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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此条请等一会儿刷新~么么哒 习武之人, 一夜不闭眼都没什么,但是季言后半夜看着睡熟的颜玑,自己竟也觉得有些想睡了,于是目光自然且缓慢地越过抱着被子睡的正香的颜玑,落到床里面还空了一大半的位置。
只是暂时借一下床位, 在师兄醒过来之前就离开就好了。
季言心里一边这样想着, 一边小心翼翼的脱鞋子上床,为了方便早上离开, 他连外衣都没有脱,躺在颜玑身边, 看着颜玑的睡颜和衣而眠……
…………
颜玑已经几天没有安稳的睡觉了, 所以迷迷糊糊睁眼的时候还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到底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 眼睛聚了一下焦,一边转头一边开口:“诗雅诗致……”
后面的话戛然而止, 颜玑看着睡在自己身边的人后倏然瞪大看眼,眼中清明脑子却一片混乱——季言怎么在这里?!
因为颜玑刚才出声,季言也醒了,他眨眨眼, 在看到颜玑惊吓过度的表情之后一愣,随后笑着打招呼:“师兄, 早啊。”
颜玑觉得自己不是睡了个好觉, 是在做一个不知道是好梦还是噩梦的梦, 他怔了好一会儿都没开口, 然后又后知后觉的知道是哪里不对劲了——季言的胳膊现在正搭在自己的腰上。
察觉到这个的事情之后颜玑身体一僵,瞬间觉得季言的胳膊滚烫,隔着布料炙烧着他的腰|腹,两人相挨的地方热得惊人。
怔了一会儿,颜玑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季言的胳膊落到他的大|腿上,颜玑抬手想要把季言的胳膊拿开,却听到外面传来诗雅的声音:
“公子,您方才叫我们,可是在准备起了现在洗漱?”
颜玑担心季言这个时候忽然开口被诗雅和诗致发现,于是他在听到诗雅的声音的时候原本准备去拿季言胳膊的手迅速的换了个方向。
猝不及防就被捂住了嘴的季言眨眨眼,有些疑惑看着扑上来捂自己嘴的颜玑,手还顺势往上面移了移,不动声色的环住颜玑的腰。
颜玑现在一门心思都在别让诗雅诗致发现季言的存在,也没注意季言的小动作,他瞪了季言一眼,随后用一种刚睡醒的声音开口:“没事,我再睡一会儿,你们待会儿再过来吧。”
诗雅和诗致听了颜玑的话后也没多想,应了一声之后便又离开了,听到两人离去的脚步声,颜玑松了口气,然后转头看季言,问:“你怎么在这里?”
其实问这句话的时候颜玑心跳的频率有些不正常,因为光是季言来闫教找他这个认知就让他心底长的藤蔓上开出了一朵小花。
季言对着颜玑眯了眯眼,没有开口。
颜玑皱眉:“说话啊,你怎么会在我床|上?”
被捂着嘴无法开口的季言无奈,只好努了努嘴,眼神无辜且委屈,那意思——这样你要我怎么说啊。
季言这个动作让颜玑的手心避无可避的碰到了他的唇,等反应过来手心传来的异样触感是什么之后颜玑像是被针扎了一般迅速的收了手,然后撑起身子从季言身上起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坐直身子,发现季言还环在自己腰间的手,颜玑皱了皱眉,然后伸手拨开。
得到‘自由’之后季言从床|上坐起,看着颜玑回答他之前的问题:“我听说师兄你生病了,来看看你。”
颜玑看他:“你听谁说的?”
季言把自己之前跟踪宁姨和秦湘的事一五一十的跟颜玑说了,说完之后还有点委屈,看颜玑:“师兄你们当时转身就走了,我是一路跟着过来的。”
说完之后季言还撩起衣袖把胳膊伸到颜玑的眼前,像一个求安慰的小孩,声音也轻轻:“师兄你看。”
颜玑低眼一看,就见季言白|皙的胳膊露出来的部分,有一条浅浅的已经结痂的疤痕。
季言仔细观察颜玑的表情,故意小声道:“骑马怕你发现的,我一路用轻功跟的,胳膊还被树枝划伤了。”
一条被树枝划伤的几天就已经结痂的伤疤,就算是放在普通人身上都是毫不起眼的小事,跟何况是季言,不过看季言那小心翼翼又委屈巴巴的表情,颜玑还是心下一软。
从小一起长大,颜玑何尝不明白他这师弟是故意这样说想让自己安慰呢?
在心底叹口气,颜玑神色缓了缓,抬手摸了摸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的伤痕,看季言:“疼吗?”
季言听了颜玑的话,嘴一扁,口中说道:“不是太疼……”
不是太疼,那就疼了。
颜玑微微低头,然后像小时候一样在伤疤处轻轻吹了一口气,嘴里还说道:“这样就不疼了。”
季言本身就是故意在颜玑面前卖惨,却没想到颜玑真的买了,他愣了愣,随后看着颜玑裸|露在外的脖颈又有一瞬间的失神。
和昨天晚上季言和衣而眠不同,颜玑现在身上就一件中衣,又因为刚才一系列的动作弄得衣衫不整,衣领微微敞开,露出一副好看的锁骨。
盯着盯着,季言不自觉的咽了一下口水,然后恍然想起颜玑现在是个病号,于是赶紧扯过被子围在他的身上,把人直接裹了一圈,密不通风。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现在的样子,颜玑抬眼看季言。
季言盯着颜玑还是略显苍白的脸,皱眉,有些不高兴:“我听她们说师兄你自从回来之后就没有好好吃饭了。”
颜玑没说话,季言叹了口气开口说道:“师兄你都不会照顾自己。”
听到季言这句话,颜玑神情有几秒的恍惚——类似的话,是他曾经对季言说过的。
“师弟你都不会照顾自己,以后可怎么办啊。”
只是当时十几岁的季言不像自己现在这样沉默,而是对自己做了一个鬼脸,笑眯眯的开口:“我有师兄你啊,不怕。”
我有师兄你啊……
闭了闭眼,心底升起一股酸涩,颜玑看季言,忽然开口叫道:“季言……”
季言正坐在床沿穿鞋子,闻言直起身子看他,应道::“嗯?”
对上季言的双眼,颜玑像是下了某个决定一般,问他:“你为什么会跟到凉州来呢?”
没等季言开口回答,颜玑继续开口:“你为什么要跟着已经入了魔的我呢?”
也许是颜玑现在的表情太严肃,季言也下意识的挺直了身体看着他,眼里却有些疑惑,不知道师兄为什么会问自己这个问题。
季言认真的回道:“因为你是我师兄啊。”
因为你是我师兄啊……
虽然早就知道季言的答案,不过在听到的时候颜玑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失落,隐隐还有一些钝痛。
就是那种非常钝的刀缓缓在上面划过的痛,不尖锐但是无法忽视。
默了一会儿,颜玑轻轻的点点头:“是这样啊。”
季言看着颜玑的表情,有些迟疑的开口问道:“师兄你问这个做什么?”
颜玑摇摇头:“没什么。”
季言将信将疑,因为他能明显感受到师兄前后情绪的不对,不过看颜玑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季言还是没有继续问什么。
颜玑坐在床|上和已经穿好鞋子站在床边季言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颜玑先开口,有些无奈加诧异:“你怎么还不走?”
季言睁大了眼,瞬间委屈:“师兄你又赶我走。”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一教之主有事难道还亲自动手吗?肯定是吩咐自己手下的那群走狗啊。”
“也是,那群疯狗可是很乐意帮他去咬人,毕竟这样才有剩骨头啃。”
“哈哈哈孙兄说得极是哈哈……”
满堂刺耳的笑声传到颜玑的耳里,他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瞥眼看见桌上的酒,伸出手指沾了些,在无人看见的角度灌入内力轻轻一弹。
指尖的酒因为内力驱使迅速没入笑得最大声、也是刚才辱骂闫教最过分的两人嘴里,笑声戛然而止。
两人表情大变,双手捂着自己的喉咙不断咳嗽,神情痛苦:
“咳——咳咳,咳咳。”
颜玑的小动作做得悄无声息,可以说是神不知鬼不觉,所以其余众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见行为反常的两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孙兄赵兄你们怎么了?”
而这个时候孙赵二人也缓过来了,倏地站起身在桌上狠狠一拍,环顾四周后一瞪眼:
“咳,谁他娘的暗算你|爷爷?”
“哪个孙子上不得台面背后使阴招,给老子站出来!”
听了孙赵二人的话,众人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们二人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暗算了。
虽然看孙赵二人现在生龙活虎吹胡子瞪眼的样子也算不上什么暗算,顶多算个教训,但是飞云楼是晏城最好的客栈,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来了之后大多都会选择这里,那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出手而不被察觉,这一定是个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