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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寺。
龙千夜和慕清歌将原空交给住持之后便下山了,但众人都没有注意到,与他们一同离开的,还有一道迅速的黑影。
两人一路闲来无事,回来路过琴瑟小筑的时候,顺道去琴儿的墓前看了一眼,也算告慰她的在天之灵。
上午的如兰殿,沐浴在冬日温暖的阳光中,显得异常的柔和安逸。
“呀,柔儿你额头怎么受伤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呢?”兰贵妃惊讶的问道。
慕芷柔脸上的苦涩一闪而过,随即是不在意的笑容,“回贵妃娘娘,是柔儿不小心碰到了门栏,所以就红了些许。”
“你这孩子也不像这么毛躁的性子,怎么就那么不小心呢。”兰贵妃狐疑的又看了慕芷柔额上的伤口一眼,这显然不是碰到门栏那么简单,她不动声色的为慕芷柔请来了太医,并开了些药给她擦上。
慕芷柔受宠若惊的跪在地上,磕头感恩兰贵妃,“柔儿谢过贵妃娘娘,让贵妃娘娘挂心了。”
这副受惊小鹿的样子让人心生怜悯,刚好三皇子也来了如兰殿,见状以为兰贵妃在惩罚慕芷柔,便上前道:“三小姐是做错什么事情了吗?”
兰贵妃笑道:“我不过是让太医给她看看额头上的伤口,她就这么大阵仗的感谢我了,我刚想扶她起来呢。”
三皇子顺手将慕芷柔扶了起来,声音温柔,“起来吧,这不过是小事罢了。”
“可不就是嘛。”兰贵妃看着自己儿子目光中的温柔,觉得自己将慕芷柔叫来是对的。
慕芷柔温和的向三皇子道谢,然后垂首站在了一旁。
“这孩子就是性子好。”兰贵妃笑着说道,“只是啊,容易被人欺负,被人欺负了也不懂得说。”
说完,只见慕芷柔的脸色变得异常惨白难看,眼圈红红的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却强忍着没有作声。
看到慕芷柔这个样子,三皇子内心的保护欲被激发出来,他看向慕芷柔关切的问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说出来,本皇子能够帮到的都会帮你。”
慕芷柔抬头看向三皇子,欲语泪先流,好不容易缓和了情绪才轻声道:“其实也是柔儿的错,才害了二姐姐。”
兰贵妃一听是关于慕芷月的事情,便随口问道:“是你父亲大寿那天出糗的姐姐?”
“正是。”慕芷柔点点头,“柔儿的大姐是慕清歌,二姐姐是慕芷月。”
“原来如此……”虽说慕芷月在圈子里有才貌双全的小名气,但在兰贵妃这里不过是众多贵女中最为寻常的一个,直到最近她回来京城只有连连出糗才注意到的,看来和以前的慕清歌相比有过之无不及啊!
“你做了什么错事值得他们这样惩罚你?”三皇子蹙眉,发现慕芷柔手上也有淤青,看来吃了不少苦头。
慕芷柔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最后还是兰贵妃让她的婢女小红说出来,众人才倒吸一口寒气,沉默片刻。
兰贵妃深居宫中将近二十年,怎样的手段没有见过,但是慕清歌这样快准狠,光明正大害人的手段还真是让她长了见识,心中更坚定要除之而后快的念头。
“清歌竟然这么狠辣。”三皇子倒不觉得慕清歌做错了什么,话语间透着对慕清歌的赞赏。
慕芷柔的眼底沉了沉,她知道三皇子一直以来都对慕清歌欣赏爱慕,但他们只要不在一起就可以了。
“清歌姐姐只是为了报仇罢了。”慕芷柔轻声说道,像是在替慕清歌说话。
闻言,三皇子对慕芷柔的印象又好上了些许,“听你的意思,你也算是个明白人,不像慕芷月,好赖不分阴险狠毒,若不是她连自己亲妹妹的解药都要抢也不会落到这样的下场,也是活该!”
“这不是你的错。”末了,三皇子顺口安慰道。
慕芷柔感激的看着三皇子,眼泪再度在眼眶里打转。
兰贵妃见状,将三皇子打发走,自己和慕芷柔同处一室,笑着问道:“柔儿觉得三皇子如何呢?”
慕芷柔闻言,惊讶的抬眸看向兰贵妃,随即脸上一片红云飞过,轻声细气的回答道:“柔儿觉得三皇子是一个明辨是非的翩翩君子。”
“看来,柔儿很喜欢三皇子了?”兰贵妃笑着反问道。
慕芷柔闻言,立刻跪下紧张的说道:“贵妃娘娘,三皇子是人中龙凤,柔儿不过是太师府的庶女,柔儿绝对不敢肖想三皇子,请贵妃娘娘明察。”
兰贵妃道:“瞧把你吓的,我只是想知道你对三皇子的心思,若是你喜欢他我便做主让你嫁给三皇子为侧妃。”
跪在地上的慕芷柔心脏犹如擂鼓震响,这是真的吗?
她猛然抬头,认真的看着兰贵妃的神色,兰贵妃脸上带着微笑,不像有玩笑的样子。
“真的吗?”慕芷柔不可思议的小声问道,唯恐一个不小心一切又成空了。
兰贵妃笑着将慕芷柔扶起,拉着她坐到了软塌上,“你性子温和隐忍,是个不错的孩子。你如今身在太师府得罪了你的姐姐,以后肯定不会有什么好日子的,索性你也喜欢景儿,景儿对你也是有怜惜的,所以你嫁给景儿做侧妃也是极好的事情。”
“可是……”慕芷柔红着脸低下头,“柔儿的身份恐怕……”
“柔儿不必妄自菲薄,怎么说你也是太师府的小姐,不会比别人差。”兰贵妃安慰道,“但是,你若是嫁给三皇子为侧妃,我需要你为我做一件事情。”
慕芷柔就知道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没有那么好吃,于是点点头说道:“贵妃娘娘但说无妨。”
“你嫁给三皇子之后切记帮我盯紧三皇子,随时告诉我他的行踪。你是否能够做得到?”兰贵妃严肃的问道。
慕芷柔点头,但也有疑惑,“贵妃娘娘为何要柔儿这样做呢?”
兰贵妃冷哼,“三皇子心性纯良容易被人迷惑,我不想让他再掺和任何关于慕清歌的事情。”
慕芷柔心中更是惊喜,这可是她求之不得的事情,连连点头道:“柔儿明白,柔儿一定不会辜负贵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