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第165章

陛下不上朝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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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江抽抽啦, 请过段时间再来看哦  叶楚撑不住笑了,不知道杨怀礼在众目睽睽之下,还能不能帮着初次相识的叶嘉柔。

    “恬恬, 我有些事, 待会你来荷花池边找我吧。”叶楚轻声告诉付恬恬, 并对她使了个眼色。

    付恬恬愣了愣,立即懂了叶楚的意思。她定要不辱使命, 带着这边的名媛小姐们都过去瞧瞧。

    交代好付恬恬, 叶楚便朝严曼曼走去:“严曼曼。”

    严曼曼正在气头上,听到叶楚的声音, 怒火更盛。

    这会儿人多, 严曼曼分明气极,又偏偏要将怒火抑制下来, 她只能不冷不热地嘲讽一句:“你无端端地找我干嘛?”

    在严曼曼转过身的那一刻,叶楚就已经换上了另外一副脸色。

    “有人说看见嘉柔和杨怀礼在一起,嘉柔是个好姑娘,我又不晓得杨怀礼会做些什么。”

    叶楚话未说全,但是意思已经明了。

    严曼曼气得跳脚:“你这是什么意思, 怀礼哥哥还能看上你妹妹, 也不看看叶嘉柔是个什么德行。”

    虽然叶楚在心中赞成这句话,但是脸上也没有显出半分。谁让书里的剧情就是这么发展的呢。

    杨怀礼不但会看上叶嘉柔,还会对她一见钟情, 死心塌地。

    杨怀礼和严曼曼从小一起长大, 可谓是青梅竹马。即使是严曼曼这样的刁蛮性子, 在杨怀礼面前,也是一口一个怀礼哥哥。

    此刻的严曼曼早已怒火中烧,不过叶楚还要再往上加一把火。

    叶楚说:“嘉柔为人最单纯,谁知道杨怀礼会不会哄骗她。走,我们一起去把嘉柔带回来。”

    说完,叶楚拽着严曼曼往外走。

    叶楚的不依不饶让严曼曼有些慌了,她心中痛骂,什么叶家小姐,都是个作孽相。

    但是严曼曼也知道,把这件事情往大里闹,对杨怀礼和她的婚事绝对没好处,最后受益的没准就是叶嘉柔了。

    这叶楚当真是个傻的,叶嘉柔这点小把戏一下子就被她看穿了,而叶楚还以为自己妹妹是个什么好东西。

    此时,严曼曼已在心中认定,叶嘉柔今晚身着红色洋装,就是为了博眼球,尤其是杨怀礼的。

    严曼曼放轻声音:“叶楚,你先别急,这件事还是得私下进行,对双方都好,你说是吧?”

    严曼曼头一次这么伏低做小,还是对着一个自己讨厌的人。

    “那好吧。”叶楚脸上尽是勉强之色。

    这人真是给脸不要脸,严曼曼咬紧了后槽牙。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看看叶嘉柔和怀礼哥哥进展到哪一步了。

    严曼曼和叶楚两人没有带上其他人,悄悄地往荷花池出发,她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无人知晓。

    但一直关注这边动向的付恬恬,偷笑了一声,准备待会就寻个由头,号召大家过去。

    ***

    叶嘉柔没有清理身上的狼狈,她假装从走廊拐角冲出,瞄准方向,撞到了杨怀礼的身上,接着似乎受到了撞击,摇摇欲坠。

    看到倒在自己脚边的一名女子,杨怀礼愣了愣,赶忙蹲下身,要将叶嘉柔扶起:“小姐,你没事吧?”

    叶嘉柔似乎才知道她撞到了一个男子,赶紧慌张抬头,仿佛一只迷路的小鹿:“杨公子?”

    尝试要自己站起来的叶嘉柔失败了好几次,这才不好意思地看向杨怀礼:“我,我……”

    随即低声抽泣了几声,杨怀礼还从来没和女子靠得这么近过,他随即起了怜惜之心。

    “小姐,是有谁欺负你了吗?你同我说,我可以帮你。”叶嘉柔一身的狼狈,明摆着被人戏耍了。

    叶嘉柔又一次不小心和杨怀礼告了状,姐姐叶楚娇蛮不容人,宴会主人严曼曼目中无人、仗势欺人。

    没想到这件事还和严曼曼有关,杨怀礼眯了眯眼。严曼曼对他那点小心思,他不是不懂。

    严曼曼凶名在外,杨怀礼当然也有所耳闻,每次出去和朋友聚会时,他们把严曼曼和他扯在一起,反复拿出来调侃。

    虽说杨怀礼总是装出谦谦君子的样子,但是时间久了,免不了对严曼曼明目张胆的喜欢有些微词。

    夜风吹来,月下看人,总会有些朦胧感,叶嘉柔在杨怀礼的心中起了小小的波澜。

    这一幕恰好被赶来的严曼曼看在了眼里,事情的结果不言而喻。

    叶楚又在旁不停地煽动:“之前你还常夸你的怀礼哥哥彬彬有礼,看来他之前的君子作风都是装出来的,不然这回怎么拉着嘉柔的手不松?”

    正在气头上的严曼曼就像一个一点即燃的炮仗,她蹬蹬蹬跑向荷花池边,抬脚就把叶嘉柔踹下了池。

    突如其来的变故都让在场的几个人震惊了。

    叶楚:严大小姐真是好身手,默默竖起了大拇指。

    杨怀礼:说好偷偷摸摸地泡妞呢,哪来的拦路石?

    叶嘉柔:谁来救救我!我的勾引大计还未实施呢。

    严曼曼:……终于能够出口气了。

    首先回过神的是杨怀礼,他伸出手要将叶嘉柔拉上岸。

    这时,身后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付恬恬带着大部队到了。

    杨怀礼的第一反应就是松开了手,在女人和名声面前,他选的肯定是后者。“咚”的一声,叶嘉柔又一次摔进了水里,这次就没这么幸运了。

    荷花池的淤泥溅到了叶嘉柔的身上和头上,狼狈极了。

    叶楚没想到杨怀礼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看来杨怀礼虽是对叶嘉柔一见钟情,但是刚开始也没有多喜欢她,只是在之后一次又一次和叶嘉柔的偶遇相处中,爱意加深。

    叶嘉柔此时不过只有十六岁,未成形的小白花果然段数还不够,现在连严曼曼也斗不过。

    叶楚觉得叶嘉柔傻得可以,除了主角光环便一无是处。

    叶楚笑了,叶嘉柔也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历练中,成长为高段位白莲花的。所以,她现在只要慢慢阻止这朵小白花生长就是了。

    赶来的众人也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荷花池的底很浅,稍稍直起身,就能自己爬上岸,但是叶嘉柔在池边不停地扑腾,仿佛遭受了重大迫害。

    “我怎么记得荷花池子只有一米深啊。”付恬恬状似无意间说了一句。

    人群中先是有人发出了嗤笑声,随后大家都跟着笑了起来。

    杨怀礼趁着大家不注意,很快离开了现场。

    在一片嬉笑声中,叶嘉柔自己爬上了岸边。明眼人都能看出叶嘉柔的动机,都暗自在心中给她记了一笔。

    “荷花池的花再美,嘉柔你也不能跳下去摘啊。”叶楚一副好姐姐的样子,为叶嘉柔不正常的举动做了托词。

    众人一看,荷花明明全都败落了。叶楚虽在睁着眼睛说瞎话,可都是为了替叶嘉柔圆场,真是一片苦心。

    叶嘉柔的脸一下子涨红了,虽说夜色渐浓,荷花池边的光亮浅浅的,但是叶嘉柔脸上的红晕还是异常清晰。

    叶楚愧疚:“实在不好意思,嘉柔从小性子活泼,难免会犯些小错。让大家见笑了,希望大家可以帮忙隐瞒一下。”

    叶楚为妹妹着想的样子,赢来了一批人的好感。

    “你放心,今晚的事大家都会为你保密的。”尹时言拍着胸脯保证。

    尹时言笑得一脸乖巧的样子,心中却早就有了想法。

    瞧着叶嘉柔这种行为,尹时言便觉得窝火。上不了台面就是上不了台面,总是挖个坑自己跳下去。

    所以,尹时言决定要帮叶楚一把,让其他人晓得叶嘉柔落水的前因后果。

    放心吧,过不了多久,她绝对会让这件事传遍上海名媛圈。

    众人散去后,叶楚还留在原地看着叶嘉柔,她没有靠近叶嘉柔,而是站在离她几米远的地方。

    叶楚语气傲慢,不留情面:“快回房间收拾收拾,不要丢了我们叶家的脸。”

    叶嘉柔抿了抿嘴巴,泫然欲泣,可叶楚不是那些会为她前仆后继的男人,不懂她的美。

    最后,叶嘉柔只好委屈地抱着胳膊,狼狈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待叶嘉柔走后,叶楚也一个人往回走。夜已经深了,宾客们早就散尽,回到房间歇下。

    叶楚对严曼曼的宅子并不熟悉,而荷花池也较为偏僻。她绕了一些路后,才发觉自己迷路了。

    ***

    夜色透窗而入,桌上亮了一盏台灯。寂静的房间里,只有电话一直在响。陆淮走过去,接起电话。

    那边传来声音:“三少。”

    陆淮“嗯”了一声,声音冷冷的,一如往常。

    “在英国订的礼物已经寄到了。”那人恭敬地禀报,“但是,陆小姐的状况不太好……”

    陆淮的面色发沉:“医生怎么说?”

    那人事无巨细地将医生的话讲了一遍后,陆淮眉心微皱,沉声道:“照顾好小姐。”

    陆淮靠在椅背上,下颚的线条凌厉分明,手指轻按着眉心。方才那个电话是疗养院打来的,过几日便是他妹妹的生日。

    陆淮站起身,随手拉上门,走进了深沉的夜里。

    夜晚,众人已歇,四下安静得很。散了一会步,陆淮的心绪逐渐平复,但也离开那幢小楼挺远了。他察觉到有人时,脚步一顿。

    身后传来了清脆柔和的声音。

    “你好,我是严小姐的宾客,我在这里迷路了……”

    那人没有讲完,陆淮眉心一跳,这个声音……

    光怪陆离的灯光,肆意调笑的男男女女,空气中酒味、脂粉味相互交杂,这是一个成人的世界。

    付恬恬一进来就蒙了,这么大的地方,她要去哪里找那对奸夫淫.妇?

    付恬恬拉紧叶楚的手:“阿楚,这里好大,我该怎么办?”

    别看付恬恬平时大大咧咧的,其实还是个十五岁的少女,头一次来娱乐场所,还是来捉奸的,当然会紧张。

    而叶楚不同,上辈子叶楚经历过叶家败落、亲人身死,不管什么场合,叶楚都能从容面对。

    叶楚看向付恬恬:“别慌,恬恬,有我在呢。”付恬恬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了下来,她相信阿楚。

    “不过……”付恬恬环顾四周,苦恼极了,“这里包厢长得都一样,我眼睛都花了。”

    上辈子叶楚和付恬恬一起去捉过奸,所以她知道付恬恬父亲和舞女章心莉在哪个包厢。

    但是,这次叶楚不会让付恬恬莽撞地闯进去,她想到了另一个更好的办法。

    “恬恬,我的表哥认识米高梅的经理。我先去帮你问问吧。”

    叶楚的表哥苏明哲是个花花公子,经常出入歌舞厅。苏明哲确实同米高梅的经理有几分交情,叶楚便用这个借口将付恬恬留了下来。

    安置好付恬恬后,叶楚就立即去了那个舞女章心莉所在的包厢。

    她在旁耐心等着,过了一会,终于等到章心莉出来。

    章心莉出来后,叶楚一路跟着她,看着章心莉进了洗手间,叶楚微微一笑,时机到了。

    章心莉哼着调走了进去,前几天她刚刚打电话去付家,挑衅了那没用的女人,眼看她就要上位了,她的心情能不好吗?

    章心莉照了照镜子,越看越欢喜,止不住的笑意浮上眉梢眼角。而正当章心莉得意之时……

    洗手间的灯突然灭了!

    章心莉一愣,周围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

    啪地一声,门也关了。

    章心莉还没意识到不对劲,暗骂:“真倒霉,灯怎么坏了?”

    突然,寂静中响起了幽幽的声音:“章心莉,你把我害得好惨啊。”

    猛然听见这声音,章心莉吓了一大跳,她害怕地说:“是谁在装神弄鬼?”

    叶楚冷笑了一下,压低了声音继续说:“我是晓梅啊,我们一起在北平做过舞女。”

    “你还骗光了我的钱,我没钱还债,只能上吊自尽,这一切都拜你所赐!”

    一字一句,在黑暗中格外清晰,章心莉满脸惊恐,是晓梅,是晓梅的鬼魂来找她报仇了。

    章心莉原本在北平做舞女,和晓梅是好朋友,晓梅为了偿还家里的债务拼命赚钱,而章心莉却骗光了晓梅的钱,害得晓梅上吊自尽。

    之后章心莉就来到上海,做了米高梅的舞女。

    章心莉的声音颤抖:“晓梅,是我对不住你,你就放了我吧,我每年都会给你烧纸的。”

    此时的章心莉完全没有怀疑是有人在捉弄她,因为她在北平做舞女的事没有任何人知道,就连骗晓梅钱的事也没有和其他人提过。

    章心莉认定了,能说出这话的一定是晓梅的鬼魂。

    更何况,在黑暗中人的恐惧会放大百倍,无论感知到什么,只会往更坏的方面去想。

    “听说最近你又攀上了有钱人,章心莉,你把我害死了,自己却过得这么舒服,我绝不会放过你!”

    为了震慑章心莉,叶楚提高了语调,声音也响了几分。

    章心莉想起了付恬恬的父亲,她害怕地说:“晓梅,我……”

    “你如果再和这男人在一起,我这辈子都会缠着你!”

    “你害了我,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叶楚话音一转:“章心莉,我过得好苦啊,你来陪陪我吧……”

    章心莉恐惧地尖叫起来,“你不要来找我……”,她打开洗手间的门,狼狈地跑了出去。

    章心莉尖叫着跑回包厢,一头撞上了一个人。章心莉抬头,发现付恬恬的父亲站在那里。

    付恬恬父亲见章心莉很久没回来,就出来寻她,没想到在这碰见了。他抓住章心莉的胳膊,叫了一声:“莉莉。”

    章心莉脑海里出现了刚才晓梅说的话,她害怕极了,尖叫起来,一把甩开他的手:“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付恬恬父亲怔怔地站在原地,可是章心莉早就跑远了。

    章心莉离开后,过了一会儿,叶楚也走出了洗手间。

    叶楚去找付恬恬,付恬恬一看到叶楚,就满脸喜色:“刚才那舞女疯了般地跑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撞见鬼了。”

    叶楚笑了笑,可不是撞鬼了吗?章心莉心虚,才会认为是晓梅的鬼魂找她复仇了。

    这时,付恬恬突然不说话了,叶楚顺着付恬恬的目光看过去,是付恬恬父亲失魂落魄地走了出来,整个人就跟丢了魂似的。

    付恬恬冷笑:“他是担心他的情人吧,怎么不担心一下母亲?母亲这几天以泪洗面,他都视而不见。”

    “反正我是不想再理他了。”付恬恬转过头,不再看他父亲。

    叶楚握紧付恬恬的手,以示安慰。这一世,章心莉没有进付家的门,付恬恬也不会一直郁郁寡欢,叶楚希望她永远保持笑容。

    处理完这些事后,时间已经不早了。付恬恬和叶楚毕竟是两个女学生,不能在外面逗留太久。

    穿越人群,经过舞池,耳旁传来歌女的歌声。米高梅夜夜笙歌,可叶楚只觉得吵闹。

    她拉着付恬恬往外走,加快了脚步。

    刚到门口的时候,付恬恬的步子一停:“咦,那个人好眼熟。”

    “好像上次在茶楼里见过……”

    叶楚抬眼看去,那里站着一个男人。他的五官冷硬,脸上像是覆了一层冰霜,唇形分明生得精致得紧,却从不爱笑。

    米高梅这般热闹,他却不受诱惑。即便是四周声音吵闹,也只能衬得他更为冷峻。

    叶楚怔住,那人的确眼熟得很。完了,为什么会在这里遇见他?

    她的脚僵在了原地。

    ***

    米高梅歌舞厅,陆淮坐在包厢里喝酒。

    白兰地灌进肚子,一杯又一杯,勉强冲洗掉方才心里升起的厌恶。

    陆淮并没有因为白兰地而醉,相反,他的警惕心仍然很高。身为少帅,许多人想要他的性命,危险常在不经意间来临。

    陆淮搁下杯子,淡淡地讲了一句:“走吧。”

    周副官立即跟了上去。

    他们才刚刚出了米高梅的门,冷风吹来,秋夜里有隐约的肃杀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