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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脸上笑容凝滞，紧紧握了拳头。
秦斯年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表明，是郑家业拿走了吴苏的东西。
但是看吴苏现在病重躺在病床上，而郑家业却是风生水起，很难不让人联想到，这其中的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苏念的目光投向了秦斯年，眼眸里染上了一抹黯淡，以及伤痛。
秦斯年搂着她的腰：“苏念，这件事情还没有定论。但是你对郑家的人，一定不能太过信任，以免失去先机。”
她想到了慈善的郑老太太，和蔼的郑家业，沉稳的郑泽翰，天真无邪的郑柔。
每个人对她，都好得令人无话可说。
苏念自己，也差点就真的要交付真心了。
现在想想，这一切，都太过于表面了。
她低声说道：“我想先去看看我妈。”
“我陪你过去。”秦斯年站起身来。
“好。”苏念点头。
两人在田姐的掩护下，一起去了地下停车场，直奔疗养院。
疗养院负责照顾吴苏的，都是秦斯年的人，所以即便他和苏念同时出现，也不会引起别人的围观。
他和苏念一同进去病房。
吴苏躺在病床上，气色也是越来越好。
“年少，我们已经给吴女士用了最好的药物。她的头部有淤血，如果做手术的话，可以有三成的把握醒来。只是这手术……太过危险，也太过冒险，若是稍微不甚，很有可能她会因此殒命。”医生说道。
苏念心头一滞。
“我们先想一下，你先出去吧。”秦斯年说道。
医生离开了。
苏念坐在吴苏的身边，秀眉微微蹙起。
秦斯年也坐下，说道：“苏念，我想，伯母的手术应该要做。”
苏念抬起眼眸来，看着他，说道：“是，就算只有几成的把握，也要做。虽然贸贸然的将母亲的性命置于危险地带，是很不孝顺的……但是我想过了，母亲要是真的清醒的话，她也不愿意自己一直这样，躺在病床上，像个植物人一样，二十年来，不说话不能动，不能思考，完全没有生活质量可言。就算是有一点机会，我也愿意尝试。我相信她也会愿意的。”
“是。”秦斯年也是如此想的。
吴苏要是有思维，能够思考，也未必愿意几十年来躺在这里，未来几十年还继续躺在这里。
相信她一定也会赞同苏念的意见的。
“但是若是手术失败……”苏念一时之间不敢去想这个结果。
母亲是她的至亲，可是到现在，她都还没有来得及跟母亲说上一句话，感受一下母女之间的亲情。
万一有意外……
苏念不敢想。
秦斯年揽着她，抱入怀里：“手术肯定要经过万全的准备，你放心。”
苏念点头，如果不手术的话，她实在是无法安心。
正在想着的时候，苏念接到了电话。
原来是沈炜霆打来的。
他在电话里，欣喜地说道：“苏念，我想到办法可以替伯母手术了。”
“真的吗？”苏念一喜。
“不过手术始终是有风险的。你愿意让我尝试吗？”
“我愿意。”苏念已经想好了要给母亲手术。
与其选择其他医生，相信沈炜霆才是更好的选择。
“我很快过来。”沈炜霆说道。
苏念放下电话，激动地看着秦斯年：“沈炜霆说他来给妈做手术。他比其他医生更厉害，他来的话，妈的手术成功几率会更大的。”
“好。”秦斯年也见识过沈炜霆的能力。
很快，沈炜霆过来了。
他一向非常沉稳，有着与年龄不符的老成，虽然不是科班出生的医生，但是剑走偏锋，能力遥遥出众。
“那我妈就拜托你了。谢谢你。”苏念看着母亲被送进手术室，对着沈炜霆说道。
“说什么呢？”沈炜霆挥手，“你妈就是我妈，这是该做的事情。”
他从小在孤儿院就持才傲物，一向没多少人搭理他，他也形成了孤傲的性格。
唯有苏念一直跟他说得上话，后来苏念挣钱后，给他的实验室投入颇多，他早就跟苏念不分彼此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没有感觉到秦斯年杀人的目光，以及空气里酸死人的醋味。
不过现在事关吴苏的生命，秦斯年也没心思跟他纠结这些。
吴苏和沈炜霆进入了手术室。
苏念和秦斯年在外面等待着。
正在这个时候，郑家业打电话过来了，说道：“念念，一会儿我去疗养院看看你母亲，你要不要一起过来？”
“我……”苏念语结了一下，马上意识到，母亲手术的事情，不能让郑家业知道，“我就不过去了，我一会儿有通告。对了爸医生说了，妈需要静养，我今天早点时间才去看过她了，你明天过来吧。”
“也行。”郑家业对苏念的话，丝毫没有起疑，又叮嘱了苏念几句，这才挂断。
秦斯年也听到了苏念的话，说道：“放心，我已经安排人打过招呼了，疗养院的所有人，都不会提到妈做手术的事情。到时候就算妈醒来，也会暂且瞒着郑家那边。”
“嗯。”苏念放心了。
但是等待是煎熬的。
吴苏已经进了手术室很久了。
所幸有秦斯年在身边陪着，苏念才不至于那么煎熬了。
发生的事情越多，他就越发的成为了她的精神支柱。
不知道多久时间过去，苏念的身体都撑不住了，在秦斯年怀抱里躺着，变成了秦念。
手术室里还是没有动静。
又过了好久，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
沈炜霆走了出来，清俊的脸庞上，全部都是疲惫不堪。
秦念马上抓着他的手：“我妈怎么样了？”
沈炜霆摇摇头。
秦念眼泪唰的一下流出来。
沈炜霆说道：“你哭什么啊？咱妈没事儿。”
秦念一晃神：“你说什么？”
“咱妈没事儿。我把她脑袋里多年的淤血清除了，又做了神经复位，不出意外，很快就会醒了。”
“真的吗？”秦念高兴坏了，眼泪却流个不停，这一次，是欣喜的眼泪。
“我骗你做什么呀？”沈炜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