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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年给觉地简单的分析了一下目前的形式之后,就喊人去准备一顿饭菜了,认干爹的事情,不管余年出自于任何目的,既然认了,他就会去负责。
江湖中传言的余年是个阴险狡诈,杀伐果断且足智多谋,曾担任青衣卫军师一职,青衣卫统领温珉去世之后,青衣卫不久后并入九门提督府,余年出任千候,却也依旧是主要负责军师的事情。
他虽然在外边的名声就没好过,可倒是有个好优点,从来不轻易许诺,也不轻易欠别人人情,虽不说有什么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的风骨,但一般他答应下来的事,绝对会尽心尽力。
余年认了觉地做干儿子,不管现在有没有感情,如今他也是会像对待儿子一样对待觉地。
目前不准备摆酒席,过礼节,但吃顿饭总是要的。
那名青衣男子进进出出,明明是名让江湖闻风散胆的青衣卫,在余年这里却被当成了个仆人一样,任由余年呼来唤去。
青衣男子似乎也没有名字,余年一直就喊他阿大,他对觉地的称呼,也从少侠变成了少爷,活脱脱一副仆人嘴脸。
阿大将余年和余庆之的衣服拿了进来,余庆之穿的依旧是青衣卫的官服,余年的却略有不同,他穿着一身黑底金纹祥云袍,穿在他身上,觉地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压威。
也不像是什么上位者的气息,因为他根本没那玩样,要是不穿这身特殊的官袍,别人还以为他是街上的二流子呢。
人靠衣装马靠鞍,余年一穿上衣服,就仿佛换了个人似的,那衣服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的,觉地盘算着要不要问他要一套当个见面礼什么的。
三张床搬出了大帐,一群府兵将吃饭的桌椅又搬了进来,很是迅速,三人也没闲着,趁着等饭菜的空隙,人手一根黄瓜吃得不亦乐乎。
冬天的黄瓜可不常见,这东西虽说在温室里可以培植,可也不是寻常百姓能吃到的,也只有余年这种位高权重的,能天天啃黄瓜啃到吐的了。
余年的手下做事很麻利,很快就上了菜,四肉三菜一汤,可三人都没有动筷子,余年说还要等一个人了。
这让觉地颇为惊讶,能让余年去等的人,在江湖中似乎不多吧,朝廷中也不多啊,更何况以余年这种人,在朝廷中就是被孤立的,弹劾他的奏本都能绕着京城三圈了,没有多少人敢于他来往的。
在府卫中,他的身份又是顶尖的,除了陆千侯那边,基本全是他手下,在这个大帐之内,还有值得他等的人?
看到觉地疑惑的深情,余庆之解释道:“我们在等莫叔,叫莫子风,他是我爹的结拜兄弟,爹认了你,自然要带他认认人,莫叔早上刚回到大营,累了好几天,睡着了,等他洗漱完毕就过来了。”
听到解释之后,觉地才释然,原来是余年的结拜兄弟啊,敢和余年拜把子,敬他是条汉子。
不多时,大帐走进来一人,年纪与余年相仿,穿着青卫的服饰,腰间别着把弯刀,不像中原的武器,倒是像波斯的弯刀。
这人与余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余年脸上总挂着贱贱的笑,他却是一直冷着脸的,像个面瘫似的,觉地给的评价是,一个冷酷的老帅哥。
莫子风进来之后,余年就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笑呵呵道:“哟,老莫,幸苦了幸苦了,来…”
话还没说完,老帅哥顿时弥漫一股腾腾杀气,余年见势不妙迅速退后,刷的一声,刀光一闪,莫子风就这样毫无征兆的抽刀就砍。
怒道:“你个王八蛋!我今天非砍死你不可!”
一见面就刀剑招呼,这感情还真是好,席位上的余庆之早就见怪不怪,自顾吃着饭菜,看到觉地有些呆若木鸡,拍拍他的肩膀:“别管他们,肯定是我爹有作死了,估计是趁着莫叔睡着做了什么恶趣味的事吧。”
恶趣味?觉地顿时会色,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你追我赶的莫子风和余年,最终在莫子风以一记凌厉的撩.阴.腿结束战斗。
丝毫不理会趴在地上捂着裆部满地打滚的余年,面不改色的坐上了席位,冷冷的看了觉地一眼,道:“你便是那王八蛋认的干儿子?”
语气冷冰冰的,不过却没什么恶意,只不过觉地总能感受到他自带的一股莫名其妙的傲气,他确实可以骄傲的,毕竟他还没听说过江湖上谁敢踢余年下面的人呢。
觉地无所谓的点了点头,礼节性的问候了一声“莫叔”,然后忽然想起之前在华山院长带着自己向一群所谓长辈的敲诈礼物。
这家伙如今也算自己长辈了吧?心里没点逼数吗?怎么还不给礼物?
想到这里,觉地开始直勾勾的盯着莫子风,企图用眼神逼他交出一份见面礼,莫子风虽说是个面瘫,也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眼皮一跳,从怀里摸出一个玉佩丢给觉地:“拿着当见面礼了,再这样看我,鸡儿给你踢歪。”
莫子风一副面瘫脸,可说出的话却一点不符合他这张冷酷的脸,觉地憨笑着收下,又故技重施的看向地上的余年,还乖巧的叫了声:“爹~”
“爹你大爷!”余年捂着裆部站了起来,在觉地旁边坐下,咬着牙摸索了一顿怀里,掏出了一根黄瓜递给了满脸期待的觉地。
“你特么身上到底藏了多少根黄瓜!”
没拿到见面礼的觉地有些气急败坏,余年没在意他,一副滚刀肉的样子。
似乎从这个便宜干爹这里讨不到好了,觉地放弃目标,转脸看向余庆之,这家伙之前可把自己害惨了,如今变成自家人了,觉地一向就爱坑自家人,一声:“亲爱的哥哥~”
叫得所有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余年直接一口把嘴里的热汤喷了出去,坐在他对面的是莫子风。
余庆之冲着觉地微微一笑,身形一闪,退到了数丈开外,觉地反应何等迅速,见余庆之跑了,自己也跟着跑了。
果不其然,莫子风登时就发飙了,没有蛮狠的掀桌子,而是一刀将饭桌劈成两半,余年撒腿就跑,直接溜出了帐篷,莫子风抹了一把脸,提着刀就追了出去。
心有余悸的觉地坐在余庆之旁边道:“他是怎么跟你爹结拜的,这两人简直是生死仇敌啊,居然还能处一块。”
余庆之无奈一笑:“没办法,别看我在外边风风光光的,其实在家里整天心惊胆战的,我爹就是个不着调的,只有娘在的时候他才收敛一些。”
觉地同情的看了他一眼,有这种不靠谱的爹,还真挺难为他的。