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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锦诚迅速退后,堂堂大男人此刻在她面前,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惊慌失措:“好好好,我不碰你,好,我考虑你的感受,你想让我怎么做?只要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不!我不会原谅你,这辈子都不会!你现在就滚出我的生活,滚远远的,我现在只想要这个,你既然要考虑我的感觉,那就马上滚!”
乔锦诚心脏瞬间沉到深渊,他倏地在她面前跪下去,两只手臂紧紧环住她的腰,他不停地道歉:“阮贞,我爱你,从一开始我就爱你,我其实从来都没有真正地恨过你,我和你结婚,并不是因为什么仇恨,我是因为喜欢,我不肯离婚,不肯放你走,也是因为舍不得你,我没有你不行,没有你不行……”
他说他爱她。
现在他才来说他爱她。
可怜她四年前想等这句他爱她等得有多苦。
现在心已荒芜,爱早已枯萎,他却来说他曾经一直都爱着她。
何其可笑,又何其讽刺?
眼泪从她眼眶里滚落下来,她解开他的手臂,往后退去,透过模糊的泪眼,她看到他痛苦到死的容颜,她想笑,但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她缓缓地说:“要我给你机会?可是你给过我机会吗?你又给过我爸爸机会吗?我爸爸被你和司家生生逼死,那时候,我向你求饶,我多么想让你信我一句,可是你信过我吗?你那时候又何曾给过我哪怕一丁点的希望?”
乔锦诚眼眶湿润了,他像根柱子一样跪在原地,僵硬得像能崩断。
阮贞深吸一口气:“你不是让我给你一次机会,让我原谅你吗?好啊,我给你机会,你让我爸爸重新活过来,只要他重新活过来,我就给你这个机会!”
“阮贞,死去的人又怎么能活过来呢?”乔锦诚嗓音一瞬低到了尘埃里。
阮贞癫狂而笑:“原来你也知道死去的人活不过来?我的心就跟死去的人一样,永远都不会再苏醒了,乔锦诚,我曾经是爱你,可是现在,我的爱早在我爸死的那一刻,也跟着一起埋进黄土,永远都不会再爱你!你滚!滚啊!”
从卧室里突然传出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紧接着是小可虚弱的嗓音传出来:“妈妈……妈妈……”
“小可!”阮贞脸色瞬间惨白,她迅速冲进卧室,当看到坠落在床前地板上已经闭上眼睛的女儿,那一刹,她感觉自已的心跳都停止了。
她疯狂地跑进去,把小可一把抱起,便往房间外面狂奔而去,一边跑一边不停地哭着低喃:“小可,小可,妈妈在这里,妈妈在这里,你可千万别出事,小可——”
乔锦诚看着这一幕,心脏也跟着碎成千千万万片,他迅速冲过去,抢着抱过她怀里的孩子,急声命令:“你快去按开电梯!”
阮贞张惶不已,也没再跟他抢孩子,连忙按照他的命令去按电梯。
乔锦诚飞车将孩子送到医院,又抱着小可直奔急诊室。
阮贞一边哭一边语无伦次地跟医生汇报小可的身体状况:“她有慢性白血病,都怪我,都怪我没在卧室陪着她,让她摔了,我听到她喊我,跑进卧室她就摔到地板上了,医生,你一定救救她,她就是我的命,她就是我的命……”
医生耐心听完她的哭诉,马上对照孩子的病情进急救室展开救治。
阮贞蹲下身去,泪流不止。
这还是自她父亲去世后,乔锦诚第二次看到她如此伤心欲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