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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梧阙一手掀开帘子, 一手撑在轿子顶上, 眉眼含笑, “来看小将军即时止步, 这才得以脱离火海。”
听她这么一说, 封禹大概明白了。看来王家今天闹出来这样的事情并不是碰巧, 而是有人计划好的。
封禹心里想的东西都透过那双看着她的眼睛清清楚楚的写了出来,蒋梧阙哭笑不得, “若是王白没做这样的事,我也不会平白无故找人这般毁她名声。”毕竟是个读书人。
蒋梧阙扭头去看扶着周杏进门的王白,神色颇为认真的说道:“她既然做了这事,就该担起女人的责任, 而不是故作不知任由她爹欺骗你。”
封禹仰头抬眸, 看着蒋梧阙棱角分明的侧脸,手指蜷缩握紧掌心里的手炉, 平直的唇角慢慢软化, 不自觉的勾起一道清浅的弧度。
她的确, 好看的很。
张氏从王府门口走了回来, 脸色有些难看, 瞧见蒋梧阙站在封禹的帘子旁,站姿暧昧的在跟轿子里的封禹聊天,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
张氏是从妻主嘴里听说过深州来了位打算长住一段时间的皇女。皇女没有主君侧君, 他作为一个男子也不好过去请安拜访, 所以对于蒋梧阙仅限于知道她这个人。
如今活生生的八殿下就站在面前, 张氏不管心情如何礼数是不能免得,忙提起衣摆走过来行礼。
他跟蒋梧阙又没什么要说的话,也不能带着封禹在王府门口待着,就说要回将军府把这事跟封老说一声,等着事后王家派人来赔不是。
封禹看着站在轿子旁像个掀轿帘小厮的蒋梧阙,突然想起什么,忙抬手把握着的手炉还给她。
对上蒋梧阙疑惑的目光,封禹解释道:“我坐轿子,吹不到风。再说…我那儿都有过两个了。”
总不能蒋梧阙买一个,他带回去一个吧。
蒋梧阙心道这种小玩意能值几个钱,你若是喜欢,日后嫁妆送一车手炉都行……如果,如果封帅不打死她的话。
蒋梧阙有心留下封禹带他去吃茶听曲,可张氏含蓄的话里藏着未尽的意思,他这都把人带出来了,总不能带不回去。
将军府里,秦楚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离开,书房廊下只站着负手而立的封老一人。
封老心里就跟有蚂蚁在爬一样,忐忑紧张不放心,半刻都坐不住,更别提静下心来下棋了,满脑子想的都是该舍下脸面跟封禹去那王家亲眼看看。
如今瞧见封禹回来,封老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空落落的难受,觉得儿子马上就不是自己的了。
张氏没给封老感伤的机会,进来就提着衣摆冲她赔了一礼,“王家这事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提前摸清底细。”
封老愣在原地,慢半拍的回过神,忙抬手把张氏虚扶起来,眉头皱的死紧,“怎么回事?”
张氏将今天的事情如此这般的都给封老重复了一遍,惹得她抬手拍桌子站起来,背着手在屋里踱步走了好几圈,最终气红了脸怒道:“她王家好大的胆子!”
张氏难受的很,手指绞着帕子自责不已。
封禹见不得男子红眼眶,忙笨拙的轻声安慰他,说不是他的错。
封老听到这里慢慢回过神,皱着眉头又走回椅子旁坐下,不动声色的看了封禹一眼。
自己儿子自己清楚,封禹这幅模样虽说从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但封老却知道他心情应该还不错。
张氏有心不想为封禹再说亲了,就怕自己看走眼再挑着王家这种人,可封老不依,非说让他再挑挑看看。
等封禹送张氏出去后,封老走出书房,唤来站在一旁的将士,“去,查查今天这事是谁在背后捅出来的。”
王家把人瞒的严实,这么长时间都没出事,怎么就偏偏今天那男子找上门了。
封家军在边境深州有自己的消息网,蒋梧阙哪怕事情做的再滴水不漏没留蛛丝马迹也能被查出来,更何况她根本就没掩饰自己昨天的行踪。
封老仰靠在太师椅上,轻喃道:“八殿下……”
蒋梧阙这是在明摆着告诉她,因为她的疏忽,差点让封禹掉进火坑。
封老目光陡然严厉起来,坐直身子呼出长长的一口气,不管如何,封禹是不会嫁入皇家,更不会嫁给打算争夺那个位子的蒋梧阙。
蒋梧阙的心机深不可测,谁知道她是不是想哄着封禹,用封家手里的兵权做谋逆之事?
封老盼着张氏能给封禹再挑户好人家,莫要再被人搅和了。
实际上张氏回去之后,府里下人就跑过来把一份未署名的书信递给他,“主君,今天有人来给您送了样东西。”
守城县令正好也在,闻言好奇的伸手拿过来,问下人,“来者可曾脸熟?亦或是留下姓名?”
下人摇头,“只说这信是给主君的,其他的什么都没说。”
“哦?”守城县令再看向手中信的眼神就有些不对劲了,心道她夫郎刚出去半天,再回来就有轻狂的小年轻把情诗送到府里头了?
张氏今天身心疲惫,瞥见妻主的神色,不高兴的咬唇抬手朝她胳膊拍了一巴掌,“你想什么呢?”
守城县令自然不敢说实话,忙一本正经的翻看信封表面,还拿到鼻子前嗅嗅,神色严肃的说道:“我怕歹人对你不利,在信里放了什么东西。”
她这意思很明显,果不其然张氏就听见自己妻主说道:“我来替你看看。”
要是情诗,她就活吞了写信的人!
信封里的确有张写满字的纸,但写的却不是情诗。
守城县令疑惑的拿着信,不解的读道:“城南李家之女,十二岁有通房,十三岁使其身边伺候的一小侍怀有身孕。城西武家之女,脾气暴戾,曾用鞭子活生生抽死一个门子。城北……”
张氏听着听着就听出不对劲了,缓慢的睁大眼睛看着守城县令,颤抖的手指攥紧她的衣袖,喃喃道:“这些都是我起先瞧着不错,准备留给封禹挑选的人。”
守城县令愣怔的低头看信,“那这信是提醒你这些人不能说给封禹吗?”
张氏抬手夺过信,低头仔细数了数,密密麻麻的信上写了至少十五六个女人的信息,基本就是他拿到八字的那些人。
看来,有人不想封禹嫁人,亦或是不想封禹嫁给别人……
张氏眼前莫名跃出蒋梧阙的脸,顿时吓的抖了个激灵,依在妻主怀里。
若真是她,那封禹这亲怕是说不成了。
张氏没敢耽误,转头就将这信送到封老手上,呐呐说道:“深州适龄女人的名字都在这信上,我实在是不知道该给封禹怎么挑妻主了。”
封老的确不认识蒋梧阙的字迹,但用脚指头都能猜出来写这东西的人是谁。
张氏见封老沉着脸,小声劝道:“封禹也还不算大,慢慢挑选总是好的,成亲这种事急不得。”
封老摇头,缓慢的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声音疲惫沙哑,“不能等,封禹等不得。”皇上也不会允许他等。
张氏小声嘟囔,“封禹爱习武封家又是武将世家,既然着急选妻主,那不如来场比武招亲好了。”
张氏就是忽然想到了秦楚,想着那个压抑情感说不出口的人,这才想出这么个主意。
封老猛的睁开眼睛,脸上露出喜色,“好,这个好。”
“比武招亲这个法子好。”封老想起蒋梧阙那在封禹手底下走不过十招的三脚猫功夫,几乎毫不犹豫的同意了。
张氏离开后,封老在书房里来回踱步,想找个法子牵住蒋梧阙,让她没办法去擂台。
虽说蒋梧阙功夫不高,可是耐不住她心眼多。更何况,封老也有些担心封禹手软。
封老走了两圈,余光瞥见书案上的茶碗,脑内灵光一现,笑了。
她出门唤来将士,说道:“你跑一趟八殿下住的宅子,就说我明天晚上请她喝酒,谈谈封禹嫁人的事。”
鱼饵这么肥,不信蒋梧阙不上钩。
十五听闻封老邀请蒋梧阙喝酒的时候,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封老这是什么意思?”允许你娶她儿子了?
蒋梧阙第一次觉得紧张,明明酒宴是在明晚,她从现在开始就有些期待了,恨不得直接越过明天早上和中午,直接到晚上。
“不知道,”蒋梧阙眼里满满的笑意,看向十五声音轻快的说道:“封老主动请我喝酒,总归是有希望的。”
蒋梧阙眉眼温柔的摩挲掌中手炉花纹,抬眸看向将军府的方向。
希望事情如她所想的那般,封老可莫要逼她不做正人君子。
“胡闹!”封老瞪大眼睛下颚紧绷,自动忽略蒋梧阙也参与了,怒道:“谁许他私自带兵出去的?”
秦楚就站在封老身旁,见她动了怒气,忙帮着说话,“有八殿下陪同,两人出去定然有紧要原因。您别生气,咱先派人将他们带回来,您问个清楚再说。”
封老现在憋着火,一出口就跟点着的炮仗一样,火气正冲,“能有什么紧要原因?这里是边疆又不是京城,打仗也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你摸我一下我摸你一下,这都是动刀动枪的真玩意,是她胡闹的地方吗?”
“一个两个都没分寸,”封老看着秦楚又斥责起封禹来,“自她来了之后,封禹是越来越不像话,三天两头的往外跑,现在可好,被她几句话带着夜袭北疆了!”
“如今军营里没粮草,这要是挑起战事,后果是她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女能想的到的吗?是封禹一个少将军能承担的起的吗?”
秦楚眉头紧皱,撩起衣摆单膝跪地请令,“元帅您先别气,当务之急是先接少将军回来。末将愿请兵带三百将士前去支援少将军。”
封老看着面前的沙盘,眉心紧皱,嘴上斥责生气是一回事,心里担忧又是一回事。
她许了秦楚的请求,让她务必把蒋梧阙和封禹带回来,同时着手准备若是北疆全面进攻,她们又该如何防守。
秦楚带着贾校尉一同前去,路上她嘴就没停过,“这个八殿下净惹事,来咱们边疆做过什么好事吗?没有,一件都没有,可偏偏少将军还真拿她当回事,整天给她跑腿。”
“本来咱们就没粮草,北疆和大蒋能休战几个月那是最好的消息,可她一来就撩起两国的战事,她是没长脑子还是没长眼睛,不知道她没带粮草来吗?”
贾校尉还记得蒋梧阙让她当众下不来台的事情,一股将气话全都不过脑子的说出来,连带着数落封禹,“少将军也是,怎么能跟着她瞎混,看把封帅气的。”
秦楚听的耳根子烦,神色不耐的瞥她一眼,“说够了没有?那是八殿下,哪怕她犯了错也轮不到让你我来置喙。”
今夜正值十五,月光明亮,贾校尉被她清冷的眼神扫的一缩脖子,嘟嘟囔囔的说道:“我也没说什么,哪怕我不说,军营里将士那么多张嘴,她们不会说吗?就算她们不说,心里也会想,会觉得少将军和八殿下走的太近了。”
秦楚握着缰绳的手一顿。
偏偏贾校尉不懂察言观色,“您说您对少将军的心咱们谁不知道?连封帅都对您欣赏有加,他怎么就没半点反应呢?现在京里刚来个八殿下,少将军就被人迷的七荤八素,连夜袭这种大事都敢隐瞒封帅,您说他是不是真的喜——”
直觉贾校尉接下来要说什么,秦楚冷声截断她的话,“你再多嘴一句,现在就回去。”
贾校尉满脸委屈,觉得自己没说错什么,正想开口为自己辩解,就听身旁的另一个校尉嗤笑她,“你骑马救人话还那么多,不怕闪着舌头磕了牙?”
不管少将军和秦副将是什么关系,也不管少将军是不是真的和八殿下有点什么,这些东西都不是她一个校尉能多嘴的。
贾校尉这个人,没脑子就算了,还管不住嘴。
秦楚来支援之前,满脑子想的都是封禹带着的小分队被北疆人围攻,两军厮杀难舍难分,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可等真到了之后,秦楚对眼前的情况倒是有些不解。
月光下一身银甲的封禹腰背挺直坐在马上,他旁边的蒋梧阙也是同样银色甲胄。两人正和敌军将领对峙着,两军虽然剑拔弩张,但彼此都没有动手的打算。
这种氛围有些诡异,实在不像是夜袭被发现的模样。
敌方将领瞧见大蒋有人支援,二话没说立马让人退兵回去。
今晚耶律棋带着侍卫亲自出来,就怕事情突生变故,毁了和蒋梧阙的约定,也白白葬送自家将士性命。
可如今大蒋的少将军,大蒋的秦副将都来了,仅仅带有几百余人,正是拿下她们的好机会。
如果手里有了这两人做筹码,还怕封帅不退兵不妥协?
封禹,那可是封家的唯一血脉了。
权衡一下,耶律棋手下的将军就觉得今晚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今夜出来之前,三殿下只说带些人马来北疆探探消息,看看能否有机会夜袭北疆粮仓。
谁知走到半路,就碰到封禹的人马。
事发突然,两边都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按兵不动彼此警惕。
如今大蒋秦副将来了,三殿下却要退兵,这她可不依。
北疆人,生而为战。
“殿下,末将不走,如今北疆的少将军和副将都在,咱们为何不拼一把,要是赢了,那封帅可就有软肋握在咱们北疆手中了。”
将军压低声音用的是北疆话,显然怕对面听到。
耶律棋眉头一皱,几乎是毫不犹豫就拒绝了将军的提议,“不可。”
“将士甲胄都是硬布石片,若是拿下封禹挑起战事,北疆如何出兵?”耶律棋看向将军,语气有种深思后的平静,“我也是北疆的殿下。若是今晚你们没能拿住封禹,反而我被大蒋生擒,你要如何跟元帅交差,跟我母皇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