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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
夜清儿眼角划过一抹眼泪，他跑过去，将北冥萧夜抱在怀内。一地的奇珍异宝碎片丢得到处都是，她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若是她不去那个地方，或者是她能少没出息点。也不至于让北冥萧夜为了护她而中毒。
她随手拿起一枚玉器，从掌间划开。鲜血从手滑出……
一滴滴的滴进北冥萧夜的唇齿之间，终于，那腥红的眸子发出淡淡异光。
“萧！”她将他扶起来，终于，见到北冥萧夜眼底的理智。像是曙光一般。
北冥萧夜无力去说话，只是随手拿起帕子将她手的流血之处缠住。趁着心魔消失，周身得到片刻解放的那一刻，将她抱紧。
“你不是要休书么？本王给你！”
他扬唇，在她耳畔轻轻的道出几个字，“从今日起，离开王府。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
“为何？”夜清儿诧异，抬眸。清澈的眸子懵懂无知的看着他。
“这皇家，若没有了本王。你活不下去。”
北冥萧夜语气无力，但那清润的嗓音带着蛊惑的气息却始终没有变。尤其是此刻因为累，喷洒在她身上的气息湿热。让人周身有种悸动。
“为什么会没有你？”夜清儿眨了眨眼，似乎觉得很搞笑，“你似乎忘记了，你娶的女人是谁。只有我开口说解不了的毒，才是真的没希望。”
这话，让北冥萧夜再一次诧异。他眼底有一种强大的求生欲望，似乎眼前的一潭死水即将复活。
对！若是有希望，谁又愿意去死。
他才刚刚再次找回生命中的阳光，还没来得及等阳光照亮他的整个阴暗的心灵。如何舍得就这样离开！必然的，若是有希望他能付出一切。
“把我抱过去好么？”
夜清儿投入他的怀内，语气似乎有撒娇的意味，“能做到么？”
一个战士，即便真的倒了，病了。但也总比一个文弱书生的力气大。北冥萧夜沉思片刻，对于这要求并没有什么考虑。他站起来，随手将他拦腰抱起。走到床前。将她放在床上。
那张俊美如铸的脸因为蛇毒的侵犯，不如以前的白皙。但精致的轮廓未改变半分，帅气依旧，美好如初。也许是夜清儿真的看得太久，以至于无论从哪个角度，都觉得这才是天下第一美男。
那眉间的一颗朱砂，经久不变。
夜清儿试图去解除他身上的纽扣，笑着道，“蛇毒喜阴，其实我的确怕蛇毒，但蛇真的咬伤我其实并不能致死。因为我是世间少有的至阴女子，也就是传说中的人之凤。再加上从小我的身体就经过各种毒的淬炼，我就是个药体。”
“我曾经在一本医术上看到过，至阴女子可以用至阴之气解毒。”她脸一红，“至于这至阴之气，就是……”
“你会嫌弃本王今日的样子很丑么？”北冥萧夜没有仔细去追问，他早已明白夜清儿说的解毒是什么意思。
夜清儿忍不住笑了，“若是我中毒呢？”
“必然不会嫌弃。”北冥萧夜没想便答。似乎是身体的一种本能。
“那便对了。”
夜清儿好看的眉宇微微扬了扬，将他的外衣脱掉。强行压在床榻之上。
“吻我？你不会么？”
她凝眉，似乎对于北冥萧夜此刻的迟疑很不满意。
“不是……只是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他轻轻的吻在额头，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难得的，北冥萧夜眼底因为她献血的原因暂时恢复理智。发出一道爱慕的异光。那对于男人本来该有的本能，使得周身滚烫。
琉璃盏灯下，两人平静的对视。难得一时的静谧，却又似乎准备着接下来的风雨。
他悄然无声的吻在耳畔，用酥软的声音在她耳旁轻轻言语，“告诉你一个秘密！”
她闭目，眉宇间满满的是期待，却又害怕。原本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一个女孩该有的紧张和恐惧都是难免的。而北冥萧夜，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急。而是用谈天说地的方式，去缓解他身下这个女人的恐惧。
夜清儿没有回答他什么，却用眼神告诉他，接着说。
“除了你，我没有碰过任何女人。包括夜宁儿。”
他声音不大，却字字句句印入夜清儿的耳内。她是二十一世纪的新女性，但即便爱上一个人不要求他一定是个身心干净的男人。但若是，她必然不会反对。甚至是觉得自己很幸福。一个王爷，居然到现在为止身心感觉。
接受了这个秘密，即便夜清儿再害羞。但在这一刻，似乎坦然了很多。
他从耳垂开始，一点点的在脸上落下他对她的烙印。而当碰触到那性感的红唇时，内心满满的是渴望。他试图尝试那一抹冰凉香软的唇瓣，试图去打开她的唇瓣，尝试着那丁香小舌下的娇软与美好。
“清儿？”
北冥萧夜呼唤着她的名字。渴望得到相应。
“萧！”她酥软的声音在他耳畔，激起一阵阵火花。
“今日的事我很开心，若我有幸能够活下来。日后的一切困难，我们一起面对。可好？”北冥萧夜试图去沟通，“上次喝了酒，没品出清儿的味道。而这一次，却想将你刻进心里。”
“嗯……”
夜清儿淡淡的点头，额间汗水一颗颗滚落。北冥萧夜身体很热，像是一炉火。她感觉自己即将被融化般的，难受。那是中了毒之后的反应，身体正在试图解毒。温度高得可怕，一旦超过一定的温度。人便随之离开……
“认真回答我……别离开我……行不行……”
北冥萧夜试图去用尽周身力气去等待着她的回复，红烛夜深，一夜春宵。能不能再次醒来真的是个未知数。可这不是最悲剧的……
最悲剧的是，他人醒了，身边那个让他刚刚刻进心里的人不在了。
“好！”夜清儿尽量用真诚的眼神去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的。
当然最后他信了，点头。终是安心的解开她的衣衫，将带着感情的吻落在每一处。每一处都是致命的疼惜。
红烛摇曳，床幔无风自起。远远的听着那一连串粗重的喘息声，令人耳根子发烫。
香汗湿罗凌发丝，垂柳遇风轻摇体。
金针刺破桃花蕊，不敢高声暗皱眉。
那倒影在墙上的影子此起彼伏，隐约可见那床榻之上的翻云覆雨。拿药进来的小悠似乎听到一些不该听到的声音，将药拿在手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在门口站着，面红耳赤的小悠暗暗的数落自己为什么要这个时候过来。
直到那屋内的声音消失，化作一袭平静。小悠才装作刚刚才到，“主子，药好了。是送进来还是……”
夜清儿脸“唰”的一下红了起来，咬牙凝视着累得在他身边趴着的北冥萧夜。蛇毒解除了，白皙如玉的肌肤上，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他该有的释放尽了，终是再无一丝力气。
夜清儿暗自起身，踩着细碎的玉器残渣。将藏身在床下的瓷瓶拿出来放在手上。整理了衣衫，再次将手切在他的脉上。
果然如他所料，相思凝的毒素已经让他差点油尽灯枯。
萧，能坚持到现在，该是多么大的生存欲望。
“将药拿进来。”
夜清儿再次整理了衣衫，然后确定自己衣着不至于太凌乱。这才放下下来。
小悠听到命令，还是有些面红耳赤。见一旁听雨走过来，竟是将药塞给听雨。转身离开。然后夜清儿看到走进来的便是听雨。
那略微尴尬的情绪在那一刻得到缓解，暗自笑了笑。只是下一秒一个很严重的事让她暗自皱眉。
瓷瓶中的药引只有七个，还缺一个……
若是他现在用药，后果可能就是药引毁尽人不一定恢复。可若现在不用药，这药引以后拿着又有什么用。夜清儿迟疑不定。
她只是个毒医，说到做决定是她最痛苦的……
怎样做，后果都有可能一败涂地。
“听雨，王爷要死了。”夜清儿抬头，叹了叹，“被我害死的。”
“啊？”听雨懵懂无知的看着她，“那公主赶紧救王爷啊。”
“可是救了不一定有效，而且机会只有一次。”夜清儿凤眸中有一抹暗黑，似乎很无奈。
“那总比不救好，至少还有希望。”
听雨的话让在无奈之中的夜清儿恍然间明白什么。即便这一次救不活，留着药引来做什么？她这次是真的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你说得对。”
夜清儿暗自叹息，将瓷瓶中的血放在药碗之中。凝视着那碗因血而红的药，手颤抖的一点点的端向北冥萧夜。这么多年解过的毒无数，但说真的第一次做这种无用的事。
她明知道这样喝下去，等同于没喝。但还是抱着一丝希望觉得有可能上天会给什么转机。
“公主，您那血从哪里得到的？还需要么？我这里也有！”
听雨似乎看出了夜清儿的犹豫，随口说道，“若是需要血，听雨这里随时可以给你啊。”
“傻丫头，这血是真爱之血。相传夫妻同心能解除一切诅咒。你都还没结婚，更别说与爱人情比金坚了。别逗了。”
夜清儿叹了叹，“若是没事做，便等下帮我一起喂药。”
“真爱之血啊。”听雨撅了噘嘴，“这个我没有啊……真爱……是不是像公主跟王爷这样啊。”
“我们……”
夜清儿凝眉，似乎有些不解，“我们没经历过什么风雨，算么？”
“还不算啊！”
听雨无奈的摇头，“说真的我都特别佩服你们了，从婉月国初见到现在。光是我看到的都足够写成一本书了。当初啊……您被太后赐毒了，王爷抱着您的身体从皇宫回来。始终舍不得放下您。甚至是顾太医都说您要死了，可王爷不相信。也亏得王爷不相信，最后才保全了您。不然您估计都已经入了皇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