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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到的妹子等等哦~明天就能看啦 黄岛主,在我们云南, 你要是这样接了姑娘家的发饰, 是要娶她的哦。
少女揉着笑意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黄药师动作一顿, 那双桃花眼就冷冷清清地扫了过去。
江清欢又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人,倒不至于被黄药师那样扫一眼就心底发凉,反而还觉得黄药师那冷冷清清的一眼扫过来, 真是将他的气场发挥得淋漓尽致。要是搁在她上辈子的那个地方,黄岛主这样的肯定能吸引众多颜控失声尖叫的。
她看着黄药师的冷脸,笑着说道:“我开玩笑的。”
黄药师移开目光,淡淡地“嗯”了一声,然后将七巧梭还给她。
江清欢再度将七巧梭插进自己的发髻中,她一时玩心大起碰了个瓷,可黄药师不咸不淡的模样,又让她觉得真是自讨没趣。
江清欢:“黄岛主,你是特地来找我的吗?”
黄药师:“我出来散步。”
江清欢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
“在散步的时候,看到了你找的那个稳婆。她让我转告你, 你表姐家门口来了好几个人, 白虎正在门口吓唬人家呢,让你赶紧回去。”
江清欢:“……”
怎么不早说?!
黄药师看着江清欢红色的身影在桃林中几个起落,就已经往牛家村的方向飞去。而刚才还为她赶鸟的白雕, 也展翅在蓝天白云下翱翔着。
表姐?真是吹牛也不打草稿, 她这么任性随心又胆大包天的小姑娘, 跟那个怀有身孕的清丽少妇, 到底是像哪门子的亲戚了?
云南,七巧梭。
黄药师对包惜弱没什么兴趣,人都救了,是不是真的忠良之后他也没那么在乎,黄岛主觉得在他眼皮底下,江清欢这个看着才十五六岁的少女玩不出什么花样来。他对七巧梭比较感兴趣,听说三十年前,曾有魔教妖女被武林正道追杀,最后坠崖身亡。那个魔教妖女,便是在带着女儿在农家隐居的时候,在织布时悟出了武学神功。
所谓邪魔外道,不过都是别人说的。魔道和正道的界限,其实从来都是模糊不清。
黄药师的桃花岛一系在江湖上自成一派,加上他行事不按常理,性格孤傲清高又不将世俗的那套礼法放在眼里,在许多所谓的正道人士看来,桃花岛也算是邪魔外道。
如今想想,三十多年前武林正道众人追杀魔教余孽,那么多所谓的英雄好汉,却要去将一对穷途末路的母女逼下山崖,在黄岛主看来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就是不知道那名叫江清欢的少女,到底是不是七巧梭的传人。
在包惜弱所居住的小院前,正站着一名道士,在他身后,站着两名正太模样的小道士。他们几人本来是想要拜访包惜弱的,谁知人还没进去,就被白虎挡在了院子外面。
那白虎在院子里看似慢悠悠地踱着步,实际上那双虎目都没有离开过他们几人身上,喉咙里不时低声咆哮着。
“师父,管这白虎作甚,将它毙了把杨夫人救出来便是!”其中一个少年说道。
白虎似乎能听懂人话,朝那少年大吼了一声。
少年初出茅庐,自以为师父武功盖世,便眼高于顶,出言不逊。冷不丁地被白虎一声大吼,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而旁边更小一点的正太将少年扶住,关心问道:“师兄,你没事吧?”
白虎见状,鼻子里喷了喷气,吊着眼角看了少年一眼。那神色,好像是在鄙视少年一样。
少年脸色通红,从师弟的手中将手臂抽了出来,恼羞成怒道:“我没事。我这就将这只大虫打死!”
站在前方的道士抬手,制止了少年的举动,“志敬,稍安勿躁!我们是来求见杨夫人的,杨夫人是友不是敌,即便如今不肯相见,也定然是有苦衷。一言不合便要打打杀杀,成何体统,也于我全真教教义不符。你即为全真教的弟子,一言一行,都要注意,还不退下!”
训斥完徒弟,那道士便朝院子抱拳,朗声说道:“杨夫人,贫道丘处机。几个月前,曾与你有一面之言,你的喜脉还是贫道为你摸出来的,还记得吗?”
“我以为是何方贵客,原来是终南山上的道长来拜访我表姐。”
少女的声音响起,接着便是她红色的身影翩然而至,那抹红色倩影从两个少年身边掠过,留下一阵香风。
丘处机看着少女身姿如同雁从林中过,不沾一片叶,心里也不由得喝彩了一声好俊的轻功。
江清欢落在院子的空地前,白虎便已上前在她身边绕了两圈,还用头拱了拱少女的腿。那撒娇的模样,哪有刚才跟他们大吼显示山林大王威风的气势。可山林大王被主人摸了摸头之后,又恢复了威风凛凛的模样,站在主人身旁。白虎在大猫和猛兽两种模式之间,切换自如,看得那师徒三人有些发愣。
江清欢一双明眸从眼前三人扫过,然后落在丘处机身上。
“就是你要找我表姐?”
丘处机见江清欢小小年纪,轻功了得,长得也是十分秀美,不由得心生赞赏。眼前的小姑娘看着不过跟他的徒弟赵志敬差不多的年纪,可武功远胜赵志敬,更别说前不久刚入门的甄志丙了。
虽然江清欢轻功确实不错,丘处机也十分欣赏,可他心里也没将江清欢多当一回事儿。他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说道:“正是,劳烦小姑娘替贫道跟杨夫人说一声。”
江清欢:“道长为何要见我表姐?”
丘处机一愣,“杨兄弟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可恨我来得迟,我如今来求见杨夫人,是有事想跟她商量。”
江清欢看了看屋子,包惜弱并未露脸。如果很想见丘处机的话,包惜弱即便不出来,大概也会在门口徘徊,可如今不见动静,大概并不是那么想见。江清欢也弄不明白包惜弱为什么会不想见丘处机,但她倒是能猜出来丘处机是为何而来的。
江清欢:“不用商量了,我表姐不想见你们。”
赵志敬生气道:“你都没有进去问一问!”
江清欢把玩着手腕的铃铛,语气轻快:“不用问啊,我跟表姐心有灵犀,我的意思就是她的意思。”
丘处机:“……”
赵志敬少年锐气,见江清欢那不以为意的模样,冷笑,“我看你根本就不是杨夫人的表妹,你知道我师父是谁吗?他是来收徒弟的,你快点让开!”
丘处机眉头微蹙,低喝一声:“志敬!”
江清欢拖长了声音,“哦”了一声,明知故问:“道长是要收什么徒弟啊?我已有师门,至于我表姐,她早就过了该习武的年纪了呢。”
丘处机笑道:“小姑娘,我的徒儿多有得罪,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当初郭、杨兄弟遇害后,我曾经遇见几个人,我与他们对郭、杨两位兄弟的遭遇十分痛心,也担心他们的骨肉日后被人欺辱,所以与那几位侠士相约,各自找到杨夫人和郭夫人,将她们腹中的孩子收为徒儿,教导他们习武成才。”
丘处机都这么说了,江清欢觉得自己也应该去问一下包惜弱的意见。进了屋子之后,却见包惜弱正坐在窗边垂泪。
包惜弱:“我听到他提起铁哥,就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情。”
江清欢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干脆有事说事,“丘处机好像想要收你腹中的孩子为徒,你到底怎么想的?”
包惜弱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情,心里就万分难过,她抽着鼻子,抬起泪目,“铁哥好像没说过要让康儿拜丘道长为师。”
江清欢顿时了然,包惜弱是以夫为天的,一向是杨铁心怎么说,她就怎么做。现在杨铁心不在,又是她陪着包惜弱,所以包惜弱也不知道该怎么拿主意了。
包惜弱这些日子都习惯了听江清欢的主意,又加上江清欢为了救她还去替黄药师扫地做饭了,包惜弱心里又不自觉地把江清欢当成了主心骨。她拿不定主意,就忍不住看向江清欢,“你觉得我能让康儿拜丘道长为师吗?”
江清欢有些好笑,“你是想让我替你拿主意吗?”
包惜弱微微点头。
江清欢眉毛微挑,“不后悔?”
包惜弱:“你为了我和康儿,都去帮别人扫地做饭了,会害我们吗?”
江清欢:“……”
果然是言之有理!
于是,江清欢出去,跟正在院子前等候的丘处机说道:“道长和那几位侠士都不用再找了,郭夫人怎么想我不太清楚,可我表姐不想让她的孩子拜你为师呢。”
丘处机脸上的笑容一僵。
江清欢可不管丘处机脸上的神情怎么样,虽然丘处机刚才说的很好听。可她是知道的,丘处机和江南七怪明明就是他们比武分不出输赢,打算各自将杨康和郭靖收为徒弟,以后让那对义兄弟打架分出胜负来的。
聂小凤将李萍带回云南,还让她日行一善,将包惜弱也带回去,那肯定是李萍和包惜弱触动了师父的伤心事起了恻隐之心,所以想帮她们。
她的师父可是聂小凤,冥岳的岳主。
丘处机再厉害,江南七怪再了不起,能比得上她师父吗?
并不能。
远远不能。
既然包惜弱让她拿主意,那她就不客气了。
丘处机勉强维持着脸上的笑容,不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小姑娘何不让杨夫人亲自出来,见我一见。”
江清欢凤眼一瞪,一副丘处机不讲理的模样,“你这道长是怎么回事啊?就算你是出家人,我表姐一个良家妇女,也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啊!”
丘处机脸上的表情几乎要龟裂,忍声吞气地提醒说道:“小姑娘好似也尚在闺中。”
江清欢眨了眨眼,露出两个小梨涡,“我不是中原人士,不讲究你们这些破规矩,没关系。”
丘处机:“……”
可在屋里的江清欢却是有些头疼,她盘坐在地上,而在她身旁,趴着一只毛色光滑的白虎,微闭着眼睛在打盹。
江清欢:“我说杨夫人,你也哭了一晚上了,怎么还在哭啊?”
那位杨夫人抬起眼,只见她眼睛微红,眼睛一闭,两滴眼泪就顺着脸庞滑下。
美人垂泪,端的是梨花带雨。
难怪那金国的王爷完颜洪烈对她惊鸿一瞥,难以忘怀,大费心思勾结杭州狗官段天德,诬陷郭啸天和杨铁心造反,将他们赶尽杀绝,只为了得到这位杨夫人包惜弱。
包惜弱微微低头,声音悲切:“我原本不过是不忍看到一个生命死去,却没想到他竟然恩将仇报,害死了我的夫君和义兄夫妻。而我之前还对他心怀感激,差点——”
话一顿,她好像想到了什么令人羞愧的事情一样,又掩面哭了起来。
江清欢看着包惜弱好似流不干的眼泪,有些无奈,干脆直接将身体靠在白虎的身上。白虎回头,毛茸茸的头蹭了蹭她的脸颊。
江清欢一只手揉了揉白虎的脑袋,“白虎,别闹。姐姐忙着呢。”
白虎看着十分通人性,咕哝一声,趴了下去,像只威风的大猫。
江清欢见白虎安分了,跟包惜弱说道:“你能先别哭吗?”
包惜弱抬头,看向脸色有些不耐烦的江清欢,低头,默默擦眼泪。
江清欢见包惜弱虽然还在流眼泪,好歹是不哭了,心里总算觉得没那么暴躁。她虽然是喜欢美人,可美人就跟水做似的,动不动眼泪就掉得稀里哗啦,那她就不太喜欢了。
包惜弱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心乱如麻。
她原本和丈夫在牛家村住着,半年前忽然一队金兵到了牛家村,她的丈夫杨铁心和义兄郭啸天联合一名道士将他们都杀了,她半夜出去的时候,发现有一个青年士兵尚有气息,一时不忍就将他救了下来,谁知却因此埋下了祸根。
三个月前,忽然来了一群官兵,说她的丈夫杨铁心和郭啸天意图谋反,对他们赶尽杀绝。那天晚上,丈夫杨铁心将她送走,随即折回牛家村,说要帮郭啸天夫妻。谁知丈夫那一走,便是天人永隔。听说那天晚上,她的丈夫杨铁心,和郭啸天夫妇都死于非命,她一时受不了打击,不省人事。
醒来后,是完颜洪烈在守着她。那时,完颜洪烈并未坦白他是金人的身份,可对她处处照顾,她心中十分感激。日前,他们在即将踏出大宋边境的时候,完颜洪烈告诉她,他并不是汉人,他姓完颜,名洪烈,是金国的王爷。
她一时十分气愤,可完颜洪烈一脸真诚。
“娘子,我虽是金人,可这一路以来,我对娘子之心日月可鉴。如今娘子已有身孕,你一个弱质女流,要如何抚养腹中孩子长大?我不介意娘子心中只有亡夫,只想守护着娘子和你腹中的孩子。”
她听着完颜洪烈的话,心中虽然还生气,却也消了大半。自从那天晚上的变故之后,她被夫君杨铁心扶上马后不知道流落何处,是完颜洪烈救了她、照顾她。她也知道完颜洪烈的心意,只是她此生心中,只认定一个丈夫,无以为报。可完颜洪烈全然不在意,一路上对她呵护备至,一丁点儿的苦头都没让她吃。
她又不是铁石心肠,又怎么会不心软。
“娘子,你即便是不为自己着想,也为腹中的孩子想一想。你既然心中那么思念你的夫君,难道忍心让他的骨肉流落街头吗?我发誓,只要你愿意跟我回金国,荣华富贵,功名权力,只要他想要,我都能给他。”
她看着一脸真诚的完颜洪烈,几乎就要点头的时候,忽然完颜洪烈一阵闷哼,嘴角吐出了一口鲜血。她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几乎大声尖叫的时候,忽然一个秀美无双的少女在完颜洪烈身后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