    他要疯……

    每日,他蹲坐在糊满狗屎狗尿的铁笼子里,怀念他的公司、他的员工、他的股份,展望他曾经计划的远大前程,然而,旁边疯打疯玩的蠢狗们总是提醒着他残酷现实……

    终于,他寻了月黑风高的夜晚,悄悄逃了出来。而今他大街上流浪了大半个月了,饥一顿饱一顿,捡残羹剩饭,苟延残喘。

    世界突然变得很大,他走了大半个月,好不容易走到曾经工作的楼下。

    周宸饿着肚子蹲坐在街边儿,望着高耸的金融大厦,成排的豪车,衣着光鲜靓丽的男人女人,生出无限伤感失落。

    曾经对他最重要的事业、金钱,现在对他来说都没用处了。

    他现在是一条狗,不是星辰投资公司的CEO了。

    漫天乌云,寒风凌冽,周宸打了个哆嗦,忽然觉得有点儿茫然。

    究竟哪里出了错,他会转世为狗?

    这一天,CBD商厦的上班族看见大厦门外正中央坐着条胖胖的小哈士奇,它黑白毛,圆头圆脑,一动不动,严肃地沉思了一天。

    星辰公司的人议论——

    “你说那小奶狗长得像不像过世的周总?”

    “哎呀你不说我还不觉得,一说还真有点儿像。看那一本正经的严肃脸。”

    “嘁,你们是多恨周总?二哈都这样,长着张严肃脸。”

    风停了,雨来了。

    冷冷的冰雨在周宸脸上胡乱的拍,他打了个冷颤,突然想起个可能:

    ——难道,是他出轨,和简月离了婚,所以……报应?

    **

    清晨,风吹起窗纱。

    死寂的卧室飘着霉味,满地杂乱的拖鞋、杂志、衣服,还有半截被子搭在地上。床上散落胸罩、内裤和一些衣物,还睡着个鸡窝头的女人,她脸色蜡黄,散发着陈腐的气息。

    日上三竿,终于床头的手机叫了起来,打破一屋子憋闷。

    “嗯。”简月哼哼了声,伸手一摸却是个避-孕-套,丢开,才找到手机。

    虚着眼睛瞄了一眼。

    “——焦朵咖啡,相亲。”

    起床,洗漱,简月找了件卡其色带帽子的毛呢大衣,也懒得化妆,打算拿了床头柜上的包就出门,却不小心瞄见刚才随手扔在地上的避-孕-套。

    ——这是那天醉酒,和个小弟弟干了不得了的事剩下的,完全被她忘记了。那个小弟弟长得高高大大,什么样子她完全记不得了,只记得名字叫Eric,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简月心头慌了一下,像是偷-情留下的证据,摸摸脸摸摸头发,她手心都是冷汗,于是赶紧捡起来扔到垃圾桶,还不放心,又捡起来,打算扔到楼道的垃圾桶。

    然后,她卡在门那儿了。

    “婚都离了,周宸也死了,我还慌什么?”

    简月苦恼自己的胆小。

    “是啊,我还慌什么?”

    “我早就是单身了!”

    “我和谁上-床,关他什么事?”

    她声音大了些,坚定了些,想借此给自己力量,消灭负罪感。

    盯着女人自言自语,周宸愣在墙边儿!

    没想到“千里迢迢”走了大半个月回来,却听见前妻和别的男人上-床了如何如何。

    唉。是啊,他们早就离婚了,本来就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想到这儿,周宸忽然觉得“千山万水”跑来这儿毫无意义,转过身,沿着对他来说高大异常的墙壁走了。

    他不该来找简月,找谁都不该来找她。找爸妈,找楚晴,都可以,除了她。

    自己真是变了狗,脑子也蠢了。一想到找上一世的人,就往这儿来了。

    简月锁好门,瞟了眼楼道里竟然有只垂头丧气的小狗儿,可怜巴巴的。

    “谁家养的小狗儿走丢了?”

    简月咕哝了一声,看那小奶狗儿圆滚滚屁股没入昏暗里,这时继母来了电话。

    “简月啊你怎么还没到地儿呢,我给你说啊,这次的人你可好好的谈谈,我废了好大劲托人才物色着的。”

    “……昂。”

    “你二十八了,又离过婚,差不多找个人就得了。别挑三拣四的,嫁人嫁人,是个人就差不多了……”

    大概最近听亲戚们说了不少闲话,继母逼她相亲的频率越来越高。她老家那个小县城,闭塞落后,没几个现代化的消遣,尽把精力放在说闲话上了。

    “我相亲的事……爸知道吗?”

    “你爸?哟你还提你爸?你离婚你爸人都气厥过去了。”

    “……他也是这个意思吗?”

    “唉,你要是信不过我这个当妈的,你就好自为之吧,过年也不用回来了!”

    挂了电话,简月麻木地靠在门上呆了一会儿。这个家没了,如果连老家的家也没了,那她……

    简月收拾起破败的心情,走出门。

    昏暗的拐角出,小奶狗白白的脸儿探出来,看着女人远去。她很消瘦,听电话时整个人都是灰败的,像任人宰割的鱼肉。

    周宸望着前妻憔悴的背影,陷入了深思。

    简月是个性格温顺软弱的女人,和他在一起时就很听话,他说什么她就听什么,极其顺从。现在,乖乖牌前妻和别的男人上了床,今天,她还要和个中年男人相亲。

    假如顺利,可能还要结婚。

    周宸不是滋味。就像曾经爱惜过的白菜,被别的猪拱了。

    他占有欲强,征服欲旺盛,所以很不舒坦,

    简月朝咖啡厅走,并不知道正被只小奶狗跟踪!

    他从水下看见情人楚晴扭曲的脸,漂亮的眼睛缠满红血丝,整齐的雪白贝齿紧咬,声音又低又戾——

    “小宝贝儿,我看你还怎么逃~”

    “简月跟我作对就算了,你只狗也跟我作对,我弄不死她,弄死你可轻而易举!”

    周宸想起曾经和情人的打情骂俏,会演变成今天的往死里打、往死里骂。

    “嗷呜,嗷嗷——”楚晴,你………

    周宸觉得肺里的空气越来越少,张大嘴巴嗷嗷叫了两声,却更多水灌入胸腔,无法呼吸,头脑胀痛发麻……

    他蓦地想起上辈子出车祸死的时候,身体也是这样的感觉。看来,他又快死了。

    奶狗在水下张大嘴,眼睛瞪得老大。

    ——周宸想起夜晚的月牙,想起前妻的眼睛。简月,他好想再见她一面,见一面就好。

    **

    开庭日子倒计时。

    简月在笔记本上啪啪打字写作,停下看了眼窗外——柳树绿意绵绵,春-色盎然。

    大概“死期”近了,简月的心态反而前所未有的平静。

    她拉开浅色窗帘,春天的空气一涌而入,她张开双臂狠狠吸了一口。在这阵子焦头烂额、奔波求人之后,她忽然找到了一种活着的感觉。

    曾经,周宸在的时候她像一只金丝鸟,他对她从来没有期许,从没期待过她能做出个什么事业,只要她有个事儿做着,顺便把家里照顾好就行了。所以周宸说“你安心当周太太就行,钱我来挣。”

    这些年,她专心当好周太太,画地为牢,圈在家里以周宸为自己的全世界。

    可当她曾经的全世界天崩地裂之后,她从废墟飞出去了,开始自己去做事去规划,去告诉别人她的声音,谋划她的事业,憧憬属于她自己的未来。简月才发现原来能做这么多事儿!

    虽然现实情况很糟糕,但简月忽然觉得这样的生活很不错,和眼前的春景一样勃发希望。

    连对写作,她都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动力、激情。

    依靠自己的感觉,很踏实,简月觉得很喜欢这种“控制感”。她神奇地发现自己控制欲还挺强的。

    “吱、吱、吱——”

    “嘶、嘶、嘶——”

    简月正享受着逆境带来的人生顿悟,忽听大门处就有什么东西挠得滋滋响。

    “谁啊?”

    简月披了个外套去开门。

    门外却空无一人,简月探头左右看了看,静寂的小路,有几个邻居在走,但显然不会是他们挠门。

    ——奇了怪了。

    简月正要关门,便看见门边倒着一只小奶狗,它身上有干涸的血迹,嘴里叼着张纸片。

    “小哈!小哈你怎么了?”

    “谁把你弄成这样!”

    简月赶紧抱起小奶狗,才发现这团毛茸茸、软绵绵的小身子伤得多严重!奶狗身上好几处掉了毛,血肉模糊。到底是自己把屎把尿养了快一个月的奶狗,简月心疼得直掉眼泪!

    顾不上换衣服,简月赶紧送狗去宠物医院。

    “小哈你坚持一会儿啊,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出租车!出租!!”

    小奶狗在干燥温软的怀里,徐徐睁开一条眼缝。亮得刺眼的白色天空,前妻的下巴晕着淡淡天光,眼泪落在自己小鼻头上。周宸虚弱地舔了舔,咸咸的,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