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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魔法灯悬挂在穹顶上,散发着柔和而圣洁的光芒,下方光辉的魔法阵中,光之锁链束缚着圣女的肉体。
艾丽莎像是被丝线悬吊的人偶,无力地挂在半空,尊贵的头颅颓然耷拉,三千乌丝垂落腰际,明眸半开半闭,疲累和痛苦交织在美丽的脸庞上。
“殿下。”一个侍者模样的人上前来,他朝看守魔法阵的两人点了点头,圣光凝成的锁链缓缓放松,艾丽莎的束缚解除,她缓缓下落,坐到那把特意为她准备的精致皮椅上,即将享用教廷为她特意准备的圣餐,这是她唯一得以喘息的机会,。
艾丽莎吃力地抬起眼皮,看着眼前精美的餐点,缓缓拿起刀叉。
“殿下,您还记得您死前发生的事吗?”侍者也在艾丽莎面前坐定。
虽然他说话非常客气,但从语气中感觉不到丝毫尊敬,侍者鹰隼般的眼眸紧紧盯着艾丽莎,就像眼前的少女是等待拷问的异端。
“忘了。”
艾丽莎用餐刀用力切割着牛排,明明应该非常熟练,但不知为何这次就是切不开。
叮当一声,艾丽莎的餐刀脱手了,她不满地看向对面的侍者,忍着心中的怒意质问道:“请问这就是你们对待一位王族的礼遇吗?让她吃还没有熟的牛排?”
“哼。”
对方发出了一声冷笑,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从艾丽莎手中拿过餐刀迅速而利落的将牛排切成小块,全部分好。
“这是我们最好的厨师准备的餐点,不管是用料还是火候都把握完美,但圣女你似乎已经难以享用了,大概是您的身体已经快到极限了吧。”侍者斜眼相看,冷声道。
他叉起小牛排缓缓送到艾丽莎嘴边,微微一笑:“殿下,何不尝尝看呢?”
不详的预感在艾丽莎心里蔓延,她缓缓张嘴咬住牛排,口中并不是想象中嫩滑爽口的肉味,除了滑腻外反而有些干涩。
艾丽莎瞳孔皱缩,似是意识到了什么,伸手缓缓收拢自己五指,然后慢慢松开,看着那僵硬的动作,艾丽莎肯定了心里的猜测。
果然,身体已经快到极限了,但为什么?明明还没过多久,明明不久前还喝了菲利克的血,为什么现在就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
“公主殿下,您的身体被黑魔法侵蚀非常严重,这个黑魔法我们虽然能够除去,但我们还在探索其他解决的可能,请您稍安勿躁。”侍者安慰道。
他说的同时当着艾丽莎的面叉起牛排送入自己的嘴里,胆子大的不像话。
“你在干什么?”艾丽莎冷然质问道。
对方发出一声轻蔑的笑声,大声回答道:“反正您也尝不出滋味不是吗?既然如此在下愿意代劳。”
艾丽莎放在餐桌上的双手微微颤抖着,她虽想维护自己的尊严,但却知道自己已经不是教廷眼中崇高的圣女了,她现在只不过是一个被黑魔法玷污的人而已,靠着体内仅存的神性免于遭受和异端一样的惩罚罢了。
三下五除二解决了牛排,对方站起身挥了挥手,两边的守卫撤去了椅子和餐桌。
“啊!”艾丽莎惊叫一声。
光之锁链重新捆住她的身体将其高高吊起,那勒紧的锁链令她有点窒息,看着下方的男人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艾丽莎重新低下了头。
她一直很清楚教廷和帝国是怎样的关系,虽然帝国是这国家名义上的统治者,但教廷拥有的力量不容小觑,替神行使权利,自古以来就是最好的大旗。
宗教和统治者之间的关系极其复杂,虽然平时相安无事,但双方都有自己的目的,在自己出现后帝国和教廷的关系是历史上最好的,因为她是神的宠儿,也是国王的女儿,但现在她已经失去了纯净的身体了,即使是神赐予的圣体,在被黑魔法玷污之后,也已经变得一文不值。
教廷一向如此,光明神不存在不洁,而现在她已经不洁,自然配不上神之钥这个名号,如果她猜的不错,教廷垂涎的是她不会被黑魔法侵蚀的神性,这神性显然不在肉体而存于灵魂,教廷绝对在想着如何将自己的神性从灵魂上剥离出来。
“为什么呢?为什么每个人都是这样?”艾丽莎悲伤地喃喃自语。
其实她早就知道了,即使没有魔族存在,人类也是如此肮脏,就连教廷也是如此,打着神的名义做着残忍的事情,所有人都说只要魔族从世上消失,世界就会变得美好,但她现在已经不这么认为了。
“我觉得公主殿下好可怜啊。”下方一个年轻的护卫忽然开口了:“明明这么善良,做了这么多好事,现在却被锁在这里。”
另一个年轻护卫发出一声冷笑,不屑地看了眼艾丽莎,反驳道:“哪里可怜了?以前她是圣女,但现在已经不是了。你看看她,被黑魔法玷污后哪有圣女的模样,倒是这个身体,以前还觉得是神的杰作,现在看来简直就像为勾引男人而生似的,真是令人作呕。”
“喂,你轻点声!”
“怕什么?没看到刚才她味道都尝不出来了吗,估计现在也听不到吧。”
艾丽莎听着下方两人的讨论,嘴角一钩,露出一个苦笑。
原来我不是圣女后,只是这样一个令人讨厌的人啊,艾丽莎悲哀地想着。
“菲利克,你会来救我吗?会吗?”艾丽莎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自语……
这是个简陋的临时营地,是巡逻队暂时搭架的,也是沃特自己的地盘。
一个营帐中,兰斯和沃特相对而坐。
“兰斯,你听说了吗?”
“嗯,圣女似乎被黑魔法侵蚀了。”
“嗯,除了这个还有一个非常重大的消息。”沃特一脸严肃:“多伊尔离开帝都后还没回来。”
兰斯闻言一惊,忽然明白了沃特的意思。
“首领你难道要动手了?”
“对,本来我就打算让王城之外的革命军袭击城镇吸引多伊尔离开帝都,而现在既然她主动离开了,而圣女被玷污的传闻让帝都人心惶惶,局势动荡,埃尔伯特也因为艾丽莎的事精神沮丧,估计连阻止反抗都做不到,现在正适合我们出手。”
“你决定了?”
沃特双手交叠成塔状,瞳孔里精光闪烁,心里默默计算着所有的环节,过了半晌,她再次开口:“我已经计划好一切了。”
“菲利克那小子呢?”兰斯问道,眸中目光捉摸不定。
“菲利克就由你去解决吧,有神器在手他绝不会是你的对手,不要杀他,活捉。”
兰斯点了点头,追问道道:“那解决菲利克之后我要干嘛?”
“革命军会挡住帝国军,解决菲利克后你随我杀入王城,杀死埃尔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