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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初雪的发问，让毫无准备的红莲倏地怔住了，咬着下唇半天都没吭一声。
“怎么了？”万初雪歪着脑袋，很是好奇的发问：“可是你知道了什么事？红莲，你打小随我一起长大，你可是不会说谎话的。”
红莲的细微举动，让万初雪窥出端倪。
这丫头一定有事瞒着自己！
“夫人，我？”红莲有些犯难，又不知道该如何启齿。
“你与碧青说是我的贴身丫鬟，实际我将你二人当着亲妹妹一般看待。”万初雪拉过红莲的手，仍是一贯淡淡的调子：“碧青个性率真，性子直，有些话我是不敢让她知道，就怕她沉不住气。可对你，红莲，我没有半分保留。”
万初雪果真是人如其名，冰雪聪明。
这张感情牌一打出，让红莲本还扭捏的神色，立马变得坚定起来。
自家主子对自己尚且是推心置腹，自己岂能有话瞒着？
于是咽了一口唾沫，压低声音将当日无意中瞧见昭浩康与慕疏影二人出府的情景，由头到尾，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夫人，你说这六王爷是不是好生古怪？”红莲虽说谨慎，但是在自家主子面前也有沉不住气的时候，噘嘴嘀咕了一句：“做王妃的不安分守己呆在王府，竟然一大清早就领着王爷出了门，怎么说也是皇家的府邸，王爷怎能纵容她这般没规矩？”
“有些人，该是与众不同的。”万初雪听完后，并没有正面回答红莲的问题。
嘴角漾开的弧度隐藏着浅浅的涩意，眼眸里也有一丝好奇。止于慕疏影，万初雪入得门来十多日，两人并未打过照面。
“夫人，你可是对王爷心动了？”红莲凑近悄声问了一句。
“胡说！”万初雪急红了耳根子。
隔了好一会，万初雪才镇定下来，说道：“嫁入康王府，我是迫于无奈，个中缘由我不说，你也清楚，一切都是遂了姑母的心愿。”
“夫人，奴婢知道你是不情愿的。”红莲打心里同情自家主子。
身为万家的嫡亲大小姐又如何？终究是人如柳絮随风飘，有太多太多的身不由己。
“做得万家的女儿，哪有情愿不情愿的道理？”万初雪眉梢里盈满了落寞，自嘲的说道：“若不是娘亲当年寻死觅活的阻拦，四五年前我就入了康王府。彼时年纪尚幼，以为躲过一劫就已经是万幸，谁知结局还是一样。”
平静无波的调子，一如既往有着往昔的不甘心，却又隐隐地多了几分认命。
“夫人，你可是见过六王爷后，留了好印象？”万初雪的反常，红莲也是瞧在眼中。
“以往总是听坊间传言得多，如今见着真人多少有些不一样！”万初雪支吾着作答。
“怎么个不一样法？”
“皇族中人，一身贵气再自然不过了。可贵气中隐藏着睿智，一份故事，一份让人捉摸不透，那又是不一般了。”万初雪抿了抿嘴唇，从脑海里搜索出半天也没有寻到一个最贴切的词：“该说六王爷不是……”
“夫人，王爷想来听你弹曲子，可要奴婢去准备上？”没等到万初雪说完，门被推开了，碧青站在门槛外，身后站着的正是昭浩康。
正跟红莲说着悄悄话，不经然间嘴里的男主角竟然出现眼前，饶是向来淡然的万初雪都忍不住闹了个大红脸，埋着头吩咐道：“王爷来访，还不赶紧地备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