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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言王爷与王妃大婚之日,没有拜堂,所有的礼仪没有完成。王爷在大婚之日离开琉璃阁,自从那以后御书房的偏阁便成为他的卧室。半年来从未进入过琉璃阁。
王府所有人都知道,王妃有名无实。甚至连名义都是虚的。王府内从丫鬟到主子,人尽可欺。王妃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不是因为刘嬷嬷费尽心思的保护,怕是……早就……
谁也不知道这种情况下,这一切好像都在悄悄的改变。今日这种情况,更加是第一次见到。这哪里是一个不得宠的王妃,根本就是王爷疼宠至极的心头宝。
顾北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从小到大北冥萧夜别说喂谁吃东西。就算是夹菜,那也是从未有人享受过那种待遇。
“爷,这药不一定有用。微臣觉得……王爷还是应该将心放在皇上身上。”
顾北平郑重的提示,“皇上中的毒已经很深了,若是再不解。可能会由于什么危险。”
“那为何还不解?”
北冥萧夜将药碗丢在茶几上,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微臣……还未想到解毒的药方。此毒虽然发作没有鹤顶红快,但并不比鹤顶红难解。”
“你的意思是,你解不了?”
北冥萧夜冷笑,“既然如此,如何不通知太后和谢林?她不说她能解么?若解不了毒,岂不是欺君之罪?”
“她若是解不了毒,告诉太后。让太后去处理。”
他负手,言语中不带一丝情绪,“京城郊外的毒雾也让她去解,解不了不准她回来。”
是夜,北冥萧夜坐在椅子上。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仿佛怕哪一刻若是清儿醒来,他会错过。可坐了一个下午,直到晚上,她的身体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爷,属下冒死劝告。王爷节哀,王妃真的已经离开了。”
小悠子跪地,硬着头皮去劝说,“微臣知道王妃对王爷非常重要,但是人死不能复生。如今京城内外大乱,王爷若是执意如此。北冥国将迎来一场大的灾难。”
“滚出去!”
北冥萧夜目光不移,风吹在身上。披风什么时候掉下去的浑然不知。他只知道,他不甘心。他北冥萧夜要的女人,不能就这样死了。
“爷……属下真的怕这样下去。王爷会地位和美人一起丢失,届时,后悔莫及啊。”
小悠子苦苦劝解,“这场大雾,明显的是有人在背后操作。若是不去处理,后果不堪设想。”
“谢林能解,让她去解。”
他脸色像是冻在冰霜雨雪之中,“否则,便只能等清儿醒了。北冥王朝说到解毒,非她不可。”
“主子,不可能了!王妃已经……”
小悠子闭目,整个身子都在发抖,“王爷曾经的理智都去哪了,难道真的要看到亡国才理智么?”
“本王说了,关于解毒。除了王妃没有人能解!”
梅花紫檀香木茶几被强大的内力拂过去,小悠子身形微闪。淡定的走出去,仿佛自己也死心。的确,对毒若连首席御医都没有办法。那么这天下还有谁有办法。
他累了,脱了袍子。转身躺在榻上,闭目,睡去。
夜清儿身体的冰凉,让他一次次的醒来。
夜半,琉璃阁房间的大门再次打开。风吹过他的三千墨发,多少忧愁,那冷漠的表情万年不变的面瘫脸终是微微蹙了蹙眉。
他转身,将榻上的女子抱起来。朝阁内走出。
琉璃阁内一地荧光,悬月高照。月光照在她的身上,唯美若仙。北冥萧夜紧紧的将她抱在怀内。坐在秋千之上。
他目光时而看向北冥萧夜,时而看向夜清儿。唇角勾起不知是哭还是笑的情绪,这一次,他的声线尽量放柔,“本王从未见琉璃阁月光如此美好过,你起来,陪本王一起看!”
语气依旧有着浑然天成的霸气,那种致命的安全感。即便是在这种尴尬的局面,也能看的一清二楚。
当然,没有感受到夜清儿的反应。北冥萧夜没有曾经那种失望。他只是叹息,“清儿,给我一个机会。疼你爱你宠你。如何?”
“你回答我!”
北冥萧夜平日里一天说的话用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可一旦跟她在一起。却言语比平日里多上一倍。
“清儿……”
他紧紧的将她抱在怀内,试图用体温为她捂热。可是,将近半个时辰的时光。怎么捂都捂不热。他薄唇微微颤抖,闭目,一滴清泪洒在她脸上。
他颤抖的在她额头落下一吻,那周身难以宣泄的感情。希望寻找到一个发泄口,他将夜清儿放在琉璃阁的石榻上。一寸寸的从她脖颈吻落。雨点般的闻,试图发泄自己内心的不满。
她松软的衣裙,一寸寸的在剥离。胸前一大片春光在月光下暴露,羞得月都入了云烟。
“你醒来,否则本王今日将你吃干抹净。”
那咬牙切齿恨之入骨,却同时又爱之深的语气。让人哭笑不得,但即便这样的口气夜清儿仍然没有半点动静。
北冥萧夜跪倒在地,忽然一口鲜血喷在地上。他颤抖的拿出帕子,擦拭着嘴角。蹙眉,忍住内心传来的一阵疼痛。忽然,从夜清儿内衣中滑出一封书信。
书信不大,只是滑出一个角落。但就是那个角落,字迹中带着她身上独特的香味。
北冥萧夜忍住心底传来的阵阵疼痛,忍住好奇。正欲打开,胸前又是一阵疼痛。他站起身,将夜清儿抱在怀内。一步步的朝琉璃阁内走去。约走了一个世纪,才再次将夜清儿放在榻上。
灯光下,她颤抖的打开书信。工整的字迹上,满满的写着四排字迹:大概命中有这一劫,不管谁看到这封书信。请奉献出自己的爱心。小女子身有异能,即便是剧毒入体。十二个时辰内,也可用特殊方式解毒。
书信的背后,满满的三行字迹。北冥萧夜大致看了下,目光扫过夜清儿。扬起喜悦,他久久未绽开的眸子,微微扬起。北冥萧夜一步步的朝门口走去,大喊,“来人!”
“爷!”
小悠子从暗处出来,见北冥萧夜疾步走过来。颤抖的拿着一张纸条,“去……把顾北平叫来!”
“爷……”
小悠子似乎不太懂,见北冥萧夜手中捏着的纸条,血迹斑斑,就连手里捏的帕子,都全是血,“是爷身体的问题什么,爷您刚才吐血了?”
“传顾北平!让他立马滚过来!”
北冥萧夜用尽周身力气,怒道,“快去。”
“属下遵命。”
小悠子转身离开。
他扶额,唇角擒着一抹淡笑。他身体软软的跌在门后,待小悠子回来的时候。北冥萧夜已经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再次醒来,天已经大亮。
“王爷……”
顾北平跪下行礼,恭敬的道,“微臣斗胆说几句,很早以前就提醒王爷。王爷的病千万不能动情,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北冥萧夜凝视着他,只是道,“你当本王是圣人么?”
“这……”
顾北平神情尴尬,不知如何解释,“可是微臣替王爷把脉,爷体内的毒素又积累了大半。若是再这样下去……”
“如何?”
北冥萧夜凝眉,冷笑。
“可能坚持不到半个月。”顾北平道,“若微臣没有猜错,王爷是因为王妃吧。微臣言尽于此,身体是王爷自己的。爷自己拿捏吧。”
他没说话,只是从手中递过昨夜从夜清儿怀内递出的药方。道,“按这个药方去配药,然后送过来。”
顾北平叹了叹,无可奈何的拿起药方,“这药方乃药浴,其中九味药都可以很容易找到。只是这最后一味药……”
“如何?”
北冥萧夜凝眉,虚弱的挣扎着起身。玉容苍白无色。
“这药方是给谁用?王妃?”
顾北平凝视着远处,“微臣从未看到过如此奇特的方式,这些药几乎都含有百分之七十的毒性。单独用也许还有可能救回来。可若是一起用,有着剧毒。”
“王妃自己写的方子,本王信得过。”北冥萧夜目光扫过夜清儿,自然揉了三分,“最后一味药如何?”
顾北平目光也在夜清儿身上打量了一会儿,像是看一个怪物般的看着夜清儿,“这阴时血,需要的是壬年壬月壬时出生的女子。用其血做药引,以减少药物本身的毒性。微臣倒是听说过这个偏方,只是从未敢用过。”
“你的意思是,凤命女子?”
传言北冥凤命女子才有此生辰,非常尊贵,“母后的生辰,便是此时。”
“这……”
顾北平双膝一曲,无奈的跪了下去,“这使不得,太后身份如此尊贵。玉体不可有恙,若是取其血,必然会在天下留下不孝之骂名。即便以后救活了王妃,怕是名声也不好听。”
“从昨日宫中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四个时辰。本王给你半个时辰的功夫,处理好一切。”
他言落,负手。一步步的走出殿外。
那一刻,即便是身体正遭受着万般折磨。但他心底是满足的。十个时辰,他面色苍白。整个人看上去像是老了十岁。小悠子看到了,也忍不住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