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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笙歌心里憋着气,现在又不能和他撕破脸,只是瞪着他,冷冷地说道:“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梁璐的死亡现场。”
面对她的质问,言易山并没发火,反倒格外的耐心,说道:“跟你一样,找真相。”
才怪!
叶笙歌撅着嘴,冷哼一声,“我不相信你。”
她说话连半分的犹豫都没有,言易山却只觉得心口闷闷的疼。
他曾今作孽造成的伤害,让她对自己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吗?!
言易山心里泛起一丝苦,自嘲的笑了笑,看着叶笙歌,淡淡的说道:“看来你内心的天平,从来没有想过向我这里倾斜半分。”
叶笙歌不屑的睨了他一眼,眸底的光有些沉,冷冷地说道:“金主先生,我说话可能会让你不舒服,但劣迹斑斑的人,从来嫌疑最大,不是吗?”
言易山叹了口气,看着面前的女人,无奈的问道:“那你告诉我,我这样做的动机呢?”
叶笙歌冷着脸,“听闻恒盛与秦氏交情甚密,好事将近。”
“既然是听闻,那就没什么可信度。”言易山看着她,似漫不经心的说道:“我是好事将近,只是对象,不是你以为的秦小姐。”
真的好事将近?!
叶笙歌眯了眯眼,目光机警的看着他,“听你这语气,我是要被沦为前任了?”
“紧张了?”言易山抬手被她眼底的光逗乐了,又不敢再继续撩她,淡淡的说道:“嗯,你大可放心,不会有前任。”
不会有前任,只有你,至始至终只有你。
叶笙歌有些懵,不明白他说的“不会有前任”是什么意思。
难道还准备杀人灭口了不成?!
夜晚。
叶笙歌忙了一天,累得够呛,倒头就睡。
沉沉的呼吸,她整个人变得很轻。
她做了梦,梦见林泉,梦见唐祝,梦见梁璐。
他们浑身是血的站在自己面前,脸上是愤怒与不甘。
林泉找她要脸,唐祝喊冤,梁璐找她索命。
叶笙歌被吓得猛地坐了起来,尖叫一声,“啊”!
旁边的言易山闻讯,立刻爬了起来,着急的问道:“怎么了?”
叶笙歌拽着被子,满眼全是惊恐,额头上豆大的汗水悉数往下掉。
言易山看着心疼,立刻起身,拿了条湿毛巾过来,替叶笙歌擦着额头的汗。
叶笙歌避开他的手,嗓音低哑的说道:“能不能在楼下帮我倒杯水?”
言易山点了点头,“好,你先等一等。”
屋内的空气憋闷,叶笙歌实在待不住,往阳台走了去。
外界的冷空气袭来,倒是让她清醒许多。
她窝在椅子上,捂着额头,心里的慌乱还没完全退散。
言易山端着牛奶上来,发现房间没人,心里猛地咯噔一声。
他刚准备转身冲出房门找人,却冷不丁地看见窝在阳台上的女人。
惊魂甫定。
言易山站定,看着叶笙歌一副愁容满面的样子,整颗心沉了沉。
抓起沙发上她平日用的珊瑚被,慢步走了过去。
将牛奶搁在桌子上,言易山蹲下来,将珊瑚被裹在她身上,关心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
叶笙歌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我没事。”
她的手有些凉,手心有一层薄薄的冷汗。
言易山不动声色的拽着她的手,窝在手心里,细细密密的抚,小声的问道:“看来你是睡不着了?!”
叶笙歌满脑子装着可怕的梦,丝毫没注意到言易山忽然而至的温柔。
她脸色苍白,淡淡的说道:“你去休息吧,我坐会儿就好。”
好不容易找准机会靠近她一点,言易山怎么可能放弃。
追女人,原则形象什么的,统统是不会有的。
言易山固执的蹲在地上,仰头,目光湛湛的盯着叶笙歌,开口,嗓音低沉的问道:“还在想梁璐的事?”
连接着几次的重创,彻底的撞碎了叶笙歌坚硬的外壳。
她低着头,闷声闷气的说道:“我也不想去想,可是闭上眼睛,就能看到她。”
“我就见过她一次,我记得,她是个很腼腆的女孩,说话时很腼腆,可是......那么鲜活又有朝气的生命。”
说着,她绷不住的,将脑袋耷了下来。
言易山倾身,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抬手,轻轻地抚了抚她的背,压低着声音,小心的问道:“嗯!心里还憋着什么?都说出来,说出来会舒坦一点。”
那份靠近,与怀抱,让她卸下防备。
叶笙歌心里憋屈难受,开口,说话的声音委屈难受,低声诉说道:“我没有想要逼死她,我不计较的,只是想问问她,到底是谁指使的而已。”
“去的路上我还在想,如果她是诚心讨厌我才那样做,我就上去扇她两耳光解解气,这件事就当是完结。”
“我没想过要她的命,真的。”
“她为什么要那么傻?都怪我,如果我不非逼着要找她,她就不会死。”
她说话时,嗓音压得低。
小肩膀微微的颤抖,滚烫的眼泪,打湿了言易山的心口。
她低声的啜泣,传入言易山的耳中,无疑是百爪挠心。
将叶笙歌在怀里搂了搂紧,这时候,除了陪伴,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以前在自己的保护下,活得多单纯,每天眉眼挂笑,鲜花怒马。
言易山抬手,拍了拍她的背,直到牛奶里的安眠药发挥药用,他这才挽着腰,将哭成泪人的女人抱了起来。
蹲在地上的时间,他的脚有些发麻。
言易山在原地站定了两秒,搂着叶笙歌,步履稳健的往房间走。
他将叶笙歌小心谨慎地放在床里,替她掖好被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渍。
床头柜上的手机,提示灯闪了闪。
点开查看,他这才将手机锁屏,看了眼床上睡得沉的女人,他立刻转身,往楼下走。
他驱车从别墅离开,直接奔去沈凉城的实验基地。
恒盛的几位爷已经全部到位。
言易山将手里的外套扔在旁边的椅子上,开门见山的问道:“老五,怎么说。”
其他几位爷见他那一副着急的样子,忍不住扬了扬眉,脸上全是戏谑的笑。
沈凉城无奈的耸了耸肩,双手插进口袋里,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去见了梁璐的尸体,我能确定,她不是自杀,是他杀。”
果然!
言易山的脸色一沉,盯着他,语气冷冽的说道:“查到什么证据?”
沈凉城将伤口的图展示了一圈,顿了顿,他这才摸出一把水果刀,在自己的手腕上比划着。
“如果是自杀割腕,伤口应该是由外向里的,但是梁璐的伤口,却是恰恰相反,由内向外的。”
“而且她留下的遗书,对比出来的字体里,笔封转得太生疏,有模仿痕迹。”
霍琰闻言,有些激动起来,大声的说道:“那就是说,有人用梁璐的死在嫁祸笙歌?”
说罢,旁边的言易山恼怒的瞪了他一眼。
冰冷的眼刀噼里啪啦的落下来,劈得霍琰小心肝细碎。
他立刻意识到自己的问题,识趣地改口,“额......不对,是Tina!”
盛世实在看不下去,撇了撇嘴,“装不知道真相,你还准备演多久?”
言易山的脸色顿黑,不爽的回敬了一句,“你管我!”
盛世摸了摸鼻尖,“嗬!”
说着,他立刻从摸出一叠照片,递上去,不冷不热的说道:“这是韩睿刚才命人送过来的,你看一看。”
言易山接过他手里的照片,脸色变得有些沉。
霍琰凑近瞄了一眼,咋呼道:“这不是秦慕天手上的特别助理高加文?”
言易山直觉这里有问题,看着盛世,问道:“怎么回事?”
盛世沉着脸,说道:“韩睿手下的人,看他曾在事发现场出现过。”
“而且,我们的人在梁璐家后院的围墙上,发现一只成年男子的脚印。”
霍琰扬了扬眉,“这秦慕天,手挺狠的啊!”
说着,他看着言易山,无笑着说道:“就因为那位抢了他女儿的代言,把人往死里整啊!”
盛世冷哼一声,瞄了眼言易山,“你以为只是一个代言而已,那位,毁的可是秦慕天亚太地区的大财。”
他们口中的那位,大家皆是心照不宣,都知道是谁。
在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笑谈中,沈凉城却脸色沉了起来,“只是有一点很奇怪。”
言易山沉着脸,“说说。”
沈凉城抚了抚下巴,分析道:“那墙有些高,而高加文的体型偏胖,我很好奇,他是怎样身轻如燕蹬腿上的墙。”
“而且,从脚印的力道测量计算,对方的体重应该是在60-70kg的样子,和高加文的实际体重偏差出入太大。”
霍琰瘫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不断的抖着,嘴里忍不住的嘲讽,“那肯定是你的技术有问题,我敢说,企图让笙……不,是Tina毁容的人,一定是秦家人。”
沈凉城不爽的睨了他一眼,“你又有什么实际证据?”
霍琰笑了笑,说道:“你说,如果有人给你一笔巨款,按照常人的思维,害怕事情败露查到赃款,那这比钱肯定是不能存入户头,更不能放入家中,因为这两个地方太容易被警方查获。”
说着,他看着沈凉城,挑衅的问道:“老五,如果是你,你会放在哪里?”
沈凉城嫌弃的冷哼一声,非常不配合的说道:“不好意思,我不做这种事情。”
盛世受不了他们,开口,附和道:“能让她放心大胆放这么大一笔钱的,既不能是邻居,也不能是普通朋友,因为他们交情太浅,握着把柄随时随地会举报你,或者反过来分一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