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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萍坐定,说明来意。玉秋听后,很感兴趣,而且一听是刘军干的,更是觉得很有安全感,何况挣钱又多,还不用看人家的脸色,受窝囊气。本想一口答应,可又想了一下,低下了头,默不作声,显得心事重重的。
陆萍就问她,还有什么顾虑?玉秋欲言又止,抬头看了看里屋的门。陆萍马上就明白了,原来玉秋是担心母亲,如果玉秋走了,而且还不是天天能回来,那就剩下玉秋母亲一个人在家了,她母亲是外地人,又没什么朋友,更是寂寞,日子难熬。
一想到这,玉秋刚刚涌起的希望的眼睛,就又黯淡了下来,真是左右为难。
陆萍也觉得挺为难的,怎么办?
忽然,陆萍脑袋里灵光一闪,这样不是也挺好的,不如就让玉秋把母亲也一起带上,反正楼上住也是玉秋一个人,现在住两个人正好,就是多买一张床的事嘛。门市上也可以做饭,还可以帮玉秋点忙,岂不是一举两得。
陆萍把想法和玉秋一说,玉秋也觉得可行,就把母亲叫出来,把情况整个说了一遍。玉秋母亲也觉得可以,只是担心厂里玉秋的工作怎么办?毕竟这份工作也是来之不易,还是用玉秋养父老玉的命换来的,就这么轻易的丢了?
三个人又陷入了沉思。
玉秋说:“我可以先请一段时间病假,先干干再说。等你们找到合适的人了,我再回来上班也可以。”
陆萍说:“请假倒是可以,只是厂里规定不能超过一个月的,超过了就按照规定要除名的。不过现在可以办停薪留职,工作可以保留三年。三年之后,可以再选择是辞职还是回来上班。”
玉秋母亲说:“停薪留职我也听说了,可是那是要指标的,不是谁想办就是可以办的,何况玉秋现在还是实习期,是不符合停薪留职的要求的,起码得工作五年以上才可以的。”
“我觉得可以试试,玉秋的这个时间不应该按照玉秋参加工作时间算,应该按照老玉师傅的算,都有将近30年了,怎么说也够了。”陆萍还是极力想劝说玉秋。
“话是这么说的,可我们这样的家庭,没门没钱的,厂里的那些头头怎么会照顾我们呢?”玉秋母亲发愁的说。
陆萍接过话说:“这样吧,让我爸去找厂长说说看,好歹他还是厂子的工会主席,这点小事应该还是说得上话的。玉秋可以先请假,这个我去找厂办主任就可以”陆萍现在就在厂办下面的指挥调度中心总机上班,厂办主任和陆萍爸爸是老同事了,关系不错。
既然陆萍都说到这了,玉秋母亲也就没再说什么。玉秋倒是兴高采烈的,真想马上就去。说实话,这个班玉秋已经上的够够的了。脏累和没前途不说,还得整天看着那个流氓秦国强的脸色,整天惴惴不安的,早就想离开这个鬼地方,
陆萍看看基本说成了,就起身告辞,她让玉秋下午等会就去找厂办主任请假,自己这就先去找厂办主任说这个事。
陆萍来到厂办主任的办公室,三言两语就搞定了。批假期本身就是厂办主任的权力,何况主任就是看着陆萍长大的,这点小事很本不在话下,当场就点头应允,他让玉秋拿着车间主任开的假条来找他就行。但是也有言在先,请病假只能每个月发基本生活费,其他的什么奖金、补贴、补助的什么都没有了,如果想保留,只能让厂长批,其他的谁也做不了主。
一想到厂长那肥头大耳的模样,陆萍就从心里面觉得讨厌,不想去找他,只能说:“叔叔,那就先这样,具体后面的事情,我让我爸去找厂长吧,行就行,不行就拉倒,犯不着去看厂长的脸色。”
给玉秋请完假,陆萍又去旁边的办公室找爸爸去说玉秋停薪留职的事。
陆萍爸爸正在开会,陆萍就在办公室等了一会。一会,却看见玉秋从门口经过,就叫住了玉秋,问她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玉秋说:“假已经请了,可以先请一个月,到期了可以来打个卯,再续一个月。这可都是看你爸面子的。”
“不说这个,请了就行。这样,你先别走,等会我们一起给我爸说说你停薪留职的事。”陆萍拉玉秋在沙发上坐下来。
玉秋犹豫了一下,还是顺从的坐了下来。说实话,这么多年,玉秋还是第一次,来到厂子的办公楼里坐下来。以前养父老玉在的时候,就一直教育玉秋要老实做人,夹着尾巴做人,让玉秋从小就唯唯诺诺的,生怕不知不觉的得罪人。
等了一会,陆萍爸爸开会回来了。看见女儿居然在办公室,有点意外,又看见还有一个女孩,就没有刻意表示什么,只是亲呢的笑了笑。
看见陆萍爸爸进来,玉秋连忙站起来,叫了声:“陆主席好。”
陆萍爸爸招手让她们两个人坐下,然后亲切的问道:“我的宝贝闺女,今天怎么有时间来看爸爸呀,又什么事说吧。”
陆萍就把玉秋的事给爸爸说了一遍。陆萍和别人一起弄那个“北国音像”的事,陆萍爸爸是知道的,孩子想干点事情,他还是支持的。
他仔细问了下玉秋的情况,当他知道玉秋是去世的老玉的养女的时候,没有马上表态,而是说要考虑一下,需要厂长办公会研究研究。
陆萍知道这都是客套话,老爸这种口气,陆萍是太熟悉了,这是在推脱。
陆萍对老爸说:“玉秋是我的好朋友,她的事就是我的事,老爸这事你必须办成,这也是我们创业的一部分,而且是关键的一步,你必须帮忙,就这事,你在厂长那不就一句话嘛。”
不过,这次老爸没有一味地依着陆萍,而是表示,这事确实得厂长办公会决定,自己虽然能说上话,但是没有决策权的,自己会尽力的。
看着玉秋有些失望的眼神,陆萍有些着急:“老爸,你就表个态吧,厂里几千人,玉秋这个事,还算个事吗?”
“我说了,我会尽力的,但这事我确实做不了主。”然后。不顾陆萍一再要求,挥挥手冲两个人说:“事情我知道了,一会还得开会,你们先回去吧,有消息了告诉你们。”
看着老爸态度很坚决,没有再给陆萍说话的余地。陆萍只好带着失望的玉秋离开了办公室。
“玉秋,别灰心,晚上我再给老爸说说,一定会让他帮忙的,从小他最听我的了,你就放心吧。”陆萍给玉秋打着气。
玉秋点点头:“那你就多费心吧,我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那我上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