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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你就是我的药
林诗秋回到公寓时，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顾司楠送她回来的，开门进屋时，里面一片安静。诗秋想，林玫怕是睡了，看来这事儿得明天和她说了。
她换了鞋子，觉得口干。替自己到了一杯水，然后咕噜咕噜几大口灌了下去。转头时，客厅沙发里一个黑影子吓了她一大跳。定睛一看，她的整个心脏又开始不规则地跳动起来。
男人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她。空气中浮动着一丝沉闷感，透着一丝尴尬的气氛。诗秋打破沉闷问：“你……什么时候来的？玫姐人呢？”说完又四处张望，不见林玫的影子，而她卧房的门紧闭。
“她加班去了，让你不用等她。我来有一个小时了。”他淡淡回了一句，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
“那你？”
“我在等你。”他直接回答了诗秋的疑问，诗秋被他的话惊住了。愣愣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江擎轻叹一口气，瞧着她的模样，起身走到她面前，诗秋感觉一阵压力袭来。整个人已经被笼罩在一片阴影中。
她不由后退几步，男人顺势走向她，直到自己退到墙壁无路可退，她屏住呼吸，感觉到压力越来越重。心跳也不由加快。
“有事吗？”她低垂着头，问了一句，企图打破这样的压力感，这种感觉很不好，让她觉得自己处于被动的局面。
“我说过给你几天时间冷静冷静，可你好像没有听到我的话一样？”他用手撑着她身后的墙壁，将她圈在自己的怀里。
“我还没有想好。”诗秋回道，这几天她确实没有时间去想关于她和江擎之间的事情。
听到她的回答，江擎不由皱眉，削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沉默再次在俩人之间流淌，诗秋觉得自己不能呼吸了似的，这样的压迫感让她无所适从。
“那你要想多久？我需要一个明确的答复？”相比以前，现在的江二爷态度已经好很多了，要是以前，哪里有征求诗秋同意的道理，直接自己说了算。
“我现在还没有时间去想你和我之间的事情。”
“是不想想吗？那好，就由我说了算。这几天的分开就是给你最大的退路，从今天起，我不会再给你任何退缩的空间了。”
“喂，江擎，你讲不讲道理？”诗秋这人是标准的吃软不吃硬，江擎态度强硬，她的倔脾气就上来了。江擎不说话，他低下头贴近她，呼吸吹在她的脸上，诗秋心跳加速，感觉整个人都燥热起来。
“我想讲道理，可我发现自己和你讲道理根本没用，所以，我不打算和你讲道理了。”说完，低下头，唇已经贴了上去。
诗秋一个惊慌本能将他推开，却因为不小心动到他的手臂，“嘶！”他抽气声响起，脸色微微一僵，一脸痛苦的模样。
诗秋见此，立马紧张起来，问道：“你怎么样了？”
许是她刚才太过用力，手臂处白色衬衫隐隐透着丝丝腥红。诗秋吓到了，连忙说道：“你快去坐下，我去给你找药箱。”还不待她转身，他一把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在她耳边轻声低语：“别动，让我抱抱你。”
“江擎，你别闹，我去拿药给你弄伤口。”
“我不需要，因为你就是我的药。”他摇头不松手，诗秋停止了扎挣，害怕又碰到他的伤口。又有些无奈，她觉得江二爷像个孩子一样。
可心怎么就软下来了呢？她发现自己现在对他狠不下心来，更是看不得他这样糟蹋自己。他紧紧的抱着她，好久好久……
“你的伤口真的需要处理，听话？不然我真的不再理你。”她带着威胁的口吻说道，男人立马放开了她。
“好，我听你的。”说完，转身坐到客厅的沙发里，然后含笑看着她，诗秋愣了愣，惊于他居然会这么听话。
拿了药箱回来替她处理伤口，因为伤口在手臂处，无奈江二爷只得将衣服脱了，露出精壮的身躯。诗秋瞧着不免脸又红了。
“幸好林玫不在，不然我就吃亏了。”难得的江二爷居然开起了玩笑，诗秋嗔怪一声：“还能开玩笑，看来你没事了？那就自己弄吧！”
“别，我就是为了缓和一下气氛，真的很疼。”他拉住她，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诗秋抿了唇到底没能狠下心，又替他消毒。
伤口结痂了，但并不老气，许是刚才自己太过用力，导致伤口裂开，露出里面的肉来，腥红一片，看得人触目惊心。
诗秋眉头纠结在一起，一声不吭却是很小心，江擎看在眼里，知道诗秋内疚，于是轻声安慰道：“其实也不赖你，我昨天晚上洗澡的时候不小心碰到水了。”
“明明知道自己受了伤，那你怎么不小心一点？”诗秋责备道，可脸上露出的心疼让江二爷很高兴，这证明诗秋在乎他。
“我受伤了啊！你不在，没人帮我洗澡。”
诗秋一顿，然后说道：“那你不能不洗吗？天天坐空调屋子，又不出汗。”
“回来吧！我需要你，再说，这伤口可是你造成的，不得你负责替我洗澡？”他轻叹一声，有些无赖。诗秋的心又一梗。
“你江二爷手一挥，还不得有大把大把的人替你洗澡，而且我又不是你保姆。”
“你明明知道我不可能找别人？”
“我不知道。”诗秋低吼一声，气氛因着她这一声低吼而陷入一片尴尬的境地。江擎抿唇不说话，狭长的眸子里染上一抹深邃的神色。
“好，我给你时间考虑。”良久，江二爷丢下这么一句话后起身出了公寓大门，诗秋一脸怔然。客厅里一片安静得可怕，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像是想到了什么，她连忙奔了出去，小区门口已经没有了卡宴的身影。她失魂落魄地回到房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
顾家老宅，顾司楠回去的时候，大家都睡了。想起诗秋说的那些话，他犹豫着要不要这样做。心里沉甸甸的像是压了块大石头似的，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可心里的那团疑云又像是牵引着他寻找真相的一个导火索，想要止步又忍不住要去翻开。女儿天真的脸闪现在眼前，顾司楠走到女儿房间门口，悄悄推门进去。
大床上，顾念像个小婴儿一样，睡得很熟。可顾念的睡相并不好，头歪到床边来了，脚却摆在正中间。顾司楠瞧着，不由失笑，摇摇头，然后将她抱起摆正。
“妈妈……”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么梦，顾念低喃一声，“妈妈，别……别丢下我……别丢下爸爸……”顾司楠一怔，眼眶瞬间湿润。
“念念，对不起，是爸爸不好。”他低叹一声，摸了摸孩子的脸，像是得到安慰一样，顾念又乖乖睡了，整个世界都变得安静下，唯一不能安静下来的是顾司楠的心。
他在女儿房间里呆了好长时间才出来，大厅里有个人影子在走动，昏暗的灯光下，江美珠的身影透着一丝萧索的味道。
顾司楠本想叫一声母亲，哪成想江美珠已经朝着院子里走去。顾司楠心里疑惑，悄悄跟在母亲身后。远远的看到母亲站在外面，面对着天空，不知道说了什么，双手合十像是在祈祷着什么。
江美珠年岁大了，虽然强势。可在儿子的眼里，母亲是世界上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替代的。他远远的看着，也不敢靠近。
直到十分钟后，江美珠进了大厅，顾司楠正在喝水，看到儿子的那一刻，江美珠吓了一大跳。顾司楠说：“妈，大半夜的，你跑到外面去干嘛？”
江美珠一愣，随即笑道：“我这几天做梦梦见你外婆了，就想着是不是你外婆她想我了，所以我在想趁着念念放暑假，带她回一趟京都去看看她外祖祖。”
真的是这样吗？顾司楠没有问，但看母亲的神色有些慌张。也不知道儿子是不是真的信了，江美珠说：“司楠啊！没事儿就去睡吧！天不早了。”
“妈，我想替念念找一个妈妈。”顾司楠看着江美珠的背影说道，江美珠明显一怔，笑着转头：“司楠，你终于想通了？那好，妈明天就张罗着给你找个条件好的，保管你满意。”
“妈，不用了，我已经找到了。”
“什么？你找到了？”江美珠脸色一变，想起白天里在川菜馆里碰到的那个女人，她心就咚咚咚地跳起来。
顾司楠观察着母亲的神色，然后点点头，拿出手机，将前不久顾念在林玫家作客时的照片给江美珠看，“妈，你看看，就是她。”
“啊！”江美珠在看到照片时，吓得大叫一声，连连后退。
“妈，妈，你怎么啦？没事吧？”顾司楠一脸紧张地问道。
“没……没事。”江美珠回过神来，心里惊慌一阵压过一阵。但她到底活了这么大把年纪，还不至于失控到不得体的地步。
“司楠啊！妈知道你还在为当年的那件事情伤心，妈不是不同意你找，但是，这个姑娘不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