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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茧的蛹能成蝴蝶,骏马驰骋草原必先锤炼,幼小雄鹰怎能翱翔蓝天,想要重生必先蜕变,想要成长必经磨练。
最爱我的人,将我变成了一个自立自强的人。
终究,沈留白将他一直按在房门上的手放下了,他的眼神也变得越发落寞,仿佛丢了魂一般。
我很心疼,咬了咬牙,将门关上了。
我后背依着门,脑海走马观花般冒出很多想法。或许沈留白会冲进来?后续会在门后一直等下去,等到我明天早晨开门时,他依旧站在门外看着我?亦或是……
我的手几次放在门把手上,又几次放下,那种时而坚定,时而迷茫的感觉,甚是煎熬。时间不知不觉流逝,当我再抬头看向房间的钟表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我竟然不知不觉在门口站了这么长时间。
我不知道沈留白走没走,但是我不能开门,因为我不光要给自己一个交代,也要给这段感情一个交代。
走回床上,外面连夜赶工的工人声音很大,我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其实我心里很清楚,不怨工人,是我自己的问题。毕竟一段坚持了这么长时间的深刻爱情,哪能像嘴上说的那么容易,说放下就放下。
我仍旧怀念从前,无话不说,一起做梦,以及争吵之后依旧爱他的冲动。
好聚好散?去他的好聚好散,分别都是撕心裂肺的,哪来那么多心理素质超人,至少我不是。
一夜无眠,从黑夜躺到黎明,大脑反倒是越来越清醒。
起身下床,打开门,走廊空空如也,没有看到沈留白的身影。我自嘲的摇了摇头,想什么呢,他怎么会像那些愚夫一样,做出这种看似愚蠢,却又特别踏实心安的举动呢。他注定是一匹野马,驰骋之地是广阔的大草原,而非我心中那巴掌大的绿茵。
小洋楼重回平静,因为小洋楼的‘外人’较多,不断有人在大厅里进进出出,我不止担心外人的安全,同样也担心游魂野鬼的情况。逐一推开房门检查情况,第一个房间是莫岚的,他的房间最黑,窗户全都已经用木板钉死,尽可能的避免任何光线照射其中。
在我推开门的刹那,墙壁反射的阳光透进漆黑一片的室内,着凉了一块不到两平米大小的地板。
下一秒,我的面前便传出一声刺耳且渗人的‘斯斯’声。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房间的床已经被拆掉,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棺材,光芒距离棺材只有十公分,棺材盖没有完全盖死,留着一道缝隙。莫岚的脑袋伸出缝隙,正冲我呲牙咧嘴。
尖长渗人的獠牙,惨白的面孔,若是外人看到,必然会吓得魂飞魄散,我却早已经麻木了。
见到是我,莫岚立刻闭上嘴巴,嘴唇微动:“柳姑娘,原来是你,我还以为是哪个莽撞的工人,有事吗?”
我摇了摇头:“没什么事儿,就是看看,你把门从里面锁好,免得有人走错门。”
说完,我关上门,往旁边挪了几步,打开第二道门。
紧挨着莫岚的房间,是骷髅怪和吊死鬼的‘闺房’。
她们俩都是灵体类阴人,虽然骷髅怪有实体骷髅架子,但主要还是依靠附着在上面的灵魂。
这个房间相比于莫岚的房间,黑的没有那么彻底,只能用昏暗来形容。
里面几乎是什么家具的,骷髅怪躺在地上,很显眼,像是一具死去多年的骸骨。而吊死鬼则悬在房梁上,晃啊晃的。当然,我能看到她,不代表普通阳人也能看到。
“牛菇凉,你怎么来了?”吊死鬼眼神错愕的看着我,因为她的脖子捆着绳子,脑袋自然下垂,因此眼神虽然错愕,但更多的是阴狠。
“锁好门。”我随口回了一句,便将门关上了。看了看剩余的房门,我没有继续去查看,同时摇头苦笑。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无所事事到了这种地步。明明之前那么的坚决,因为沈留白的出现,我的心里还是产生了慌乱。
回想起昨晚沈留白最后印在我心中的眼神,我不禁长叹了一声,终究还是有些心痛的。
转身下楼,走出大门,一夜的赶工,院子里已经初具规模。
在院子的草地上,已经搭建起一个巨大的婚礼平台,下面是一排排白色座椅,以及花拱门和立柱。所有的风格都是按照‘西式’来的。曾几何时,我幻想的婚姻,是极具中式风格的‘成亲’。
披着盖头,拜天地、拜父母、拜夫君。然后被人搀扶进婚房,坐在床上静静等候,任凭夫君在外狂醉,只为他掀开我盖头的刹那。
可惜,现实永远是残酷的,美梦破碎,中式婚礼变成了西式,夫君却也不是我心中的夫君。
果然,深爱的人,不一定是结婚的人。
“柳姑娘。”
一个穿着西装带着黑框眼镜的年轻人走到我面前,很有礼貌的冲我一点头:“我是您的婚礼策划,虽然韩公子再三嘱咐,不能打扰您。可是这房子里面的装饰,我还是要问您一声的。”
“二楼的房间不准进,其他的随意吧。”我随口回了一声。
“好的。”婚礼策划转身招呼来手下,简单交代了几句之后,一直在旁等候的工人便拿着工具,纷纷进入小洋楼。
过得还真快啊,就在不久之前,我还在想,自己这辈子究竟能不能结婚了。眨眼之际,自己就要便成有夫之妇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恐怕就是嫁给自己不爱的人吧。
我轻叹了口气,找了把椅子随便坐下,阳光暖烘烘的洒在我的脸上,我却想不起,自己除了赵小倩之外还有什么其他的亲朋好友。
虽然只是逢场作戏,可再怎么说,婚礼对女人来说仍旧是重中之重,尤其这还是我的第一次婚礼。
若是能有亲朋好友的祝福该有多好啊。我苦涩的想着,心里无比的荒凉孤寂,总感觉自己这二十多年都活进了狗肚子里,要多悲哀有多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