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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星期前,我也像现在这样四仰八叉地倒在沙发上,陆江一当时就和我提起过他有个朋友不久后会回来,这个朋友就是徐岸。
听说徐岸跟陆江一和周天桥都是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两肋插刀的那种。后来高中的时候,徐岸就被家里送出国了,一年才回来一次,不过每次回来,他们仨都会成天黏在一起,形影不离。
虽然我现在和徐岸还没有见过面,但我已经对他提不起多大的兴趣了。
因为悦瑾有次和我提起过,这个徐岸,是陆江一他们三个人当中,玩的最多、最广、最大的。
其实每个人都爱玩,尤其是男的,这原本没什么,可偏偏徐岸的玩法完全颠覆了我的三观,他玩的是女人,并且还是把女人往死里玩的那种。
所以当陆江一要我和他一起去机场跟徐岸碰面时,我浑身上下所有的细胞以及血液都是在抗拒的。
“徐岸是鬼不成?能吃了你?”陆江一换好了衣服站在门口看着还没有半点想行动的我,脸色臭得要命。
我的手放在衣服下不停地绕着:“我不想去。”
本来他们兄弟之间见面,干嘛非得扯上我?
我一个外人,外加还是个女人,要是到时候他们三个去酒吧,去夜店,玩high了,和别的女的走了,那是想把我一个人放在那喝西北风呢,还是想我被那些下三滥调戏呢?
为了自己的人生安全着想,我必须誓死抵抗。
“给我个理由。”陆江一还死咬着我不放,“你不想去,总得有个能说服我的理由吧?难道就是因为单纯的不想去?”
诶,还真被你给猜中了。
不过这话我不会说,因为我知道即便我说了,陆江一也会不信,然后再继续追问我。
酝酿了好一会儿,我最后说了个最靠谱儿的:“我觉得我和徐岸玩不来,八字相克。”
一、二、三。
时间静止了三秒后,陆江一给我来了记白眼:“谁他妈让你和徐岸玩了?”
不一会儿,他跟个算命的似的,一手托着下巴在那细细打量着我,然后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渗人的话:“我说你这女人怎么回事?怎么一听见个男的就想和别人玩呢?你亲夫还站在这呢,你这么快就想给我戴绿帽子了?”
“……”没吃错药吧?我什么时候说我要和徐岸玩了?
后来,我和陆江一“拉拉扯扯”了好久,他通过我难以言喻的表情,还有结结巴巴的言语,看透了我不想去的原因。
他放开我,一脸冷静地和我说:“放心吧,徐岸平时虽然玩得有些过分,但他不会对你下手的。”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的洞察力真敏锐,从始至终我都没有讲过我知晓徐岸玩女人的事,可他却从各种细节联系了徐岸本人,猜到了我为什么会拒绝。
“为什么?”我理了理方才被弄乱的头发,喘着气等他的回答。
话一落音,陆江一忽然之间又变得格外严肃了起来,弄得我完全搞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一步步往前朝我靠了过来,温热的气息喷到我脸上的时候,我全身颤了一下,双手死死攥着却做不出任何动作。
“因为你脸大嘴大鼻子大眼大脑大,还腿粗腰粗脖子粗,五大三粗的,徐岸看不上你啊。”
陆江一这句话在认真思考后脱口而出的那一刹那,我真想拿起手边那一大壶茶水摔他脸上去。
我大你大爷!
就凭这丫的这句话,我更加不能去了。
见我态度越发强硬,陆江一最后只好将我强行扛到了楼上,然后从我柜子里随便拿了几件衣服就想上来往我身上套。
我双手环胸成警惕状防备着他:“你想干嘛?”
他没好气地直接上手扒我衣服:“放心,我不会干你,你要不就自己穿好,要不就像现在这样被我扒光了再穿上,二选一。”
这!简直就是极大的羞辱!
其实我也很想特别牛气地把衣服砸他脸上对他吼一声“老子就是不去!”
可是!这丫的居然拿经济能力压我,说什么我现在没了工作,吃的喝的睡的都是他的,如果我现在和他横着来,他轻而易举地就能把我打回原型去街边当乞丐。
原本我还在心里骂他傻逼,老子还有份婚托的兼职,谁稀罕他养了不成?
结果陆江一又给我来了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还兜着个婚托的工作,那工作你也最好赶紧给我辞了,不然你到时候就等着跟过街老鼠一样被轰出来吧。”
士可杀不可辱,可好汉也不吃眼前亏,为了能保障自己最后那点稀薄的财产,我硬着头皮答应了跟陆江一一起去和徐岸碰面。
大概是太久没有出过太阳了,今天的天气好到不行,我刚打开门就被强烈的光线闪得视野有些模糊。
掌心朝上,食指与中指之间被我岔开了一条小缝,沁人的阳光透着这条缝钻了进来,照在我脸上多了些许光泽。
“外面太阳很大,戴上。”伴着陆江一不咸不淡的话,一顶帽子被他反手盖在了我头上。
我的视线一瞬间变得格外开阔,没有了先前那种难耐的滋味。
而他仅仅只是刚好路过我身边替我戴了顶帽子,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我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此时这股感觉到底是什么。
其实单看陆江一这个人,撇开各种主观因素不谈,他算是一个很值得别人依靠的人,我不知道我这么说对不对,但他给我的感觉就是如此。
一个半小时的车程,我们终于到了机场,徐岸已经在这等了许久,看见陆江一,他就跟匹脱缰的野马一样,“嗤”地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了陆江一,那种“含情脉脉”的眼神,不知道的人,估计会以为他们是……
咳咳……你们懂得。
徐岸和陆江一打了声招呼后,就将视线转移到了我身上,兴许是之前对他的“癖好”有所了解,这会儿他拿一种玩味的眼神好笑地看着我,我心里多少有些不太舒服。
“江一,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他盯着我咧嘴问陆江一。
陆江一把我扯到自己身边,向徐岸介绍:“时笙。”
“时……笙……”徐岸故意将我名字里的字音拖得特别长,然后又堆着一脸笑容,“真是个好听的名字。”
我尴尬地抽了抽嘴角,哈哈哈了几声。
说实话,假如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的话,或许我今天就被他这副皮囊给蒙混过去了。
徐岸长得很帅,比杜雷司要好看,又和陆江一给人的感觉有所不同。
如果真要拿他们三个来比较,以相貌和感觉当基础,排第一的我会选徐岸。
只可惜,长得再好看又如何?不还是个披着人皮的渣。
回程的路上,陆江一和徐岸说个不停。一会儿是听徐岸说他在国外的一些事,大部分都是怎么玩,怎么冒险的;一会儿又是听陆江一说一些国内什么公司啊,什么扩展能力之类的。
反正我一文盲坐在那,就跟装饰品一样,半句也听不懂,更别说想插什么话了。
这场景有些似曾相识,当初袁悦回来的时候也是这样。
我兜兜转转,最后还是逃脱不了电灯泡的潜质。
后半程,徐岸注意到了我在一边呆着有够无聊的,他随口问了我一句:“时笙是干什么的?”
我?
我看了陆江一一眼,又倒在了自己的座位上,有气无力地说:“无业游民一个。”
话一出口,徐岸愣了愣,后来他又笑:“无业游民挺好的,反正江一有的是钱,你得趁着机会多剥削点啊。”
这话任谁听着都觉得是讽刺吧?就好像在说:“哦,那你可得好好把握机会了,万一哪天陆江一对你玩腻了,把你甩了,你一分钱都没捞到,看你找谁哭去。”
来之前,我只是推测自己跟徐岸八字不合,没想到之后真的被事实给验证了,我和他完全就是命里相克。
一路的闲谈,我就只回答了两个问题,一个就是徐岸问我是干嘛的,另一个还是他问的,他说我有啥兴趣爱好,或者是擅长的事。
我寻思了好一会儿,神奇般地发现自己跟个废物一样啥都不擅长,除了一个。
所以后来我给徐岸的答案也是这个。
我说:“打游戏啊。”
话毕,陆江一和徐岸都愣住了,两个人通过后视镜抬眸微微瞥了我一眼,然后什么也没再说了。
讲真,自从撞上徐岸,我才察觉到原来自己这风风火火,毛毛躁躁的性子也可以当个话题终结者。
因为知道徐岸玩得特别大,陆江一将聚会的地方定在了夜店,还说什么要陪他玩通宵。
我在心里卧槽得不要不要的,特么你们要玩通宵,那好歹把我给放回家呀,不然到时候真让我一个人留在这,我找谁哭去!
“杜雷司说等下就会来,让我们先去里面等着。”陆江一订好了包间,朝我使了个眼色,大概意思就是让我跟紧他。
我拿自己的大鼻子大眼睛大嘴巴无形地抵制着他,可一看见这夜店里的男男女女玩得这么疯,什么贴身跳舞,还有些男的直接把手放进女人的衣服里乱摸,乱捏的,我一德义智体美善的好良民怕得都快要打退堂鼓了。
迫于压力,我只能赶紧跟在陆江一身边和他进了包间。
然而,这时候我还不知道,富家公子哥们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我的噩梦,也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