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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芸芸驾驶着奥迪A8,很快就出了市区,在江风的指引下,穿过竹阳镇,向远处的群山驶去。
日出中天的时候,汽车开到了通往山上的栈道旁。
李芸芸看着陡峭的上山路,高耸入云的山峰,惊讶的问道:“江风,你就住在山崖上面的深山里?”
江风凝望着亲切、熟悉的一草一木,点了点头。
“这么陡峭的山路,可怎么上去啊!”李芸芸望山兴叹了。
江风走过去,用右手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催动大自在逍遥步,沿着陡峭崎岖的栈道,如一阵风似的向山上掠去!
“啊!”李芸芸吓得一声惊叫,急忙闭上了眼睛。等到她睁开眼睛的时候,两人已经来到了山崖上。
“江风,昨夜你攻城伐寨如探囊取物,今天又翻山越岭如履平地,你究竟还有什么本领是我不知道的?”李芸芸对谜一样的江风充满了好奇。
江风笑了笑,算是做了回应。他带着李芸芸,向木瓜村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李芸芸发现自己的眼睛不够用了。那云遮雾绕的山峰、苍翠欲滴的森林、新鲜纯净的空气、羞涩开放的野花让她忍不住赞道:“好美的地方,真是世外桃源啊!”
江风听了她的话,在手机屏幕上写道:“芸芸姐,这里没有电、没有手机信号。假如有一天我有不得已的原因回到这深山里生活,你会陪我来吗?”
“江风,怎么会有那么一天呢!你惊才艳绝,大城市才是展示你才华的大舞台!”李芸芸笑着说道。
江风点点头,笑了笑。他已经明白,李芸芸是不会为了他,舍弃现在的生活,与他隐居山林的。他觉得,现在就知道李芸芸的想法也好,接下来他们的关系就不用向婚姻伴侣的方向发展了。
不一会儿,江风带着李芸芸直奔胡珊月的家,见大门紧闭,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几乎没有停留,他就直奔村长老徐的家。
“好像是江风回来了!还带着一个细皮嫩肉的靓妹子去村长家里了!”
很快,消息就传遍了不足百户的木瓜村。男女老少出于好奇,都向村长家赶去。
“江风,你这么快就回来了?放假了吗?”村长老徐一看到江风,顿时喜出望外。
江风利用手机,与老徐愉快的交流着。老徐见江风依旧不能开口说话,很有些为他着急。
不一会儿,村民们也陆续赶来,江风站起来,微笑着与他们点头致意。
“这大城市里来的妹子就是水灵,不掐都能淌出水来!”
“哎哟妈呀,你看看人家那胸、那臀!”
“这一定是江风的小情人吧!”
……
村民们盯着花容月貌、前凸后翘的李芸芸七嘴八舌,让李芸芸不由一阵脸红。
江风在村民中没有看到那熟悉的一抹丽影,不由用手机向老徐问道:“徐叔,我怎么没有看到珊月姐呢?”
老徐看到江风打出的字,立刻一脸忧伤的说道:“江风,胡珊月她死了!”
“什么?死了?怎么死的?”江风像是突然被人扎了一刀,痛彻心扉。
老徐就将江风走后,胡珊月被李大富强暴、霸占、怀孕、离婚、与李大富同归于尽的事情说了一遍。
“珊月姐一定是为了保护我,才让李大富霸占了身子。否则以她的个性,就是拼了命也不会让李大富得逞。这几个月,她为了我一定是受尽了屈辱,直至丢了性命!”江风想到这里,不禁悲从心来,泪如泉涌!
“江风,我知道你和胡珊月很投缘,但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节哀吧!”老徐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劝道。
“徐叔,您知道胡珊月家还有什么人吗?”江风“问”道。
“听说胡珊月的娘家是山下竹阳镇的胡家庄,她有一个出嫁的姐姐,还有年迈的父母!”
“徐叔,您在家歇着吧。我要赶去胡家庄,到胡珊月的坟前烧点纸,祭奠一下!”
“江风,你真是有心了!胡珊月如果泉下有知,也会很欣慰的!”村长老徐说道。
江风听了老徐的话,心里更加难受。因为老徐和村民们也许不知道,他才是造成胡珊月死亡的罪魁祸首。虽然他没杀胡珊月,胡珊月却因他而死!
告别了乡亲们,江风与李芸芸驾车来到竹阳镇。他先去银行提了20万现金,驱车来到了胡家庄。他们刚一进庄,就听到哀乐声声、哭声阵阵。循着哀乐声,他俩很容易就找到了胡珊月的娘家。
彩云之南地广人稀的山区,依旧还在实行土葬。胡珊月的遗体已经擦洗干净,换上新衣服,还没有入殓。
当豪华的奥迪A8停在胡家门前的时候,几乎惊动了整个贫穷的胡家庄。胡珊月的父母和亲人,一脸茫然的迎出门外。在他们的印象中,胡家没有这么阔气的亲戚和朋友。
“两位老人家,我们是胡珊月生前的好朋友。听说她不幸去世,特来给她上柱香,烧点纸钱!”李芸芸急忙说明了来意。
“我代苦命的珊月孩儿跟你们说声谢谢了!”胡珊月的父亲非常感动。
江风近距离看着躺在门板上的胡珊月,顿时泪眼朦胧,肝肠寸断。因为胡珊月那张美丽的脸庞上血肉模糊,伤痕累累。而且,那双大眼睛依旧睁着,竟是死不瞑目!
“珊月姐,我知道你最在乎你的脸了,没想到临走的时候却破了相。都怪我,如果我能早点回来,你也许就不会走了!”
“珊月姐,你受尽屈辱的时候,我却不在你身边。你一定很无助、很绝望吧?今天我听徐叔说你怀孕了,怀的一定是我们的孩子吧?早知道你怀孕了,说什么我也不会去上这个大学!”
“珊月姐,你一定很想我吧?我现在来看你了,你快活过来呀,给我活过来呀!”
“珊月姐,你之所以闭不上眼睛,是因为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还是等着见我一面?亦或是担心你的父母没人赡养?你放心,我不会怪你的,都是我的错!以后,你的父母我每年都会让人送钱给他们,你不用担心。还有,你现在见到我了,可以瞑目了!”
……
江风悲痛欲绝,在心里一遍遍祷告着。
“姥爷,您看小姨的眼睛!”
此时,一个身穿孝服的男童指着胡珊月,突然发出一声惊呼。众人循声望去,惊异地发现胡珊月的眼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闭上了!
“你们一定是珊月孩儿生命里最重要的人!我和她爹用手抹了几次,她都不肯闭眼睛。现在见到你们,她终于安心的去了!谢谢你们!”胡珊月的母亲拉着李芸芸的手表示感谢,李芸芸默默的看着江风,觉得他和胡珊月的关系一定非同寻常。
“珊月姐,我知道你听到我的心音了。天堂遥遥,你一路走好!”江风看到胡珊月真的闭上了眼睛,这才稍稍安心。
他和李芸芸一直目视着胡珊月入殓,又与胡家人一起来到墓地,看着她入土为安,这才在坟冢前三鞠躬。
坟冢惊霜晓,一缕相思草。
错恋温柔一曲,春梦醒,弦难调。
红泪牵青鸟,天堂云水渺。
幽思遥寄山月,阴阳隔,恨难了。
第二天清晨,江风留下二十万现金给两位对他千恩万谢的老人,然后又来到胡珊月的坟前,磕了几个头,才一脸黯然的离开了胡家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