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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修平蹲下身子检查了云才人的指甲,又掰开她紧闭的嘴唇,见舌尖、牙齿都发黑,于是肯定的说道:“是中毒而亡。”
“毒?”
皇后跟慕大小姐二人心下都明白过来,这事铁定跟万贵妃脱不开关系。
若然不是万贵妃怎会撑着滑胎后的孱弱身子,赖在皇后宫里一反常态东拉西扯拖延时辰?
可不就是为了让云才人毒气攻心,死在皇后的地盘上么?
“来人,替本宫传刑部来,查,这事来龙去脉都给查得一清二楚,一丁点儿蛛丝马迹也别放过。”皇后厉声吩咐道。话里的意思明白不过了,若真是万贵妃杀人后栽赃到自己头上,那闹个鱼死网破也要把万贵妃给揪出来。
“娘娘,可使不得呀!”沈橘红赶紧地凑在耳根子前,嘀咕道:“云才人论身份虽然不高,可毕竟是后宫的人,按照规矩后宫的事情除了皇上之外,旁人是没资格调动刑部的。”
这话让皇后镇定下来,又忆起刑部侍郎周修然这个娘家人,也是被万贵妃给设法除去的。新仇加上旧恨,让皇后差点咬碎自己一口银牙。
气头上的皇后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而惨遭横祸的云才人七孔流血,恐怖的死状吓得一屋子女人个个面青唇白,如惊弓之鸟般缩在一团。
“娘娘,事情发生在坤凤宫,未免遭人话柄,只有惊动皇上来定夺了。”慕大小姐附耳低语道。
云才人之惨死,慕大小姐心中虽然无限唏嘘,但眼前最重要的是先解决一团混乱的现状,或许顺藤摸瓜下去会捣鼓出什么蛛丝马迹也说不准。
一语惊醒梦中人,慕大小姐之言立马得到皇后附和,扭过头,朝着一旁的沈橘红下令道:“沈嬷嬷,你亲自走一遭,将云才人身亡的消息禀告皇上,就说本宫请他来主持公道。”
托了托后脑勺的发髻,皇后此刻的情绪亦然完全镇定下来。
隔了一阵子,皇上终于现身了。
皇上脸上并没有多余的情绪,淡淡扫了一眼横死在地的云才人,有些意外的蹙了眉头,许是惨死后的脸庞让他觉得陌生,脱口而出问道:“是几时入宫的人?”
“启禀皇上,十八年前祁门县选秀入宫的人儿。”皇后娘娘作答。
“唔,一转眼都是十八个年头了。”一句话似乎触动了皇上,再溢出口的话就没了刚才的硬朗,难掩酸涩之意,眼神跟着飘到很远的地方。
“皇上,云才人毒发在臣妾寝宫,臣妾真是浑身长嘴都说不清,所以只能请了你来定夺。”皇后半蹲着身子,恭恭敬敬地请示。
“这么说来是有人栽赃陷害皇后了?”皇上反问了一句。语气有些古怪,听不出是站在哪一边的?抑或是皇上已经猜到,后宫中有此胆量的人,除了万贵妃还会有谁?
“皇上,臣妾身为三宫六院之首,这事若不查个水落石出,只怕会遭人口实。”皇后也打好了如意算盘,朝着皇上建议道:“以臣妾之见,为证清白,这事干脆交由刑部来查,是好是歹也算还云才人一个公道,还臣妾一个清白。”
“就依皇后之言吧!”皇上微微怔了一下,朝着身旁的鲁公公使了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