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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机关兽引到墙角,她可以在它扑过来的时候往它身后的另一边闪,它尾巴会抽向她的对面,这样正好给她留点时间,再它转身之前暗搓搓的砍砍尾巴。
这只机关兽的尾巴也并非好对付的,她只能来来回回的拉怪卡位置,尽量控制住每一次都攻击在同一个部位,她也没认真数,大抵估算了一下,反复攻击有五六十来次,那条碍事是尾巴终于彻底失去它的运用。
打架其实是个挺耗费体力的活儿,她不是太清楚自个到底进来了多长时间,只是觉得时间肯定不短,这么长时间连着打了很长时间的架,且又不吃不喝,她如今还能精神抖擞也着实稀奇。
她其实并不算是个好战分子,连着杀了这么久的机关兽,若是按照以往来说,纵然体力支撑得住,但心里定然是厌倦了的,这会也不知是怎么滴了,就跟打了鸡血一般,整个人都处在一个亢奋的状态,可惜机关兽不是活物,不然加上血腥味刺激,还不知她会是何等模样。
与攻击妖兽不同,机关兽的弱点自然不会是眼睛腹脏这些位置,而且还不知疼痛的,只要还能动,就会扑过来继续攻击她,她纵然全力应对,也总会偶尔出差错,能险险避开要害,已属不易。
但她这会大概被人扔了一个狂暴状态,伤口非但没有让她觉得惫乏,闻到自个的血腥味她还觉得很兴奋,打到最后,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她满脑子的杀意,几乎已经是本能在控制行动。
最后一下,劈在了机关兽的脊椎裂口处,噼里啪啦的碎裂声传来,墨七七松了一口气。
她隐约觉得自己这个状态不太对劲,又觉得这样畅快至极,一时间有些恍惚,便没有防备,眼前的机关兽突然炸,片片碎片犹如厉刃四散,她离得近,又不曾防备,正好被扎了个透心凉。
身体摇晃了两下,最终往后倒去,躺在地上,怔怔的出神,仿佛一瞬间,她既是墨七七,又不是墨七七。
若她不是墨七七,她又该是谁呢?
她只觉得头晕目眩,手脚渐渐寒凉,思维不受控制的发散,然后她仿佛看到了一场海市蜃楼,片片回忆,既精彩,又不可思议。
屋顶飘洒下来不少浓雾,作为她的过关奖励,尽数没入她的身体内,血开始慢慢止住,体力也回复些许,她摸出两瓶丹药来各服一颗,然后按住伤口边缘,咬牙把扎在心口的碎片拔掉,再撕了在衫,把伤口包扎上,然后把身上其他小伤口处理一下,便以剑支地,上了四层。
本想着在四层楼梯口稍作休息,没想到倚着栏杆就睡了过去,再次醒来,往窗户朝外看去,仍旧是黑茫茫一片,她又没有计时工具,并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
不过四层未曾上人,想来睡的时间不会太长,她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伤口,发现恢复得极好,不说完好如初,好了个七七八八是有的。
莫非……是那些黑雾的功劳?
墨七七有些不解,若说是黑雾的功劳,那为何邱思可却没有被治愈?难道是待的时间不够长?
她这个人,一向不爱跟自己死较真,思考了些时间,想不出来便不想了,反而琢磨起接下来的打算。
之前重伤濒临昏迷的时候,她好像做了个梦,刚上四层的时候她还能记得梦中情景,还反复回想了几次叫自个加深记忆,可这会竟然想不起来了。
拍了拍脑袋,依稀记得大概是个神奇的梦,梦里她飞天遁地无所不能。
虽然她这会已经记不得梦境,但那种飞天遁地的感觉却还留在她身上……仿佛,她真的经历过似的。
她又开始阴谋论的觉得自己的记忆说不定是被篡改了。
现在她还算有伤在身,暂时不打算入塔,打算等黎九歌和叶季阳上来,三人交流交流再说,虽然她感觉每上一层,她的身手似乎就要好上不少,但方才濒死的感受叫她有些呛得慌,她得缓一缓,心下琢磨着邱思可现下不知如何了。
邱思可现在的情况并不算好,卫长风带着她将襄阳城大小的医馆都走遍了,可那些个庸医,看了看伤口,就让他把人带走准备后事。
卫长风又不是个善于言辞的,城中上下医馆跑了一趟,一张白净的脸被呕成了猪肝色。
若是,若是邱思可当真好不了了怎么办?
他看着邱思可渐渐苍白的脸,心中蔓延起巨大的恐惧。
若是、若是没有她,他活着又有何意义?
可城中大夫都说没得治,他该怎生是好?
惊慌中,他突然想起出塔的时候墨七七的那句话,对了,回村子,回村子看看。
他给邱思可喂了一颗丹药,考虑到她的伤势,决定坐船回去。
上床的第二天,邱思可醒了过来,他给喂着吃了一些流食,没吃两勺,邱思可便摇头不肯再吃,而是看着窗外,眼神迷离。
卫长风并不是善于安慰人的人,他知道她心情不好,却也只能默默陪伴在旁,良久,邱思可才道:“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什么梦?”卫长风上前将她的枕头垫高一些,好让她更舒适一些。
“也不是什么有意思的梦。”邱思可看着窗外往来船只,幽幽道:“我突然觉得做凡人也没有什么不好,一生虽然短暂,有悲欢离合,有生死别离,可也别有滋味。”
“长风,你说你若是一个凡人,你会娶一个什么样的姑娘?”
“娶一个……”卫长风一滞,正色道:“我不会娶亲,我会一直陪着你。”
“一直……陪着我吗?咳、咳……”邱思可突然咳嗽起来,卫长风忙上前帮忙拍背,然后喂了她些水。
她的精神本就不好,这么一番折腾,又体力不支,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卫长风看见她额上有些洗汗,应当是方才咳嗽所至,便湿了巾子,帮她仔细擦拭了。
他动作温柔,眼神中,有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柔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