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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风琛正巧也看到了, 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将其放在了一边，却没有退出。
游戏很快又开始了，他们之后依然打的快速，一直是麦克雷加天使的阵容，有些新来的观众看到后就很是惊讶。
“等等, 风神玩天使？”
便有人好心给他们解释, “风神今天只辅助小姐姐呢。”
在这之前，他们从来没想过能看到这样的场景, 毕竟那可是风神。
那新来的观众便震惊了，难以置信地蹲在直播间, 看风神玩他从没展示过的天使。
好歹是职业选手, 虽然不是辅助位的, 但是对英雄的理解也都足够，除了偶尔的失误外，平均表现也在水准之上。
可能是因为一个输出位玩辅助很少见吧，所以也很少有人说什么, 只专注地看着比赛。
有的人看一段时间后, 也会好奇地跳到虞夜的直播间，当然, 过去之后, 就基本不会再过来了。
这一把又输了。
他们打的这三个小时, 也赢过一些, 但总的来说, 还是失败比较多的。
宁风琛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
他一向是这样的，心里在想什么，很少会表现出来。失败的时候，胜利的时候，看上去都没有什么分别。
事实上他对输赢不怎么在意，这会儿他想的是，夜色的技术好像又提高了一点。
昨天晚上的时候，对方的走位就比刚开始好了很多，现在比起昨天，又是有了明显的改变。会注意站位，会注意配合，甚至能经常保他，而且杀人的次数也变多了……
可怕的天赋。
哪怕他也属于天赋极高的那类人，也不得不说，这样肉眼可见的进步，可怕的吓人。
宁风琛微微转头，将视线移到一边的手机上。
他一直没关手机，在直播的途中，他便很轻易能看到对方。
她轻抿着唇，应是看到失败有些不高兴，表情有些严肃。
眉眼间魅惑的气息被冲淡了些许，却更为吸引人。
直播间一片舔屏的弹幕。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放到手机上方，想触碰一下那张脸，对方恰好投过一个眼神，他顿了下，收回了手。
虞夜确实是不怎么开心。
她本来以为很简单的，可这样一个小小的游戏，竟接二连三地使她生出挫败的感觉。
而且很明显，接下来他们还会这样输下去。
她看向弹幕。
大多是讨论她的脸，还有些是安慰她输赢不重要的。
虞夜没忍住勾了勾唇。
输赢怎么会不重要呢，赢了她才会开心啊。
弹幕中有条留言引起了她的注意。
——小姐姐真的不考虑试一下天使吗？
相比其他的英雄，天使的操作相对能简单点，虽然对意识走位之类的要求很高，但对于现在的情况来说，可以说是很适合了。
而且她还有个风神。
虞夜想了想，便开口道：“风神，下一把你玩麦克雷吧，我试试天使。”
“天使？”宁风琛不明显地愣了下，“你不练麦克雷了？”
“当然要练，”虞夜开了游戏，手底下不停，选了天使，“不过不是现在。”
英雄可以晚上单独练，现在她想要的，是胜利。
见风神还没选英雄，她补充道：“而且风神麦克雷那么厉害，我跟在后面的话，也能学到点经验。”
宁风琛听了，没有说话，默默地选了麦克雷。
李从刚好从旁边走过，有些惊讶地问道：“风神，你很热吗？”
宁风琛抬眼看他一眼，冷冷地“嗯”了一声。
“我记得温度已经是最低了啊……”李从嘀咕着去找空调遥控器。
看到风神拿出了麦克雷，直播间的观众们一下子便兴奋起来。
“啊啊终于看到风神的麦克雷了。”
“虽然风神的天使也很厉害，不过还是麦克雷看起来最爽啊。”
“23333现在轮到小姐姐牵风神了。”
“……”
虞夜知道风神厉害，不过没想到他们之间的差距会这么大。
这把除了她之外还有一个辅助，于是她就只用天使全程跟着风神。
然后就看到了国服第一麦克雷的实力。
走位飘逸，枪法精准，命中不用说了，很多时候都是爆头，一波团战下来起码有一半人是他杀的。而且不像她打起来就只有敌人了，他经常会注意到来切她的源氏，然后将对方干掉。
毫无疑问的胜利。
看着结束后那个显示着MVP的蓝色牌子，她点了个赞，轻声说道：“真强啊……”
虞夜说话时没有开麦，但宁风琛挂着她的直播间，恰好就听到了，他脸上带了点难以察觉的笑意，犹不自知，说道：“你也很——”
他猛然意识到什么，没有说下去。
虞夜：“？”
她疑问道：“你刚说什么？”
宁风琛很快回答，“没什么。”
虞夜自然是不信的，不过她的好奇心一向不多，便也没说什么，就开了下一局游戏。
她放好水，在热水中泡了一会，才觉得放松了许多。
赤着脚踩在地毯上，套了件白色的睡裙，吹干头发准备睡觉的时候，虞夜突然觉得有点饿。
她去冰箱翻了翻，毫不意外地发现什么都没有。
这个小区不是在繁华地段，这么晚了，周围不知道还有没有吃的……
虞夜站在原地纠结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外传来若有若无的响动，像是有人在那里。
她蹙了下眉，走了过去。
……
柯言提着饭盒，站在门口，俊秀的脸上满是懊恼。
他想到虞夜这么长时间没吃东西应该饿了，便送了饭下来，到了门口却又犹豫了。
他昨晚才做了那么突兀的事情，今天怎么又给忘了，虞夜才下播，现在应该都休息了吧……
“咔嚓——”
门锁转动的声音在黑夜里格外明显。
柯言吓了一跳，猛地抬头，然后定在了原地，脸色迅速涨红，“小……小夜……”
白色睡裙柔顺地贴在身上，薄薄的，勾勒出胸前完美的弧度，领口有些宽松，朝左边滑去，露出形状优美的锁骨，以及小半个圆润白皙的肩头。
虞夜不在意地将领口往上拽了拽，看着柯言手中的饭盒，有些惊喜，“送我的吗？”
“嗯，”柯言满脸红晕，努力将视线停留在对方脸上，小声道，“你今天吃的早，又直播到现在，我想着你万一饿了，就做了点饭送过来……”
虞夜笑盈盈地看着他，直到他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了，才说道：“谢谢，我刚好饿了呢。”
“不、不用谢。”柯言通红着脸将饭盒递过去。
虞夜伸手去接，手不经意间碰到一起。
她的指尖温暖而柔软，柯言只觉接触到的皮肤一阵阵的酥麻，他僵硬地收回手，背在身后，几乎能听见心脏跳动的声音。
虞夜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见他终于恢复了正常，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般，问道，“你要进来吗？”
柯言睁大眼看着她，俊秀的脸上满是红晕，半点看不出之前温雅的样子。
再逗下去就要蒸发了吧。
虞夜心中暗想，面上却笑得温和，解释道，“等我用完之后将饭盒还你。”
“不用了，”柯言心中微妙地有些失望，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失望什么，说道，“你赶快吃吧，我先回去了，晚安。”
“嗯，”虞夜退后几步，手放在了门把手上，“晚安。”
门被关上。
楼道里又陷入了寂静之中。
柯言盯着门怔怔地看了一会，才离开了。
……
第二天起来后，虞夜去自定义练了会枪，就去单排练英雄了。
昨天她玩天使时跟着风神，特意观察了对方的走位，以及各种细节。
她记忆力好，将注意到的细节全都记下来了，又理解了一下这些细节的意义。单排的时候便格外注意，尽量不要冲太前，时刻注意敌方与队友的站位，保奶，留□□，刻意爆头……
失误过的地方绝不会再犯，有用的知识全都记下来，她以一种恐怖的速度进步着。
其中有一把她还碰到了自己的粉丝。
因为这个名字很常见，一开始对方还不确定，选了个天使小心翼翼地跟着她。
直到加时的时候，她见队友都在点外面磨蹭，开麦提醒了一句，那个粉丝就激动了，大吼一声，“女神！”
虞夜被吓了一跳，没说话，同队友一起把点占了下来。
那粉丝声音听起来挺清脆，说起话来却扭扭捏捏的，拿个天使跟在她身后，嘀嘀咕咕，“女神我可喜欢你了，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好看的人，玩游戏还这么厉害，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玩麦克雷这么厉害的女生，不像我，只能玩个天使奶奶人……”
虞夜看了眼对方的生涯，基本上只玩辅助，天使时间最长。不过这个等级……看上去很像小号。
他跟在虞夜后面说了许久，末了，还不好意思地问道，“女神，能给我个好友位吗？”
鉴于他夸了好半天，虞夜也就淡淡地“嗯”了一声，主动发了个好友邀请。
那粉丝兴奋的不得了，似乎在和旁边人炫耀，虞夜听见他那边传来模糊的声音，像是围着好几个人。
粉丝非要跟着她给她做绑定奶，她目的是练英雄，便拒绝了，一个人去打竞技。
一口气练了好几个小时，直到快三点了，她才从电脑前离开。
点了外卖，吃完，又活动了一会，便又到直播时间了。
打了会快速后，虞夜特地记着去看了眼别人的直播间。
风神的直播间人数最多，近四百万。
其他的最多两百万，还有两三个几十万的。
她的直播间现在有一百五十万左右的人数，总的看来也不算少了。
探查完敌情，虞夜刚将注意力转到游戏上，就听见宁风琛说，“我们去打竞技。”
她愣了一下，“你换小号？”
风神的大号可是五百强……
宁风琛道：“不，就这个号。”
旁边的陆城却不耐地皱起了眉。
他不喜欢暴露在旁人的视线之下，更不用说是在人来人往的商场了。
“还不走？”陆城侧过头，冷声问道。
虞夜意味不明地扫了陆城一眼，扭过头，“走吧。”
商场的最顶层意外的安静，除了寥寥几个人外，就剩下满目华贵的服装了。
虞夜心情很好。
她向来喜欢享受，以往衣食住行都是最好的，现在眼前有这么多美丽的服饰，自然毫不客气地挑选了起来。
陆城坐在一边，有点暗恼自己竟真的来了商场。
“这件怎么样？”虞夜穿着自己一眼看中的裙子走了出来，长度及膝，腰间设计独特，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肌肤。
周围的人被她吸引，停下了脚步，满是惊艳的表情，甚至有人立马去找那件裙子，期待自己穿上的样子。
陆城随意地抬起了头，然后顿住，半晌，才移开了视线。
“一般。”
一般？
虞夜眼尖，看见了陆城耳垂一抹诡异的红，便也不计较，勾起唇，慢悠悠地去看其他衣服了。
陆城这时才将头转了过来，端正坐着，视线不由自主地飘到了虞夜的方向，正看到虞夜因为走动而更明显的小片肌肤，雪一样的白。
他的耳根莫名更红了些，自己却不知道，只矜持地想，真的一般。
虞夜很快就挑完了衣服，满意地走了过来。
陆城看到了，顿了一下，有些疑惑的样子，“都是红色？”
虞夜看上去并不是很钟爱红色的人，起码以前不是。
“红色很美，不是吗？”虞夜没有在意陆城的疑问，哪怕之前的虞夜不喜欢红色，但现在，只有她一个虞夜。
“好了，去结账吧，”虞夜侧过头，不紧不慢地叫道，“哥哥。”
陆城没有异议，实际上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同被附身一般，会跟着虞夜出来，甚至还心甘情愿为她付账。
虽然……她好像也没有那么讨人厌。
陆城去结账的时候，虞夜就站在出口处等他，然后遇到了“熟人”。
“哟，这不是那个谁嘛，怎么站在这啊，看门来了？”
“可别看不起人家，瞧瞧这大包小包的，花了不少钱吧。”
“哎呀，我的错我的错，虞夜啊，你这是傍上哪个土豪了啊，不记得你的宋男神了？”
虞夜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两个表演欲旺盛的女孩，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一丝想笑。
这两个女生分别叫林雪和于桃，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不喜欢原主，从一开始就在欺负原主，尤其在得知原主喜欢的人后，更是冷嘲热讽，这次原主表白失败，能被全校嘲笑，也少不了她们的功劳。
看见她们眼中毫不遮掩的鄙视，虞夜歪了歪头，在想该怎么处理她们，——虽然这样的人，根本不能影响她的情绪。
虞夜想了会，有些为难了，放在以前，惩罚一个人的手段很多，可是这个世界，好像不能随便伤人。
虞夜并没有为难多久，因为面前那个叫林雪的女生转移了目标，惊喜的目光停留在她的后方，闭上了嘴，站直了，甚至整理了一下衣服，表情是与刚才完全不同的娇羞。
有趣。
虞夜回过头，正看到陆城面无表情地走过来。
“陆——”林雪羞涩地开口。
“走吧。”陆城的声音冰冷而清越，视线没有给旁人半分。
虞夜正巧看见了林雪不可置信的目光，甚至夹杂着不可抑制的嫉妒。
嫉妒什么？
嫉妒她认识陆城？
虞夜想起，原主好像从来没有在学校提起自己的身份。
虞夜自觉温和地朝林雪笑了笑，转过身，顺手挽上了陆城的手臂。
陌生的温度隔着薄薄的衣料透过来，陆城微低头，就看见虞夜素净的小脸。这个距离，有些近了。
陆城扭过了头，严肃正经地道：“别闹，松开。”
虞夜假装没听见，拖着陆城下了楼。
在他们身后，林雪气的脸都要变形了，“可恶，她，她怎么可能认识陆少！”
于桃想了想，“你刚不是说她傍上了——”
“闭嘴！”林雪打断了于桃的话，“不可能，就凭她，怎么可能跟陆少有关系。”
于桃被她一吼，也懒得再说话了。
林雪也没有在意，咬了咬牙，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我要跟陆少订婚。”
……
车上，陆城“终于”从虞夜的手中挣脱了开。
虞夜坐在副驾上，向他询问林雪的消息。毕竟那个女生看起来，对陆城很熟的样子。
“不认识。”
陆城想都没想就给出了这个答案，他对不感兴趣的人，一向懒得分半点注意。
“是吗？”虞夜不置可否地应了声，转而又问道，“你之前为什么那么讨厌我？”
她记得，原主并没有做过什么令人厌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